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時空記憶【沒關係,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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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還是來了啊,伽羅”
    …………
    “機械智者,小心他…怎麽樣了?”
    “哈哈哈,別擔心,還是像之前一樣…”,機械智者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用著輕鬆的語氣,卻說的越來越慢,越來越難了…
    “機體逐漸損壞,四肢無法行動…”
    “什麽?!”伽羅一驚的拍向桌子,“這怎麽能說別擔心呢?!”
    “哎…”機械智者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後轉身看向大屏幕上的資料,用著沉重的語氣緩緩開口
    “你知道…小心超人去往阿德裏星時撞上時空洪流的事情嗎?”
    “嗯…我知道…”伽羅慢慢垂下了眼眸,語氣中不知為何的帶上了自責的語氣“…宅博士說,小心的情況有可能是時空洪流導致的…可惡,如果我…”
    “不錯…”機械製造再次喝了一口茶,打斷了伽羅的話,繼續說道
    “但…時空洪流隻是一方麵,我早對小心超人說過,不要妄圖改變曆史,不要被其他人記住,但他…卻還是參與了‘曆史’……時空平衡被擾動了,這才導致了他現在的情況…”
    機械智者緩緩走到伽羅身旁,“雖然曆史的走向沒有改變,曆史的結果沒有改變,但內容卻被刷新了,證據就是…你大腦中的記憶”,他用茶勺敲向伽羅的腦袋。
    “我大腦中的…記憶…”伽羅一邊摸向自己被敲的腦袋一邊琢磨著機械智者的話。
    記憶中的畫麵一幅幅的浮現在了他腦海中。
    記憶中,那本不該出現小心的地方卻有著小心的身影,那本不該存在小心的時間裏卻存在著小心的畫麵…
    機械智者說的沒錯,這些記憶…就是曆史被刷新的證據。
    “那…要怎麽樣才能讓小心恢複原狀”伽羅急切的看向機械智者。
    機械智者搖了搖頭,“沒辦法,時空有它自己的平衡,所有被改變的都會在未來被另一種平衡取代,另一種…與之前不同的平衡”
    他將茶杯放下,背著手再次走到電腦屏幕前,抬頭望向那被放大的小心的資料
    “所以我才說‘別擔心’,因為時空自己會修正,我們誰都無法阻止…而這修正的結果是什麽,另一種平衡又是什麽…我們誰都無法預測…”
    “那我們…就什麽都做不了嗎…”伽羅逐漸握緊了拳頭,低垂下的眼眸被頭發遮蓋著,說出的話帶上了哽咽的聲音,“如果…如果這另一種平衡…”
    他現在害怕到了極點,他不敢去猜測卻又忍不住的去猜測…他害怕這所謂的“另一種平衡”是要以小心為代價…他祈禱這所謂的“另一種平衡”不要帶走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他陷入了自我掙紮惶恐的旋渦,混亂,發抖,冰冷,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機械智者的聲音突然發出,將他拉出了旋渦,“不,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這句話仿佛一束光一樣照亮了伽羅的眼眸,他瞬間抬頭看向機械智者,“什麽事?”
    可機械智者隨後吐出的話,卻又仿佛再次將他推回了那個旋渦。
    隻見機械智者轉過身體看向伽羅,淡淡的說道,“等”
    “……等?”伽羅愣住了,好似是自己聽錯了一樣的重複著。
    “對,等”機械智者再次說道,同時轉身麵對屏幕在鍵盤上敲擊了起來。
    伽羅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一瞬間仿佛墜入穀底的落差感化作憤怒衝入大腦,讓他好似失去了一瞬理智。
    “可…”他咬緊牙急切的走上前,仿佛下一秒就要拽上機械智者的胳膊。
    可還未等伽羅開口說什麽,隻見隨著機械智者按下最後一次“enter”鍵,無數個表格和線條衝出屏幕,又在伽羅麵前匯聚成一條黃色的信號線,波動著,跳動著。
    機械智者慢慢拖動著這條黃色的信號線,將它逐漸靠近那條從小心體內檢測出的藍色電流線。
    刹那間,兩條線重合在了一起,絲毫不差,波動著,跳動著。
    “機械智者,這是…”冷靜下來了的伽羅看著那兩條重合在一起的線條,震驚的問道。
    他能感覺到,這線條背後所代表的含義,一定藏著拯救小心的辦法。
    “這是我今天偶然捕捉到的時空信號”,機械智者將那條黃色的線條從小心的電流信號上拖了出來,又並排放在在一起,繼續說道
    “相信你也發現了,這條時空信號與小心身上的電流信號是一樣的…所以…”
    “所以…”伽羅緊張的看向機械智者,等待著他的下文。
    機械智者:“隻要我們…”
    伽羅:“隻要我們…”
    “機械智者…”
    可突然,熟悉的聲音伴隨著突然衝入房間的風打在了伽羅的後背上,又傳入到伽羅的耳中…
    一瞬間,他藍色的頭發被身後突然闖入的風吹起,又掠過他瞳孔驟縮的眼眸。
    伽羅震驚的猛然轉身向後看去,瞬間入眼的身影讓他呼吸停止般的愣在了原地。
    他看著門口那熟悉的身影,看著那同樣震驚的熟悉的麵容,結結巴巴的吐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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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
    ……
    門口偷偷溜進的晚風吹來了微涼的感觸,掠過紅褐色的眼眸,撲向藍色的瞳孔,交換著兩雙眼睛的信息。
    隻一瞬間,紅褐色的眼眸知道…對麵都知道了。
    隻一瞬間,藍色的眼眸也知道,對麵…都知道了。
    ……
    機械智者看著呆愣的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尷尬著,看向身旁的伽羅,又看向門口的小心,“哎呀…啊哈哈哈哈,看來…我得找機會修一下門了,怎麽沒有鎖上呢…小心超人,你…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小心的目光緊盯著伽羅,對機械智者淡淡的回答道“…沒有……沒事了…”
    機械智者依舊尷尬著,看向門口的小心,又看向旁邊的伽羅,“也…也不早了,伽羅…要不…我們下次再聊吧”
    伽羅目光注視著小心,對機械智者淡淡的回答道“…好……麻煩您了…”
    “……”
    機械智者一時無語,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小心,又看向呆愣在原地的伽羅,看向小心,又看向伽羅,看小心,看伽羅…
    終於受不了了的他好似憋了一口氣般的突然暴躁道
    “哎呀!好了好了!你們的問題你們自己去解決吧,我要休息了!”說著就推著伽羅走向房門,又推著門口的小心一起“趕”出了房間。
    又在門口留下一句“恕不遠送,晚安!再見!”,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又拉上了燈…
    “……”門口的兩人麵麵相覷,相互對視一眼,卻又同時側目避開了視線…
    “小心…我…”
    “伽羅…先回去吧…”
    “…嗯…”
    ……
    ………………..
    圓月明亮,高高的掛在天空,照在地上一前一後的兩個人身上…
    晚風微涼,輕輕的穿過發絲,拂過湖邊一前一後的兩個人臉龐…
    伽羅垂著眸,看著前麵人的影子,他感覺到小心走的很慢,他覺得他應該快步追上去,他想要快步追上去,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的人,該用什麽表情麵對眼前的人…
    小心側著目,看著湖麵上月光的倒影,他走的很慢,他覺得他應該說些什麽,他想要說些什麽,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對身後的人說,該如何開口對身後的人說…
    所以一番掙紮後,不敢追上眼前人的人先開了口,不敢開口的人也停下了腳步。
    “小心…對不起……其實早在你蘇醒的第一晚,我就從博士那裏知道了你的情況…”,伽羅垂著眸,帶著悲傷的歉意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你擔心我會難過……所以我尊重你的決定,在你麵前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但我想告訴你…”,他慢慢抬起了低垂的眼眸,看向麵前那停住的背影,眼中閃著光,慢慢堅定…
    “我喜歡你”
    一瞬間,拂過湖麵的晚風吹到了那紅褐色的眼眸中,小心瞬間抬起的眼眸上映上了月亮的光輝,潮濕又明亮…
    “所以…不論你說什麽,不論你怎麽看待這份‘喜歡’,不論…你如何定義你那晚所說的‘朋友’與‘搭檔’二字…我都會為你擔心,都會為你著急…作為‘朋友’也好,作為‘搭檔’也好……因為…我喜歡你”
    “小心…”,伽羅微微笑著,在月光下慢慢抬起一隻胳膊,向著麵前那背影伸去,緩緩張開手…
    就好像他知道麵前的人會轉身一樣,就好像他知道麵前的人會拉上這隻手一樣…他在等待他的轉身,他在期待他能拉上它,他再次吐出了那幾個字
    “我…喜歡你”
    清晰,且響亮。
    “伽羅…”,小心輕輕的發出了聲音,月光照在他頭上,卻好像打在了他心裏,他的心髒砰砰的跳動著,他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恢複…”
    伽羅微微的笑著,那隻手依舊舉著,他輕輕的說著
    “沒關係…”
    小心說,“我不知道…我還能‘存在’多久…”
    伽羅說,“沒關係…”
    小心說,“我不想最後…帶給你的是悲傷…”
    伽羅說,“沒關係…”
    小心說,“所以我才會在那晚…說那些話…”
    伽羅說,“沒關係…”
    小心說…
    他沒有再說了,他慢慢轉過了身體,他看向伽羅的眼睛…
    伽羅說…
    “我喜歡你…”
    小心慢慢走向伽羅,他掠過了伽羅伸出的手,“你是我的搭檔…”
    他站在了伽羅麵前,他用一雙帶著月光的眼睛看向那雙眼裏隻有他的藍眸,“你是我的朋友…”
    他再次靠近了麵前這具身體,直到他能感受到麵前人那溫熱的體溫…
    他抬手摟上了這具身體,越來越緊…
    他聽著麵前胸膛上那同他的心髒一起快速跳動的心跳,他感受著麵前人那逐漸急促起來的呼吸…
    這一刻,他拋棄了他的擔憂。
    這一刻,他拋棄了他的擔心與害怕。
    這一刻,他拋棄了他前麵所有的“不想”與“不知道”。
    隻為了麵前人那四個毫不猶豫的,“沒關係”。
    隻因為麵前人那四個發自內心的,“我喜歡你”。
    他閉上眼睛,平穩著自己逐漸哽咽了的聲音,輕輕說道
    “但我喜歡你…伽羅,是…不同於一切的…喜歡…”
    那一直舉著的手放下了,卻同另一隻手一起摟上了懷中小心微微顫抖的身體,他將頭靠在小心肩上,藍色的眼眸微垂著,半睜著,倒映著湖色。
    他微微的笑著,欣慰著,幸福著,同時也酸澀著…
    “我也喜歡你,小心,是與你相同的,喜歡…”
    ……………
    晚風拂過湖麵,擾動了湖中的月色,又帶著滿天的繁星和月光纏繞在兩人身上,淅淅瀝瀝,融合著兩人的體溫,交換著兩人的氣息。
    “…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不知道什麽是孤獨,但遇到你之後…我卻再也習慣不了一個人的時光…”
    “那就別再推開我…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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