東北這邊的土地，是大奉、西域妖國和北方蠻族的三族交界地。
    自然，也是一片混亂的草原。
    這裏大奉和蠻族打。
    蠻族和妖族打。
    妖族和大奉打。
    前一秒可能還是親密無間的戰友。
    後一秒就拔刀相向。
    這裏是背叛和謊言的代名詞，也是一片混亂之地。
    方默開始搜集草原的消息。
    不過很快，有人就將一份草原的相關信息送了過來。
    方默知道，這是魏國忠幹的。
    他並沒有拒絕，隻是讓人道謝。
    讓人送了一些自己種植的食材。
    那些都是自己留作自用的。
    如今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草原堪輿圖對於魏國忠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
    因為草原是無主之地，各國都有著自己的堪輿圖。
    但就算是如此，這東西也是無價的。
    不過方默的確不可能將身上的東西交出去。
    因為那意味著無法遏製的危險。
    魏國忠之所以之前沒有動手，隻是因為自己造成的傷害並不高。
    至少白蛇女並沒有太大的損傷就能看得出來。
    雖然蛇子蛇孫死了一大批，但對於妖魔來說，這些野獸隻是食物儲備而已。
    就如同《西遊記》中龍王也吃龍肉一樣。
    妖魔和普通野獸已經是兩個不同的物種了。
    自然不會忌口。
    當然，堪輿圖也僅僅隻是一個大概的信息。
    想要最完善的信息，還是需要衛星。
    不過這個世界顯然對於高科技產物有著嚴重的ptsd。
    所以方默不可能真的造出衛星。
    雖然無法造出衛星。
    但是方默卻可以造出靈氣機。
    也就是點亮“靈氣科技”的科技樹。
    這也是為什麽傀儡不會受到製裁的原因。
    當然，說是靈氣科技，但其實隻是將電力替換成靈力而已。
    不過想要點亮“靈氣科技樹”，還是需要先了解靈氣到底是什麽東西才行。
    或者說，方默不需要理解這是什麽，而是要理解，這東西能怎麽用。
    很快，方默就開始研究起靈氣來。
    不過可惜，目前隻是煉氣期的方默，還沒有誕生完整的神識，還無法進行更加細微的觀察。
    方默直接放棄。
    算算日子，方默放下研究，笑嗬嗬地回到了雁門關。
    然而很快，方默就笑不出來了。
    方宅。
    看著正板著臉坐在院子裏不說話的方默，又看了看前兩天剛剛買下的婢女，孫七娘有些不解。
    方默：“來幾天了？”
    婢女：“回老爺，三天了。”
    三天前，方默剛剛給蛇穀來了一發狠的。
    方默：“大人知道？”
    婢女：“我家裏就隻有我了。”
    方默：“那就留下吧，規矩懂吧？”
    婢女：“老爺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夫人和小姐的！”
    方默：“倒也不必……好了，退下休息吧。”
    婢女：“是！”
    婢女離開。
    孫七娘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
    孫七娘：“相公……”
    方默搖了搖頭：“留下吧。”
    孫七娘開心地點了點頭。
    方默招了招手，孫七娘臉蛋一紅，不過還是羞答答的來到了方默身邊。
    然後被方默抱在懷裏，親熱起來。
    方默：“一一呢？”
    孫七娘：“去上學了。”
    方默：“私塾？還是……”
    孫七娘：“官府為開荒者提供的官學，一一說，夫子誇她天資不凡呢。”
    方默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也好。”
    孫七娘心頭一緊，低聲問道：“相公……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方默：“和你沒什麽關係。”
    孫七娘紅了眼睛。
    方默：“傻瓜……我隻是在外麵開墾了田地，原本還想著接你們過去，不過既然你們在這裏生活的還可以，那就算了。”
    孫七娘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還以為……”
    方默抬起孫七娘的下巴，笑著打趣道：“以為我喜新厭舊？”
    孫七娘紅著臉蛋搖頭。
    晚上，李一一回來。
    發現方默十分開心。
    方默摸了摸李一一的小腦袋，笑嗬嗬地享受著天倫之樂。
    等到李一一做完功課，前去休息，方默也就和孫七娘心照不宣的回了房間。
    半個時辰之後。
    方默披著一件外衣，來到了院子裏。
    “老爺……”
    婢女的聲音響起。
    隨後一條兩米長的長腿從身後盤上了方默的腰。
    方默也不客氣，直接反手一撈。
    白蛇女出現在他的麵前。
    原本方默還以為她會嚇自己一跳。
    結果沒想到她竟然用的是原本的人形。
    方默：“我以為你會直接動手。”
    白蛇女：“你好像並不怕我？”
    方默手中“降龍伏虎”之力匯聚。
    白蛇女：“老爺討厭……”
    似乎是因為“降龍伏虎”這種力量過於霸道，所以白蛇女幾乎直接癱在了方默懷裏。
    方默心中一沉。
    那些龍屬、虎屬遇到“降龍伏虎”之力最少也會被壓製回原形。
    結果白蛇女隻是脫力？方默散去法力。
    白蛇女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她能夠感知到，方默隻有煉氣圓滿。
    甚至還不如她之前的蛇王座修為高。
    但他麵對自己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懼意。
    更加有趣的是，他竟然主動散去了“降龍伏虎”之力。
    哪怕是天罡法這種強橫的被動法術，想要啟動也需要一段時間的。
    這段時間，足夠白蛇女將整個院子屠戮殆盡。
    但方默卻還是散去了。
    他就真的不怕死麽？
    方默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想法，直接說出了答案。
    方默：“我就算有著這種法術，也大概率拿你沒轍，與其反抗，倒不如咱們談一談。”
    白蛇女：“談什麽？”
    方默：“你的血脈很純，應該不是普通的蛇吧？”
    白蛇女點了點頭：“是的。”
    方默點了點頭，沒有追問根腳，而是說起了別的。
    方默：“你到現在都沒有動手，反而照看兩個凡人……應該是不想直接殺我，所以……我想知道為什麽？”
    白蛇女：“我從出生起，就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方默點頭。
    白蛇女：“所以……我要吃了你！”
    說著，她的腦袋就變成了蛇腦袋。
    麵對近在咫尺的恐怖蛇頭，方默還是淡定點頭。
    白蛇女一下子沒了興致。
    重新變化回人臉。
    白蛇女：“但是……”
    方默：“但是？”
    白蛇女：“但是某個牛鼻子說我化龍的機緣落在你的身上，所以……老爺，人家很為難呢……”
    方默了然。
    方默：“你叫什麽名字？”
    白蛇女：“夫人給人家取名素素。”
    方默：“白素素？好聽。”
    白素素巧笑嫣然。
    方默：“你化龍……會成仙麽？”
    白素素：“不知道哦。”
    方默：“怎麽幫你？”
    白素素攤手：“不知道。”
    方默：“……”
    看到方默皺眉的樣子，白素素解釋道：“人家是真的不知道。”
    方默有些皺眉：“那個牛鼻子……你就那麽信他？”
    白素素：“他說他是當代天師。”
    方默嗤之以鼻：“自封的麽？”
    白素素：“人家打不過他，不……麵對他，我連一點妄念都沒有。”
    方默愣了愣，笑嗬嗬地說道：“那看來應該是真的。”
    白素素有些好奇：“老爺好像對天師不太恭敬呢。”
    方默：“我又不是道士，尊敬他做什麽？”
    白素素：“老爺騙人！”
    方默：“騙人？我什麽時候騙過人？”
    白素素：“老爺修行的是正統道家《黃庭經》，身上還一股香火味，不是道士是什麽？”
    方默：“我身上有香火味？”
    方默動了動鼻子。
    聞不到。
    白素素：“老爺身上的香火味很淡，除非近距離去聞，否則是聞不到的。”
    方默點頭，看來自己身上的秘密，就是和這香火有關。
    方默：“怎麽看到香火？”
    白素素：“看不到……或者說現在的老爺看不到。”
    方默：“為什麽？”
    白素素：“想要看到香火，要麽修煉特殊功法，要麽成神仙，要麽成鬼，要麽本身就是妖族。”
    方默：“好吧。”
    白素素：“老爺……你身上香火很濃。”
    方默：“所以……”
    白素素：“可惜牛鼻子說你要是沒了，機緣就不在了。”
    方默：“恩，所以你剛剛是想吃我？”
    白素素：“是啊……”
    白素素勾著方默的脖子，輕輕說道：“老爺……很香呢。”
    方默動了動鼻子，笑著說道：“你也很香。”
    白素素：“討厭！人家不幹了！老爺調戲人家！”
    方默：“所以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白素素：“不知道……”
    白素素是真的被問住了。
    殺了方默？
    她的化龍機緣就沒了。
    所有龍屬、虎屬生物就沒有不想化龍、化虎的。
    不殺？
    那她就徹底孤家寡人了，關鍵是她又不可能輕易離開方默。
    方默：“你之前婢女的形象……”
    白素素：“老爺喜歡那個形象？”
    方默：“白天就用那個形象吧，現在的形象就不要出現在人前了。”
    白素素：“老爺是吃醋麽？”
    她笑得花枝亂顫。
    方默：“你現在的形象，魅力太大，容易招惹沒必要的麻煩。”
    白素素：“老爺，人家可不怕。”
    方默：“七娘和一一還是普通人，要遵守法律。”
    白素素：“一一不是老爺的骨肉吧？”
    方默：“你知道麽？”
    白素素：“她身上沒有老爺那種清香……”
    方默：“這又不會遺傳。”
    白素素：“反正她不是老爺的女兒。”
    方默：“你沒必要一直叫我老爺的。”
    白素素：“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麽？相公？還是……爹爹？”
    方默：“還是叫我老爺吧。”
    白素素：“切——”
    =
    白素素到底還是住了下來。
    沒了蛇穀作為羈絆，她也沒了離開的想法。
    主要是白素素不知道去哪。
    她的化龍契機在方默身上。
    但是怎麽化龍，不知道。
    白素素也不是沒想過是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吃。
    但是白素素和方默不說是仇敵吧，但也算得上是敵人。
    兩人不會，也不可能在一起。
    因為兩人都怕對方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來一發狠得。
    發誓？
    方默不信這個。
    心魔發誓？
    白素素感覺有點虧。
    反正一人一蛇就尬在這裏。
    偶爾白素素化作人形，調戲方默一番。
    汲取一些方默的氣息，也能夠加快修煉。
    她畢竟還是蛇。
    暫時還沒有進化成蛟。
    像她這種根腳深厚的。
    想要化蛟都十分困難。
    但也就是如此了。
    方默對於白素素的留下雖然有些意外。
    但既然接受了魏國忠的賠償，所以是不會殺她的。
    但這些就沒必要和白素素說了。
    其實方默之所以一直不願更進一步，也是因為方默擔心惹出麻煩。
    隻是一頭普通白蛇妖，可輪不到讓化神後期的魏國忠如此上心。
    又是地煞術，又是草原堪輿圖。
    這兩樣東西，可沒有那麽簡單。
    在家呆了幾天之後，方默就出門了。
    他先是去照顧了一下田地，又去給農機補充了一下能量。
    這陣子入不敷出，但也不能少了靈石。
    處理完這些，方默直接去了草原。
    當方默出現在草原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你可以不用來的。”
    方默似乎對於對方的出現並不意外。
    方默隨口回答：“既然答應了，那就做全套。”
    白素素笑嗬嗬地說道：“蛇穀內，有靈脈。”
    靈脈。
    大量靈石組成的礦脈。
    最核心的地方往往是極品靈石簇，然後輻射開來。
    可以說靈脈最次也有一枚極品靈石。
    每一枚極品靈石理論上都可以是一條靈脈。
    當然，隻是理論上。
    方默停下腳步，轉身就走。
    白素素一下子笑出了聲。
    白素素：“騙你的哦，靈脈早就被你毀了，是不是很心痛？”
    方默腳步不停。
    白素素有些皺眉。
    白素素：“喂……老爺，你倒是回句話啊。”
    方默：“回。”
    白素素：“？”
    然而方默卻很快回到了蛇穀外。
    白素素也不理會，站在一旁看著方默從旁邊的溪水中汲取大量的流水之後，對著蛇穀來了一波衝刷。
    白素素：“‘喝水’，嘖嘖，魏國忠這個混蛋！”
    她自然知道這個技能是正好克製自己的。
    哪怕她能夠讓雨水變得有毒，但“喝水”這個技能又不是隻能作用於自身。
    也可以作用於物體。
    偏偏魏國忠有一件容量超大的法寶，上麵銘刻了“喝水”。
    這也是白素素一直打不過對方的原因。
    如今見到方默學會了這一招，如何能夠心情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