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時空記憶【回憶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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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這段記憶讓你這麽痛苦,為何不忘的幹脆一點,竟還對一個替身念念不忘的留在這裏,甚至用一百年的期限來折磨自己…”
    ………………
    48小時前的夜晚,接第34章結尾)
    11樓的房間,穿堂的是夜晚的冷風,吹起的是百年前被隱藏的記憶…
    微小的汗珠在他額間流淌,緊皺的雙眉下是一雙緊閉卻惶恐不安的眼睛。
    一百年的期限又到了,這如約而至的記憶再次衝入了嘉洛的大腦,或者說是x的大腦,在他腦海裏掀起一場又一場腥風血雨的駭浪。
    或許就像時空怪嘲諷的那樣,他應該忘的幹脆一點,他知道他可以,他也有這個能力,但他舍不得,一百年的期限已經是他給自己最大的寬忍。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意識痛苦窒息的邊緣本能的發動能力冰封這段痛苦卻又摯愛的記憶,卻永遠都不舍得徹底的忘記…
    他是在折磨自己?或許吧…
    又或者說,他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將思念化成利劍,再將這把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等待著一場能夠說服自己放下的自我救贖…
    他不記得自己失敗了多少次,或許是10次,或許是50次,又或者是100次…
    總之多到他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模糊了記憶中那個人的臉,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死”在思念裏,“死”在被短暫遺忘的記憶裏…
    或許思念早已變成了執念,但他連思念都放不下,更何況是執念…
    就像他曾經穿梭在各個時空不斷尋找的身影,就像他用自己的力量維係了一百多年的腳下的這片土地,就像他一次又一次的冰封自己的記憶,不斷的逃避,卻又不斷的想起…
    那麽這次,思念那把劍還會再次將他“殺死”嗎?
    這把劍是會像之前一樣又一次的在他意識的脖上留下一道血紅然後被拋在身後?還是會被他緊握在手中同他一起走出這時間的迷霧?
    ……
    緊閉的眼皮下是一雙不斷在回憶中遊走的雙眸,一段又一段往事敲打著他砰砰直跳的心髒,又漲又痛…
    隨著心髒的跳動,他看到的…
    是一位紅袍白馬少年將軍的相知…
    “我知道,你並不是奸惡之人,同我一起走吧…”)
    是殿堂之上佞臣小人的汙蔑…
    “…捉拿叛將上將軍!”)
    是眾目睽睽下毫不猶豫站出來的身影…
    “…他不可能背叛星國!”)
    是一位亡國將軍的領命自證…
    “…願親自帶兵出征討伐南境暗國叛軍,以證清白!”)
    是殿堂上揚起代表忠義的染血戰袍…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是鮮血噴灑在屹立不倒的將旗…
    “…不能退縮!”)
    是生死邊緣時營外響起的熟悉話語…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是由弱變強來自援軍的衝鋒口號…
    “…為星國榮耀而戰!”)
    是寂靜天空下站立在屍山上熟悉卻已無言的身影…
    “……”)
    是單膝下跪,是君前叩首…
    “蕭…”)
    是沒能護其周全的悔恨…
    “…都怪我…”)
    是末代王朝下性命相依最後一刻許下的彌留誓言…
    “…來世再見…”)
    是呼吸停止時…
    並排屹立在屍山上,浴血飄揚的兩幅將旗…
    以及那句,纏繞在他耳邊的惡魔低語…
    “要跟我…做交易嗎?”)
    ………………
    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了,汗水從額頭上流淌而下,墨藍色的雙眸在徘徊於眼中的淚水中閃出明亮的光。
    意識恢複的同時耳邊猛然傳來的是大地崩裂的怒吼和人群慌亂奔走的尖叫,這個他用力量維係的世界又差一點要在他陷入回憶意識朦朧之際坍塌了。
    他猛的坐起身體,大口的喘著氣,大腦和心髒還徘徊在記憶裏沒有回來,可他的身體卻已經在意識的帶領下閃出白色的光。
    刹那間,無數根纏繞在他身上的透明絲線在白光的照射下現出了身形。
    他低垂著頭,一隻手卻已經緩緩抬起伸向了眾多絲線中斷裂的一根,然後在“召喚”中再次將其延長纏繞回到他身體上,然後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直到所有斷裂的絲線都被再次綁緊纏繞,他慢慢放下了手臂。
    大地不再晃動了,地震停止了,尖叫消失了,一切好像都恢複了原樣,纏繞在他身上的絲線隨著他暗下去的白光一同再次消失在了空氣裏。
    “蕭…”,藍黑色的頭發低垂在他眼前,他的大腦也在這時從記憶中回來了,他在口中輕輕念著記憶中身影的名字,又在奪眶而出的淚水中哽咽。
    思念的利劍再次架在了他脖子上,積攢了百年的感情與自責不斷的挖著他的心髒。
    他在黑暗中哽咽著,在絕望中嗚咽著,他掙紮著,窒息著,痛苦著…
    卻又在不知過了多久的喘息後,慢慢抬起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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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他沒有再次冰封這段記憶,墨藍色的瞳孔看向前方窗外早已經暗下了的天空,眼中映著不顧一切的決絕。
    他摸向自己胸口跳動的心髒,早就決定了的計劃在他腦中遊蕩。
    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是他唯一解脫的機會,是他唯一能夠拯救腳下這一直靠他的力量維持著的世界的機會,是他…真正放下思念這把利劍的機會。
    他知道,時候到了…
    從他看見伽羅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時候到了…
    他走下床,拿起旁邊那閃著蕭心小心)未讀消息的手機,慢慢走到窗邊,墨藍色的瞳孔中透露出冰冷卻不冷漠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天空。
    在片刻的沉浸中不知他想到了什麽,隻見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又看向手機中那未讀的消息,“什麽時候回來?為什麽要道歉?你沒有給我添麻煩”),然後緩緩打字回複道,
    “謝謝。_”
    銀白色的光芒漸漸從天邊升起,太陽出來了,天亮了,他…或許該去找他了…
    ………………….
    時間回到現在,接第39章結尾的傍晚)
    “好…我告訴你…”
    ……
    傍晚的風穿過窗戶吹過相對無言的兩人。
    在過去的幾分鍾裏,小心知道了時空怪,知道了自己逐漸損壞的超人身體,知道了那場與時空怪的大戰,還知道了…伽羅隱瞞起來的,能量不足的事實…
    “小心…把外套穿起來吧,你渾身都是汗,會著涼的…”
    耳邊傳來伽羅關心的聲音,那件被他丟在地上的外套被伽羅撿了起來遞到他麵前。
    小心緩緩接過外套,卻隻是低垂著腦袋,“所以…都是因為我…”,斷斷續續的聲音帶著哽咽傳入到伽羅耳中,“都是因為我你才要來到明星,才會能量不足…”
    “小心!不是這樣的…”,伽羅慌亂的解釋著。
    “…要怎樣…要怎樣你才能恢複…”,可小心已經已經聽不進去伽羅那為他開脫的解釋了,“…保暖沒有用,對嗎?”
    “……”,伽羅看著小心,卻說不出一句話。
    “如果一直這樣…你…是不是會消失…”,小心逐漸握緊了雙拳,猛然抬頭看向伽羅的眼睛,“所以到底要怎麽做,要怎麽做你才不會消失?!”,帶著淚光的眼中滿是急切甚至是對自己什麽都做不了的憤怒。
    “…隻有回到星星球,回到原本帶能量核心的身體裏,我的能量才有可能恢複…”
    伽羅垂眸輕聲說著,在不自覺中看向了自己那差點消失的右手,他緩緩握拳,又在瞬間堅定了眼神看向小心,“但是小心…我來明星是…”
    “我跟你回去”
    小心突然的話語一瞬間震驚了伽羅的眼眸。
    “我跟你回去,回星星球!”,小心看著伽羅的眼睛,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你來明星,是為了帶我回去吧”
    “你…記起來了?”,伽羅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小心輕聲否定著,可看向伽羅的眼眸卻是無比的堅定,“我並不知道…我不記得你所說的一切,但我…不想看著你消失,以及……”
    說話間,小心慢慢靠近了伽羅,傍晚的風穿過兩人中間,閃著亮光的紅褐色眼眸堅定的注視著伽羅的眼睛。
    “小心?…”,伽羅有些遲疑的輕聲道。
    可話音落下的瞬間,是麵前人掀起的腳尖,是在夕陽下被拉長的影子,是一個輕輕落在他唇上的親吻,和猛然跳動的心髒…
    “果然…”,小心的輕聲低喃在伽羅幾乎屏息的瞬間傳入到他的耳中。
    緩緩拉遠的距離讓麵前人的樣貌再次完整的印在了伽羅顫動的藍眸中。
    紅褐色的眼眸明亮著,說出的話沒有絲毫的疑慮…
    “我心中的聲音告訴我…我喜歡你,在很早之前就喜歡你”
    微涼的風穿過兩人中間,心髒在那記憶觸碰不到的地方跳動著…
    “記憶或許會騙人,但心不會…”
    小心抬手摸上胸口心髒跳動的位置,看著伽羅的眼眸閃出信任的光…
    “所以,我相信你!我跟你回去,去星星球!”
    “…小心…”,藍色的眼眸顫動著,這一刻,伽羅相信,他終於找回了小心。
    抑製不住的喜悅帶著伽羅的身體猛然將小心擁抱在了懷裏,“太好了,宅博士他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
    紅褐色的眼眸微垂著,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感受著兩顆心髒的跳動,以及麵前人…這明顯低於正常人的體溫…
    紅褐色的眼眸帶著滿眼的心痛緩緩閉上了,垂在身體兩邊的手臂慢慢抬起將麵前的這具身體摟緊在了懷中,輕聲道“他們…也一定有辦法幫你恢複…”
    日夜交替的瞬間,吹進來的風帶上了夜晚的涼意。
    “伽羅…”,片刻的擁抱後小心輕聲道“我們現在出發吧”
    兩秒鍾的沉默後,伽羅慢慢鬆開了小心,看著那雙紅眸認真的問道“小心,你準備好了嗎?要…跟你的朋友道個別嗎?”
    可還未等到小心的回答,突然一聲響指在伽羅後方響起,瞬間暫停了這世界的喧囂,也承托了隨後傳出的話語聲更加的響亮
    “不用跟我道別了”
    伽羅一驚的猛然扭頭看向身後聲音發出的方向,藍色的眼眸微微一顫,“是你…”
    隻見那張與伽羅一模一樣的麵容上勾起一道淺淺的微笑,墨藍色的眼眸在笑容中緩緩抬起,看向伽羅那雙與他不一樣顏色的眼睛,開口道
    “你好,戰神伽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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