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總，馬西斯是老鷹公司，這場官司咱們贏麵很大，但最快也得耗上一年半載。”
    “這段時間，他們照樣能賣產品，您得有個心理準備。”
    喬律師翻完蓬雷給的資料，琢磨了一會兒，還是實話實說。
    他想跟高騰長期合作，絕不會誇大能力去忽悠人。
    “嗬，喬律師你想多了。”
    “我在老鷹待了好幾年，那邊打官司，隻要肯砸錢，拖個年都不稀奇。”
    “說實話，我對馬西斯這產品，壓根就沒當過威脅。”
    “但我必須讓全世界知道，高騰不是好惹的。”
    “我這麽說，你應該懂了吧？”
    說完，蓬雷笑著給喬律師的茶杯續滿了水。
    打官司從來不是目的，隻是一種手段。
    就算贏了，賠款能有多少？杯水車薪罷了。
    真正的目的，是立威——讓所有人知道，惹高騰，代價很大。
    “哈哈哈，蓬總這麽一說，我就踏實了。”
    “您放心，隻要您不急，我一定讓馬西斯脫層皮再走。”
    喬律師點點頭，爽朗一笑，給了個實在的承諾。
    既然蓬雷明白這背後的門道，那他也省得費口舌解釋了。
    心裏也更有底了。
    “對了，喬律師，這些資料必須保密。”
    “在馬西斯正式發布產品前，絕不能外泄。”
    臨走前，蓬雷又補了一句叮囑。
    其實就算漏了風，也查不到高騰頭上，資料上連個水印都沒有。
    “保密這事兒，是咱們這行的鐵規矩，蓬總您就放一百個心。”
    喬律師一臉正經地開口，語氣沉穩。在他看來，一個律師要是連嘴都管不住，那等於直接給自己判了職業生涯的死刑。
    “喂。”
    “要不現在得空，上我這兒一趟？”
    送走喬律師後，蓬雷琢磨了兩秒，順手撥通了管雲超的電話。
    “蓬總，您喊我？”
    不到五分鍾，管雲超就氣喘籲籲地衝進了辦公室。
    這樓太大也是麻煩事。銷售部在五十七樓，老板在五十九，以前兩步就到，現在腿快也得折騰五分鍾。
    “先坐，別跑這麽急，真沒火燒眉毛的事。”
    看著管雲超滿頭是汗、呼哧帶喘的樣子，蓬雷趕緊抬手示意他歇會兒。
    “嘿嘿，等這陣子忙完，我也得跟您和鬱總學，動起來，該練練了。”
    管雲超一屁股坐下，抽了張紙巾抹著額頭，一邊喘氣一邊笑嗬嗬地說。
    眼下高騰租的這地兒，快七千平了，對現在的公司來說，算得上闊氣。
    當初裝修時，蓬雷按著自己和鬱桂月的習慣，專門劃出一塊地方搞了個小型健身房。
    不光自用，員工也能進。
    但奇怪的是，隻要他倆一進去，不出三分鍾，裏麵準剩他們倆。
    “說得對，身子骨硬，才能幹大事。”
    蓬雷點點頭，順手從桌上抽出一張紙遞過去。
    “難怪啊，原來是這麽回事，這下全明白了。”
    管雲超看完，抬眼看著蓬雷，脫口而出。
    蓬雷一愣。
    這話聽得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是這樣，蓬總，這兩天馬西斯那邊的人，正偷偷摸摸找楊藝斌接觸。”
    “楊藝斌您還記得吧？原來科盈那家代理咱們產品的子公司頭頭，傳說是胡方祥哪一任小舅子。”
    見蓬雷眼神發愣，管雲超不敢繞彎子，趕緊一股腦全倒出來，說到最後還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明擺著，他對胡方祥那種風流做派打心眼裏瞧不上。
    可蓬雷眼尖，從他目光深處，還瞅見了一絲藏不住的羨慕勁兒。
    “喲，老李，行啊你，藏得挺深啊！”
    蓬雷壓根不在乎胡方祥那些破事，反而對管雲超的消息渠道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合作過幾個月嘛，也算有點人情在。”
    “我們銷售部小趙，跟對方幾個人關係還行，有點動靜就立馬通風報信。”
    管雲超擺擺手，毫不居功。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再平常不過。
    可他知道，坐他麵前這位才叫真本事——對手的核心情報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哪怕跨國巨頭也沒能躲過。
    這種手段，他隻能仰著脖子佩服。
    當然，這些全是他猜的。
    蓬雷不主動提，他連問都不會問一句。
    “馬西斯把發布會提前了，還到處聯係經銷商，你們銷售口怎麽看？”
    蓬雷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各行有各行的門道，耳目通達本就是做生意的基本功。
    不然那些銷售經費，花著幹嘛？
    “對我們影響不大，真正倒黴的是老式隨身聽市場。”
    “馬西斯、水果這些家夥一塊殺進來，傳統隨身聽的飯碗，眼看就要砸了。”
    “至於科盈跟馬西斯勾搭？那就是兩個賊湊一塊，互相撐腰罷了。”
    “楊藝斌想靠這款抄來的玩意兒再賺筆大的？做夢！現在這局，早不是他能玩轉的了。”
    管雲超說這話時，腰板挺得筆直，滿臉寫著“老子不怕”。
    這份底氣，是過去半年高騰橫掃全球打出來的。
    如今整個p3圈裏，誰都知道誰是真正的老大。
    他們高騰，現在是別人躲都躲不掉的噩夢。
    “分析得挺到位。”蓬雷一臉認同。
    話音一轉，語氣冷了下來“但科盈敢跟馬西斯聯手，想往咱們臉上潑髒水，這事能忍？”
    “接下來，港島那邊，咱們直營店、專櫃全給我鋪上去。有科盈的地方，就必須有高騰！”
    “我要讓胡方祥和他那幫人看清楚——想動我們，就得準備好被反手打到爬不起來！”
    前陣子胡方祥那一道“封殺令”，蓬雷一直壓著火沒撒。
    雖然對方最後慫了退兵，可這筆賬，他沒忘。
    被人扇了一巴掌，不還手？那不是他的風格。
    既然對方想用生意手段扳回來，那他奉陪到底，而且，要贏到對方連底褲都輸掉。
    至於結果？蓬雷從沒懷疑過。
    “蓬總，我懂了。”
    管雲超臉色一緊，立刻明白了這是要反擊的信號。
    但他不知道的是，要不是胡方祥最後認慫收手，蓬雷早就讓人出手了。
    舒文德帶的那支精銳小隊，隻要在港島突然行動，就沒有拿不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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