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態度，蓬雷也就踏實了。
    這些“工具人”向來是說到做到，不玩虛的。
    當然，要是真辦不到，人家也不會繞彎子，直接告訴你“做不了”，硬得能磕掉你牙。
    走出工廠的時候，手機響了，是老爸打來的。
    “爸，”他接起電話，“事情都搞定啦？”
    “哈哈哈，辛苦您老了！”
    之前那件事——把入侵者當場擊斃——經曆了一連串流程後，總算徹底了結。
    高騰的人沒被追究半點責任。
    而且自那之後，公司再沒出過類似狀況。
    到底是對手收手了？還是換了路子？
    蓬雷心裏清楚，狗改不了吃屎。
    隻要高騰一直跑在前麵，敵人就不可能真的消停。
    “估計是發現硬來不行，改玩陰的了。”他冷笑了一下。
    可惜他們不知道，高騰真正的核心技術都在“工具人”腦子裏，靠派幾個人混進來偷東西，純粹是白忙活。
    “不過，安全方麵還得加碼。”他馬上掏出手機，撥給了舒文德，“從現在起，重點崗位的入職審查必須升級，一個人都不能馬虎。”
    剛掛電話，管雲超就急匆匆找了過來。
    “蓬總，各大廠商最近動作頻頻，看起來想提前發新品。”
    九月初，也不知是不是被馬西斯和水果公司刺激到了，幾家競爭對手全都按捺不住了。
    “哦？”蓬雷笑了笑，“讓他們發唄。”
    “估計是覺得，一個馬西斯，一個水果，倆都拉胯，壓根沒給咱們造成啥麻煩。”
    “所以他們覺得，得親自上才行。”
    “這就叫人世間三大錯覺之一：我上了也能贏！”
    想到過幾天即將震驚全球的大事件，他嘴角微微翹起，帶著點說不出的意味。
    你瞧這時間點掐得多準，嗬嗬……
    2001年的九月，注定要在曆史上留下重重一筆。
    蓬雷很清楚，以他現在的能耐，還掀不動世界格局。
    在高騰沒成長到能影響全局之前，該發生的，早晚還是會來。
    這也是為啥當初定銷售目標時，九月隻敢定一百五十萬台的原因。
    海外市場最大頭在漂亮國，而那邊的銷量，接下來必然斷崖式下滑。
    當然，對外的說法他早就準備好：說是競品集中發布，加上要為新一代產品讓路，避免庫存積壓。
    “咦？那另外兩個錯覺是啥？”管雲超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追問。
    “另外倆？我還沒編出來呢，哈哈哈！”蓬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出聲來。
    看著管雲超一臉無奈，他正了正臉色：“既然他們要搞事情，咱們也不能閑著。”
    “就這麽定了，九月九號，開銷售動員大會。”
    “把所有外派的員工都叫回來，全力準備d2的上市。”
    “順便，高騰d1這大半年打得不錯，成績擺在那兒，誰都看得見。”
    “所以這次不光是動員，也是慶功會、頒獎會。
    我希望每一個在外的銷售兄弟都能回來，聽懂沒？”
    放下杯子，蓬雷神情嚴肅。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他救不了全世界，但他至少能讓自己的人遠離危險。
    這個理由站得住腳，光明正大，誰也挑不出刺。
    高騰，絕不能沾上哪怕一絲嫌疑。
    畢竟那事之後的漂亮國，就跟瘋狗一樣，見誰咬誰。
    不管是誰，隻要有點關聯，立馬被拉清單，往死裏整。
    雖然這期間在股市、期貨市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搞得好能賺得滿盆滿缽，但蓬雷一點都沒動心。
    現在的高騰，還不夠硬。
    龍國，也還不夠強。
    火中取栗，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真要調動巨量資金操作，根本瞞不過漂亮國的眼睛。
    人家那麽多監控係統全天候開著，全球盯梢不是吹的。
    現在他又不差錢，幹嘛去冒這種險？
    他隻希望，自己的人，一個都不少。
    “明白，蓬總，我保證那天銷售部全員到齊。”
    蓬雷這話一出口，管雲超心裏頭立馬暖乎了起來：這可不是明擺著在誇他手下那幫人幹得漂亮嘛。
    “往後呢，你們銷售口的日子不會輕鬆，高騰現在出頭了，一堆人盯著咱們，都想上來掰掰手腕。”
    “所以趁著這會兒風平浪靜，你們也別繃得太緊。”
    “四處瞅瞅，有啥值得去的地兒，幹脆開個會順帶玩一圈，就定七天吧！”
    “具體咋安排，你讓下麵的人出個計劃上來。”
    說完他又琢磨了一下，覺得時間是不是太寬了，便遲疑著補充了一句：“七天……會不會拖得有點久？”
    管雲超一聽樂了，臉上卻還裝出一副慎重的樣子，隨口應了一句。
    “不長，你們那邊的人，哪次出差不是一走一個月？這次算歇口氣，也是犒勞大家。”
    “還有，把家屬都捎上，也讓家裏人看看，咱們高騰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蓬雷擺了擺手，心裏清楚管雲超不過是走個過場，真要反對他也不會這麽委婉地說。
    “成，這消息一放出去，大夥兒準得炸鍋。”管雲超笑嗬嗬地答道。
    他確實隻是客氣一下。
    既然老板都發話了，再囉嗦那就是不知好歹，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
    就像蓬雷剛才提的，高騰的全球銷售網已經搭起來了，d1機型的銷量也穩了。
    這會兒正是讓大夥兒喘口氣的好時候。
    “嗬，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等管雲超一走，蓬雷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聲嘀咕。
    細看他的表情，那副平靜底下，壓根藏不住一股子藏不住的高興勁兒。
    某種程度上說——真是老天爺在幫龍國啊！
    國運這玩意兒，說玄乎也玄乎，可在龍國往上衝的這些年裏，要不是趕上那幾回關鍵節點，路早不知道歪到哪去了。
    交代完管雲超的事，蓬雷轉頭就把這事扔腦後了。
    力量不夠的時候，最該做的不是張揚，而是憋著勁兒等機會。
    ……
    “蓬總，d1的生產任務全結了。”
    “接下來，除了老廠和二廠繼續小批量出d1，四廠再有一周，設備一升級完，立馬切到d2的產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