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時空記憶【思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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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號時空,明星。
“別擔心,蕭。醫生說失憶隻是因為車禍時撞到腦袋留下的後遺症,已經檢查過了,頭部沒有受到嚴重損傷,所以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會恢複了”
“嗯…”
蕭心看著一旁的嘉洛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喋喋不休的介紹著他的情況,一時間竟有些尷尬的插不上話。
“學校還有將近一個月才開學,我們爭取在這段時間內快些把傷養好吧”,說話間嘉洛遞上了一小塊蘋果,又微笑著看著蕭心。
蕭心有些不好意思的側目撇過去了視線,接下了蘋果道著謝“謝謝…”
“不過叔叔阿姨那邊…我看還是暫時先不要告訴他們吧,省的他們擔心…”,嘉洛有些心虛又為難的側目說道。
“叔叔阿姨?”蕭心卻疑惑著。
“啊…就是你父母”,嘉洛連忙解釋道“他們工作比較忙,有時會到國外出差…剛在一個月前將你‘托付’給了我,結果現在卻…”嘉洛一邊說著一邊愧疚的微垂下了頭。
“所以…你現在是我的‘監護人’?”蕭心歪頭問道,可突然說出來的話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監護人’這三個字不知為什麽的就在他腦海中蹦了出來。
“啊?哈哈,不是,說是監護人實在是有點過了…”,嘉洛輕聲笑著,卻又突然放慢了呼吸停頓了兩秒鍾…
他慢慢抬眸看向蕭心,溫柔著眼神,微微的勾起嘴角笑著,又輕輕的說出一句似乎帶有其他意味的話
“我隻是比其他人…要認識你更長的時間…”
一陣風刮過,輕擾著嘉洛額前的碎發緩緩飄動著,搖晃在他墨藍色的眼前…
一雙如深海般深邃到仿佛看不見底的眼睛,卻在矚目著蕭心的同時沾染上了點點光亮。
他看著蕭心溫柔的笑著,一時間氛圍竟有些奇怪了起來…
隻是蕭心看著那雙含笑的溫柔著的眼睛,卻不知為何的,仿佛在那眼中捕捉到了絲絲難以抑製的絕望的悲傷…
可還未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一聲輕聲的笑聲卻又立刻將那眼神拽了回去。
“哈哈…我是說,我們從小就認識啊,所以你爸媽放心讓我陪著你,不過,當然也是因為去年收了你父母一個很大的紅包”
“謝…謝謝”蕭心垂著眸,“抱歉…我都想不起來…”
嘉洛起身摸了摸蕭心的腦袋,微笑著“沒關係…”,又隨風輕聲吐出一句,“我會保護好你的…”,卻又在蕭心抬眸看向他的瞬間轉身離開。
“好了…我去租一個輪椅過來,醫生說你隻是手臂和腳踝傷的比較重,明天就可以回家靜養了”
“……”蕭心看著嘉洛走向門口的背影,卻再次不自覺的將注意力放在了那縷藍色的挑染上,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他眼中若隱若現…
“他…是誰…”,他看著那道身影在心中默默的問著自己,他能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很重要,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直到門口傳來嘉洛的聲音,“你在這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他才回過神來對著那雙正關切望向他的眼睛輕輕點了頭,卻又在門關上的瞬間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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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啊,x…”
夜幕降臨,剛開門回到家的嘉洛還未放下手中的鑰匙,一道沙啞的聲音卻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他一頓的仿佛身體瞬間僵硬般的站在了原地。
突然一陣晚風從陽台迎麵吹來,飛起的窗簾在客廳裏張牙舞爪,啪嗒作響。
樓下微弱的燈光乘著同樣不算明亮的月光照在客廳的地麵上,卻照不到此刻站在門口的他…
額前的碎發擋在他的眼前迎著氣流用力的擺動著…
他輕輕關上了身後的門,又將那握在手裏半晌的鑰匙落在了門口的櫃子上。
一團黑色的煙霧從他背上緩緩冒出,他卻好似無事般的低頭換上了拖鞋向客廳走去,又在廚房門口自然的落下了手中的食品袋,卻並沒有打開燈…
黑霧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纏繞在他的身上,盤旋在他的頭頂…
他緩步走到客廳的陽台前,冰冷又強烈的晚風掀起了他額前的頭發,卻並沒有驅散掉他身上的霧氣…
外麵的光亮打在了他臉上,卻好似被他眼中的深邃所吞噬,在他的瞳孔中暗淡著。
他看了一眼外麵的星光,又默默關上了陽台的玻璃門,向廚房走去…
卻依舊沒開燈…
“你怎麽不說話,難道是把我忘了嗎…”
沙啞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了,他撿起了地上的食品袋,拿出了裏麵的白蘿卜在水池旁衝洗著,又在黑暗中摸出了菜板和菜刀,第一刀砍下去的瞬間,他緩緩吐出幾個字
“找我有事嗎?”
“沒什麽,隻是好久沒見了,過來看看我的‘心髒’怎麽樣了,哈哈哈哈”
沙啞又刺耳的笑聲在他耳邊環繞著,菜板上的切菜聲卻依舊平穩有力,他冷冷的說道
“你好像受了重傷,雖然身體可以恢複,但力量一時半會卻恢複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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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關係,有你在…我是死不了的…”
時空怪盤旋在嘉洛的頭頂,又慢慢湊到他的麵前,陰冷著聲音,“不過…你還沒在這個時空玩夠嗎?按照人類的時間算,都過去一百多年了吧…”,又咧開嘴笑著
“‘那個人’…也死了有六次了吧……就像我早就說過的,隻要你在這裏…”
“你說夠了沒”
切菜的聲音和陰森的笑聲在一聲清冷卻有力量的嗬責中同時停了下來…
昏暗的房間內,嘉洛微低著頭,碎發擋在他的眼前看不出他任何表情,隻聽見他冷冷著聲音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一旦我離開這裏,這個被你‘標記’了的時空就會被你吞掉…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你的當嗎!”
“嗬嗬…我勸你想開點”,時空怪扭動著他黑霧狀的身體纏繞在嘉洛身上,又從背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你在這,也照樣保護不了‘他’,不如趁早放棄吧…”
可還未等時空怪的話音完全落下,隻見嘉洛猛地揮出手臂,身上的黑霧隨即散去大半,又在眨眼間握上了菜板上的刀抵在胸前…
強有力的心髒在那刀下砰砰的跳動著,滴滴鮮血順著刀鋒緩緩落下,他微垂著腦袋,冷冷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
“再多說一個字,就別怪我不客氣”
“……”,刹那間,時空怪的笑聲停下了,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可抵在嘉洛心口上的那把刀,卻依舊立在那裏滴答著鮮血…
片刻的僵持後,時空怪輕笑一聲,“嗬…好吧…”
纏繞在嘉洛身上的黑霧慢慢褪去了,時空怪將它逐漸消失的臉再次湊到了嘉洛麵前,黑洞洞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嘉洛…
又在消失的前一秒留下一句
“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耍的‘小花招’,無用之功罷了…”
……
不知從哪來的一陣冷風吹過了嘉洛的眼睛,他慢慢放下了舉著刀的胳膊…
手中的刀隨著滴落的一滴血液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他拖著身子緩步走到牆邊,隨著“哢噠”一聲,整個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
燈亮了,明亮的燈光照在了他身上,他卻低垂著腦袋…
靠著牆壁的身體慢慢滑落,他將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
淚水滴在了地板上,
滴滴答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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