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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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家主先是得意一笑,巨大的喜悅,讓他衝昏了頭腦。讓他沒有注意到之前楚棠拿去赦免令時細微的動作。
“記住你說過的話,小子。”
“到時候,我要殺了你。不僅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喜意叢生,讓王家家主王天霸莫名清醒了幾分,他回憶著楚棠之前反應和無動於衷。
“我懂了,賤人。你不要靈石,你不要法器,你不要天材地寶,你甚至都不願意給這一箱箱溢出來的寶物一個眼神。你對我給出的條件無動於衷,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想為那群人報仇!
對嗎?”
“我要將那群受困於貧窮之地的人們通通都殺掉。我要讓他們世代為奴為婢,我要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所謂的英雄主義,因為你所謂的善心。”
“你是不是在替那一群受苦受難的低階修士們發聲,為他們行動,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做就能扳倒我?”
突然間王家家主王天霸腳下出現了一個用魔氣凝聚而成的巨人,身形高達數十米,王家家主身形一閃,穩穩落入那巨人的雙掌心之中。
他一邊放著狠話,一邊移動著身形,和這個麵慈心狠的白衣人拉開距離。
看著地上的白衣人垂頭不語,王家家主感覺自己抓到了對方的把柄,說中了對方的心事。
半跪著的巨人緩緩起身,穿破了這層屋頂,瓦礫四濺。
舉手投足之間施展了元嬰期的通天手段。
那個龐大的巨人整整占據了大半個廳堂的位置。
這一切的變化都在眨眼之間。
楚棠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嘴裏輕吐出來的是對方最後得意的時間。
“四——”
等著他翻身,他一定要將這個穿白衣服的黃毛小子剝皮抽筋,他今日所受之辱,一定要通通報複回去。
王家家主如是想著。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楚棠的目的是讓他痛苦的見證著這一切。
對於卑劣者而言,他們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他們後悔的是,親眼見到自己偌大的家業毀於一旦。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卑劣是卑劣者的通行證。
被雙手捆於身後的王家子弟猛得抬頭看向那巨大的巨人,眼中不禁燃起來希望的火苗。
站在楚棠身後的那兩個手下不禁皺起了眉頭,對於王天霸的手段,感到十分棘手。
“大人,這王家家主使用的元嬰期手段是王家獨有的神通。聽聞這術法奇特。”
他們兩人不清楚大人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他們也沒有反駁。
楚棠口中繼續著的倒計時,那一個一個一個的數字壓在了在場眾人的心頭,讓場內的氣氛變得緊張凝重起來。
“二——”
在場被分為了兩方人,有人希望王家家主勝出達其所願。有人希望王家家主失手。
楚棠胸有成竹的姿態讓廳堂之內的王家眾人有了幾分不祥的預感,但是他們抬頭望去,巨人掌心托舉著的王家家主讓他們又有了幾分希望。
廳堂坍塌,房屋被穿破的聲音響起,瓦礫飛石,讓整個皇城都不禁陷入了動蕩,尤其是那驚人的元嬰期神通。
在洪武大陸的任何地方,元嬰期修士魔修施展術法神通,都是讓人乍舌回頭的存在。一個元嬰期的修士魔修都是能單獨起家、自立門戶勢力的高階修士。
魔族的皇城之內,無數人都抬頭望去,尋找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那處。
王家家主王天霸感覺主動權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胸前那鼓鼓的令牌,讓他又充滿了底氣。
他用術法將自己的聲音擴散,清清楚楚的擴散至整個皇城。
無人不知。
眾人可聞。
“今日我王家遭遇歹人襲擊,無數族人死去,分神期老祖受困。而我王天霸將祭出魔皇大人贈予的赦免令,隻願祈求皇族予以援手,讓我王家度過危急存亡之時。”
一番話,說得是憤慨激昂,將自己完完全全的放置在一個絕對無辜的位置。
“赦免令牌有兩個恩澤。一是免除皇族的一道死令。二是。手握赦免令,讓皇族傾盡皇族之力,保全一次。”
“眼下我將使用這枚赦免令,祈求皇族出手,保全王家。”
一字一句都訴說著無辜與委屈,希望皇族為其撐腰。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說著說著就哭了,眼中掉下一滴虛偽的淚花。
聽到這話,城中的修士都不知不覺間聚集了過來。
甚至數方大勢力中的頂尖高手也默默放出神識,附耳過來,關注著這方的動靜。
畢竟這關乎著皇城內的局勢變化。
紫星樓。
身居皇城一隅的顧天衍也放下手中的筆,動作之間透露著尊貴之氣。他抬起頭,對一旁的分神期魔修多赤骨說道,隻是語意不明。
“多赤骨,你覺得他有幾分把握全身而退?”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他是誰”,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顧天衍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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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個問句,多赤骨卻總覺得顧天衍心中早有答案。
多赤骨眨了眨眼,十分老實地回答道,“絕無生還的可能。而且赦免令一出,我馬上就要派人趕過去了。”
這是皇室對於赦免令的承諾。
但是很快,多赤骨就發出了疑問,“為什麽那一枚赦免令牌還沒有發出光芒與響應呢?”
皇室所賜的赦免令牌之所以有通天的功能。
一是因為獨特性,二是因為能與皇室的氣息所相應。當赦免令被觸發,皇室的血脈和供奉長老能感受到其存在,之後便采取行動。
眼下眾人隻是聽到了王家家主的聲音,並沒有看到赦免令獨特的那道光束。
與此同時另一側。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
楚棠腳下生出一道無形的氣流,將她穩穩托舉著,飄浮在半空中,和那通天的巨人一樣的高度。
白衣青年和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平視而立。
明明隻是一個金丹期的人,麵對元嬰期的魔修卻沒有落於下風。
身處偌大王家的無數甲兵們都忍不住抬頭望向天空那一處。
王家家主臉上滿是譏諷,那滿是肥肉的臉上擠出了凶狠的惡意。
“小子,不過片刻,皇族就要來人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還想在此處動手嗎?”
“等皇族來人自然會有人收拾你的。到時候你就死路一條了。”
白衣青年輕輕抬手撫平衣袖上的褶皺,看上去有幾分漫不經心。“你說的情況讓我真的好害怕,但是你所有的結果都有一個前提條件——
那就是你手上的赦免令牌是真的。”
“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此話一出,王家家主的不安感擴大,直至遍布全身,通身就像是落入了冰窟之中,牙齒上下打著寒戰。
他有些急切,反複打量著手中這塊令牌。
但是在他喊出那些口號之後,手上的赦免令牌遲遲未發出回應,就如同一塊能量殆盡的死物一般。
在此處的過往行人都忍不住發出驚歎。
眾人聚集在王家府邸附近,修行之人視力極佳,能清楚地看到王家家主手上的那塊赦免令牌。
“今日王家是發生了何事,竟然被人來踢館了?”
“你沒聽說嗎?那個白衣青年可是將王家的無數子弟都斬殺,甚至連分神期的老祖都困於後山。當真是有通天的手段。”
半空中的楚棠聽著下方的吃瓜群眾越說越離譜,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些人說的可真像那麽一回事兒,不知道的都還以為王家府邸之內已經血流成河了。實際上,連絲毫的血腥味都沒聞見。
王家家主猛的抬起頭,電光火石之間,他反應過來了。
對方將赦免令拿了出去又放了回來,一定是那短暫的幾個呼吸之時,對方動了手腳。
這一切都是對方明晃晃的陽謀。
這個年輕人想讓他死,想讓他絕望,給他希望又給他絕望,讓他經曆無數的痛苦。
王家家主想不到的是,這種痛苦永遠比不上那些受難人的哀嚎。
“賤人!”
“你真的以為你會是一個英雄嗎?你以為你能挽回那些已死去的亡魂嗎?”
王家家主的言語之中揭示了他的昭昭惡行。上麵撥款,他們王家貪汙確實導致不少低階魔修、凡人死去,未能及時救治。
但是,那又如何?
楚棠輕輕挑眉,掌心一動,那一枚赦免令牌就如同不受控製一般,任憑王天霸怎麽抓,也抓不住。
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這枚赦免令落入如玉的掌心之中。
“你叫它,它答應嗎?”
“世人皆說王家有塊赦免令,可是我卻不見得如此。因為你手中的這塊赦免令牌是假的!”
王天霸臉上滿是驚恐,瞳孔中透著不可置信。這塊令牌怎麽會不受他的控製呢?!
他失去了最後的底氣。
楚棠眼睛深快速閃過一絲冷意。她確實做了手腳,這個手腳不是那麽光彩。
但是她想她不是聖人,她也不是君子。
見情況再次轉變,下方的人群口風一變。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王家家主被一個年輕的修士打成這個模樣,也不知道背後的因果關係。深居皇城,遠離寒苦之地。但是不妨礙其中一些聰明人猜測到原因。
“傳言中,王家的那塊赦免令牌竟然是假的。”
“天哪,半空之中與王家家主作對的那個年輕人真是太可怕了 ,麵容如玉,但是行動卻冷情又狠辣。”
“難道偌大一個王家就要在此刻坍塌?在皇城馳騁了數千年的王家,就要在此刻落敗了嗎?而他們的敵人竟然是一個看上去年歲不大的年輕人。”
王家家主此時看上去有些瘋癲,頭發散亂。眼瞳發紅,麵目可憎,完全沒有先前那一番意氣風發的模樣。
“你就是應該和那些低賤的魔修一樣死去。”
修士之間相差一階修為,地位可謂是千差萬別,相距甚遠,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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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霸站在那巨人的掌心之上,麵對著那個猶如玉麵羅刹一般的年輕人,言語都有些胡亂了。
“你真的以為你會如話本那樣,是神一般天降的救世主嗎?可笑,你真的以為你會像話本那樣揮一揮手就有無數精兵從暗中竄湧出來嗎!”
“你真的以為你背後的那個勢力,能在此刻全身而退嗎?在整個魔族皇城眾目睽睽之下,你怎麽會全身而退!”
一句又一句的逼問。
楚棠突然笑出了聲,猶如冬日中綻開的一抹溫暖的花,但是話語中卻帶著一絲寒涼,“看來你平日的消遣方式還挺多的啊。對話本挺了解的嘛。”
白衣人輕挑著眉毛看上去有幾分不羈,“這都被你猜到了,老東西。”
話音一落。
從王家各處湧出無數魔修,牢牢占據著這偌大的王家府邸。
猶如遮天蔽日一般的人員湧動,透過大開的大門,眾人隻看到了一道道身影閃過。
兩個元嬰期魔修緩緩停留在楚棠身旁,後退半步,是對對方的尊敬。
他們低下頭看上去十分恭敬的模樣,等待著楚棠的下一步指示,“大人。”
在此刻,在楚棠輕而易舉就將那塊赦免令從元嬰期魔修手上奪了回來。在對方如同閑庭信步一般,氣定神閑的時候。
他們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多麽的恐怖。當真是走一步算百步。
包括之前在所有人都察覺不到的情況下,輕易的就對赦免令牌做了手腳。
溫潤的聲音響起,對方輕聲說出了三個字。
“抓住他。”
下方圍觀的人群隱隱覺得皇城的天要變了。
暗處,將神識附於此處的高階修士沉默了許久,神色複雜。究竟是否定,還是肯定,亦或是其他的情感,讓人無從得知。
但是他們都知道一件事,王家徹徹底底的倒台了。
從此之後 ,整個魔域之內再無王家。
至此,魔族逐漸流傳起一則傳聞——
玉麵含春笑意柔,陰煞寒氣隱心頭。
顧天衍透過窗戶,遙遙看向王家的方向,隱隱可以看見那身材高大的巨人,心中想的是那枚遲遲未發出光亮的赦免令牌。
“對方倒是聰明。竟然能找出將赦免令封鎖的方法。”
甚至王家家主都沒有機會將赦免令施使用,無能狂怒的話語聲在整個皇城回蕩。
一旁的多赤骨撓了撓頭,至少明麵上來說,這件事和他們並沒有關係。
為了維持皇室的尊嚴,皇室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所以才會臨時找個人。
如果這個人沒用,那麽這個人是死是活,都與他們無關。總之不影響他們順利回收赦免令。
顧天衍得到了聲望,得到了體麵,扳倒了魔族之內存在的毒瘤。
哪怕一些聰明人反應過來,但是麵子和風光依舊是皇族的。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顧天衍起身,走向楚棠,十分滿意地打量著眼前人。
可塑之才,是一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謀智有餘,天賦有餘。
關於如何處理王家之事,這是他給對方的第二道考驗。無論是謀略心性,亦或是反應對策對方的作為都堪稱完美。
不不對,天賦如何還不知道,因為他還不知道對方骨齡幾何。
“你骨齡多少?”
洪武大陸說一般不說年齡,講究的是一個骨齡。
骨齡就是修士有多少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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