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小何護士擺擺手：“是病人的腺體情況趨於穩定，後麵就是外科手術的內容了，所以顧主任就先出來了。”
    沈亦之想去看看顧淮，又礙於自己手裏拿著厲時安的藥，隻能拍拍聞謹的肩膀說：“兄弟，你去和顧淮說一聲厲時安暈倒了，讓他空了趕緊過來，我去給人送藥。”
    “厲時安暈倒了？”聞謹皺眉，有些擔憂：“他怎麽了？要不要緊？”
    “沒事，說是受了刺激，小宋在看著呢。”
    沈亦之交代了幾句後就三步並兩步回去送藥了，他也想等厲時安情況穩定後找顧淮問問情況。
    聞謹身上還擔著找顧淮的任務，把那點擔憂壓回去，問何汐茹：“顧博士在哪？”
    “呃…”小護士眨眨眼，有點無辜：“我不知道呀…”
    聞謹：“……”
    那讓他去哪找顧淮？
    ……
    遍尋無果後，聞謹站在顧淮診室的大門口，摁了摁太陽穴。
    他拿出手機看著遲遲沒有回複的聊天記錄，再次撥通了顧淮的電話。
    “嘟嘟嘟——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
    啪。聞謹撂下電話。
    這人去哪了？
    做完手術後消失了？
    他在原地思索片刻，一路上問了許多人都說沒見過顧淮，這是原地蒸發了嗎。
    聞謹思索著顧淮還能去哪裏，突然靈光一閃。
    這家夥不會是去那了吧？
    但他好端端的來這裏做什麽，難不成是手術上有了什麽發現？
    帶著這個疑惑，聞謹走到地下室顧淮的秘密科研室，輸入密碼後大門緩緩打開。
    ……果然在這裏。
    顧淮不在這裏的時候，這扇門他是打不開的。
    “啪——”
    還沒踏入科研室，聞謹就聽見了一聲脆響。
    他眉梢一挑，這是幹嘛呢？
    看清楚裏麵的情況後，他嚇了一跳，帶著三分驚異三分疑惑四分不可置信問：“顧淮？你這是——”
    顧淮抬起眼皮淡淡撩了他一眼，絲毫沒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平淡問道：“你怎麽來了？”
    聞謹啞口無言，他有時候真的很擔心這位友人的精神狀態。
    隻見顧博士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一道鮮明的巴掌印，聞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巧，他進來剛好看見顧淮自虐般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的場景。
    “你這是做什麽？”他走到顧淮身邊，抽出實驗室的毛巾去水龍頭下用四十度左右的溫水潤了潤，隨後走回來遞給顧淮：“敷一下。”
    顧博士把自己的金絲鏡框都扇歪了，他用兩個指頭把鏡框架下來擱到桌子上，不慌不忙接過毛巾對著鏡子熱敷，情緒穩定到和剛剛扇自己巴掌的時候判若兩人：“沒事，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
    聞謹：？
    “做錯了事？什麽事？”
    顧淮對著鏡子觀摩了自己的麵頰片刻，確定了在那個apha做完手術他要出去之前可以完全消掉，才回道：“沒什麽，你來找我是有什麽急事嗎？”
    聞謹拿他沒辦法，他總是get不到顧博士的腦回路，索性直接說：“厲時安暈倒了。”
    顧淮熱敷的動作一頓，語氣放緩：“…怎麽會暈倒？”
    “不知道，亦之和我說是情緒激動所致。”
    “這又和沈亦之有什麽關係？”涉及到厲時安，顧淮明顯有了情緒起伏，他意識到這一點後心下微動，隨後說：“算了…不用和我說。”
    聞謹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不用和你說？你不出去看看他嗎？”
    “他醒了嗎？”顧淮問。
    “沒有。”聞謹說：“但是你…”
    “你不想知道那個apha的事嗎？”顧淮打斷了聞謹的問題，他把毛巾放回去，一本正經得拋出了一個聞謹無法拒絕的話題。
    “……”聞謹果然沒拒絕，他幾乎是立刻就把厲時安忘到九霄雲外了，也不去糾結顧博士今天這對厲時安怪異的態度是為什麽了：“那個apah怎麽了？”
    “他被人注射了信息素誘導劑。”
    顧淮打開電腦，那上麵是他剛剛同步傳輸的apha腺體照片，用儀器掃描後顯示多項數據異常。
    聞謹看著電腦上的數據，他並非醫學專業的人，看不懂這東西，隻能看見一列又一列紅色的感歎號：“這種藥劑不是已經被列為禁藥了嗎？還有人使用？”    厲家消失後，至今沒有人能完全複刻出這種藥劑，現存的信息素誘導劑都是厲家之前留存下來的，數量有限。
    哪怕是在戰時都因稀少和具有嚴重後遺症非常少被使用，每次都需要層層審批。
    在戰爭結束後更是直接將剩餘藥劑封鎖在帝國國庫內，不允許任何人使用。
    按理說那裏重重把守，擁有著帝國最嚴密的武裝防線，除非世界爆炸，否則想從裏麵偷東西出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通過審批拿出來就更不可能了，這需要所有帝國高層同意，而聞家沒有收到任何這方麵的消息。
    “有人複刻出了信息素誘導劑！？”聞謹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一種可能了，他覺得不可思議：“怎麽會……”
    誰料顧淮直接否決了聞謹的想法：“不，比那更離奇。”
    “這款藥劑並不完全和之前的信息素誘導劑一樣，但他又確實是信息素誘導劑。”顧淮笑了下，聞少將似乎想到了什麽，瞳孔逐漸放大：“你該不會是說——”
    “更準確的稱呼是，信息素誘導劑升級版，或者改良版。”
    聞謹呼吸一沉，他雙手撐上實驗室的桌子，緊緊盯著那個檢測數據。
    盡管他看不懂那上麵內容的含義，但他能看明白這背後所代表的——能令整個帝國高層坐地不安的現實：“是誰……顧淮，是誰？”
    顧淮和聞謹拉開些距離，重新掛上那副眼鏡，他想聞少將已經猜到了，隻是還不想承認。
    他對著聞謹笑了笑，無聲做了個口型。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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