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apha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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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西元年,帝國元帥秦重領軍剿滅反叛軍,結束了長達十餘年的黨派戰爭。
帝國迎來久違的和平,人們歡呼雀躍,瘋狂歌頌秦重大元帥的功績,秦重被狂熱的民眾奉為帝國最強大的apha,而秦家也一躍成為了弗西帝國最顯赫的門戶。
無人在意這位年輕元帥來時的路,和一路陪他走來的糟糠之妻。
元帥夫人厲時安站在臥室飄窗前,第一百零一次向自己體內注入抑製劑,這位尊貴無匹的oega垂眸看著自己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纖長睫羽染上淡淡的憂愁。
“夫人。”
一位年過五旬的beta帶著兩位傭人走進來,站定在厲時安麵前,謙卑地見禮。
“放下吧。”
陳管家站在原地大約頓了那麽兩三秒沒動,嘴唇嗡動著想說些什麽。
這位見慣了浮沉的老管家似乎動了惻隱之心,但最終也隻是無可奈何得揮了揮手吩咐傭人將東西放下,轉身走了。
隻留下一桌子生冷冰硬的注射器。
那是抑製劑,
他的發情期又快到了。
戰爭已經結束許久,他以為他的apha在百忙之中,至少會抽空回來瞧他一眼。
厲時安撫過自己手臂那數不清的針孔,趕在陳管家身影消失的前一瞬,忍不住開口:“陳管家!”
陳管家轉過身,在短暫的對視中,他微不可察得歎了口氣。
剛燃起的火種,頃刻被大雨澆滅。
厲時安脫力扶住窗台,動作間不經意扯到簾子。
嘩啦——
精心準備的珠玉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樂弦聲。
本是極好聽的,但此刻落在厲時安耳中卻仿佛碎屑紮入心尖,鼻息都翻湧著血氣。
別人對發情期的印象或許是熱,而他的發情期隻有無邊無際的冷。
冷硬的針管,冷淡的話語,冷漠的臥室。
冰冷的液體流入他同樣冰冷的血液,將心髒都冷凍冰封。
他空洞得瞧著滿地的碎玉,那是他為他的apha準備的禮物。
這次發情期恰逢他們新婚五周年。
但他明白了,秦重不會回來了。
發熱脹痛的腺體不斷叫囂著,他艱難撐起身,邁步去打開酒櫃。
他的信息素白玉蘭和秦重的伏特加信息匹配度高達98。
秦重信息素的味道對於已經被完全標記了的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空氣內布滿了烈性伏特加和清香玉蘭花交織的氣味。
他離不開秦重的味道,可秦重很少回來,他隻能依靠這滿櫃子的伏特加勉強維持度日。
這一大麵牆都是伏特加,秦重每次離開時他都會裝得滿滿當當。
可能是對自己的獎勵,也可能是他想要維持的最後一分尊嚴。
厲時安告訴自己,如果全部的伏特加都消耗完後,秦重還不回來……
他就去找他的apha。
他將身子蜷縮在角落裏,抱著那瓶伏特加酒。
蒼白的麵容上藏著不想被人察覺的脆弱,在無人時才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
伏特加的味道順著瓶口飄入,刺激著他的腺體。
腺體傳來隱隱約約的疼痛,身體再次開始發紅煩熱。
厲時安軀體很輕的發著抖,明明剛剛用完抑製劑,但他感覺自己又要發情了。
秦重的信息素太過強勢,被譽為濃度最高的伏特加酒,是當世第一烈酒。
一如他本人般侵略性爆棚,罌粟似的吸引人,不住渴求,可得到後又因為過高的濃度若烈火灼身,飲鴆止渴。
如果不搭配apha溫柔的撫慰信息素,會異常痛苦。
厲時安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得到過秦重的撫慰信息素了,印象中他已經很久沒有和秦重好好說過話了,他努力調動著自己燒迷糊了的腦袋想。
……
自從厲家敗落,秦重對自己這位妻子就開始了永無止境的冷暴力。
他們結婚五年,最初秦重對他還算溫柔體貼,那時厲家還未敗落,自己有父兄保護丈夫寵愛,過的愜意舒適。
可從兩年前他的哥哥厲縛明戰死,厲家家道中落後一切都變了。
秦重對他的態度一落千丈,最初他還能說服自己是因為前線戰事吃緊,他的apha隻是迫不得已,可後麵的種種事跡告訴他,夢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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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恰恰相反的是。
自那以後,秦重就像開了掛一樣在戰場所向披靡,火箭般擊潰敵軍登頂人極。
秦家也徹底坐穩了帝國第一世家的位置。
烈火澆喉,他想焚盡這一切苦痛,也要將心底最後那絲希冀灼燒殆盡。
“秦重…秦哥……”
他陷入無意識的呢喃,仔細聽去還有些哭腔,仿佛有訴不完的委屈和悲傷。
他曾經也是天之驕子,也曾受萬人追捧啊。
·
這一夜厲時安睡的並不安穩。
夜幕升起,複又被晨曦穿透。
旭日東升,白晝將臨。
厲時安作息規律,一向起早,但昨日酒精上頭導致他還在昏睡著。
精致小巧的五官皺成一團,他捂住自己的腦袋,酒精和發情熱導致他頭痛欲裂,晝夜難安。
“夫人,您起了嗎?”
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良久沒得到回應,管家試探著又問了聲,厲時安還在夢魘裏,他渾身發熱,難以抑製的粗喘。
“夫人?”
陳管家再次敲了敲門,他有些擔心,厲時安正處於發情前後,一個人在屋內不應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吧?
陳管家猶豫了下,敲了三下門後擰開了門把手。
甫一進門他就被溢滿屋子的刺鼻伏特加味熏得退了半步。
地上灑滿了碎酒瓶和淺金色的酒液,高濃度的酒精味無孔不入往鼻腔裏鑽。
陳叔是一名beta,平日裏是聞不到主家信息素的味道的,他隻知道元帥的信息素是伏特加,不知道是如此濃烈到刺人的味道。
這還是散去了一夜的。
陳管家越過散亂的玻璃碎片,在昏暗的房間內壓低聲音喊了句:“夫人?”
厲時安似有所感,捂住腦袋的那隻手動了動,皺著眉緩緩睜開了朦朧的眼。
他感到全身酸痛異常,散架似的提不起力氣。
撐著手臂想起身,卻“嘶”了聲跌坐回去,身體被卡車碾過般疲憊疼痛。
“陳叔?怎麽了?”厲時安虛弱地問。
“夫人,您沒事吧?”陳叔想去扶厲時安,又礙於禮法畏手畏腳。
也是…元帥都很久沒回過家了。
他在心裏歎口氣。
厲時安搖了搖頭:“幫我把窗簾拉開吧,天已然大亮了吧?”
“是我貪懶了,這便起身,辛苦陳管家特意來叫我。”
陳管家“誒”的應聲,忙說不辛苦,去拉開了的窗簾。
嘩啦——
天光傾瀉,暖洋洋得打在厲時安身上,讓他的麵龐恢複些許血色,也恢複些力氣。
他撐著床塌坐在一邊,垂眸熟練的打開床頭的抽屜,撕掉包裝為自己打入一支抑製劑,動作幹脆利落。
“呼…”他晃晃小腦袋,朝陳叔笑笑。
“我沒事了,您忙去吧。”
陳管家點頭離去,厲時安聽見關門聲後卻沒了動靜。
他怔怔得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麽,小小的身軀陷入諾大的軟塌裏,背影瞧著空落落的。
足足過了一刻鍾,也可能是三刻鍾。
厲時安才慢吞吞得挪到衣櫃前,挑挑揀揀了起來。
最終他將自己全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又去床頭櫃前給自己打了一針了事。
打針時他指尖微微一顫,有些痛,但他習慣了。
他發現普通的抑製劑對他效果愈發微弱了。
長年累月的藥物令他的身體出現了抗體,他聽說醫院現在能買到新的強效抑製劑,他今天準備去看看。
厲時安拿出手機,將通訊錄劃到“秦重”後停下,他看著那上麵數不清的未接電話,機械的摁下撥通按鈕,“嘟嘟嘟——”幾秒後,那邊傳來忙音,秦重果然沒接。
他甚至懷疑這人給自己加入了黑名單。
厲時安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機,沒關係,至少他通知過自己的apha,不算獨自行事。
他將那一點點失落的痛偽裝起來,強迫自己調整好心情。
·
正值初春,弗西帝國首都西京街道上一派生機勃勃模樣,道旁的樹木巍然挺立,柳樹也抽新了枝丫,乘著春日和煦微風俏皮地湊到厲時安麵前來。
厲時安緊了緊麵上的口罩,抬起纖細蒼白的指去碰撞生意盎然的嫩芽。
他淺棕色的眸子在晨曦照耀下泛出金色,注視著新生枝丫染上點點碎金般的笑意。
但和其他人不太相同的是,他身上沒有那種濃墨重彩的鮮明,所有顏色在他身上仿若褪了色。
頭發是淺金色,眼眸是淺棕色,就連白皙的皮膚都有種灰牆般的蒼白,再配上oega本就單薄的身型,令他整個人看上去飄渺而不真實,仿若隨時會消失似的。
這在戰爭年代鶴立雞群的氣質令他很容易成為眾人的焦點,可這氣質在得意時是淡雅似仙,失意時就變成了憔悴破碎。
他難得歡喜地逗弄著柳樹的枝丫,很快就不知想到了什麽停下來,整個人籠上層淡淡的憂愁,後退半步轉身匆匆走了。
他躲過又一個快速從他身旁越過的行人,不安地摁了摁臨行前貼在腺體上的抑製貼,壓著帽簷低下頭匆匆往醫院趕。
首都西京內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喧囂和行人匆匆的步伐令厲時安感到些許恍惚。
商廈大屏上播報著最新的時事新聞,厲時安敏銳得捕捉到了熟悉的名字。
他步伐一頓,抬首往聲音來源看去。
此時新聞已跳到了下一條,畫麵上秦重的身影一閃而過,厲時安恰好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秦重上將與解家解千然頻繁出入公共場合,秦家在上將典禮上明確表示喜事將近,二人疑似相戀。
屏幕右下角寫著:潮流娛樂報道。
他眼前一陣恍惚,這幾個字他都認識,怎麽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這時厲時安感到身後有三三兩兩結伴的路人女子湊到一起,看著屏幕上的報道興奮得交頭接耳。
少女細碎的議論聲飄入他耳中:“誒,秦元帥要結婚了呢!啊啊啊…怎麽不是我!”
“哎,這個解千然真是好運氣,那可是帝國第一apha秦重秦大元帥!”
“現在應該叫秦上將啦,最年輕的上將大人呢!”
她們正興奮地小聲議論,突然有一個女生小心翼翼得插話進來:“那個…可是我怎麽聽說,秦上將是結婚了的?”
另一個女生不滿:“你說那個呀?這麽多年沒見到,肯定早離了啊,一個破落戶怎麽配得上我們秦大帥!”
“也是…秦上將都要結婚了,那他們肯定離婚了。”
那他們肯定離婚了…秦上將要結婚了……
秦重要結婚了?
秦重……不是他的apha嗎?
解千然即將成為上將夫人,那他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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