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殺我！我投降！我錯了！饒命啊！”毒蠍第一個崩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瘋狂地磕頭。
    “大人！饒命！我們都是被逼的！是毒蠍！是他蠱惑我們的！”鐵手也跪了下來，把責任全部推給毒蠍。
    “我……我願意做牛做馬！求您……”血狼也想跪下，但巨大的恐懼讓他雙腿不聽使喚，直接癱軟在地。
    黑衣人似乎對他們的求饒毫無興趣。那雙金色的眼眸，如同冰冷的探照燈，鎖定了他們。
    就在這時，倉庫頂棚的陰影處，傳來一聲帶著戲謔和冰冷殺意的輕笑
    “嗬~玩得挺開心啊？我的‘小蜘蛛’們？”
    一道紅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輕盈落下，悄無聲息地落在黑衣人側前方幾步遠的地方。正是李月嬌！
    她依舊穿著那身酒紅色的長裙，在這血腥狼藉的廢棄工廠裏，顯得格外妖異和格格不入。她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眼神卻比寒風還要凜冽。
    “老……老大？！”毒蠍等人看到李月嬌出現，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她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是應該在z市的酒吧嗎？
    “驚喜嗎？”李月嬌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如同看著一群掉進陷阱的可憐蟲，“真以為你們那點小動作能瞞得過我？真以為安插幾個廢物內應就能掌握我的行蹤？蠢貨！”
    她的目光掃過地上那幾灘尚未幹涸的血跡和扭曲的鋼板大門，又看了看那幾個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的叛徒，最後落在那個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黑衣人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歎和滿意。
    不愧是小悅悅，效果真好！
    “本來呢，是想親自來清理門戶的。”李月嬌慢悠悠地踱著步，高跟鞋踩在布滿灰塵和血汙的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毒蠍他們的心髒上，
    “不過，這位……嗯，閣下，似乎覺得你們太髒了，髒到不配讓我親自動手？所以，提前幫我把垃圾清理了一部分。”
    她走到黑衣人身邊，對著他（她）微微頷首，態度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恭敬“閣下，剩下的這幾個，能否交給小女子處理？畢竟，家醜還需自清，有些賬，得親手算才解恨。”
    演戲演全套，黑衣人那雙流淌著金芒的眼睛看了李月嬌一眼，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微微側身，讓開了位置。姿態高冷，仿佛默許。
    毒蠍等人徹底絕望了！前有神秘恐怖的黑衣人，後有殺氣騰騰的李月嬌，他們今天插翅難飛！
    “李月嬌！你這個魔鬼！你勾結這種怪物……”毒蠍絕望地嘶吼。
    “怪物？”李月嬌笑容一冷，身形瞬間動了！
    快！快到極致！
    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
    “噗嗤！”“哢嚓！”“呃啊——！”
    幾聲短促而令人牙酸的骨肉碎裂聲和悶哼響起！
    李月嬌的身影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剩下的幾人之間掠過，她沒用武器，隻是那雙看似柔弱無骨的手，卻化作了最恐怖的殺人利器！
    捏碎喉骨！洞穿心髒！扭斷脖頸！
    動作精準、狠辣、高效，帶著一種殘酷的美感！這是人類巔峰戰力的殺戮藝術！
    不到十秒鍾。
    毒蠍瞪大著驚恐不甘的眼睛，喉間一個恐怖的血洞，嗬嗬地倒了下去。
    鐵手那引以為傲的雙臂被生生撕扯下來，胸膛塌陷，死狀淒慘。
    血狼被擰成了麻花，全身骨骼寸斷，如同破布袋般癱軟在地。
    其他幾個心腹，也早已在瞬間斃命。
    倉庫裏，隻剩下濃鬱到化不開的血腥味和死寂。
    李月嬌站在血泊中央，酒紅色的裙擺滴落著幾滴血珠。她甩了甩手，仿佛沾上了什麽髒東西，臉上那嫵媚的笑容早已消失，隻剩下冰冷的漠然。
    她看向門口的黑衣人，語氣恢複了平常“謝啦，使者大人。台詞和出場帥炸了！效果拔群！這幫蠢貨死前的表情，夠我回味好一陣子了。”她朝黑衣人眨了眨眼。
    林悅麵罩下的嘴角似乎微微抽動了一下。
    唉，你開心就好。
    她沒說話，隻是抬起手，對著倉庫裏那些屍體和血腥狼藉的場麵，輕輕一揮。
    無聲無息間，那些屍體、血跡、扭曲的鋼板大門碎片……如同被最高效的清潔劑分解，迅速化為虛無，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瞬間消散無蹤。整個倉庫除了牆壁上那個巨大的破洞和地上的灰塵，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做完這一切，黑衣人看也沒看李月嬌，轉身一步踏出，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李月嬌一個人站在空曠幹淨的倉庫裏。
    “嘖，真是個絕情的女人。”李月嬌撇撇嘴，隨即又露出一個輕鬆的笑，“不過，這下清淨了。”
    她拿出一個通訊器“z市，c點清理完畢。按計劃，接收b、c、d三市所有‘黑蜘蛛’資產和人員，不服從者……”她眼中寒光一閃，“就地清除。”
    掛斷通訊，李月嬌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破洞，也轉身，紅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廢棄工廠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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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足以顛覆組織的叛亂，在絕對的力量碾壓下，被扼殺在了搖籃裏，甚至沒有掀起一絲多餘的波瀾。
    而林悅，早已通過次元壁回到了自己安靜的房間。她脫下那身黑色衣服和頭盔，隨手丟進衣櫃深處，仿佛隻是出門丟了個垃圾。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夜色溫柔。她走到書桌前，拿起攤開的習題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
    z市的深秋，帶著一種黏膩的陰冷。梧桐葉打著旋兒落下，鋪滿了z市重點高中一中那通往教學樓的小徑。
    許芸背著洗得發白的帆布書包，像往常一樣低著頭，快步走著。她的步伐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荊棘上。
    “喲，這不是我們的‘小可憐’嘛！”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像淬毒的針，精準地紮破了清晨的寧靜。
    許芸的身體猛地一僵，幾乎要縮成一團。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張浩幾步就跨到她麵前，故意用他那雙嶄新的限量版球鞋踩住許芸的帆布鞋尖，力道大得讓她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嘖，這鞋底真硬，硌得慌。我說許芸，你媽昨天在街邊賣的那些餿餛飩沒把你吃死？”
    陳雅，也是張浩的女朋友，咯咯地笑起來。她手裏捧著一杯剛買的珍珠奶茶，吸管攪動著。“浩哥，跟她廢什麽話。你看她這晦氣樣，大清早就撞上，真倒黴！”說著，她手腕一翻，整杯滾燙的奶茶，連同黏膩的珍珠，劈頭蓋臉地潑在了許芸的頭上、臉上、校服上！
    滾燙！黏膩！甜膩的奶精味混合著屈辱，瞬間包裹了許芸。
    她尖叫一聲，狼狽地後退，奶茶順著她的發梢、臉頰往下淌，校服的前襟濕透了一大片，緊緊貼在皮膚上，燙得生疼。珍珠滾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王磊拍著大腿狂笑，“雅姐威武！這落湯雞造型，真適合她！”
    周圍有學生駐足，有的皺眉，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則麻木地移開視線。沒人上前，也沒人敢說什麽。陳雅的父親是z市某個區的區長，母親則開著連鎖的美容院，在z市經營多年，盤根錯節。
    張浩家裏是搞工程的，王磊的父親在某個實權部門任職。他們是一中出了名的小霸王，連老師都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許芸渾身顫抖，不是冷的，是憤怒和恐懼。她死死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才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她蹲下身，想撿起書包，裏麵還有她熬夜做完的作業。
    “撿什麽撿？”張浩一腳踢開她的書包，裏麵的書本、文具嘩啦啦散落一地，沾滿了汙水和塵土。“垃圾就該待在垃圾堆裏。你和你媽，都是！”
    陳雅踩著高跟鞋，故意碾過許芸散落在地的數學作業本，雪白的紙張上瞬間印上汙黑的鞋印。“聽說你還想考大學？省省吧，你這種掃把星配嗎？別浪費教育資源了！”
    上課鈴響了。陳雅三人像得勝的將軍，揚長而去，留下許芸一個人，在眾人或同情或漠然的目光中，默默地、一件件地撿起自己被踐踏的書本和尊嚴。她的手指冰冷，沾滿了奶茶和汙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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