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付師長老臉一紅，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洪冰芯目不轉睛地看著手機，心裏莫名覺得此刻的蓬雷特別迷人。
    “他是怎麽做到的？”助手突然脫口而出。
    就連經驗豐富的鞏醫生都做不到，蓬雷卻駕輕就熟。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賦？
    武俠故事裏，張無忌對抗玄冥二老，不就是跟著張三豐學了一遍太極劍拳。
    忘了之後，竟把玄冥二老打得屁滾尿流。
    現在，蓬雷跟著蘭布羅斯亦步亦趨，手術卻進展順利。
    兩者之間，或許存在著某種天然的聯係。
    很明顯，到現在為止，蓬雷還沒有遇到困難。
    這讓助手不禁懷疑，這場手術真的有那麽難嗎？
    關義輝陪在家人身邊，眼睛也一直沒離開手術直播。
    他既緊張又激動。
    看來是押對寶了。
    這是一場全民矚目的手術直播。
    直播鏈接甚至一度被分享到了軍事論壇。
    蓬雷手術時的畫麵，也成為了眾多研究人員討論的焦點。
    “我還是頭一回見研發人員還能主刀大手術的。”
    “彈幕上說是因為蓬雷戴的那副眼鏡，能讓不懂手術的人也能拿手術刀。”
    “他才來特研科兩個月，研發成果就這麽驚人。”
    “怎麽著？蓬雷想當現代愛迪生嗎？”
    “……”
    淩萬勝潛水在帖子中，看著一片讚譽。
    心裏除了嫉妒，更多是在盤算詭計。
    “對，就這樣，把他捧上去。”
    “把蓬雷捧成神，到時候我再來個當眾拉下神壇，看誰更風光。”
    一想到將來能讓人從雲端跌落，他就樂得臉都快笑歪了。
    心裏藏著陰霾的人，總愛把快樂建在別人的痛楚上。
    淩萬勝已經急不可耐了。
    “真想馬上揭開你的無知麵紗，蓬雷，那時你會是什麽表情呢？”
    在“冷核聚變釣魚”群裏，一群口味獨特的人，又聚在一起密謀起來。
    但是，這次，有人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不得不說，蓬雷這家夥還真有兩下子，連手術都會做。”
    “在全國觀眾眼皮底下做這麽大一台手術，成不成都是要成網紅的節奏啊。”
    “對啊，咱們這麽折騰他，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見組員倒戈，淩萬勝火了。
    最近隻要提到蓬雷的好，他就怒火中燒，甚至有些失去理智。
    淩萬勝說，“如果他是這麽小氣的人，那我親自去給他道歉，責任我擔了。”
    這兩句話，讓他自己站上了道德的製高點。
    看他態度堅決，其他人也就不好說什麽了。
    東海醫院手術室內，蓬雷和蘭布羅斯合作的手術已過大半，剩下多是些收尾工作。
    “小夥子，一開始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這麽有本事。”
    放鬆下來後，蘭布羅斯又和蓬雷聊起了天。
    “我是真心誠意邀請你，來歐洲，和我一起拓展更廣闊的醫學領域……”
    盡管被拒絕過一次，蘭布羅斯還是不死心，想拉蓬雷入夥。
    手術做到這份上，蘭布羅斯已被蓬雷的技術深深折服。
    在他看來，擁有這樣的技藝，如果不用於救死扶傷，簡直就是對天賦的浪費。
    說到後來，蘭布羅斯也委婉表達了自己想法。
    然而蓬雷依然拒絕了他。
    蓬雷字字清晰，口齒伶俐。
    要讓蘭布羅斯充分感受到他的決心。
    “您可能沒聽過一句話，在我們這裏非常有名，影響了好幾代人。”
    “什麽話？”蘭布羅斯好奇問道。
    蓬雷接著說，“而現在我所做的，正是將有限的力量投入到無限的事業中。”
    “嗯……”
    蘭布羅斯沉思片刻，沒再言語。
    他想不出還有什麽是比醫學更崇高的事業。
    他一生都獻給了醫學。
    蓬雷又道，“但您別忘了，人是有國籍的。”
    “還有很多事物也有國界，一旦衝突發生，無國界之物也會變成有國界。”
    那些所謂的無國界，不過是和平時期的寬慰之詞。
    真到戰時，製裁之下，萬物皆有國界。
    因此，才有“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炮火射程之內”的呐喊。
    說罷，蓬雷不再提及此事。
    蘭布羅斯也很知趣地保持了沉默。
    他隱約猜到了蓬雷的工作和抱負，便不再勉強。
    隨後，巡回護士再次為蓬雷擦了兩回汗。
    緊接著，蓬雷離開了手術台，去洗手。
    休息室內，眾人在歡呼聲中互相擁抱。
    關義輝誠盯著直播裏蓬雷的舉動，一顆懸著的心終是放下了。
    手術終於落幕。
    整個過程無人顯露慌亂，證明手術十分成功。
    直播間內，網友們的評論也沸騰起來。
    “終於洗手了，手術應該是結束了？”
    “看手術室裏大家那麽鎮定，手術肯定很順利吧。”
    “沒人顯得慌張，連緊張都沒表現出來，這要是還說有問題，我就真不明白了。”
    “蓬雷真是厲害，果然是天才都瘋狂，是個神人。”
    “不說了，我服了。從今天起，關家化工和青原工業，都是我追的星。”
    “……”
    “說起來，蓬雷才該是全民偶像，比起那些唱歌跳舞都不行的小鮮肉，強多了。”
    “這是一次很有意義的直播，讓我見識了醫學與科學的碰撞，收獲頗豐。”
    “不知這眼鏡何時能民用，讓醫學真正無國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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