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織席人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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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青從織席房的銅箱裏摸出最後一枚竹符時,三娘的尾巴正卷著本線裝書從梁上躍下。書頁自動翻開,露出《蘇家織席秘典》第三卷的開篇:“渡生織席,以血為引,以靈為線,可渡活人於布袋之中。”
    “昨夜渡化的邪祟布袋,已成了蘇家新的陣眼。”三娘的貓耳動了動,尾巴尖掃過蘇青腕間的布袋術暗紋,“你體內的織席靈力還不夠穩定,得去縣裏的傀儡戲班找楚嫣然。”
    蘇青摸著掌心繡著貓眼的布袋,袋內傳來的溫熱讓他想起三娘尾巴上的暗紋。昨晚楚嫣然的黃布袋爆裂後,半塊玉佩竟與織席陣眼產生共鳴,布袋陣的反噬力量竟在他體內結出顆金色的織席靈珠。
    “梅溪鎮外的古道橋下有艘烏篷船,船夫的影子是楚嫣然留下的傀儡標記。”三娘突然化作人形,月白長袍的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繡著蝙蝠的布袋,“記住,布袋術的渡靈織席不能頻繁施展,否則會反噬術者命格。”
    蘇青跟著三娘走出曬穀場時,織席房的銅箱突然發出龍吟般的轟鳴。他回頭看見無數布袋從箱中飛出,在晨光中結成金色的銀河,而三娘的尾巴已纏住他肩頭的布袋,正用貓眼盯著曬穀場邊緣凝聚的黑霧。
    “出發吧,織席人。”三娘的嗓音帶著疲憊,尾巴輕輕拍著蘇青的腳踝,“梅溪鎮的命脈已與你的布袋術相連,若你失敗,整個蘇家都會成為新的傀儡。”
    古道橋下的烏篷船
    梅溪鎮外的古道橋下,霧氣正濃。蘇青踩著濕滑的青石板走近時,橋樁旁的烏篷船突然搖晃起來。船夫戴著鬥笠,身形佝僂得像張舊織席,隻有影子在船板上舞動時,才露出貓一樣的輪廓。
    “蘇家的織席人?”船夫的聲音像竹篾摩擦,鬥笠下突然伸出隻繡著蝙蝠的布袋,“楚姑娘在等你。”
    蘇青剛踏上船板,布袋突然爆裂,黑霧裹著他的腳踝往船底鑽。他下意識咬破舌尖,布袋術的咒語脫口而出:“茅山布袋,納靈織席!”
    影子陣突然從他鞋底湧出,在船板上蔓延成巨大的口袋形狀,竟將船夫的傀儡影子盡數吞噬。三娘的尾巴從蘇青袖口竄出,貓爪按住船夫的脈門時,那人鬥笠滑落,露出張與楚嫣然如出一轍的臉。
    “姐姐的黃布袋被你毀了。”船夫突然變成個紅衣少年,他腳踝的紅繩與楚嫣然相同,隻是手腕多了一隻繡著蝙蝠的黃布袋,“現在,用你的血補全傀儡王座吧。”
    蘇青隻覺掌心的布袋突然發燙,織席靈珠竟自動浮出皮膚,在他額前結成血色符印。少年的黃布袋突然膨脹,蝙蝠傀儡從袋口湧出,與蘇青召喚的布袋虛影撞在一起。
    “《織席納靈經》的第三卷!”少年的驚呼聲中,他的黃布袋突然爆裂,黑霧裹著半塊玉佩衝天而起。蘇青隻來得及看清玉佩上的蝙蝠紋,便被三娘拖著躍向橋墩。
    橋墩下的暗格裏藏著本被血漬染紅的《茅山布袋真經》。蘇青翻開第一頁時,指尖觸到層薄如蟬翼的肉膜,傀儡王座的圖騰竟與他腳下的影子陣完美重合。
    “布袋術的渡靈織席需要活人獻祭。”三娘的尾巴纏住蘇青的手腕,將他扯向橋洞深處,“若不盡快找到楚嫣然,整個梅溪鎮都會成為新的傀儡!”
    縣衙前的傀儡戲班
    縣城的喧囂比蘇青想象中還要嘈雜。他跟著三娘混進縣衙前的傀儡戲班時,台上正上演著《鍾馗嫁妹》。操縱傀儡的戲子戴著貓眼麵具,手上的動作竟與三娘的尾巴舞動如出一轍。
    “楚嫣然就在後台。”三娘突然化作貓形,躍上蘇青肩頭,貓爪按住他眉心的血色符印,“注意那口金絲織成的傀儡棺材,裏麵裝著傀儡王座的殘餘力量。”
    蘇青擠進後台時,正看見楚嫣然用金絲折扇挑開傀儡棺材的封印。棺內懸浮著半塊斷裂的玉佩,與他貼身佩戴的那塊竟嚴絲合縫。
    “蘇家的織席人終於來了。”楚嫣然的紅唇勾起妖嬈的弧度,金絲折扇劃出道冷光,將蘇青的玉佩吸入棺材,“現在,用你的血補全傀儡王座吧。”
    蘇青隻覺丹田處劇痛,織席靈珠竟自動飛向傀儡棺材。三娘的尾巴突然纏住他的手腕,將他拖向戲台下的暗格。暗格裏藏著本被血漬染紅的《織席納靈經》第四卷,上麵記載的竟是如何用布袋術渡化活人!
    “楚嫣然的目標是重啟傀儡王座。”蘇青摸著掌心的布袋,袋內傳來的溫熱讓他想起父母編織的巨大布袋,“我得用《織席納靈經》將她的傀儡術反噬回去。”
    三娘突然化回人形,月白長袍的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繡著蝙蝠的布袋。她尾巴掃過蘇青的眉心時,血色符印突然化作實質的光幕,將傀儡棺材的金絲封印盡數吸納。
    “《織席納靈經》的第四卷!”楚嫣然的驚呼聲中,她的金絲折扇突然化作巨鳥,爪子抓向三娘的尾巴。蘇青下意識展開雙臂,無數布袋虛影從指尖噴湧而出,將金鳥傀儡盡數吞噬。
    布袋術的反噬與新生
    當蘇青將《織席納靈經》第四卷的血肉膜貼在傀儡棺材的封印處時,棺內的玉佩突然發出龍吟般的轟鳴。半塊玉佩竟與蘇青掌心的布袋術暗紋產生共鳴,形成道金色的光柱直衝雲霄。
    光柱中浮現出無數布袋的虛影,每個都在貪婪地吞噬著戲班裏的邪祟之氣。楚嫣然的金絲折扇突然彈開,金芒劃破蘇青的腕間,布袋術的暗紋竟與她的金絲交織成詭異的圖案。
    “蘇家的布袋術竟練到渡靈化陣的地步!”楚嫣然的折扇抵住三娘的尾巴,金芒與符咒在空中交織成網,“你這渡化的傀儡,也配守護《織席納靈經》?”
    三娘突然鬆開尾巴,化作貓形擋在蘇青身前。貓眼映出傀儡棺材裏的玉佩時,蘇青隻覺體內的織席靈力突然爆棚,在經脈中化作金色的河流。
    “布袋術的反噬開始了。”三娘的貓耳動了動,尾巴猛掃蘇青丹田,“快用《織席納靈經》將楚嫣然的傀儡術反噬回去!”
    蘇青強忍著掌心鑽心的疼,將血肉膜貼在傀儡棺材的封印處。經文在燃燒的瞬間,他的影子突然活了過來,在戲班的青石板上蔓延成巨大的口袋形狀,竟將楚嫣然的金絲傀儡盡數吞噬。
    三娘的尾巴突然纏住蘇青的手腕,將他扯向戲台後的暗巷。暗巷裏藏著本被血漬染紅的《茅山布袋真經》第五卷,上麵記載的竟是如何用布袋術渡化整個小鎮!
    “楚嫣然不會就此罷休。”蘇青摸著掌心的布袋,袋內傳來的溫熱讓他想起父母編織的巨大布袋,“我得去城外的斷竹林,否則整個梅溪縣都會被傀儡袋吞噬。”
    三娘突然化回貓形,尾巴纏住蘇青的衣角。貓眼映出戲班外逐漸凝聚的黑霧,蘇青知道,這場圍繞茅山布袋術的爭鬥,才剛剛開始。
    當蘇青踏出戲班的瞬間,傀儡棺材突然發出龍吟般的轟鳴。無數布袋從棺中飛出,在他身後結成金色的披風,而城外的斷竹林裏,楚嫣然的金絲折扇正在迅速膨脹,仿佛要將整個梅溪縣裝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