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艦長的輕柔安慰讓陶天駒的心情好轉了一些。但他又想起付師長同樣遭遇了一枚導彈，卻麵不改色，甚至連汗都沒怎麽流，不禁暗自咬緊了牙關。
    “我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過關啊！要是能像付師長那樣，毫無波動就好了。”
    “啊？”付師長聽後愣了愣，旋即展露了一個鼓勵的微笑，“年輕人，別往心裏去。我的這份鎮定可是幾十年戰場磨礪出來的。
    你才當兵幾年，如果我現在還跟你一樣，那我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別介意，回去好好休息吧。”
    麵對眾人的鼓勵，陶天駒心中的沮喪漸漸散去。
    因為他明白，遊龍號絕非一個頂級武直駕駛員所能輕易對付的，那簡直是太恐怖了！
    回想起那枚導彈，仍讓他心有餘悸，不敢深想。
    而付師長的神色顯得有些微妙。實際上，他內心很清楚，如果換作自己麵對遊龍號的那枚導彈，恐怕境遇也好不了陶天駒多少。
    剛剛之所以表現得波瀾不驚，一是因為根本沒想到蓬雷會真的對他動手，二是張琳全程對抗的是遊龍號這樣的恐怖存在，而他自己隻是沉浸在全沉浸式虛擬現實眼鏡帶來的驚奇之中，分了心。
    如今想來，付師長竟還有些後怕。如果剛才真的被蓬雷那炮轟回現實世界……恐怕這麽多年的嚴厲與鐵血就要變成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那麽，接下來還有沒有哪位勇士想試試水呢？"
    蓬雷笑著接過兩副眼鏡，輕輕放在桌上。
    一瞬間，好幾個戰士的手齊刷刷地舉了起來。
    徐艦長隨手指了一位戰士，問到：
    "你想模擬個啥樣的場景？"
    這位戰士一臉忠厚，看上去就是個實誠人。
    他樂嗬嗬地說："報告艦長！我想和葛大禮這小子比比步兵對抗！"
    "哦？"
    聽到這話，徐艦長也來了興致，追問道："為啥呢？"
    "因為他小子跟我是一個村出來的！"
    "平時一閑下來就跟我在那比射擊，我倆誰也不服誰。"
    "今天趁著這個機會，得讓他見識見識誰才是真正的槍王！"
    說著，他露出了那憨態可掬的笑容。
    加上他一身壯實的肌肉，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好！"
    "我就愛看你們這種‘良性競爭’！"
    "葛大禮是誰？"
    徐艦長對這種年輕人暗暗較勁的方式很是讚賞。
    馬上問起來。
    "報告！"
    當下，人群中走出一位皮膚黝黑的壯漢。
    "葛大禮，石大力，你們倆接下來進行步兵對抗賽！"
    兩人立刻站得筆直，收起了那份憨笑。
    "是！"
    隨著兩人戴上全沉浸式虛擬現實模擬眼鏡，眾人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開始認真盯著大屏幕。
    因為，盡管這兩人出身於不起眼的小鄉村，是普通的義務兵，但在射擊技能上，卻是部隊裏數一數二的神槍手，也因此破格提升，現在已是正式的士官了。
    眾人也很好奇，這兩個平時靶場上不分伯仲的神槍手，究竟誰能勝出。
    畫麵一轉，隨著葛大禮和石大力進入虛擬世界，原本空曠的沙漠瞬間變為寸步難行的複雜雨林。
    這種環境，無疑是戰鬥場景中最複雜之一。
    各種繁雜的環境因素極可能幹擾瞄準，也是對士兵射擊能力的最大考驗。
    "兩人相距二十米，就緒後開始！"
    徐艦長一聲令下，兩人迅速朝相反方向跑去。
    很快，兩人就像兩道鬼影，隱沒在了雨林深處。
    石大力和葛大禮的裝備一模一樣，都是標準配置：
    一把步槍、十個彈匣、一把手槍及備用彈藥。
    至於手榴彈、匕首之類的戰術裝備則都沒安排，目的就是考驗兩人的槍法。
    隨著兩人消失在雨林之中，眾人也都不由自主地屏息靜待，好像自己就是那二人之一，緊張到了極點。
    接下來的五分鍾裏，兩人在搜集各種情報，誰也沒有輕舉妄動，都在等待對方出現破綻。
    最終，還是葛大禮先發出了微小的響動。
    電光火石間，石大力立刻舉槍，朝那個方向連發三槍精準點射。
    可惜的是，全被葛大禮以敏捷的3.2閃避過，並迅速調整姿態，向著槍聲來源反擊。
    幾輪精準點射之後，兩人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連在上帝視角觀戰的眾人，稍微一分心，就會丟失他們的蹤跡。
    看著兩人的較量，付師長忽然有些懷念地說：
    "這眼鏡真是個寶貝啊。"
    "這場景讓我想起當年在雨林裏和敵人鬥智鬥勇的時光。"
    徐艦長也是感慨良多，那時候，他和付師長還是一隊的戰友，情同手足。
    轉眼這麽多年已過，兩人都已年近花甲，很難再像年輕時那樣，連續作戰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忽然，付師長笑了笑，望向徐艦長：
    "等他們比完，咱倆也來一場對決如何？"
    付師長和徐艦長都已年近六旬，即便經驗豐富，軍事素質頂級，卻也擋不住歲月留下的痕跡。
    他們再也不能像年輕時那樣，擁有鐵打般的身體。
    特別是付師長，近來身體狀況不佳，常咳嗽不止，前些日子還讓蓬雷陪他去買藥。
    可以說，英雄老去，是任何人都不願意麵對的情景。
    就連付師長和徐艦長兩人，也難以接受自己已老的事實。
    但不得不向無情的時間低頭。
    說實在的，他們甚至能扳著手指數出，自己這一生還能參與幾次戰鬥。
    屈指可數。
    然而，全沉浸式虛擬現實模擬眼鏡的出現，仿佛一下子改變了這種局麵。
    在虛擬世界裏，他們可以不顧一切地拚命，因為全沉浸式虛擬現實模擬眼鏡隻是模擬了他們的真實身體狀況，但並不會對現實中他們的身體素質產生影響。
    換句話說，即使他們每天沉浸在這眼鏡裏，頂多就是精神上感到一些疲勞，身體依舊如故。
    這讓他們重燃親自上陣戰鬥的希望。
    都說老馬伏櫪，誌在千裏。
    他們將大半輩子獻給了國家的軍事事業，自然對戰場無比向往。
    如今，他們似乎又能在那裏重現往日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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