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與冷霜凝回到了屬於兩人的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曖昧。
    按常理來說，被女修契約的獸化體男性，又稱為禦獸，女修士的另一重身份也可以叫做禦獸師。契約雙方通過心靈與身體的交融，可以增長彼此的默契程度，這也是屬於這方世界的另類雙修方式。
    不知另外四人，此刻是否已經在做著生命的探討。
    張揚卻是主動給冷霜凝倒上一杯熱茶之後，就靠坐在窗邊的座椅上。
    “霜凝姐，我心裏有個疑問，一直想向你請教的。”張揚說完，先看了一眼對麵而坐的冷霜凝，得到對方首肯之後，又繼續說道。
    “之前，我們靈力互通的時候，除了能更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丹田處的內核之外，我還能隱約感知到你的丹田氣海處，似乎也有著一顆細微的內核存在。”
    張揚一邊看著冷霜凝的神情變化，見對方沒有反駁的意思，算是默認了張揚的判斷。一邊組織著合適的語言，盡量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
    “如果，您要突破到超凡境的時候，那顆內核是否會產生變化？比如消失掉，或者變得更大，等等。”
    冷霜凝沒有立刻回答張揚的問題，反而有些震驚於張揚那驚人的感知力。想起曾經的伴侶姑蘇子，兩人也不是沒有過靈力互通的場景。無論是次數還是深入程度，都比張揚更加熟練。
    但是姑蘇子就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丹田氣海處的異樣。或者說姑蘇子是知道的，卻是發現不了。畢竟這種情況，對於煉氣境之上的女修來說，並非什麽秘密。
    “這個不是什麽秘密，所有煉氣境女修都有可能存在這種內核結石。準確點說，是煉氣境巔峰修士的標識之一。隻有凝聚出內核，才能有突破到超凡境的機會。
    到時候，內核也會變得更加強大。到了超凡境的修士，靈氣吸納和靈力輸出將比現在的你我合體更加順暢強大。
    你可以理解成，女修同時擁有了類似禦獸那般的內核。同時，內核也是將來凝結金丹，進入神丹境的基礎。”
    聽了冷霜凝的解釋，張揚有些恍然大悟。這種修行方式的設定，等於到了超凡境以後，女性修士的實力提升不單是幾何級的增強，而且還是兼具了男性獸化體優點的進化。
    從超凡境開始，同階女修的優勢就開始拉開了層次。導致此方世界的修行文明之中，女性占據了絕對的領導地位。或許是為了平衡陰陽，天道規則之下又隻讓男性覺醒者和無修行天賦的女性才具備生育的能力。
    “或許，你體內的內核也是導致女修無法懷孕的原因之一。如果，沒有內核的存在，能步入超凡境嗎？”張揚有些無厘頭的話語，冷霜凝的臉上一紅。不知道張揚這家夥的腦子裏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還沒有凝結內核的煉氣境女修，的確有過懷孕的記載。但是突破進入超凡境的記錄，從來沒有。”
    聽到冷霜凝的話語，張揚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沒有內核存在，是否會出現煉氣境八九層的修士。那種情況下，再突破邁入超凡境的人，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呢？
    張揚還有很多疑問，但是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轉而問到“關於獸化體如何進入蛻變期，姐姐有什麽可以幫到我的嗎？”
    張揚覺得自己的獸化體撼山豬已經完全成熟起來了。如何不進入蛻變期，當下也不過就是維持現狀，無論如何修煉，身體的力量都不見得增長一分，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十幾年後，就會跟人體衰老，機能退化一般，逐漸萎靡不振，直到老死。
    煉氣境修士的壽元大致在一百二十歲到一百五十歲之間。而獸化體的壽元僅僅比普通人類好一點，壽元區間大致在八十歲到一百歲左右。
    “清華園內有專門的男性導師擔任指導員，他們掌握的方法應該更加專業規範。我隻了解一些大致的方向。普通獸化體進化到蛻變期以後，體內的內核會差生裂變。
    具體的方法因人而異，最後的結果都是體內各處產生七顆或以上的獸核。獸化體也將會異變成半獸人的形態。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畢竟是不同的修行體係。”
    兩人的討論持續到深夜，然後才各自入睡。次日清晨，六道人影跨過了河道上的浮橋，深入茫茫草原之中。
    超凡境的冷梅已經具備了禦空飛行的能力，但是為了隱蔽的需要，眾人還是同步協調在地麵上奔馳。一人一獸的組合，間距一裏，展開了拉網式的收縮。
    冷梅和身下的黃獅坐騎居中突進，左側冷瑩瑩身下的禦獸則是一頭青牛。化身撼山豬的張揚則是馱著冷霜凝前進在隊伍的右側邊緣。三人的禦獸都是利於草原前行的物種，可見當初組隊的時候，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一行人保持著警戒前進，勉強日行百裏，入夜前再次聚攏。經過兩日，天空中逐漸多了一些妖禽盤旋，眾人轉而開始晝伏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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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兩日，這是一個月明星稀的晚上，張揚看著天上那輪似乎有些巨大的紅色圓月。在這種亮度的月色之下夜行，跟白天似乎也沒什麽差別了，心中不免有些吐槽。
    天空中突然炸出一道紅光。一紅一白的兩點星光，突然山閃耀起來，然後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撞在了一起。
    地麵上的幾人瞬間繃緊了神經，不敢動彈半分。
    “你們快撤，敵方大軍將到了。”一道傳音在張揚的耳中響起。明顯就是空中傳來的。
    “那是神魂境前輩的警告。快退。”冷霜凝的聲音也在後背傳來。三個組合立刻就掉頭狂奔。
    空中的紅光也發現了地上的幾人，正要出手滅殺的時候，就被那道白光攔截了下來。紅白兩道光影一邊交手，一邊移動到別處的遠方。大約過了三分鍾左右，十幾道黑影出現在張揚他們原來的位置。
    “人族的氣息，六個，朝那邊跑了。”一道黑影趴在地麵上探查了一番，身旁的幾頭惡犬也是到處嗅個不停。
    隊伍中，一個狼首人身的黑影應該是帶隊的首領。手指張揚他們逃離的方向，發出簡短的命令。“散開，追上，滅殺。”
    隨即，兩道黑影搭配一頭惡犬，分成五組，成扇形高速奔襲而去。速度上明顯就是比張揚他們快更多。
    一個小時後，奔跑了五十公裏的張揚已經氣喘籲籲。身旁的冷霜凝不過是頭發有些淩亂而已，香汗不留一滴。煉氣境修士的實力果然恐怖。
    “你撤掉獸化體吧，撼山豬本就不善於長途奔襲。維持獸化體的消耗反而更大。實在不行，我背著你跑。”跟在張揚身邊一起跑路的冷霜凝開口說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張揚也才反應過來。雖然一開始跑路的時候，冷霜靈就已經從後背上跳下來。獸化體的五感靈敏，在集體逃跑的時候確實沒什麽意義。張揚也是緊張過度，一下子沒有細想太多就掉頭狂奔。
    此刻，冷梅和冷瑩瑩那兩對組合早已經走散了。逃跑的那一刻，冷梅就發出指令，大家分頭逃竄，盡快回邊界堡壘群示警。有機會再回蘿崗堡匯合。
    “既然有神魂境前輩出手，幹嘛還要我們這些人出來冒險。這不是拿我們當炮灰嗎？”變回人形之後，張揚邊跑邊抱怨道。
    “對方也有對等實力的高手。高階修士不是萬能的。而且，很多時候，修為越高越是惜命。其實能出動的高階修士不會太多，今天我們算是走運了。”冷霜靈安慰道。
    “不知道是走運還是倒黴了。話說回來，你知道剛才提醒我們的，是哪位前輩嗎？”張揚有些氣喘了。
    “好像是雲家的老祖。遭了，有追兵。”冷霜凝說著，突然發現身後的異樣。沒有獸化的張揚，感知能力明顯比冷霜凝弱太多了。回頭瞥一眼，張揚什麽都沒有發現。
    身體一個踉蹌，似乎要跌倒過去的時候，冷霜凝一把拉過張揚背在了身上，奔跑的速度瞬間加快了不少。
    “我倒成了累贅，要女人背著逃命。”騎在冷霜凝的背上，張揚倒是有閑暇可以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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