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怎麽有空光臨我這了？”夏明哲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卻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陸瑾淵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
    “怎麽，不歡迎？”
    夏明哲反問道：“現在是上課時間，你不用上課？”
    陸瑾淵輕嗤一聲：“我還真不用，誤不了什麽正事。”
    頓了頓，目光轉向夏明哲：“倒是你，躲在這裏裝清閑，真就打算徹底退休了？”
    “說吧，跑來我這，總不會是來跟我敘舊的。”
    “你心裏應該清楚，我為什麽來。”
    夏明哲沉默片刻，語氣淡淡的說道：“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會再過問那些事了。”
    “是嗎？”
    陸瑾淵挑了挑眉：“我還以為，某人回國是為了別的什麽，比如……懷表裏那位？”
    夏明哲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直直地看向陸瑾淵：“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陸瑾淵輕笑一聲：“有酒嗎？幹聊多沒意思。”
    夏明哲看了他幾秒，指了指旁邊的酒櫃。
    “櫃子第二個抽屜，自己拿。”
    陸瑾淵起身，從裏麵取出一瓶紅酒，掃了一眼酒標：“品味不錯，還是老樣子。”
    “彼此彼此。”夏明哲淡淡道。
    陸瑾淵自顧自地倒了兩杯，遞給夏明哲一杯，兩人碰了碰杯，各自抿了一口。
    紅酒醇厚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放下酒杯，陸瑾淵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好了，閑話少說，回歸正題。”
    他定定地看著夏明哲：“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不幫。”夏明哲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道。
    陸瑾淵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也不意外。
    “我還沒說是幫什麽忙，你就直接拒絕，未免太武斷了吧？”
    “我對你的‘忙’，沒什麽興趣。”夏明哲語氣平靜道。
    “尤其是你陸瑾淵委托的事，十有八九都是麻煩。”
    “這麽肯定？”
    “你就不好奇，這次的報酬是什麽？”
    夏明哲眼皮都沒抬一下，“我說了，不感興趣。”
    陸瑾淵也不惱，端起酒杯，晃動著杯中的紅酒，語氣漫不經心的說著：“好吧，既然你對報酬沒興趣，那我們還是來聊聊別的。”
    他話鋒一轉，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你懷表裏的女孩，是許皖皖，對吧？”
    聞言，夏明哲的臉色沉了下來：“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人挺可憐的。”
    “可憐我？陸瑾淵，你是在憐憫我嗎？”
    “憐憫？”
    陸瑾淵搖頭失笑道：“你想多了，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單相思，難道不可憐嗎？”
    夏明哲眼神微暗：“說得好像你有情場似的。”
    陸瑾淵得意地揚了揚眉：“不好意思，我還真有。”
    夏明哲被他這毫不掩飾的自戀噎了一下，一時語塞。
    “你說的，莫非是那個叫林芷萱的女孩？”
    陸瑾淵沒再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我提前祝賀你了。”
    “謝謝。”
    “你臉皮還真夠厚的。”
    “我一直都知道。”
    聞言，夏明哲臉色更加難看：“陸瑾淵，你今天是故意來找茬的？”
    “怎麽會？”陸瑾淵無辜地攤了攤手。
    夏明哲深吸一口氣，心頭那股子不痛快，硬是壓了下去：“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沒事兒別在這兒浪費時間，我要開始工作了。”
    陸瑾淵看他有點冒火，臉上那點玩笑意思收了起來：“真說正經的，夏明哲，這次真得你幫忙。”
    夏明哲沒吭聲，像是在盤算什麽，半天才吐出一句：“以前，看在過去的麵子上，或許會考慮一下。現在，真沒那閑工夫，也不想再攪和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放心，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更不會讓你再趟渾水。”陸瑾淵保證著，“而且，這事兒說不定對你來說，也是個機會。”
    “機會？什麽機會？”
    “吳家，知道吧？”
    夏明哲點了點頭。
    “前幾周，吳家突然停了新科技合作項目，最近又偷偷摸摸買地，動作挺怪。”
    說著，陸瑾淵聲音沉了下來：“我要你幫我查查，他們搞什麽鬼。”
    夏明哲皺了皺眉：“你們情報組查不到？”
    “廢話，我要是能查到，還用得著來找你？”
    夏明哲不說話了，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麵，琢磨著這事兒劃不劃算。
    陸瑾淵看他有點鬆動，隨後說道：“報酬方麵，我可以給你一個你一直想要的東西。”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夏明哲的反應，才慢悠悠地說道：“吳家最近買的地裏，有塊城南的地，你不是一直想要嗎？”
    夏明哲眼神瞬間變了，原本放鬆的姿勢也繃緊了，猛地抬頭，眼睛盯著陸瑾淵：“你怎麽知道？”
    “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
    陸瑾淵端起酒杯，又晃了晃杯子裏的紅酒：“那塊地，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夏明哲沒說話，手指緊緊摩挲著酒杯邊沿，看得出來他在猶豫。
    那塊地，對他來說，不隻是錢的事兒，還有點別的意思。
    “怎麽樣？這筆買賣，做不做？” 陸瑾淵又問，語氣十分篤定。
    夏明哲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開口：“好，我答應你。”
    “不過，有個條件。”
    “說。”
    “我要知道，你查吳家的真正目的。”
    陸瑾淵笑了笑，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行啊，告訴你也無妨。吳家背後，有另一隻大手在操控，而且他動了我的人。”
    “什麽意思？”
    “這個你不用管。” 陸瑾淵打斷了他：“你隻要幫我查清楚吳家最近的動靜，還有他們買地的真正目的就行了。其他的，跟你沒關係。”
    夏明哲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還是點了下頭，“成交。”
    “合作愉快。” 陸瑾淵嘴角勾起一點笑，起身就走。
    “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 夏明哲突然叫住他。 陸瑾淵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夏明哲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說，“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陸瑾淵聽了，隻是輕笑一聲：“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說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隻剩下紅酒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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