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做幹淨點，有時間的話可以拍個照，我就先走了。”顧未瑤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嘞瑤姐。”為首的男生應了聲。
    顧未瑤的身影一消失，那男生立馬轉過身，盯著林芷萱，那眼神，看得人心裏發毛。
    “聽見瑤姐說的了？拍照留念。”
    林芷萱心跳得厲害，手心裏全是汗。
    “你們想幹什麽？”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些，可還是有點抖，眼睛死死盯住走在最前麵的男生。
    “幹什麽？”為首的男生嗤笑一聲，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小妹妹穿得挺好看嘛，可惜啊，等會兒怕是要弄髒了。”
    旁邊一個瘦高個也搭腔：“瑤姐交代了，讓你吃點苦頭。放心，哥哥們有分寸。”
    林芷萱拳頭捏得死緊。
    道歉？解釋？都是放屁！連“吃點苦頭”都說得這麽輕鬆。
    拍照？拍什麽照？
    “我跟你們沒仇吧？是顧未瑤讓你們來的，你們拿了錢，犯不著把事情做絕？”
    她想拖延時間，眼睛飛快地掃著周圍，希望能找到什麽機會。
    為首的男生掏了掏耳朵，一臉的不耐煩：“少他媽廢話！拿錢辦事！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他突然往前一躥，伸手就想來抓林芷萱的胳膊。
    “滾開！”
    就在那隻手快碰到她的時候，林芷萱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和力氣，猛地抬腳，對著他的小腿就狠狠踹了過去！
    “嗷！”
    為首的男生疼得叫喚一聲，沒防備，踉蹌著退了好幾步，捂著腿，臉都疼變形了。
    “操！你他媽敢動手！”
    他又驚又氣，大概沒想到這看著軟綿綿的女生居然敢反抗。
    其他幾個小子也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都露出凶相。
    “媽的，給臉不要臉！”
    “一起上！抓住她！”
    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
    林芷萱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剛才那一腳幾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氣。
    看著幾個凶神惡煞的男生逼近，她隻能往後退，後背“咚”地撞在冰冷的牆上，沒地方退了。
    怎麽辦？
    陸瑾淵……老淵現在在哪兒？
    他請假了，說要去處理集團的事……
    眼看手又要伸過來。
    “啊！”
    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一個男生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誰他媽——”
    為首的男生剛罵出半句，就看見樓梯上方陰影裏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雙手插在褲兜裏，走得不緊不慢，但那眼神掃過來，跟刀子似的，看得人心頭發涼。
    是雲舒卷。
    他停在樓梯平台上，稍微低下頭看著底下的幾個男生。
    “喲，挺熱鬧啊？”他開口，聲音懶洋洋的，卻讓人不敢小覷。
    為首的男生看清來人，臉色刷地就變了。
    “雲，雲舒卷？”
    其他幾個也認出來了，剛才那股囂張勁兒瞬間沒了大半。
    雲舒卷在學校裏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打架猛，他們這幾個根本不夠看。
    林芷萱也愣住了，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雲舒卷，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是他？他怎麽會在這兒？
    剛才被踹倒那個掙紮著爬起來，捂著肚子，恨恨地瞪著雲舒卷。
    一個男生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說：“雲舒卷，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少管閑事！”
    雲舒卷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哼笑一聲，邁步走下樓梯。
    “沒關係？”
    他走到林芷萱旁邊，側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臉上那點驚慌和蒼白上停了停，然後轉回頭，看著那幾個男生，“她是我朋友，你說有沒有關係？”
    林芷萱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想說不是，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現在這情況，好像不適合解釋這個。
    其它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顧未瑤也沒說林芷萱認識雲舒卷這號人啊！
    “我們是瑤姐的人！”他想搬後台出來。
    “顧未瑤？”雲舒卷眉毛挑了挑，語氣更冷了，“又是她？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他往前站了一步，把林芷萱擋在了身後。
    那幾個男生被他這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
    “滾。”雲舒卷吐出一個字。
    為首的男生看看雲舒卷，又看看躲在他身後的林芷萱，咬了咬牙。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
    “媽的，算你狠！”他撂下一句場麵話，招呼著剛才被踹那個，“我們走！”
    幾個人互相遞了個眼色，灰溜溜地從樓梯另一頭跑了。
    樓梯間一下子安靜下來，隻剩下林芷萱和雲舒卷。
    剛才的緊張還沒完全過去，林芷萱的心跳還是很快。
    她看著擋在自己身前那個挺拔的背影，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雲舒卷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從上到下看了一眼。
    “沒事吧？”他問，眉頭微微皺著，“他們碰你了？”
    林芷萱搖搖頭，聲音還有點發顫：“沒，沒有。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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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舒卷盯著她看了幾秒，視線在她胸前那個礙眼的紅色蝴蝶結上掃過，眼神動了動，但沒說什麽。
    “顧未瑤找你麻煩？”
    “嗯。”
    林芷萱點點頭，沒瞞著，“她把我騙到這裏來的。”
    雲舒卷冷哼：“那個瘋女人。”
    他沒再多問，隻說：“以後離她遠點。”
    林芷萱“嗯”了一聲。
    氣氛有點怪。
    “你怎麽會在這裏？”林芷萱問道。
    “路過。”
    雲舒卷回答得很簡單，雙手又插回褲兜，“看你被堵了，順手。”
    “哦。”
    林芷萱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捏著裙子上的布料。
    “上課去吧。”雲舒卷側了側身子，讓開了路。
    林芷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我先走了。”
    “嗯。”
    林芷萱快步從他身邊走過，往教室那邊跑，腳步有點亂。
    跑到樓梯口，她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雲舒卷還站在原地，背對著她，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著有點孤單。
    他沒看她。
    林芷萱收回目光，加快了腳步。
    回到教室，上課鈴正好響了。
    許皖皖一見她回來，立刻湊過來，滿臉擔心：“寶兒，你沒事吧？剛才誰找你啊？去了這麽久。”
    程小雨和蘇偲也看了過來。
    “沒事。”林芷萱坐回位子上，擠出個笑容，“就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問路。”
    “哦，那就好。”許皖皖鬆了口氣。
    林芷萱翻開課本，心思卻完全不在書上。顧未瑤這次沒成功，肯定不會罷休。
    想了想。
    “要不，還是告訴老淵吧，也不知道他現在忙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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