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西斯降價了，看來他們真要走您給鋪的那條中低端路了。”
    管雲超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張馬西斯最新促銷的宣傳圖。
    說實話，他佩服蓬雷的同時，也對木村半太郎的果斷有了新看法。
    他們早就分析過：馬西斯要是再不轉向，接下來就是死路一條。
    “你知道嗎？我其實挺佩服木村半太郎一點——這人夠狠。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回他們直接把價格砍到239美元，快腰斬了。
    刨去經銷商的提成，馬西斯自己能賺幾個錢？”
    “但這價錢確實夠香，普通人一看就心動，誰還在乎那些小毛病。”
    “要是馬西斯能站住腳，沒意外的話，很快就能在中低端這塊攪動風雲了。”
    看完那條促銷消息，蓬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對木村半太郎從不輕視，畢竟過去這家夥在他眼裏可是個難纏的對手。
    可現在呢？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得越來越遠了！
    “真是沒想到，馬西斯這回又幫了咱們高騰一把啊。”
    放下手裏那張宣傳圖，蓬雷語氣裏帶著點感慨。
    如果說管雲超是高騰自家人裏的“吉星”，那木村半太郎和他的馬西斯，現在簡直就是公司外頭的“送財童子”。
    “蓬總，您這話聽著有點玄，啥意思啊？”
    管雲超被他說得一頭霧水，滿臉不解地問。
    “道理很簡單，你看馬西斯這一手操作，等於給別的廠商立了個樣板。”
    “等他們發現，高端戰場幹不過咱們，再看到馬西斯轉去中低端混得風生水起，誰還會傻愣著跟咱們死磕？”
    “高端確實賺錢，但啃不下來啊；中低端雖然薄利，可人多啊，地盤大，容易立足。”
    “這樣一來，咱們穩坐高端頭把交椅，剩下那幫人就隻能擠在下麵搶飯吃。”
    “你琢磨琢磨，從這個角度看，木村半太郎不是活生生給咱們鋪了條道嗎？”
    其實吧，馬西斯幹的不少事，表麵看是想卡高騰脖子，結果轉一圈，反倒給高騰添了把火。
    蓬雷清楚，這種結局，木村半太郎做夢都沒想到。
    “嘿嘿，經您這麽一說，木村還真是咱們高騰的‘貴人’啊。”
    “下次見了他，我這‘小福星’可得跟人家這位‘大貴人’好好取取經！”
    聽完了這番分析，再回想這些年木村為高騰“貢獻”的種種，管雲超樂得直撓頭。
    “記得讓他開個收據，當學費報賬，公司給掏錢。”
    “哈哈哈！”
    “哈哈！”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笑得前仰後合。
    ……
    在蓬雷眼裏，馬西斯這波調整，不過就是高騰發展路上的一朵小浪花。
    它在中低端活得怎樣，已經提不起他的興趣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麽多大廠要進場，中低端很快就是一片紅海，誰想輕鬆掙錢都不現實。
    至於水果公司那場即將召開的全球發布會，管雲超匯報完情況後，蓬雷也沒再像以前那樣召集高管集體圍觀。
    現在的水果，隻是個喘氣都費勁的弱雞，哪還是上輩子那個值萬億美元的巨無霸？
    這種角色，已經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發布會那邊，讓銷售部盯著就行。
    眼下對高騰最關鍵的兩件事，一是高騰d2的量產準備，二是全球銷售渠道的持續鋪開。
    隻要這兩塊穩了，高騰就立於不敗之地。
    等管雲超走後，蓬雷處理了幾份文件，立馬動身去各個生產基地轉一圈。
    尤其是芯片廠，那裏是他最上心的地方。
    他腦袋裏裝的技術門道，到了現場真能派上大用場。
    “蓬總，咱們合作的那些廠子都很積極，進度挺順的。”
    “嗬，咱們出人出技術還出錢，連專利都願意分一點，這種好事擺在麵前，要是還不賣力，那才怪了。”
    蓬雷剛幫著解決了一個技術卡點，聽了龍在田的話，一點不意外。
    要不是想讓他們拿出十二分幹勁，同時也想借力打造龍國自己的光刻機產業鏈，他才懶得搭理這些配套廠。
    說實話，光刻機本身的價格真不算離譜。
    現在也就幾千萬美元一台，上輩子他穿來之前，頂配型號也不過1.2億。
    真正貴的，是背後那整條鏈子！
    不然就算機器標價一塊二毛錢，人家不賣，你也隻能幹瞪眼。
    龍在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蓬雷在芯片廠忙了一下午，快到五點才上車離開。
    接下來，他得去接鬱桂月，今晚要去她家吃飯。
    上次鬱桂月說要遷就他的時間，他哪敢讓人家等？
    後來幹脆主動打了電話給鬱父，約了今晚見麵。
    比起那位天天連軸轉、連喘口氣工夫都沒有的老丈人，蓬雷的生活簡直輕鬆得不像話。
    就比如現在，他還能抽出空來搞點技術攻關。
    說白了，隻要手裏技術夠硬，啥事都變得簡單，一句話：一招鮮，吃遍天！
    不管你玩得多花哨，我就是比你快一步！
    技術代差擺在那兒，累死累活的永遠不會是他們。
    反觀鬱氏集團，倒像是高騰那些對手，處在落後的那一邊，得不停想辦法才能搶到點市場。
    這種處境下，掌舵的人怎麽可能不忙？
    “怎麽樣？今天一切還順嗎？”
    鬱桂月上了副駕，扭過頭問他，眼睛裏閃著光，滿滿都是崇拜。
    蓬雷這段時間做的事，沒瞞她。
    當她知道高騰正在自己造光刻機時，看蓬雷的眼神就跟追星小姑娘似的。
    光刻機有多重要，她清楚得很，也知道這活兒多難幹。
    一輛車才五六千個零件，可一台光刻機光精密部件就接近十萬，全都得嚴絲合縫，差一點都不行。
    旁的不提，光是把一大堆精細得不行的小零件，又準又穩地拚成一台機器，這活兒就夠人喝一壺的了。
    所以後來那些專門幹組裝的廠子，像阿斯麥這種，真不是光有錢就行的，技術門檻高得很。
    “一切都照著節奏來，不慌不亂，這事急不得。
    咱們國家製造業的底子，你也清楚。”
    見鬱桂月一臉敬佩地看著自己，蓬雷心裏還挺美，說話的調子也放得輕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