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自稱金日本初的金國三太子端坐主位，張揚安坐在左側首席，小灰狼趴在身旁，不時轉頭看向四周。更多的時候，則是看著場中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女。
    “這些人族的舞蹈好好看哦，媚態十足，主人要是喜歡看，我也要學習一下呢。”小倩內心計較什麽。
    張揚起初也是看了一小段，主要是被那些舞女身上的小布料驚豔到了。不過經曆過紅塵洗練的張揚，對美色的把控能力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此刻無視那些舞姬和陪同的將領，直接向主位上的三太子問道。
    “敢問，金太子，你們大金國內有其他的修仙者嗎？剛才看你的眼神，似乎對於修行者踏空而行，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聞了。”
    張揚的聲音很有穿透力，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座的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三太子一個眼神瞄向身旁的侍女，絲竹管樂之聲頓時停歇。揮手間，侍衛將領和樂姬舞女都退了出去。
    “好叫仙師知曉，小王複姓金日，名叫本初。我大金國皇家供奉院內，也有幾位老仙師。具體情況，小王也不太清楚，若仙師能光臨本國，見過父皇後，可前往供奉院，與其餘仙師們互相切磋求證。”
    “可以，本座也是初來貴寶地，自當前去拜見此方主人。話說，請問貴國周邊還有哪些大國嗎？是不是還有大宋國，大遼國之類的。”
    張揚有些惡趣味的瞎猜一輪。
    “我大金國的周邊隻有一個沐國和一個埮國。並沒有仙師所說的宋國和遼國。”
    “哈哈，沒事，沒事。此事日後再說。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你的父皇。”
    “小王有個不情之請，請仙師應允。”三太子忽然來到張揚的麵前，跪地叩首。
    “本初有何事，隻管說。”張揚也是托大，說話的時候屁股都沒動一下，杯不離手。
    “懇請仙師收我為徒，小王必定極力侍奉仙師左右。將來，小王要是僥幸有那一天，再進一步，將奉仙師為我大金國第一國師。舉全國之力，為仙師築壇修廟，封戶十萬供養仙師。”
    三太子是懂得燒冷灶抱大腿的。如今的大金國，除了他的父皇，可知的情報顯示，他的兩位兄長在私下裏都勾結了一兩個供奉院內的仙師。
    等張揚見到了皇帝之後，即便張揚願意留下成為供奉，也隻能是表麵上進入供奉院，歸屬皇帝的領導。哪個王子大臣敢獨自供奉一名仙師，那就是對皇帝挖牆根的表現，後果等同謀逆。
    “年輕人，想進步的決心很大嘛。行吧，你我有緣，今天就先收下你，暫作記名弟子。為師出來匆忙，也沒有準備好東西。這枚靈幣就當做見麵禮吧。”
    張揚掏出一枚如同平安扣的靈幣，送與金日本初。要是被神月宗的人知道自己如此摳門的行徑，肯定會笑掉大牙。
    三太子金日本初雙手恭敬的接過那枚靈幣，雖然不懂修行之法，也能感覺到這小枚晶瑩潤澤的碧玉，散發出清心暖人的聖潔。
    三太子認為隻要天天隨身佩戴，就算不能長生不老，也可以做到延年益壽。事實，他的猜想是對的。此處就不再細說了。
    兩日後，大軍拔營還朝。又過了兩日，張揚嫌棄行軍太慢，放出飛舟，拉上金日本初及其幾名隨從侍女，耗時半天跨越上千公裏，回到了大金胡的皇都。
    飛舟直飛皇都內城的皇宮所在，下方的禦林軍如臨大敵。直到一名白袍老者禦劍騰空而起，攔下飛舟之後。下方的軍士才鬆了一口氣。
    “大金國供奉院首席蔡勳，見過三太子殿下。敢問，這位道友來自何方。”
    張揚還在觀察對方的底細，三太子卻是率先搭話。
    “見過蔡首席，這位張前輩是來自遠方神月宗的仙師。此番隨我前來，拜見父皇。”
    “原來的張道友，在下有禮了。啊，道友何故傷……”
    蔡勳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驚恐的閉嘴。此刻，張揚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身前，一手抓住了蔡勳的手腕。一絲靈力探入，片刻之後。張揚撤回靈力，一聲歎息。
    “道友體內的靈力，如同枯井幹池。何必還要禦劍而起呢。須知愛裝逼，遭雷劈。”
    “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原來的前輩高人。先請前輩隨我去拜見皇帝，晚些時間，晚輩再來拜見前輩。”
    蔡勳通過張揚探查自身的那股靈力強度，就判斷出對方的修為絕對在自己全盛期之上。當下自然就是放低姿態，以晚輩自居了。
    “你既然是這裏的首席，本座正好需要你給介紹一番此地的風情。晚些時候，自然是要去尋你的。”
    “前輩太過抬舉了。屆時自然是晚輩登門拜訪，前輩所問，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蔡勳自然明白，張揚所說的風土人情，肯定是與修行者有關係的情報。這裏的都是世俗凡人，也沒有必要在此言說太多。
    所謂的大金國皇帝，不過是一個剛過天命之年的荒淫之徒。如今的大金國，實權掌握在以皇帝為代表的外戚集團手中。這裏的皇宮，沒有閹人，卻是有著一幫女官群體。外戚聯合內宮女官與供奉院，組成了控製皇權的鐵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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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成年皇子，迫於鐵三角的淫威，也是敢怒不敢去。稍有差池，可能就會被這幫權臣借皇帝之手收拾自己。
    其餘的中樞大臣，封疆大吏以及各路軍將一例外都是要站隊靠邊的。唯一沒有人依靠，或許就隻有蒙在鼓裏的大金國皇帝了。
    見皇帝不過是走一個簡單的流程，有著供奉院蔡首席的陪同，一路綠燈同行。張揚很快就被封為了供奉院太上長老。
    隨後，又是蔡勳親自帶路，把張揚接到了皇都之外二十裏處的供奉院山門。
    “張前輩請看，此處山門之後的近百裏山巒都是供奉院的封地。山外有著十萬畝良田，也是供奉院專屬的供田。此地香火興盛，信徒虔誠。無論是皇家還是貴族百姓，對供奉院的仙師都是禮敬有加。”
    蔡勳指著下方的煙火氣息，很是自豪的介紹一番。
    “太過嘈雜了。有清靜一點的地方嗎？”
    張揚有些嫌棄，下方的景象如同前世華夏國的那些宗教景區。如果是開門賣票做生意的話，此處自然是好的。如果真心修行，則是俗氣太過了。
    “自然是有的。前輩請往後山那處高峰而去。”
    片刻之後，張揚來到了一處三進的殿宇之中。
    “此處原名長青宮，上一任太上長老無崖子羽化登仙之後，此宮就閑置下來了。長青宮的規製，在供奉院內是第一等。以前輩的身份，隻有此處才能相配。”
    “那就這裏吧。”
    張揚見此處占地不小，建築家私都保養的不錯。關鍵是位於一處懸崖峭壁的邊緣，三麵臨崖，風景極好且幽靜。
    “前輩喜歡就好，來人啊。帶長青宮的道童仆從進來，拜見你們的殿主。”
    話音剛落，大殿外，一名身著修士長袍手執拂塵的年輕女子領頭，身後跟著童子兩人，雜役仆從六人急忙走了進來。九人一列排開，向著張揚叩首行禮。
    “拜見殿主，祝殿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張揚看著陣勢有些汗顏，感覺有些邪教的味道。蔡勳卻是手指粘著胡須，麵帶微笑的說道。
    “前輩初來此地，可能不習此方風土人情。此九人編製都是皇家安排的奴役仆從，專門伺候供奉院長老的起居飲食。日常的對外聯絡采辦，各種雜務均可交付他們。
    前輩對他們可以生殺予奪。當然，要是用著順心，閑暇之餘點撥他們一二，就是他們極大的造化了。
    若是對哪個用著不稱心，需要增減替補人手，前輩可吩咐這位金日安殿務居士照辦。若是前輩對她的工作不滿意，也可以向晚輩提出撤換的要求。”
    蔡勳介紹的很是詳盡，深怕張揚有什麽不清楚不滿意的地方。
    “甚好，我先安頓一二。今晚亥時兩刻，蔡首席再過來一敘。”
    張揚所約定的時間就是晚上九點半，此地雖然沒有太陽和月亮，卻依然有四季和日夜交替。大金國計時的方式也與古代華夏差不多。就是節氣與節慶稱呼不同而已。
    “前輩麵前，不敢稱首席。要不是皇家召命，加上前輩和師兄們要專心修行，無心供奉院的雜務，我蔡勳無論如何都不敢頂著這個名頭的。”
    “修行之人不要這麽婆婆媽媽的。現在天色尚早，你先去忙吧。有什麽事，咱們今晚再細說。”
    張揚把蔡勳打發之後，又對麵前九人逐一問明了姓名履曆以及主要的工作內容。六名雜役仆人都是選拔自良家的子女，三男三女，年紀在十八到二十歲之間。
    其中一男一女曾經也是做過道童，後來年齡漸長又沒有其他機緣就調配到缺員的殿宇擔任雜役。
    擔任雜役也算是給皇家服役了。一般情況下，要是沒有仙師留用，等年紀過了三十歲，就會被遣送離開。
    童子也是一男一女。男孩十歲，名叫陸安，女孩十一歲，名叫夏喬。童子的年紀一般都是六歲到十五歲之間。過了十五歲，要麽已經被仙師收作侍妾爐鼎，很少能充當道童，一直跟隨左右的。
    極個別幸運兒能得到仙師的引路，踏上修煉之道。剩餘的大概率就轉為雜役仆從。因為從小生活在山門之中，一旦離開就會喪失謀生技能。
    至於那位金日安，從名字就可以猜到與皇家有關係。張揚把其餘的人打發之後，最後才與這位殿務細聊。
    “殿務這個稱呼不好，念著像玷汙什麽似乎。職能不變，換個稱呼。以後就叫長青宮執事吧，簡稱執事。本來叫金執事挺順口，奈何你們複姓金日，叫金日執事又拗口，以後就叫你安執事吧。”
    張揚開篇，就先給這位皇家派駐的管事改了頭銜稱呼。金日安很是順從，完全沒有意見。交談中得知，金日安果然來自大金國皇家。
    不過，卻是非常旁係的旁支。像她這種皇家血脈身份的人，被皇帝派到供奉院裏伺候仙師們，名為弟子實為侍妾，同時還要肩負著監察的責任。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張揚也能猜得到。
    上一任長青宮主人還健在的時候，金日安就在這裏擔任殿務了。如今雖然叫執事，不過金日安的清白之身，的確是被前任殿主玷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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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日安也是認命，陪伴了死老頭十多年，如今自己年芳三十六。以為要被皇家調任別處自生自滅，因緣際會之下，遇到了張揚。張揚居然也沒有嫌棄她的年紀。
    整個談話過程中，金日安一直避免談及自己的年紀和其他宮殿執事們的情況。就是怕張揚有了對比之心，提出要換人的想法。
    “殿主，時間也不早了，今晚，您不是還約了蔡首席嗎？要不弟子現在就侍候您沐浴，之後再享用晚餐吧。”
    安執事低頭說著，脖子都有些發紅。
    “行吧，你去準備兩個浴桶。本座的這隻獸寵也要幫她洗洗。她的名字叫做小倩，是一隻小母狼。哦，還有一隻貓咪，是一隻妖族異獸，名字叫素素。之前她受傷了，需要靜養，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她。她可是會吃人的。”
    安執事看這位年輕殿主的眼神和表情愈發怪異。小倩則是有些埋怨。
    “主人，你聽說過屍魅要洗澡的嗎？就算洗，小倩也要跟主人一起洗。”
    可惜張揚並沒有聽到小屍魅的心聲，隻是通過心靈契約感應到一股抱怨的情緒。還以為小屍魅跟那些家犬一樣，不愛洗澡而已。
    期間，張揚拒絕了安執事幫忙搓澡擦背的好意。自己還親自動手幫小灰狼洗身子。
    小倩是渾身難受並快樂著，安執事則是有些患得患失的焦慮。張揚則是想著先吃飽飯再辦正事，比如與蔡勳約定的茶話會。
    最後再把安執事叫來暖床。哦不，是講講這個世界的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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