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厲時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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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題是怎麽繞到要不要切除腺體上的?
    厲時安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顧淮提前和沈亦之商量好的了,可顧淮分明是支持他的,沈亦之在對麵鞭辟入裏得為他分析利弊,他卻沒興致再聽了。
    隻要知道他的腺體是可以切除的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不相信了。
    他不要做這顆螺絲釘,他要做自己。
    曾經他乖巧的按照世界的準則行事,家裏不讓他學醫他就不學,oega被標記了要他嫁他就嫁,appha轉,就該好好在家裏待著……
    他都聽了,都聽了啊!
    可這麽聽話的他,到頭來得到了什麽,得到了什麽呢?
    ……
    “喂,你怎麽了?你有沒有聽我說!”
    沈亦之正說到生活的種種不便和信息素的喪失,他是真的為厲時安考慮,那些不便也都是切膚之痛,可厲時安看著就不像聽進去了的樣子,這會精神好像…沈亦之眉頭緊緊皺著,看向顧淮。
    “這都是既得利益者的謊言…”厲時安突然沙啞地說。
    “什麽?”沈亦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懵了。
    “我說,這些都是那些apha精心編造的謊言。”
    厲時安看著沈亦之,一字一頓。
    沈亦覺得厲時安現在不太正常,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顧淮適時出來製止了二人的對話:“拍賣會結束後我為你安排手術,安安,我們先回家吧?”
    回家?
    厲時安眼眶泛紅,嘴唇卻發白:“不,我沒有家了。”
    “我的家人都死了。”
    沈亦之看情況不對,降低存在感從一邊離開,臨走時為二人關上診室的門。
    顧淮握緊雙手,暗自惱恨自己剛剛為什麽不早點製止!    厲時安依舊搖頭:“你不是,你隻是可憐我罷了……你怎麽會是我的家呢?”
    “沒人會要我了,我就是個災星。”
    “我的家人被丈夫殺死,我的丈夫背叛我,連你…我對不起你,顧淮哥哥,如果我不是oega就好了。”
    “這樣我就不會被秦重標記了。”
    厲時安閉上眼,顧淮感到熱淚滾落到他的肌膚上,燙得他的心像被烈火焦灼。
        “這世上哪有剝奪者高高在上,受害者自戕愧疚的道理?”
    “都是他們的錯,安安。”顧淮抬起他的下頜和他對視,手背上是oega決堤般的淚水,順著腕骨蜿蜒鑽進他包裹在衣物下的身體裏,也鑽進他心裏。    厲時安心狠狠一顫。
    我們…?
    厲時安茫然和顧淮對視,顧淮握住他的手,說:“他們搶走了我的愛人,卻對他棄之如履,我日夜難寐,輾轉數個春秋才重新站在他身邊。”
    “我與秦家,不共戴天。”
    ……!!
    厲時安瞳孔緩緩擴大,連淚都顧不得流了,有些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你說……什麽?”
    “我說我愛你,安安。”    啪嗒。
    一滴淚砸在二人相扣的十指間。
    厲時安悲喜交加。
    他無法麵對這樣澎湃的感情,他的大腦已經超負荷運轉了,厲時安隻感到自己封閉的領地被侵犯,一邊感動顧淮對他的愛,一邊痛恨卑劣的自己,最後隻得瘋狂搖頭:“不,顧淮,你不能愛我,你怎麽能愛我呢!”
    “我已經殘破不堪了,我沒有愛人的心力了……”
    厲時安用雙手捂住自己的麵龐,泣不成聲。
    “會有那一天的…會有的,我等你。”
    顧淮溫柔地看著他的愛人,微光打進眼眸,令他的眼裏融進些許碎金般的光澤。
    微風吹起二人的衣擺,五年後的顧淮擁抱著他失而複得的愛人,仿佛他們從未分開。
    那個少年終於等到了他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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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恒星飛得再遠,終究也會歸於原點。
    ·
    “去哪了?”
    秦家大宅,秦重披著上將軍服,帶著副將梁慕寒堵住了剛回家的秦清。
    秦清穿著一身明顯不屬於他的外套,寬大的兜帽將半張臉遮進去,抬眼隻能窺見自家apha哥哥胸腔之下的位置,聽見這話嚇了一跳,藏在袖口下的手默默攥緊。
    秦重雙手搭在胸前,慢條斯理整理著白色手套,走到秦清跟前抬手想掀開弟弟的兜帽。
    “……!”
    秦清慌忙躲開,彎下腰要越過秦重鑽進屋子裏,被梁慕寒攔住了,這位副官拿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小少爺,上將先生想與您說說話。”
    秦清咬緊下唇,他此刻實在無顏見人,心跳得越來越快,想抬手去捂住腺體又怕被哥哥一眼看穿,連聲音都還沙啞著不敢講話,慌亂地後退幾步,拉開安全距離。
    秦重眯了眯眼,他看出來弟弟的窘迫,心下對事情猜到一二,壓著火。
    “慕寒,你出去一下。”
    副官應聲退下,這裏隻剩下他們兄弟二人,秦重走到客廳門前,做了個請的姿勢:“進來吧,秦小少爺。”
    秦清心底一突。
    哥哥生氣了。
    他垂著腦袋跟在秦重身後進入客廳,聽見“嘭”得關門聲身軀一顫。
    “現在可以說了?”秦重將門反鎖,又拉上窗簾打開吊燈,脫掉手套甩桌子上,抬眼撩了撩秦清。
    秦清心下打鼓,此刻正爭分奪秒得吞咽唾液,努力讓自己開口的聲音正常點,餘光掃到桌子上的白開水,拿起一杯慢慢潤嗓。
    秦重在沙發坐下,沉著眸子看弟弟喝水,秦清抬頭時脖頸暴露在他的視線內,兜帽動作間隱約可見側頸青紫可怖。    秦重狠狠閉了閉眼,不去再想,額頭青筋凸顯。
    秦清捧著手心那杯溫水,感受掌心傳來的溫度稍稍鼓起勇氣,開口第一個卡在喉嚨裏沒說出來,他清了清嗓:“哥哥,我…”
    剛說三個字,秦重就打斷了他,apha渾身上下透著嚴重的不悅:“你就是這麽和哥哥說話的?”
    秦清捧著水杯的指骨用力到發白,他知道秦重想讓他摘下兜帽,也知道今日是逃不過一番剖白,可…可他!
    他不能……他不能給哥哥看見,他不敢想象哥哥看見現在自己的模樣會是何等暴怒,幹想想就要他心跳驟停了。
    “秦清!”
    秦重加重語氣,秦清身軀狠狠一抖,溫水灑了出來,將他的手背打濕。
    可秦清仍舊僵直在原地,咬著牙不肯。
    秦重被氣笑了,這小兔崽子怕成這樣,事情怕是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站起身,下最後通牒:“你自己拿下來,或者我幫你拿下來。”
    “……”
    沒辦法了。
    秦清把水杯放回桌子上,動作像是喪失了靈魂的木偶,他閉上眼,用平生最慢的速度緩緩將兜帽摘下,屏住呼吸不敢看秦重的表情。
    “…………”
    一秒、兩秒、三秒……
    秦清眼睫顫了顫,對這異常的安靜感到不安。
    “哥哥…?”
    又過了大概十幾秒,他終於忍不住敗下陣來,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看見秦重的樣子後呼吸一滯。
    “哥哥…我…”
    “誰弄的?”
    秦重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卻透著股風雨欲來之感。
    “哥哥你聽我解釋…”
    “我問你誰弄的!”
    隨著兜帽的掀開,一股清冽的雪鬆味緩緩飄散,秦重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控製不住怒喝出聲。
    “沒有…是我,是我自己。”秦清努力把自己藏進寬大的外套裏,好遮掩住其他難堪的傷痕,被秦重一眼道破:“你在遮什麽?”
    “沒…沒有!”
    秦清太害怕秦重讓他把外套也脫下來了,他做不到的,他真的做不到這樣,好在秦重沒在難為他,appha的信息素,現在和我說是自己弄的?”    以他的眼力很容易就看出來這是被人扇狠了的,而且不是apppha糟蹋了,很可能還被不知道哪來的垃圾oega給欺負了!
    這讓他怎麽憋得下這口氣,連他都忍不住碰一根手指頭!
    如今哪怕被其他apha的信息刺激,又被弟弟這模樣弄的氣不打一處來,仍舊全力壓著信息素,就怕傷到這個寶貝弟弟。
    他怎麽能在外麵這麽糟踐自己!
    秦重壓了壓眉心,他感覺到自己神經突突直跳,怕再這樣下去控製不住自己,索性不再廢話,單刀直入地問:“他在哪?”
    “誰?”秦清瞪大眼,莫名心慌。
    “標記你的那個人,他在哪?”秦清看著他這個受盡寵愛的弟弟,每個字都咬得極重:“或者我換種問法,厲、縛、明、現在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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