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親一口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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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時安再次清醒過來,已是一周後。
    他三日前被顧淮帶到這棟複式小樓,斷斷續續的情熱讓他大腦始終渾渾噩噩,少有的清醒時候不是被顧淮哄著喂飯喝水,就是被抱去浴室洗澡。
    今天是他發情期結束的第一天,厲時安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想撐著身體坐起來,卻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停下了,oega倒吸一口冷氣。
    好痛…身體像被卡車碾過,渾身酸軟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身下更是鑽心的疼,動一動就仿佛要裂開。    他這會要是想去找顧淮,走是不可能了,爬還有點可能。
    回憶起醉生夢死的幾天,厲時安後知後覺臉熱起來。
    顧淮非常善於引導和哄騙,某些時候還非常凶,完全把他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模樣。
    他以前有這麽…這麽嗎!
    他往外瞟了眼,發現顧淮不在屋裏,估摸著是去給他準備吃食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把自己的腦袋瓜從被子裏摘出來,又伸出兩隻爪子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看,半晌疑惑地眨眨眼,不太確定地又鑽進被子裏蛄蛹蛄蛹,待把自己全身都檢查一遍也沒發現要找的痕跡,反而看見一身迤邐紅痕。
    厲時安耳根一紅,他像是終於確定什麽,又不敢相信。
    這時臥室的門開了,嫋嫋飯香鑽入鼻腔,厲時安倉鼠似得動了動小鼻子,揚起個大大的笑,喊道:“阿淮!”
    他剛結束發情期,這會正是最粘人的時候,恨不得掛顧淮身上,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滿是依戀和期待。    厲時安嘟了嘟唇,哼唧道:“才沒有!”    下一秒厲時安溫熱的腳丫就不滿地踹在了他手臂上:“王八蛋,疼死了。”
    顧淮捧起那隻腳親了親,圓潤可愛的腳趾下意識一縮,男人毫不意外又吃了一記眼刀,他笑笑,沒什麽說服力的道歉:“抱歉,我下次輕點。”
    厲時安目光落在他挽起的袖口上,男人健碩的小臂上同樣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抓痕,縱橫交錯,新舊疊加,不過可以看出都是近來留下的。
    “算了,不和你計較。”    還很q彈,他聚精會神研究著男人的胸肌,沒注意顧淮呼吸微沉,給他穿鞋的動作也慢下來,仿佛在忍耐什麽。
    終於,在厲時安用兩趾夾向那個點時,顧淮悶哼一聲,忍不住把那隻亂動的腳拽了出來,對上oega無辜乖巧的眼,牙根癢癢:“身體好了?”
    厲時安趕忙搖頭,他要疼死了,再繼續要進醫院了。
    “那就乖乖的,少勾我。”
    他輕飄飄威脅著,拿出另一隻鞋襪快速給人穿好。
    厲時安有點心虛,沒再亂動,顧淮把他抱起來,他就乖乖當個掛件,男人身上有股淡淡地飯菜香,oega忍不住嗅了嗅,肚子適時叫出聲。
    顧淮好笑捏捏他鼻尖,抱著人往外走:“飯菜都準備好了,小饞貓。”
    “嗯嗯嗯!”    顧淮在厲時安的椅子上鋪了厚厚一層墊子,厲時安坐上去時還是直往他懷裏縮,男人皺了皺眉,非常有良心地問:“寶寶要不坐我腿上吃?”
    誰料厲時安聽見他這句話,立馬往下一坐,帶著決然赴死的氣勢,生怕慢一步就被他抱著吃飯。
    “不了不了,我能坐,真的,一點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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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時安語氣嚴肅又認真。
    開玩笑,顧淮那大腿比鋼筋還硬,時不時還要擦槍走火,他才不去。
    顧淮看起來有些失望,他在厲時安對麵坐下,遺憾道:“好吧,那你受不了的話——”
    “不會!”厲時安趕緊打斷顧淮這可怕的建議:“我能行,真的!”
    男人發出陣愉悅的低笑,眉眼寵溺而溫和,看得厲時安愣了愣。
    下一秒他桌子前被放了碗香噴噴的五常大米飯,顧淮溫雅的聲線傳來:“多吃點。”
    “嗯…”厲時安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掉顧淮投喂的食物,吃得全神貫注,連顧淮根本沒吃一直在看著他都沒發現。
    顧淮做的飯真好吃啊,這麽多年過去這人廚藝又進步了。    厲時安泄氣地放下筷子。
    心愛的人這麽給自己麵子,滿足感油然而生,顧淮彎了彎眸,湊過去親人一口:“乖寶寶,聽話,顧淮哥哥明天給你做新的。”
    厲時安嘟囔道:“你剛剛明明還讓我多吃點…”
    顧淮失笑:“那我也沒讓你吃這麽多啊,小飯桶。”
    “你才是小飯桶!”
    顧淮意有所指瞧著厲時安桌子邊小山似得骨頭,調侃道:“嗯嗯對,這些都是我吃的。”
    厲時安耳根紅了紅,不說話了。
    顧淮呼嚕呼嚕毛,幫人擦擦嘴角的油,轉身去收拾飯桌了。
    厲時安托腮瞧著顧博士忙來忙去的背影,男人腰很細,肩很寬,腿又直又長,和自己在一起時總是優雅又紳士的,相處起來非常舒服,給厲時安一種無論如何作都會被縱容的錯覺。
    那種被愛的感覺,藏在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裏。
        厲時安沉默地搖搖頭,他抿了抿唇,忽然叫道:“阿淮。”
    顧淮動作一停:“嗯?”    “你…”厲時安眸光閃爍,他不想破壞這溫馨的氣氛,但——
    “你沒給我抽血?”
    他醒來第一時間檢查了自己的身體,沒有針孔的痕跡,一點都沒有,要麽是他沒發現,要麽是顧淮根本沒給他抽血。
    可怎麽會呢,顧淮不給他抑製劑,不是為了要他的血?
    顧淮臉上笑意一收,有點傷心:“我為什麽要給你抽血?”
    厲時安愣住了。
    顧淮放下桌布,抽了張紙巾淨手,眼瞼垂下落寞的弧度:“安安覺得,我是為了拿你的血才不肯給你抑製劑?”
    被戳破心思的厲時安莫名良心不安,尤其是看見顧淮一副自己辜負了他的模樣,oega斟酌片刻,嚐試著說:“那…我想切掉腺體。”
    顧淮聽見這話,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好。”
    “我這就給你安排,這次發情期度過的很穩定,做腺體摘除手術比較安全。”
    答應的這麽爽快,厲時安反而覺得有詐。
    他在海島上與世隔絕那麽久,對外麵的情況一無所知,不好妄下判斷,oega低下頭瞧著自己小幅度晃悠的腳尖,小聲說:“那我要去第一腺體科醫院做,讓沈醫生給我做。”
    顧淮:“……”
    微醺的風撩起顧博士額前的發,耳畔隻有洗碗機運作的聲響,他看著不敢和自己對視的oega,眸子沁在流轉的光裏,內裏波流翻湧,少頃他走上前把人抱進懷裏,不發一語地往臥室走。
    “啊,”厲時安驚呼:“你幹嘛?”
    顧淮捏一把他軟糯的臉頰,歎息:“天天和我勾心鬥角,累不累?”
    “我…”厲時安扭頭,那也不是他想,還不是顧淮成天給他打啞迷。
    “還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麽嗎?”
    啊?他答應過顧淮什麽?
    倒是顧淮答應過他,出來之後把事情和他說清楚。
    可惜拍賣會後一直沒機會見顧淮。
    見人沒反應,顧淮無奈道:“那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麽?”
    這次厲時安倒是點點頭。    “故事有點長,”顧淮把亂動的腳丫拽住,不容拒絕地脫掉鞋襪:“床上說。”
    厲時安:“?”
    可能是發情期過久了,他在這句話裏聽出些情色的意味來。
    顧淮解釋道:“這屋子就榻上最軟,坐在別的地方怕你不舒服,會疼。”
    怎麽不舒服,哪疼,懂得都懂。
    厲時安明白了,乖乖閉嘴,縮進被窩裏等著顧淮的下文。
    顧淮拎來個單人沙發到床邊,斯斯文文往上一坐,剛想再揉一把oega,發現厲時安已經躲進裏麵去了,他頭疼地摁摁額角,朝人勾手:“別躲那麽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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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姿勢有點像招呼貓貓狗狗,可厲時安看著絲毫反感不起來,顧淮的動作嫻熟自然、賞心悅目,好似天生就該如此。    前兩日餘威未散,厲時安一聽這調子頓時腿一軟,找了個最省力的姿勢挪過去。
    “……”
    氣氛驟然詭異。
    試問什麽動作最不磨腿?    “別動。”顧淮低聲嗬斥。
    警告的意味太濃,厲時安身體一僵,不敢動了。
    “……”
    熱度攀升,混亂的心跳和壓抑的呼吸仿佛被無限放大,讓厲時安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oega艱難地吞了口唾液,緊張道:“顧、顧淮?”
    顧淮沒說話,厲時安懊惱地閉上眼,絕望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起反應了。
    就像巴普洛夫的狗,刻進骨子裏的條件反射。
    他的身體先大腦一步背叛了他,
    半晌,顧淮抬起一隻手,捏著厲時安的下巴轉向自己,男人低垂著頭顱,拇指壓了壓oega軟糯的唇瓣,上麵還有點剛剛用餐時留下的油漬,紅彤彤的,緋紅糜豔。
    厲時安被男人眼裏的欲念嚇得不敢看人,小聲提醒:“你剛剛說我們過來是說正經事的…”
    這音色又軟又嬌,剮在顧淮心口,著實沒什麽說服力,他輕笑反問:“正經事?”    “啊?”厲時安唇瓣微張,被問懵了。
    什麽啊,又親,說好的進來隻是因為這裏床榻軟呢!    “親完就和你說。”
    “……”
    唇舌分離時厲時安氣都要喘不上來了,眼角像染了胭脂一樣紅,隱約有水光閃爍,他從顧淮懷中逃出去,躲進床裏,死活不肯再靠近男人半分。
    顧淮意猶未盡地舔舔上唇,探指回味般蹭了蹭自己的唇角,隨後有些無奈的瞥了眼自己的身下。
    他在思考要不要去洗個冷水澡再回來,但他已經讓厲時安等很久了。
    厲時安也看見了,他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覺得這樣也說不成什麽正經事,指不定說著說著就說到床上去了,於是他指了指浴室。
    顧淮會意,利落地去衝了個冷水澡。
    “……”    顧淮坐回沙發,一邊拿毛巾擦頭發,一邊兌現承諾:“想知道什麽?問吧。”
    “以後你想在我這知道什麽,沒必要拐彎試探,我答應了你,拍賣會結束後把一切告訴你。”    顧淮擦頭發的動作一頓,任由水珠順著小臂線條滑落:“我確實沒騙你。”
    “你是沒欺騙我。”厲時安嘲諷道:“你欺瞞我。”
    “一字之差,又有什麽區別呢?”
    他抱著自己的膝蓋,失魂落魄:“就像你現在,問我想知道什麽,不就是在和我玩文字遊戲?”
    “你要是真想坦誠相待,就別擠牙膏一樣問什麽說什麽,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為什麽還指望你告訴我?”
    他說著激動起來,紅著眼看顧淮:“我那麽信任你,阿淮,你不要騙我瞞我好不好?連我的哥哥都在騙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我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你,不要再被你牽著鼻子走,你知道嗎,顧淮哥哥——落水被抓時,我多麽希望能見到你,在江樂樂口中聽到你的名字時,我多希望那不是真的,在和哥哥聊天時,我多期盼這些話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你明明什麽都知道!你明明比誰都清楚我會難過,會痛苦,會恐懼,可你還是什麽都不肯告訴我,維持這讓人惡心的虛偽溫存。”
    “我真的好累…阿淮,”厲時安鼻頭一酸,心口湧上難以言狀的揪痛,滾燙淚水滑落,他啞聲道:“那天晚上,如果你不來,我真的想過死。”    “那些人卻把帝國的動亂,大片的戰亂和死亡強加在我身上,沒有人問過我的意願,沒有人問我願不願意這樣活著!”
    “如果我早一點死,我的父母就不會為了保護我自裁,哥哥就不會受那麽多苦,所謂的信息素誘導劑也不會繼續研究下去死那麽多人。”
    “是不是我死了就好了?”
    顧淮心口抽痛,他聽不下去了。    “是我…這一切都因為我。”顧淮心如刀絞,他緊緊擁著厲時安,用顫抖的手去抹oega臉頰上怎麽也抹不完的淚,聲音像繃到極致的弦:“那隻藥劑是我做的,用oega血液做解藥的設想也是我完成的。”
    “都是我的錯,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不斷重複,近乎慌亂地安慰:“別哭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厲時安瞳孔微顫,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他驀地抓緊顧淮的衣袖,抬起頭愕然問道:“你說什麽?”
    怎麽會是顧淮做的!?哥哥明明和他說——
    顧淮掀開眼睫,那雙深邃的眸子溫柔又哀傷地注視著他,輕聲說:
    “安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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