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陰險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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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險肯定是有的,別擔心,生哥能應付。”
    張欣然對陸惟生從來都是盲目自信,抬手拍拍蒼芙的肩膀,讓她暫時別想了。
    “不過……你和生哥什麽情況?”張欣然又問。
    “什麽?”蒼芙一愣,沒反應過來。
    “嘖,和你親愛的欣然姐還裝?我們可都看到你和生哥靠著車頭卿卿我我了。”
    “……”蒼芙挑眉不說話。
    “害羞了?”
    張欣然神情油膩,非要湊過來看蒼芙有沒有臉紅,被她一巴掌拍在臉頰,“行了,你們自己知道就好,別到處亂說。”
    “放心吧,知道這事的都是以生哥為主的核心成員,不會亂說的。”
    張欣然儼然一副吃狗糧吃到滿足的樣子,繼續開車。
    蒼芙沒接話,將響了一會兒的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屏幕上,馮希的頭像持續閃爍,然後掛斷,像是很焦急的樣子。
    “老大,你是不方便接電話嗎?”
    蒼芙回複:“嗯。”
    對話框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持續了好一會兒,緊接著馮希發來一大段消息:“公館被圍,我和藤野兄妹提前帶上東西撤離,現在打車到了望山路附近。”
    “虞衡和梁躍斌呢?”
    “都被聯盟軍方帶走了。”
    “嘖,有點麻煩。”
    “老大,我和藤野兄妹現在去哪裏?”
    “我距離秋山主城區還有近四個小時的車程,你們別等了,先找一家酒店住下,明天帶你們去新公寓。”
    “好嘞。”
    知道沒有被蒼芙拋棄,馮希鬆了口氣。
    藤野夏樹想喝咖啡,一行人去了街邊一家24小時咖啡店。
    剛點完單坐下,馮希就收到蒼芙發來的三千元轉賬,附言:辛苦你照顧一下藤野兄妹,另,速查盛遠運輸這家公司。
    馮希收了錢,回複了一個“好”。
    又覺得有點幹巴,火速補了個奔跑撒花的小兔子表情包過去,結果石沉大海。
    藤野夏樹要了一杯漂浮著大團奶油的維也納咖啡。
    這家店專做創意式咖啡,又在奶油上灑了一堆五彩糖豆,喝起來無比甜膩,但藤野夏樹很喜歡,捧著杯子讓藤野逢澤也嚐一口。
    藤野逢澤勉為其難來了一口,登時麵露難色。
    藤野夏樹翻了個白眼,覺得哥哥沒品,轉頭又覬覦起馮希手裏加了煉乳的西班牙拿鐵。
    安排好這些人,蒼芙疲憊地靠在座椅裏,準備休息。
    垂眸看見腳邊的手提袋。
    裏麵是換下來的作戰服,還有那柄陸惟生硬塞給她的佐摩斯af型手槍。
    蒼芙拒絕思考,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然而大腦不斷閃回交火場景,像是反複在提醒她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才不信幕後操縱者和聯盟高層沒有勾結。】
    【簡直就是聞著味兒來的。】
    【兩支雇傭軍隊是如何攜帶大量軍火從邊境抵達無名區域的?】
    【聯盟內部各股勢力互相掣肘,大概率不會在新鬆境內鏟除陸惟生,但如果借刀殺人呢?】
    【他受傷了不是嗎?】
    【陶染不在。】
    【在送醫途中因失血過多不幸去世,再配合屍檢,放在任何一股勢力麵前都沒話說。】
    【剛才她從救護車離開後,進去了一名醫護人員,男性,他給陸惟生輸入的是安定鎮痛藥劑,那旁邊掛著的一隻袋子又裝了什麽?】
    【止血藥劑嗎?好像不是,袋子上印的既不是“c”開頭的凝血劑,也不是“h”開頭的止血劑,似乎是以“anti”開頭的某種藥劑。】
    【仔細想想,裝了什麽?】
    【“anti”開頭,後麵連接了字母“c”,是抗凝血劑!!】
    蒼芙倏然睜眼,對張欣然道:“靠邊停,這輛車和公寓鑰匙留給我,你另行調車過來速回基地。”
    張欣然滿臉問號。
    蒼芙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沉聲道:“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張欣然看出蒼芙眼底的凝重,雖然猶豫,但還是將車靠邊停了下來。
    “你得和我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才能放你走,不然我沒辦法和生哥交代。”
    “聯盟不打算讓他活著抵達醫院。”
    “???”
    “快下車。”
    “我和你一起去。”
    張欣然迅速收拾東西,卻被蒼芙按下。
    “你是gasoine的人,摻和進去聯盟有得是辦法罰你,我不一樣,我的戶口在東洲,聯盟不能隨便動我,不多說了,你趕緊回基地,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
    張欣然還想多說什麽,蒼芙已經將她推下車。
    雙手在儀表台和椅背上輕輕一撐,輕鬆躍入駕駛座,油門一踩,車身一百八十度大掉頭,如靈蛇般逆行著滑入黑暗之中。
    救護車到聖荷馬斯醫院大約兩個小時車程。
    根據調查組的囑咐,陸惟生的身體機能要比尋常人高出300,因此必須成倍輸入鎮痛安定劑,確保起效後再輸入抗凝血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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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明很有耐心地等待。
    等了快一個小時,調查組組長方賀南發來消息:“可以注射了。”
    薑明回複:“好的,方組長。”
    方賀南沒有再回複,而是端坐在醫院特地騰出的一間高檔會議室裏,麵無表情地看著牆上的掛鍾。
    從集體遣回基地的gasoine成員,到急救醫生,到醫院,再到法醫,每一個環節都已經打通。
    大量失血的情況下再補上一些抗凝血劑,大羅金仙來了也難救。
    至於杭耀軍提出的價碼……
    方賀南從院長親自端來的果盤裏撚出一顆鮮紅的聖女果放進嘴裏。
    杭耀軍再有錢,也隻是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兩次放他請來的雇傭兵入境已經是仁至義盡,還想要接替雲界財團拿下聯盟合作權,簡直癡人說夢。
    這位組長嚼著新鮮聖女果,耐心等待薑明那邊的消息。
    另一邊,薑明拍了拍抗凝血劑的袋子,解開掛在袋子下方的導管,準備接入陸惟生手臂上的留置針。
    就在此時,司機忽然大聲嚷嚷,“我靠,有輛車在高速公路上逆行!”
    薑明一愣,“什麽?”
    被司機發現的蒼芙冷著一張臉,以一百四十碼的車速直直撞向救護車,等距離拉近時,大燈一開,亮如白晝,閃瞎了司機的眼睛,連同薑明的眼睛也被晃到。
    導管一歪,沒能接入留置針。
    “啊啊啊——有輛車逆行,要撞上了!!”
    司機嚇瘋了,發出絕望哀嚎的同時一腳踩上刹車。
    “吱——”
    救護車一個猛衝,輪胎在地麵上擦出一條黑色印痕。
    停下來的一瞬間,排氣管湧出一股濃濃白煙。
    在極近的距離下,蒼芙油門刹車交替,配合微轉的方向盤,輕易拉出一道絢麗的漂移弧線,車身擦著救護車過去,然後調轉車頭,在距離救護車後方三米的距離停穩。
    薑明猜到來人是為了陸惟生。
    他連忙撈起垂落在地的導管,反正是殺人的家夥事,連消毒也不用,就這麽直勾勾地往留置針上懟去。
    連接成功。
    薑明滿臉是汗,顫抖著扭轉開關。
    冰涼的抗凝血劑立刻順著導管往下滑,這是上好的藥劑,一旦進入血脈,立刻發揮效用。
    救護車廂是從裏麵栓上的,硬拉拉不開。
    蒼芙毫不猶豫掏出佐摩斯手槍,“砰砰”兩槍,火星四濺,橫閂脫落。
    門一開,她一眼掃到即將沒入靜脈的抗凝血劑。
    蒼芙衝過去掐住導管,液體停止流動。
    薑明也是個頭鐵的,為了自己的遠大前程,抄起醫療剪刀捅向蒼芙的喉嚨,一邊捅一邊怒吼:“快開車,開到醫院我們就安全了!”
    司機一聽有道理,努力馴服嚇到顫抖的四肢,試圖重新啟動車子。
    蒼芙覺得好笑,幹脆利落地捏住薑明的手腕,慢慢收緊力道,欣賞男子從震驚到吃痛,再到疼痛難忍的表情變化。
    最後,薑明痛到手指被迫張開,剪刀自半空掉落,蒼芙接住,一把剪斷了導管。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抗凝血劑淅淅瀝瀝淋在車廂地板。
    薑明看著流走的液體,仿佛看著屬於他的大好前程悄無聲息地流走,男子眼球暴突,吼叫著撲向蒼芙。
    蒼芙抬手送了他一粒昂貴的子彈。
    子彈穿透肩胛骨,巨大的衝擊力和痛感讓他重重跌坐在座位上,鮮血瞬間浸透了白大褂。
    “喲,流血了,給你輸點抗凝血劑怎麽樣?”
    袋子裏還剩三分之二藥劑,蒼芙冷笑著撈起未經消毒的導管,就這麽直接往薑明的傷口上懟。
    “別過來!別過來!不要!!”
    薑明痛得滿臉是汗,揮舞著沒有受傷的胳膊,試圖亂拳打死老師傅。
    蒼芙笑容邪肆,輕鬆擋掉薑明軟綿綿的拳頭,然後向他展示了一把什麽叫做真正的鐵拳。
    僅僅三分力道。
    薑明後腦勺“咚”得撞在車廂內壁,整個人原地彈跳了一下,從椅子滑落地麵,剛好躺在濕噠噠的抗凝血劑上,不動彈了。
    司機嚇得牙關打顫,盯著後視鏡,不敢輕舉妄動。
    蒼芙將頭探入前艙,看著司機微微一笑。
    “你、你把薑醫生怎麽了?”
    “薑醫生睡著了,你也犯困嗎?”
    “我我我、我不困,我不想睡覺。”司機語氣裏染上一絲哭腔。
    “你膽子好小哦。”
    蒼芙勾唇輕笑,抬手將佐摩斯的槍口對準油門和刹車下方的接線,司機以為她要廢了自己的雙腿,嚇得摔出車廂,連滾帶爬往車底鑽。
    “……”
    蒼芙笑著搖頭,兩槍打斷接線和上方的對講機。
    然後回到車廂,一腳踩爆薑明響個不停的手機,掄圓了胳膊將停止工作的手機丟進一望無際的荒原,抬手關掉鎮痛藥劑旋轉按鈕,俯身抄起陸惟生扛在肩上,出了救護車,把他平放在轎車後排座位。
    司機沒有方賀南的電話,躲在車底偷偷給醫院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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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芙蹲下,手伸進去,攥住男子的腳踝,一把將他拖拽出來,從他手裏接過手機看一眼,通話時長顯示001。
    司機絕望地看著蒼芙掐滅手機,丟在地上踩得稀巴爛,一腳踢進伸手不見五指的荒地。
    做完這一切,她瀟灑地坐進小轎車,回頭看了眼還在沉睡的陸惟生,發動車子駛離。
    從事發到結束,連十分鍾都沒有。
    開出一段距離,蒼芙撥通馮希的電話,報上大概的地理方位,問她最近一家24小時藥房在哪裏。
    “鬆橋街區有一家老藥房,距離你大概二十分鍾車程,我把定位發給你?”
    “好。”
    蒼芙剛掛電話,馮希就把定位發了過來。
    她粗看一眼,確定駕駛路線,油門一踩,將車速飆到一百二。
    這片區域的橫切風屬於定時炸彈,車速太快的話,一旦遇上來不及刹車,很容易掀飛出去。
    平穩行駛二十分鍾後,老藥房昏暗的燈箱出現在路邊。
    蒼芙沿街邊停車,把陸惟生扛下車。
    經營這家藥房的是一名年逾六旬的老醫師,老式推拉門有點卡頓,蒼芙又著急,哐當一下擰下來半扇門。
    老醫師慌慌張張戴上老花鏡,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是蒼芙扛著一名身型高大的男子進來。
    方才透過雪花玻璃倒映出一個巨大的身影,擰門的力道又如此荒唐,他還以為鎮子上來了頭熊。
    蒼芙看了眼壞掉的門,淡定道:“不好意思,我會賠償,麻煩先給他止個血,貫穿腹腔的槍傷。”
    “槍、槍傷?”老醫師嚇壞了。
    “嗯,您會看嗎?”
    “這這這……”
    “隻要您守口如瓶,好好治,錢不是問題。”
    “我這、這不是錢的問題……哎,先進來吧。”
    老醫師雖然害怕攤上事,但畢竟是條人命,思索再三還是推開診療室的門,將蒼芙和陸惟生迎了進去。
    趁蒼芙把陸惟生放平的功夫,老醫師去櫃子裏翻找出堆灰的止血藥劑——
    好在沒過期。
    “小姑娘,先說好,這裏是藥店,沒有儀器設備,老頭子我能做的就是幫忙暫時止血、清理傷口和包紮,要是真的存在髒器破裂的情況就必須手術,你還是盡快帶他去醫院好吧。”
    “嗯,我知道,謝了。”
    薑明沒有給陸惟生掛過任何止血藥劑,當務之急是先止血,再考慮手術的事情。
    蒼芙靠在用報紙糊的牆上給馮希發消息。
    “查查哪裏有能做槍傷手術的私人診所,越偏僻越好。”
    “明白。”
    馮希大約能猜到什麽情況,坐在咖啡廳裏一刻不敢耽擱,藤野夏樹咬著吸管,憂心忡忡地坐在她對麵。
    “生哥怎麽樣了?”藤野逢澤問道。
    “估計情況不太好。”馮希回答。
    “我們得過去幫忙。”
    “先別急,聽老大吩咐。”
    馮希把診所位置發過去,營業時間果不其然標著“7002000”,蒼芙回了個“多謝”,之後便杳無音訊。
    距離和薑明最後一次通話兩個小時後,陸惟生的屍體不僅沒有抵達聖荷馬斯醫院,反而連救護車都聯係不上了。
    方賀南大怒。
    醫院趕緊派人去找,結果在路邊找到了報廢的救護車。
    薑明肩膀中了一槍還在昏迷。
    後半夜降溫,司機裹著保溫毯縮在車廂裏等待救援,見醫院來人,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自己的遭遇。
    醫院第一時間給方賀南去了電話。
    會議室裏回蕩著司機那句“傷員被一位年輕的小姑娘搶走了”,如泣如訴,不似有假。
    搞得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小姑娘?
    搶走?
    啊?
    方賀南把礦泉水瓶攥得咯吱咯吱響。
    陸惟生的身體機能和水熊蟲一樣頑強難殺,錯過了這次完美無聲的計劃,下次再想取其性命又得大費周章。
    但眼下人都找不到,更別提後續計劃了。
    方賀南氣得偏頭痛發作,額角一側繃起青色的血管,伴隨著燈管發出的嗡嗡聲劇烈抽痛。
    “方局,你看這事接下來怎麽處理?”有調查組員小心翼翼開口。
    “你覺得呢?”方賀南心情不好,說話語氣透著點狠。
    “這……”
    組員們麵麵相覷,誰都不敢說話。
    方賀南和陸堅是多年好友,作為東洲派過來的高級官員,雖然手握重權,但新鬆對於他來說雞肋的很,充其量是塊柴肉,遠沒有東洲的肥差香。
    為了他調回東洲一事,陸堅沒少幫忙斡旋。
    而他呢?年年承諾老陸盡快除掉這位侄子,卻年年做不到,這讓他老臉往哪裏擱。
    方賀南將杯子重重擱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眾人抬頭,作洗耳恭聽狀。
    “所有參與今晚事件的gasoine成員全部送去實驗室受罰,直到陸惟生現身,就這樣,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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