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裏。
    “喝點什麽？”陸瑾淵問道。
    坐在對麵的夏明哲抬起頭，眼底帶著明顯的疲憊，聲音有些沙啞：“隨便吧。”
    陸瑾淵朝服務生招了下手，點了兩杯咖啡，一杯美式，另一杯卡布奇諾。
    “你這臉色，嘖，黑眼圈都出來了，昨晚沒睡？”陸瑾淵目光落在夏明哲略顯憔悴的臉上。
    夏明哲抬手按壓著太陽穴，長長地歎了口氣：“別提了，心煩。”
    “因為許家的事？”
    夏明哲頓了下，慢慢點了下頭。
    “查到什麽了？”
    “有點眉目了，”夏明哲皺著眉頭，聲音沉沉的，“可越查，越不對勁。”
    “哦？怎麽不對勁？”
    “每次我剛觸碰到許家事件的核心，還沒來得及深入，線索就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樣，憑空消失，就像有人提前預知了我的調查方向。”夏明哲聲音有點沉。
    陸瑾淵聽聞，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掩飾著內心的波動。
    看來，承天的動作似乎有些明顯了。
    “你是說，有人暗中阻撓你？”
    夏明哲再次點頭，神色凝重：“嗯，而且手法挺怪的，說高明吧，又算不上，但就是這種不高明，才讓人覺得不對勁。”
    陸瑾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著夏明哲：“哪裏不對勁？”
    夏明哲放下杯子，手指在桌上敲著，發出輕輕的響聲。
    “如果真想攔我，以他們的本事，直接就能讓我查不下去，或者手段更高明點，不讓我察覺。可現在呢？他們這手段，就像故意告訴我，‘我知道你在查，但我就是不讓你查到’，明白這種感覺嗎？”
    “嗯，我懂。”
    “對了，你那邊呢？許家的事，你查到什麽沒？”
    陸瑾淵眼神動了一下，很快恢複平靜，語氣帶著點無奈：“我？我這邊還沒什麽進展，你知道的，查案這種事，我本來就不擅長，隻能查到些表麵的東西。”
    “好吧。” 夏明哲語氣裏有點壓不住的失望，但也沒再追問。
    陸瑾淵換了個坐姿，胳膊搭在椅背上，語氣也隨意起來：“找我出來，就為了這點事？不像你啊。”
    “當然不是。” 夏明哲呼出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麽決心， “其實今天找你，是想問問你……那個，戀愛的事。”
    “噗——” 陸瑾淵剛喝到嘴裏的咖啡差點沒噴出來，嗆得咳嗽了好幾聲，放下杯子，嘴角還沾著咖啡漬， “咳咳……你說什麽？戀愛？你問我？”
    夏明哲眉心皺了下，好像不太理解陸瑾淵的反應：“問你很奇怪？”
    陸瑾淵趕緊擺手，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沒有沒有，就是有點意外，你會問我這個。”
    夏明哲歎了口氣，有點羨慕道：“說真的，陸瑾淵，挺羨慕你的，有個可愛的女朋友，挺好。”
    陸瑾淵笑了下，往後靠了靠：“羨慕什麽，我看你跟許皖皖，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要是真那麽容易就好了。” 夏明哲又皺起眉， “許家的事就像卡在那兒一樣，我這邊一點進展都沒有。”
    陸瑾淵摸了摸下巴，眼神變得有點意味深長，嘴角也微微翹起，：“放心，線索很快就來了。”
    “什麽意思？” 夏明哲抬起頭，有點沒明白。
    “沒什麽，好事多磨嘛。” 陸瑾淵沒解釋，看了看表，“不跟你說了，我得走了，我家小兔子還等著我回去拿快遞呢。”
    說完，陸瑾淵起身就走，留下夏明哲一個人坐在那兒，拿著咖啡杯，一下一下慢慢轉著。
    “線索很快就來了” 這句話一直在他腦子裏轉悠，總覺得陸瑾淵話裏有話，但又說不上來。
    “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夏明哲對著咖啡杯低語了一句，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
    陸瑾淵出了咖啡廳，直接開車回公寓。 到了門口，掏鑰匙開門。
    屋裏，林芷萱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聽到開門聲，抱著抱枕就站了起來，鞋都顧不上穿，噔噔噔跑到門口。
    門一開，就看到林芷萱站在那兒，臉上帶著笑，眼睛亮亮的。
    “老淵！你回來啦！” 林芷萱聲音裏帶著藏不住的開心，光腳踩在地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陸瑾淵看著她，眼神一下子就柔和下來，嘴角也彎了彎：“嗯，回來了。”
    他把快遞箱放到地上，彎腰揉了揉她的頭發：“怎麽不穿鞋就跑出來了？地上涼。”
    “嘿嘿，想早點見到你嘛。” 林芷萱衝他吐了吐舌頭。
    陸瑾淵心頭一軟，站起身，一把把她抱起來，往客廳走：“下次不許這樣了，感冒了怎麽辦？”
    “知道啦，知道啦，你真囉嗦。” 林芷萱嘴上抱怨，手卻摟緊了他的脖子。
    陸瑾淵把她放到沙發上，又把快遞箱搬過來：“電腦主機到了，顯示屏晚點，讓白峰去拿了，應該快到了。”
    “真的！” 林芷萱眼睛一下亮起來， “太好了！” 興奮得直拍手。
    陸瑾淵看她高興成這樣，忍不住笑了： “小遊戲迷，這下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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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林芷萱猛點頭， “超滿意！”
    陸瑾淵挑眉：“那你打算怎麽謝我？”
    “謝你？” 林芷萱眨了眨眼，“之前不是謝過了嗎？”
    “那是之前的謝，現在是現在的。” 陸瑾淵故意逗她。
    “哪有那麽多謝的？” 林芷萱小聲嘟囔，又偷偷瞄了他一眼， “老淵，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得寸進尺了？”
    “得寸進尺？”
    陸瑾淵故意重複這幾個字，語氣帶著笑意： “我有嗎？哪裏得寸進尺了？”
    “還說沒有？” 林芷萱反駁著。
    陸瑾淵看著她，眼神變得幽深起來，慢慢靠近她，壓低聲音說：“小萱萱，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挺喜歡我‘得寸進尺’的？”
    林芷萱被他看得臉有點發熱，眼神閃爍，不敢看他眼睛：“咳……那個，我先看看電腦。”
    說著就要去拆快遞箱，卻被陸瑾淵一把抓住手腕。
    “等等。”
    陸瑾淵握著她的手，阻止她： “電腦不急，先看我。”
    “看你幹嘛？” 林芷萱有點疑惑。
    陸瑾淵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語氣帶著點不容置疑： “這裏。”
    林芷萱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臉瞬間紅透了： “老淵！你又來！”
    “又來？” 陸瑾淵裝作無辜的樣子， “我怎麽了？我隻是要個‘謝謝’而已，不行嗎？”
    “你……” 林芷萱被他噎得說不出話，又氣又好笑。
    陸瑾淵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捏了捏她發燙的臉頰，放緩語氣： “好了，不逗你了，看你心急的，先拆快遞吧，看看新電腦怎麽樣。”
    林芷萱這才鬆了口氣，紅著臉掙開他的手，跑到快遞箱旁邊，開始拆箱子： “哇！配置真好！”
    陸瑾淵走到她身邊： “喜歡嗎？”
    “喜歡！” 林芷萱頭也不抬， “太喜歡了！老淵，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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