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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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芷萱瞪大了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陸瑾淵,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產生的幻覺,可又眨了眨眼,那人依舊冷著一張臉,站在那裏,一副要把她盯出個洞來的架勢。
    許皖皖倒是反應迅速,嘴角帶著促狹的笑意,湊近陸瑾淵,目光上下打量著他那身一絲不苟的西裝,挑眉道:“哎喲,陸大總裁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真是稀奇。”
    陸瑾淵目光冷淡,沒有理會她,視線徑直落在林芷萱身上,聲音低沉而平穩:“你在這幹嘛?”
    林芷萱本能地往後縮了縮,嗓子裏發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聲:“就……出來玩一下……”
    “出來玩?”陸瑾淵微微眯眼,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我是不是跟你講過別來酒吧的?”
    林芷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趕緊拍了拍許皖皖的手臂,輕聲嘀咕:“你快說句話啊。”
    許皖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這不就是正常朋友聚會嘛,也沒幹什麽壞事。”
    陸瑾淵目光掃了一圈,落在桌上的酒杯和沙發上隨意散落的一盤骰子上,顯然對她的話半分不信。
    “喝酒了?”語氣不善,帶著一絲審視。
    林芷萱趕緊擺手,試圖撇清自己:“就喝了一點點,真的,就一點。”
    “多少?”
    “一杯……”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得幾乎聽不見。
    陸瑾淵深深地看著她,片刻後,語氣不容置疑:“走吧。”
    “啊?”林芷萱愣了一下,“走哪兒去?”
    陸瑾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眸色深沉,“你覺得呢?”
    林芷萱腦子飛快轉了一圈,猛地意識到他這是要帶她回去,頓時不樂意了,連連擺手:“我不回去,我才剛來!”
    許皖皖也在一旁,聽到林芷萱的話頓時懵逼,慢慢靠近她小聲說道:“你不是早就想早點回家嘛?怎麽又突然不想回去了。”
    聞言,林芷萱尷尬的摸了摸頭:“我隻是不服他。”
    隨即,許皖皖給了一個林芷萱一個大拇哥的手勢。
    陸瑾淵麵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不行。”
    林芷萱不滿地嘟囔:“憑啥啊?不就一個酒吧嗎?”
    “林芷萱!你以為你現在還跟之前一樣嘛?知不知道很危險?”陸瑾淵反問道,眼神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後麵一句話更是加重了音。
    “……”
    林芷萱還是不甘心,隨即反駁:“變成女的怎麽了,女的就不能來酒吧嗎?”
    陸瑾淵被林芷萱這樣說頓時氣笑了,拿出手機,放了一段語音,是林芷萱母親的。
    “小陸啊,其實我也不瞞著你,小萱萱現在是女孩子了,我讓她回來住又不肯,我怕她在外麵有危險,所以請你幫我多關照關照一下她。”
    林芷萱聽完語音後,有點懵逼中的懵逼。“難不成我向父母坦白後,老媽轉手就告訴了陸瑾淵?我就說上次餐廳怎麽一眼就看出我來。”
    見林芷萱愣神,陸瑾淵隨即播放了一段電話錄音。
    【阿姨,如果林芷萱去酒吧那種地方怎麽辦?】
    【她敢?她要是敢去的話,你告訴我,我非要叫她爸把她生活費都給斷了,再讓她抄一百遍認錯書。”】
    【好的阿姨,我會關照一下她的。】
    錄音結束。
    “怎麽說?嗯?我今天好像剛告訴過某人不要去吧。可是當天晚上就給我犯了。”陸瑾淵俯身看著她。
    林芷萱啞口無言,找不到一點反駁的話。
    陸瑾淵見她不說話,便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走。”
    “喂!我還沒……”話還沒說完,林芷萱就被他半拖半拽地拉出了包廂。
    許皖皖在後麵看得不亦樂乎,還不忘調侃:“哎呀,難怪我當時表白,陸瑾淵總是一副高冷的神態,原來都把心思放在寶兒上了呀。”
    林芷萱回頭瞪了她一眼,掙紮著說道:“別亂說奧,我跟他僅僅隻是兄弟關係,小心我告你誹謗奧”。
    夜色中的沉默。
    林芷萱被陸瑾淵拉著離開酒吧,一路上都在試圖掙脫他的手,但陸瑾淵的力氣明顯比她大得多,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喂喂喂,老淵,你這麽霸道真的好嗎?!”
    陸瑾淵沒有搭理她,步伐穩健地向停車場走去。
    他的手掌溫熱,透過衣袖傳遞過來的溫度讓林芷萱心裏莫名有點慌。
    “喂,我自己能走,能不能先放手?”扭了扭手腕,試圖掙脫。
    陸瑾淵終於停下腳步,鬆開她的手腕,但語氣依舊冷淡:“別亂跑。”
    林芷萱揉了揉被握紅的手腕,忍不住嘀咕:“搞得跟我是什麽危險分子似的。”
    陸瑾淵沒有理會她,隻是打開車門示意她進去。
    林芷萱站在車門前,猶豫了一下,“我可以打車回去,真的,不麻煩你。”
    “上車。”
    林芷萱撇撇嘴,知道自己爭不過他,還是乖乖鑽進了副駕駛。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夜晚的馬路上,車廂裏一時間安靜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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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芷萱偷偷瞄了一眼陸瑾淵,發現他的側臉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冷峻,眉頭似乎一直微微蹙著。
    顯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喂,你到底怎麽了?”試開口試探著。
    陸瑾淵目視前方,聲音低沉:“你說如果我把這事告訴林阿姨會怎樣?”
    林芷萱眼皮一跳,猛地扭頭看向陸瑾淵:“你不會真這麽無聊吧?”
    陸瑾淵沒回答,隻是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
    林芷萱咽了咽口水,試圖緩和氣氛:“那個,老淵,這東西可不興告狀的哈,你這可是會葬送一位三好青年的前途呀!”
    聞言。陸瑾淵這才側過頭,目光平靜地掃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現在知道怕了?剛剛不是還和許皖皖玩的很開心嗎?”
    林芷萱噎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以後不要再去那種地方。”陸瑾淵緩緩說道。
    “我又沒幹什麽壞事……”
    “林芷萱。”,“你知道酒吧是個什麽地方嗎?你覺得像你這種不諳世事的人,到時候真遇到危險的時候,真能全身而退?”
    林芷萱被他說得有點惱火:“你才不諳世事,我隻是跟皖皖去放鬆一下,又不是去鬧事。”
    “許皖皖能保護你?”
    “……也不至於需要保護吧?”
    “如果今晚不是我碰巧在那裏呢?你是不是不會回去了?”陸瑾淵的聲音很平靜。
    林芷萱一時語塞,心裏也有些發虛:“我又不是不會回去。”,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裏有些煩躁。
    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換了個話題:“你怎麽會在那裏?”
    “談合作。”
    “哦……”
    林芷萱靠在座椅上,歎了口氣:“不是我說,老淵啊,你這樣天天管別人可是一種不好的行為。”
    陸瑾淵語氣淡然:“我隻管你。”
    林芷萱耳尖有些發熱,連忙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你這麽說還挺有大哥風範的哈”
    陸瑾淵沒再說話,漸漸的氣氛又有些不太對勁。
    陸瑾淵向來話少,但今晚的沉默似乎比平時更壓抑,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林芷萱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微微泛白,整個人透著一股隱忍的冷硬。
    林芷萱不太擅長應對這種沉默,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打破了僵局:“那個……其實我真的沒喝多少。”
    陸瑾淵沒看她,嗓音平靜:“喝了就是喝了。”
    “可是我沒有醉啊。”她小聲辯解道,“再說了,我又不是天天去……”
    “難道你還想去第二次?”陸瑾淵的聲音瞬間冷了幾度。
    林芷萱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立刻搖頭:“不是不是!我就隨口一說!”
    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感覺陸瑾淵今晚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比往常更緊繃了一些。
    心裏雖然有些不服氣,但又隱約察覺到,他並不是單純在生氣,而是……在擔心?
    可是,他為什麽要擔心自己?我又不是小孩子。
    想到這裏,林芷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最後幹脆轉頭看向窗外,懶得再跟他爭論。
    車內的沉默再次蔓延,隻有車輪碾過柏油路的聲音低低回蕩。
    回到家後,林芷萱一進房間就癱在床上,長長地歎了口氣。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臉頰竟然還有點熱。
    “不會是酒勁上來了吧……”嘟囔著,翻身拿起手機,發現許皖皖發了好幾條消息。
    許皖皖:“寶兒,你怎麽樣?回去被訓了嗎?”
    許皖皖:“快說,陸瑾淵是不是特別凶?”
    許皖皖:“要不你過來住我家吧?讓你暫時逃離他的魔爪。”
    林芷萱無奈地歎了口氣,回了一句:“沒事,就是被教育了一頓。”
    許皖皖:“嘖嘖嘖,沒想到你家長居然讓陸瑾淵管你,不過,他對你管得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林芷萱盯著這句話,心裏忽然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思考了一下,回道——
    “不清楚,他就是那樣的人,隨便他。”
    許皖皖:“你就認命吧,誰讓你有個這麽操心的“哥哥”呢。”
    林芷萱看著屏幕,嘴角動了動,最終沒再回複,隻是把手機放在枕頭邊,盯著天花板發呆。
    回想起陸瑾淵今晚的態度,雖然嘴上說著煩,但心裏卻並沒有真的覺得討厭,反而……有一點點暖意?
    想到這裏,她猛地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裏。
    “算了,不想了,睡覺。”
    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盡快入睡,可是腦子裏還是忍不住回放著剛才的一幕幕。
    他對她好像真的有點點操心。
    ——————
    隔壁房間,陸瑾淵站在窗前,靜靜地望著夜空。
    夜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帶著一絲冷意,他卻毫無察覺。
    從兜裏掏出煙拿出一根,就點了起來。
    手指輕輕敲著窗台,目光沉沉,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是不是有點關心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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