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嚴重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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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之。”
少頃,顧淮加重語氣。
“好好好,我不提你的傷心事,就算你真要給他做這個手術,那你也應該知道,無論是apha還是oega,切掉腺體後都會麵臨一係列的並發症,而且很容易感染。搞不好還有生命危險!”
沈亦之扯了下領口,解開個扣子,他覺得有些悶,隨後看著不知想什麽的顧淮接著說:“你也是這方麵的專家,並且也曾經切除過腺體,你當時是不得已沒辦法,而且那時候你都成什麽樣了你不知道嗎?這種苦你也忍心讓他再受一遍!”
顧淮纖長的睫毛半垂,視野裏是好友不斷開合的嘴唇,許久才回:“亦之,我沒有腺體了。”
沈亦之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般,又有些欲言又止:“所以你是因為自己沒法標記他才…?”
顧淮沒回話,但是那表情很明顯。
沈亦之不知道說什麽了。
顧淮當然不是因為這種拙劣的借口,貿然去做這個決定。
但眼下堵住沈亦之的嘴這是最好的辦法,畢竟他的真實理由…不便世於人前。
他站起身走到剛剛那扇門前,校對著於剛剛的位置分毫不差。
“誒,你做什麽去?”
顧淮看了眼牆上的時鍾,語氣沒什麽起伏,他一向懶得在友人麵前裝親和:“安安快出來了。”
沈亦之無語:“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一邊珍惜得跟什麽似的,一邊又忍心讓他受腺體割除這種苦。”
“他割了腺體,可再也沒退路了。”沈亦之又說:“這不會就是你的目的吧?你這人……你”
“叮!”
兩邊的指示燈響起,大門緩緩打開。
沈亦之立刻閉嘴,躲到一旁去。
顧淮上前半步,笑著為厲時安披上外衣:“感覺怎麽樣?還好嗎。”
厲時安臉色略微有些發白,他緊了緊外套,輕輕搖頭。
“我們出去休息會,檢測結果大概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出來。”顧淮走到厲時安前麵約半步距離,想直接帶他出去。
厲時安呼了口氣,雖說到了春日,但這屋子還開著暖風,暖氣哄著不過一會就緩過來了,他有些遲疑,瞧了眼旁邊被顧淮當成空氣的沈醫生,沈醫生朝他發送了個ink,厲時安別開目光,問:“不用再讓沈醫生檢查一下嗎?”
沈亦之聽見自己的名字,頓時跳起來,掏出聽診器往厲時安身邊湊:“用用用,我再給你檢查一下,保險。”
“不用了吧,我也是醫生。”顧淮皺眉,他對沈亦之使了個眼色,想對厲時安說什麽。
沈亦之卻跟沒聽見似的,自顧把厲時安扯過來:“你做手術還是我做?做之前了解一下咱們寶貝的身體情況還是很有必要的!”
顧淮的話被堵回去了,他扶了下眼尾的金絲鏡框,看樣子很想給沈亦之一拳。
“寶貝兒,你覺得呢?”沈亦之朝厲時安眨眼,瘋狂釋放自己的魅力。
厲時安有點無法招架這過分的熱情,他往後退了半步:“我都可以,聽醫生的。”
說完他拿餘光瞄著顧淮,在陌生的環境下他不太適應。
“那我出去等你們。”顧淮無奈搖了搖頭,按理說確實應該讓沈亦之好好看看厲時安的情況,隻是他這朋友不太著調…罷了,總不會害了安安。
“再見!顧主任~”沈亦之給了顧淮一個咧到耳根的笑,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顧淮突然有些後悔,這人看起來沒憋好氣。
·
“來來來,先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啊?”厲時安一呆,僵直身子沒敢動。
沈亦之噗得笑出聲,拉著他坐下,見厲時安呆愣模樣,生了些逗弄心思:“別看了。顧淮走遠了,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沒人能救你。”
厲時安穩穩坐在椅子上,眼下也明白過來剛剛沈亦之的話是什麽意思,自動略過了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是要脫了外套做檢查嗎?”
“對,不用我幫你吧?”
“……不用。”
剛剛就不該單獨留下來。
多正經的話從沈亦之嘴裏說出來都帶著點不清不楚的味道。
厲時安乖乖把外套脫下來,隨後抬起眼靜靜看著挑選東西的沈亦之。
“別這麽看著我。”沈亦之聳肩,拿出一個探測儀掛在手腕上,示意厲時安靠近點。
厲時安把上半身前傾,露出傷痕累累的腺體,垂下眼看著地麵,本以為這人還會吐出什麽不著調的話,卻聽見上麵的沈亦之倒吸一口涼氣:“嘶…這麽嚴重!?”
“寶…”沈亦之頓了頓,隨後換了個嚴肅的語氣:“厲小先生,你這腺體到底是怎麽變成這樣的?我想你需要詳細的和我講述一下。”
“顧淮雖然和我說了你的情況,但是,”沈亦之坐回去,抽出胸前的摁動筆拿出個本子:“但是我還想更詳細了解一下,以保證手術更好的完成。”
說明了個鬼…顧淮那家夥是說嚴重了,可誰知道這腺體能傷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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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是貧瘠受傷成什麽樣了啊,他之前那個apha匹配度真的有98?
98的匹配度能傷成這樣,也是聞所未聞!
這些人都是瘋子嗎!
·
顧淮半倚著醫院的白牆闔目養神,窗外的熹光為這方空間形成一條清晰的分界線,他把自己藏在黑暗裏,一隻腳踩在牆上,左手插著兜。
不久,另一個方向傳來腳步聲,顧淮眼瞼微動。
“顧淮。”那個人站在他麵前,光照在軍靴上,身形隱於明暗之間。
顧淮抬眸,語調平淡:“最近軍中很閑?”
“…沒有,你存心挖苦我是不是?”
這語氣有些無奈,顧淮站起身,二人的麵容完全被光打亮,對麵赫然是穿著一身便裝,卻沒來得及換掉軍靴的聞謹。
“聞少將怕不是看上我的工作了,成天往醫院跑。”
“顧醫生怕不是不想幹了,來醫院十次有八次見不到人。”
顧淮哼笑一聲,懶得和他計較。
“來做什麽?”
聞謹向沈亦之的診室看了眼:“明知故問。”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聞謹說:“但我有時候真看不懂你,我是什麽性格的人你再清楚不過,你明知道我知道厲時安的事情後,會不顧一切阻止你,卻還要告訴我。”
“顧淮,你真想為他割除腺體?還隻是…”
顧淮拍了拍衣擺上沾染的塵土,回他:“是真的。”
“那你…”聞謹皺眉。
“這個秘密瞞不住,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知道,安安的情況我了解,要真正切除腺體需要一個很長的不被打擾的真空期。”
“你的意思是連這點時間都瞞不住?”
顧淮搖搖頭:“秦解二家聯姻,帝國暗地裏風雲波濤,連首長都卷了進去,我發現這件事的契機同時也會是秦重發現這件事的契機,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了。”
“可憑我一家之力護不住他,聞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聞謹沉默了大概十數秒,頗感頭痛:“你要我護著他?可我和聞家…”
“不是我要你護著他,”顧淮笑了:“而是你一定會護著他。”
聞謹氣笑了,他似乎有些無奈:“…顧淮啊,不愧是你。”
顧淮不置可否,他側過身與聞謹擦肩而過:“拍賣會他一定會去,亦之看見了他腺體的情況會勸他好好休息,但我們沒有這麽長一段時間的真空期。”
聞謹沒動,仔細看會發現apha的下頜線稍稍繃緊了。
“所以他暫時切不了腺體了,”顧淮說:“現在你安心了?”
聞謹很輕的歎了口氣,好似要把那點不忍壓回去。
他點點頭,轉身走了。
·
診室內,厲時安將自己腺體的情況大致和醫生說明,他頗有些難以啟齒,畢竟這兩年來他的腺體就沒遭受過什麽好待遇,又被無數次的誘導發情反複鞭策。
對麵的沈亦之盡管努力維持著醫生的專業與體麵,但臉色還是隨著厲時安的敘述越來越難看,最後甚至有些牙癢癢。
“沈醫生…我,我還好嗎?”厲時安垂著腦袋,兩隻手不安的攪在一起,再厲害的人遇見醫生時都會有些發怵,何況他隻是一個許多年足不出戶的oega,傷情還如此嚴重。
沈亦之緩了會,平複了下內心那些¥&的髒話,用這輩子最溫和的語氣說:“沒事的,你的情況我了解了,別擔心,你的腺體我有把握。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真的?”厲時安看向沈亦之,那裏麵的希冀讓人不忍心打破。
沈亦之鄭重而嚴肅的回答他:“真的,厲小先生,我以我的職業道德向你保證。”
厲時安笑了,他小聲說:“謝謝,謝謝沈醫生。”
“不客氣,”嚴肅的話題說完,沈亦之又露出不著調的笑,或許是想緩和氣氛,或許就是單純想販劍,他問厲時安:“話說,寶貝兒,你喜不喜歡我那兄弟啊?”
……怎麽又開始叫寶貝了!
難得正經那麽一會!
“啊?”厲時安被問的猝不及防:“你那個兄弟?”
“還有,你不要這麽叫我…”
這低聲的抗議被沈亦之想當然得無視了,他關注點全在前半句上:“對啊對啊,顧淮啊!你瞅他那殷勤模樣,見到你連路都走不動了,巴巴望著的可憐樣啊,嘖嘖,沒想到他還有這麽一天!”
“……”
他在說什麽?
殷勤、可憐、走不動路?
他說的真的是顧淮嗎,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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