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音浪炸空，回蕩於山巔。
    阿爾卑斯山的雪終年不化、亦無半點人跡。
    劍光閃過十字印痕。
    莫悠然踩踏山巔雪峰，矚目遠眺，“在往前，便將踏出此方大洲，前往海外……”
    他的身後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轉眼就被風雪掩埋。
    抬頭望向灰蒙蒙的天穹。
    莫悠然眉頭微蹙——已經一個月了。
    "藏得倒是挺深！"
    自斬殺米迦勒後。
    剩餘幾位西方神選者仿佛人間蒸發。
    特別是那一位覬覦東方的梵蒂王城之主，更是不見半點蹤跡。
    他輾轉西方大陸各處……
    高原、荒漠、大澤、城市廢墟以及深淵地底都毫無半點跡象。
    在斬殺一個個猖狂的西方大勢力高層後……便飄然離去。
    "嗤——"
    秋水劍在身側懸浮，劍鋒輕顫，發出細微鳴響。
    莫悠然伸手輕撫劍身，感受到劍的躁動。
    這柄伴隨他多年的秋水，似乎也厭倦了這場無果的追逐。
    "再找三日。"他低聲道，"若再無蹤跡，便回東方。"
    話音剛落。
    神力感知中遠處雪線之上忽然閃過幾道白點。
    “嗯？這裏……也有人來？“
    常年積雪，不見人影的阿爾卑斯山脈竟也有人駐足？
    莫悠然眼神一凝，好奇之餘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
    三道白點在雪地中潛行。
    他們穿著厚重的白色防護服，背後印著模糊的徽記——雙蛇銜尾。
    天穹上，莫悠然目光如電。
    那徽記他認得，是西方某個隱秘科研組織的標誌。
    “銜尾蛇！”
    "末世紀元六年，這個組織還在活躍？有意思！"莫悠然感慨。
    曾經武道初成，還與其打個交道。
    那時候的“銜尾蛇”神秘、邪惡、強大、背景通天。
    屬於世界級組織，囊括太多領域的頂尖人才。
    饒是他，也不敢太過得罪。
    現在嘛…………另說。
    “閑來無事，跟去看看也無妨！”
    ………
    "加快速度！"
    雪地間，領頭者壓低聲音，"實驗體快撐不住了，必須在天黑前返回基地！"
    中間那人背著一個密封艙，隱約可見裏麵蜷縮著一個人形。
    三人步伐急促，卻異常謹慎。
    每隔幾分鍾就要停下來檢測周圍輻射值。
    “檢測到十公裏內b級能量值三處，a級能量值一處，想來是一些異獸……”
    “繼續前進，不用在意！”
    莫悠然心下微動，氣息略微收縮，“不愧是銜尾蛇，就是專業！”
    幸好在天穹上千米，否則真要被發現。
    電子探測，確實有獨到之處。
    翻過兩座雪峰，三人停在一處看似普通的冰壁前。
    剛到此處，除領頭者外，另外兩人再度拿出銜尾標記儀器探測起來。
    “十公裏內無異常能量值，安全！”
    “慢，十公裏內走入c級能量值……是否前去斬殺？”
    “不用管！”
    領頭者搖頭，c級不過堪堪踏入中等超凡序列。
    毫無威脅可言，根本不用在意。
    他取出一枚藍色菱形晶體插入某個冰縫中。
    整麵冰壁頓時泛起藍光。
    “嘩啦～”兩麵冰壁無聲滑開，露出內部通道。
    寬近五米，高也五米。
    三人快速進入，通道緩緩閉合。
    “沒想到這偌大的阿爾卑斯山脈下，還有這種地方？”天穹中，見此一幕，莫悠然驚訝。
    “不愧是銜尾蛇，曾經的老對手。”
    通道即將關閉的刹那，一道劍光閃過。
    莫悠然已無聲潛入其中。
    通道盡頭豁然開朗。
    這竟是一個建在山體中的小型聚集地。
    “嗬……更有趣了。”陰影中，莫悠然更為驚訝。
    將一處山脈掏空，這得多大的工程？
    怕得數十上百年才能做到？
    這裏麵。
    簡陋的避難所、高大的樓房矗立、盒子透明的平房一排排排立、寬闊的街道延伸應有盡有。
    莫悠然一路行來。
    白大褂的蠻夷到處都是。
    他們遊走在街道，觀察著一處處透明平房。
    這裏秩序格外森嚴。
    樓層是白大褂居住地，『玻璃』盒子一般的平房，一排排矗立。
    裏麵，是一個個麻木的幸存者。
    穿白袍的研究員手持電擊棍巡視。
    衣衫襤褸的幸存者自避難所像牲畜般被驅趕著走出勞作。
    還有一些幸存者，身上貼滿a、b、ab、o、等衣服。
    他們麻木、呆滯、空洞、無神、似被圈養的豬羊。
    在一處廣場街道中或站或臥……
    莫悠然隱在陰影中，冷眼旁觀。
    末世六年，這般場景他見得多了。
    弱肉強食，本就是黑暗法則。
    這種事，華夏也屢見不鮮！
    "新一批實驗體送到了！"遠處傳來喊聲，"準備抽取骨髓！"
    “先從b型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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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大人，饒命！”
    “不要抽我……”
    “我不行了………”
    人群騷動起來，幾個持槍守衛粗暴地推開擋路者。
    莫悠然目光掃過去。
    忽然在一處角落停住。
    一個瘦小的金發女孩正被個壯漢拽著頭發拖行，膝蓋在粗糙地麵上磨出血痕。
    "求求你..."女孩聲音細若蚊蠅，"姐姐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壯漢獰笑著揚起手："那小賤種能當實驗體是她的福氣！"
    莫悠然移開視線。
    他不是救世主，這末世每天死的生靈能夠填平大海一角。
    但就在他轉身刹那，體內罡元突然劇烈震蕩——
    "嗯？"
    丹田內，沉寂多時的罡元漩渦突然加速旋轉。
    莫悠然眼中精光暴漲，“這是...…突破的征兆？！”
    一個多月時間。
    這種突破之感終是到來。
    相比較好奇此處，突破顯然更為重要。
    他看了看此處。
    便瞬間閃至一處無人倉庫。
    “噗嗤！”
    “哢嚓！”
    進入，殺人、清理雜碎，一氣嗬成。
    他於倉庫深處盤膝而坐。
    “嘩啦啦……”體內罡元如江河奔湧。
    罡元境到抱元境，是武道修行一大天關。
    是近百年來無人探索的領域。
    他……將要破入其中。
    “若楊凡在此，還能討教一二，但現在，隻能自己嚐試。”莫悠然無奈，隻能靜下心來突破。
    他哪裏知道，楊凡也正處於突破當中。
    而他，或許是末世紀元第一個突破抱元境的武者。
    “抱元者，精氣神合一，乃最艱難的第一步，我已達成。”
    “接下來，是順理成章讓氣血罡元凝練氣血元丹。”
    此刻他丹田內。
    無數道罡氣正交織成繭，隱約可見丹形。
    這是一個耗時過程……
    時間緩慢流逝……
    “瑪德，叫你們拿點東西，還沒拿來，一群廢物…～”
    倉庫外，傳來罵罵咧咧。
    哐！
    倉庫打開，一個白大褂走入倉庫。
    “什麽？”下一刻，他連忙退出倉庫。
    隻因為倉庫地上，躺著數具屍體。
    “敵襲！”
    “嘟嘟嘟…………”
    整個基地刺耳的警報大作。
    一道道身影向著倉庫而來。
    "轟——！"
    突然，倉庫一震，外麵的白大褂當即被震飛百米。
    “撲通！”
    “噗呲…”他一口鮮血吐出，滿眼驚駭。
    隻見倉庫屋頂突然被無形氣浪掀飛。
    一道血色直衝山頂天花板。
    “噗……”
    輕而易舉，山頂天花板被洞穿。
    天光放亮，雪花飄灑而下，卻又被血氣衝散。
    “嘟嘟嘟……”
    而這處基地的警報聲卻更加淒厲響起。
    無數人驚恐抬頭，隻見血柱光芒中隱約有劍影沉浮。
    "那是什麽？！"
    "探測儀能量讀數爆表了！"
    "快通知主管！"
    "………………"
    莫悠然對騷動充耳不聞。
    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體內劇變中——罡氣化繭，元丹將成。
    這一步跨出，便是真正踏入高階武道門檻。
    武道至此，武已通神。
    屆時，可能生出武道神通也說不準。
    至於外麵所發生的事，一切等他突破在處理。
    "嘩啦！"
    隨著最後一道氣血罡元匯聚。
    莫悠然丹田內傳來清脆響聲，一枚龍眼大小的金丹滴溜溜旋轉。
    刹那間。
    神念如潮水般擴散，整個雪山中空地形盡在腦海。
    一裏、三裏、十裏、二十裏範圍全在他腦海立體呈現。
    “這就是抱元歸一，神感自生？”莫悠然驀然睜眼，神光內斂。
    抱元境，成了！
    有別於神勁者的神力外放，隻能大概神力探測模糊感知。
    武道抱元境的神感放出，就像3d畫麵，全方位無死角上帝視角觀看。
    “神奇！”最後，他隻說了兩個字。
    閉目間。
    外麵一個個白大褂蠻夷，將倉庫圍剿……
    更遠處，一個個氣息龐雜的人影極速掠來……
    更遠處...似有異常能量波動…靠近。
    “方圓兩公裏全被掏空，這銜尾蛇組織有點實力。”莫悠然感歎。
    這種跨世紀大勢力核心所在，難怪沒能在和平時代被發現！
    在這茫茫雪山之下，誰又能發覺？
    莫悠然緩緩起身。
    “劈裏啪啦～～”渾身骨骼脆響，舒坦無比。
    倉庫外早已圍滿武裝人員。
    當莫悠然踏出廢墟倉庫時，數十支槍口同時對準他。
    領頭的研究員手持檢測儀，屏幕上的數值讓他麵色慘白："紅色sss級...這怎麽可能..."
    "滾。"
    一字出，音浪如實質般震飛前排數十人。
    半空中，慘叫響起。
    “啊……”
    慘叫如雨，血霧橫生。
    單單一字，殺戮數十人，其中，包括幾個七階進化者。
    可怕！
    恐懼！
    駭然！
    餘者肝膽俱裂，紛紛丟下武器逃竄。
    “逃！”
    所有蠻夷一哄而散，此人不可力敵。
    隻一個字就殺如此多人，這是何等恐怖？
    就是那些人造怪物也不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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