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時空記憶【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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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護好他,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
    半夜的風吹起窗邊白色的窗簾,翻騰著灑下的月光淅淅瀝瀝。
    昏暗的房間透著月光的皎潔與孤寂,又在房門被打開的瞬間湧入穿堂風的喧囂。
    潔白的窗簾被猛然蕩起,又在落下的同時揭幕了一個走入房間的人影。
    清冷的月光點染在一頭藍黑色的頭發上,仿佛為這百年不變的發色也染上了一點時間的痕跡。
    墨色的瞳孔倒映著一點點月亮的光輝,卻將視線投在了桌上的那本白色封麵的書上。
    嘉洛緩緩走向書桌,拿起桌上那本不知道他已經撰寫了多少年的書籍。
    白色的封麵在月光下格外顯眼,又在嘉洛指尖輕拂過封麵上那兩個書名大字的同時閃出銀白色的微光。
    閃著光亮的書緩緩自動打開了,紙張在月亮的照射下快速的翻著頁發出沙沙聲響,最後終於停在了其中一頁上。
    墨藍色的瞳孔注視著這空白的紙張,似在思考什麽,又在片刻後堅定了眼神。
    他將手慢慢伸向腦側…
    就在指尖靠近的同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如細線般從嘉洛太陽穴處發出,纏繞上他的手指。
    隨著手指猛然向外拉動,金色的細線瞬間化作一支時間的筆出現在他食指與拇指間。
    他握著這支筆,墨藍色的眼睛依舊注視著那閃著光亮的空無一物的紙麵。
    他將手中的筆慢慢落下,筆尖輕輕觸碰到紙麵碰撞出點點時間的火花。
    他瞬間皺起眉頭,緊握了手中的筆,又猛然揮舞在紙麵,劃出一道道時間的秘語。
    可他越是寫的多,就越是難以下筆。
    隨著手上動作的進行,點點細汗從嘉洛額頭上冒出,他的呼吸開始急促,紙麵上無形的阻力讓他越來越揮不動手中的筆,眼前開始眩暈,寫出的字也開始在紙麵上搖晃。
    他咬緊了牙堅持著,勉強著。
    可突然,“砰”的一聲炸裂,像是機電燒斷了保險絲,像是鋼筋在拉扯中斷裂。
    那些被他寫在紙張上的文字刹那間如爆炸的煙花般碎裂成片又迸出紙麵。
    迸出的破碎文字漂浮在空中,映入他墨藍色的瞳孔中,卻又在瞬間消失在他眼前。
    銀白色的紙張黯淡下了光芒,金色的筆搖晃在手中化成了一縷金光,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書…
    對力量的勉強讓他瞬間頭腦發暈,他猛的支撐在桌子上,快速起伏的胸膛用力的輸送著空氣,他大口的喘著粗氣,藍黑色的頭發在他眼前搖晃,額頭的汗珠滴落在桌上。
    “果然…力量不夠…不論試多少次都沒用嗎…”,他在心中想道,又抬手擦拭掉了額頭的汗珠。
    幾秒鍾的休息後他慢慢直立起了身體,墨色的眼眸看向窗外天空的月亮。
    “這月亮,我也看了許多次了…這次,終於要說再見了…”
    片刻的注目後,他毅然決然的閉上眼眸收回了視線,又轉身將目光再次投在桌上的那本書上。
    他抬手向那書本伸去,指尖觸碰到的一瞬間書本如蒲公英般散成點點熒光,又順著指尖流入他的身體。
    冷冷的晚風吹過他低垂的眼眸,又纏繞在他身上。
    他在冷風中慢慢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自己心髒的跳動,不…應該說是自己半顆心髒的跳動…
    往事的回憶在他腦海中閃過…
    不論是古老到已經記不起卻依舊放不下的臉…
    “我相信你!我要跟你一起去!”)
    還是重新讓他感受到生命與感動的聲音…
    “嘉洛,一起走吧”)
    又或是造化弄人的命運…
    “是你的到來影響了這個世界原本的節奏,害死了他…”)
    ……
    明明是積累了上百年的記憶,現在看來卻好像隻是彈指一揮間般的短暫。
    一個個片段在他腦海中閃爍著,直到最後,停在了時空怪的那句
    “不如…我們再做一個交易,我讓你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你把另外半顆心髒也給我...”)
    “…這確實…是一個好提議...”,他聽著自己半顆心髒的跳動,在口中輕輕說道…
    一陣大風刮來,吹起白色的窗簾好似披風般搖擺在他身後,就像他當年身穿戰甲時的那樣。
    隻是這次,沒有滿身的傷口,沒有成堆的屍體,沒有猩紅的血雨,他也活得很好,用他半顆心髒跳動著生命…
    然而這次,他卻要主動召喚惡魔降臨…
    月光照在他身上,他摸向自己胸口的半顆心髒…
    他輕聲道
    “時空怪,我要跟你做個交易…”
    刹那間,叫囂的寒風竄入房間,比之前的還要猛烈,比之前的還要寒冷,撲在他臉上,掀起他的頭發。
    月光照耀的地麵上,不知從哪而來的霧氣纏繞上了地麵上那身披戰袍的影子,又吞噬掉了那隨風擺動的披風。
    墨藍色的眼眸半垂著,閃著冷冷的光,黑色的霧氣纏繞在他身上。
    出現在他臉旁的一張臉喘著刺骨的寒氣,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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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你終於想通了”
    墨藍色的眼眸緩緩抬起,閃出的光比耳旁的寒氣還要冰冷。
    他扭頭看向身旁的時空怪,這距他眼睛不過一厘米的一張臉看不出形狀,一雙黑洞洞的眼睛隱隱透著貪婪的光,咧到眼角的一張嘴沒有牙齒卻比刀劍還要鋒利。
    他看著時空怪的眼睛,往日這張他不敢直視的臉此刻卻顯得沒那麽恐怖了。
    他冷冷的說道
    “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
    “小心…歡迎回來”
    ……
    “你是說…嘉洛與時空怪有關係?”
    夜晚的冷風吹拂過並排的兩人,路邊昏暗的燈光投下橘色的光,走在一起的兩人在無邊的夜色下交換著已知的信息。
    “嗯,他說…隻有無形之物才能觸碰到時空怪,所以…我的力量是戰勝時空怪的關鍵”,說話間伽羅看向自己握拳的手掌,又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橘色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在地麵上投出他佇立在原地的身影。
    伽羅低垂著頭,藍色的頭發遮蓋在他眼前,說出的話帶上了幾分抑製不住的悔恨,
    “相似的話…明明機械智者也說過……如果我當時能明白機械智者的意思…就不會害的你掉進時空縫隙!”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隻被他握在胸前的手重重的錘在了一旁的路燈上,瞬間震動的路燈搖晃了地麵上他的影子,抖出了他語氣堅定的下一句話
    “我…一定要戰勝時空怪,帶你回去!”
    冷風輕拂過伽羅額前的頭發,帶去了紅褐色眼眸深沉的注視。
    其實這一刻,小心想了很多,很多話語在他腦海中浮現,卻又沉寂在他心裏,他知道此時說再多的安慰也隻不過是虛假的空話,也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
    所以比起這些,他隻是慢慢走近伽羅,將那砸在路燈上的手輕輕拿下。
    冰冷的觸感瞬間通過小心的指尖傳入他心裏,透露著麵前人能量不足的信息…
    又在伽羅慢慢抬起的眼眸下雙手握上了這冰冷的手掌,在口中緩緩道
    “能觸碰到它的人不是隻有你…”,冰冷的溫度在小心手間流動,他努力的溫暖著,卻又溫暖不了一點。
    “我是與它有聯係的人,我也能觸碰到它!我也能戰鬥!”,紅褐色的眼眸猛然抬起看向伽羅的藍眸,堅定著。
    “伽羅…我不能再失去你!”,說出的話語氣強硬,卻又帶著懇求,“…你的能量不多了,我們必須先盡快回到星星球!”
    伽羅顫動著眼眸,小心眼中的擔憂與強裝鎮定被他盡收眼底,剛才的懊悔也在一瞬間消失了大半轉化為內心堅定的力量。
    “好!”,伽羅握上小心的手,看著小心的眼睛,“你說的對,比起與時空怪戰鬥,我們應該先回到星星球,這樣才能有更多獲勝的可能”
    “嗯!”,小心應和道,卻又垂下了眼眸思考著,“但是回去的辦法…我是在一道光柱的指引下來到的明星,但那道光柱是什麽又要怎麽找到它…”
    思考間,小心突然一驚的看向伽羅,“伽羅,你是怎麽來到明星的?!”
    一絲晚風輕掃過伽羅額前的碎發,顫動了藍色的眼眸。
    伽羅微微勾起嘴角,對小心微笑著,輕聲說道“是機械智者送我來的”,又深情的看向小心的眼睛,選擇性的說著機械智者的話,
    “機械智者和宅博士研究了一台儀器,是這台儀器送我來到的明星,而且智者也告訴了我帶你回去的辦法…”
    藍色的眼眸中倒映著小心的樣子,他加深了眼中的笑容,溫柔的看著小心,“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去”
    “嗯…”,聽到了伽羅回答的小心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奇怪的是,本該高興的他此刻心中卻有著隱隱的不安。
    他看著伽羅的眼神,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能感覺到,還有一些事情,是他應該知道的但伽羅卻並沒有提及。
    一秒鍾的思考後,紅褐色的眼眸警覺的一閃,他再次抬眸看向伽羅的眼睛,又瞬間問道“那回去的辦法是什麽?”
    “……”,伽羅本就不平靜的心髒在小心看向他眼睛的瞬間一顫,他有些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心這問題的答案。
    “伽羅?”,可小心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回去的方法…”,伽羅在口中咀嚼著說不出口的話語,“…是…”,又在小心目不轉睛的注視中輕輕吐出一個字,“我…”
    可就在這話音落下的瞬間…
    “砰!”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突然從不遠處傳出,連帶著腳下的大地也瞬間顫抖了起來。
    “怎麽了?”,瞬間的異樣打斷了小心緊盯伽羅的目光,也掩蓋了伽羅剛剛說出口的那最後一個字。
    “又是地震嗎?”,小心在口中說道,又向那爆炸發出的方向看去。
    隻見不遠處,那熟悉的公寓樓已經坍塌,而在那坍塌的廢墟上,緩緩升起的,是一團在風中翻滾又吹不散的黑霧…
    “哈哈哈哈哈哈!”
    沙啞又刺耳的笑聲從高空傳來,帶著瞬間覆蓋天空的烏雲與閃電,熟悉的狂風席卷在了這片陌生的大地上。
    一雙巨大的血紅雙眼在空中猛然睜開,狂笑著,得意著,驕傲著,帶著得逞一切的張狂笑容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而在這呼嘯的狂風中,在這刺耳的狂笑聲中,一個身影緩緩升上天空…
    藍黑色的頭發在風中飛舞,墨藍色的眼睛空洞的注視著高空…
    “嘉洛!”,看清了那身影的伽羅和小心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驚歎。
    可在那高空中,墨藍色的眼睛猛然睜大…
    又在仿佛窒息的瞬間,被黑色侵染掠奪了雙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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