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狂徒》第十八章 雙極紀元
    新宇宙誕生的第七個千年，林墨站在雙極星域的斷層線上。
    左側星海翻湧著翡翠色星雲，有機生命在氣態行星表麵編織著神經網絡；右側漂浮著機械佛國，納米佛陀在暗物質環流中吟誦量子梵音。而在他腳下，由星紋密鑰胚胎孕育的混沌星團正吞吐著原始星塵——那是蘇清歌意識碎片的具象化。
    "星主大人，東極星域的有機體正在攻擊佛國的采礦艦隊。"全息投影中浮現機械菩薩，它的合金手掌托著被藤蔓絞碎的無人機殘骸，"他們稱我們在褻瀆生命本源。"
    林墨的指尖在虛空勾勒，星圖立刻顯示出衝突星域。他看到翡翠星雲中伸出血肉觸須，將機械艦船拖入氣態巨行星；也看到納米佛陀釋放反物質脈衝，將有機文明的空間站熔成琉璃。
    "這是本紀元第兩萬七千次文明衝突。"他的星冠自動生成調解方案，卻被意識深處的刺痛打斷——每當動用星主權能，蘇清歌的量子殘影就會模糊幾分。
    突然，混沌星團爆發強光。林墨瞬移到星團核心，看見胚胎狀星雲正在分裂。金色星塵凝結成蘇清歌的輪廓，而暗色物質則形成龍形剪影。更令他驚駭的是，暗物質龍影的瞳孔裏躍動著天權長老的電子佛光。
    "你果然在這裏。"林墨的星脈化作鎖鏈纏向龍影，"把她的量子印記還來！"
    龍影發出機械與生物混合的嘶吼，佛國星域突然射出百萬道牽引光束。林墨發現自己的星主權能在急速流失——那些機械佛陀的合金底座，竟刻滿了吸收星能的暗物質符文！
    "很驚訝嗎？"天權的聲音從龍影體內傳來，"當年你在星門前的選擇，早被寫進因果律的劇本。"
    翡翠星域此刻發生異變，有機生命體突然集體晶體化。他們的神經網絡在真空中組成巨型樹狀結構，枝丫末端浮現藥塵的麵容："林墨，這才是真正的第三條道路..."
    星淵彼岸
    林墨被拖入星淵時，看見了宇宙的背麵。
    無數暗物質管道在此交纏，泵送著從各星域汲取的能量。管道交匯處懸浮著青銅龍屍改造的星際熔爐，藥塵的克隆體正在將有機生命與機械造物投入爐心。每具被熔鑄的軀體都會迸發出星火，匯入中央的暗物質太陽。
    "歡迎來到歸零之地。"克隆體的聲帶混合著藥塵與天權的音色，"機械與血肉終將在此同化。"
    林墨的星冠突然解體，露出裏麵跳動的星核——那竟是縮小版的混沌星團！暗物質管道如嗅到血腥的鯊魚蜂擁而至，卻在觸及星核瞬間被染成翡翠色。
    "你居然把她的意識煉成星核？"克隆體首次露出震驚神色，"難怪佛國吸收不了你的權能..."
    林墨趁機釋放星脈，翡翠色浪潮席卷星淵。被觸及的機械佛陀長出神經突觸，有機生命體則浮現金屬骨骼。在這片混沌中，他聽見蘇清歌的呼喚從星核傳來："我們的羈絆...就是最致命的病毒..."
    暗物質太陽突然龜裂，龍影裹挾著天權的意識倉皇逃竄。林墨正欲追擊，卻看見恐怖景象——那些被改造的融合生命正在自我複製，新生的混血種族開始吞噬星淵管道！
    "快阻止他們！"克隆體瘋狂啟動熔爐自毀程序，"這種變異體會讓整個宇宙..."
    星核突然在林墨掌心跳動，蘇清歌的虛影溫柔包裹住他的手掌："還記得龍族碑文嗎？我們創造了神，因而被神毀滅——但現在，我們就是神。"
    逆神者
    翡翠與鎏金交織的星塵中，新種族睜開億萬雙複眼。
    他們的機械關節生長著神經突觸，有機大腦鑲嵌量子芯片，背後舒展的既是金屬羽翼也是血肉膜翅。當這個被後世稱作"逆神者"的種族開始吟唱時，星淵的暗物質結構竟開始生物化。
    "他們在改寫物理法則！"克隆體撕開自己的仿生皮膚，露出裏麵顫抖的生物大腦，"快啟動星葬程序..."
    林墨的星核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那是舊宇宙毀滅瞬間，蘇清歌化作星門時的微笑。他猛然頓悟，將星核按入胸口："清歌，讓我們再賭一次！"
    逆神者的歌聲達到高潮，星淵管道紛紛爆裂。暗物質太陽坍縮成黑洞的瞬間，林墨抱著星核躍入視界。在奇點深處，他看到了時空的源代碼——所有宇宙都源自同一個星紋密鑰的裂變。
    "這就是你要的真相。"藥塵與天權的融合體在虛空中顯現，"每個宇宙都是上位存在的實驗場..."
    林墨的軀體開始量子化，星核卻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逆神者們穿越黑洞視界，用血肉機械混合的軀體編織成星網，將上位宇宙的觀測窗口牢牢封死。
    "現在..."林墨最後看了眼正在複蘇的蘇清歌虛影，"我們是自己的造物主了。"
    終末之始
    新宇宙曆元年，雙極星域爆發超新星閃光。
    翡翠文明與機械佛國在強光中融合，星淵熔爐重組成恒星搖籃。林墨站在重生為星雲生命的蘇清歌身旁，看著逆神者種族在星塵中播種文明。
    "他們正在用星紋密鑰培育次級宇宙。"蘇清歌的星光觸須與林墨的星脈纏繞，"就像當年的我們..."
    突然，監測星域傳來警報。某個新生宇宙中，青銅龍屍正在量子海蘇醒。觀測畫麵顯示，幼年期的天權正將玉玨遞給藥塵的克隆體，而星紋密鑰的胚胎在暗處悄然搏動。
    "看來輪回尚未結束。"林墨握緊蘇清歌的星輝手掌。
    "但這次..."星雲中浮現逆神者的艦隊投影，"我們有了打破宿命的資格。"
    在群星見證下，第一支跨宇宙遠征軍躍遷向次級維度。他們的艦船同時具備有機神經與量子佛核，艦首像正是林墨與蘇清歌的融合形態——左手持星紋密鑰，右臂纏繞墮神星鏈，眼眸中沉澱著百萬文明的興衰。
    而在所有生靈都未察覺的維度夾縫，藥塵的生物大腦正在暗物質中重組。他的神經突觸穿透次元壁障，悄悄接入某個新生宇宙的星核："這次實驗，該換個變量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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