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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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宛若從天灑下的羽毛,輕柔而靜謐。
整個皇城像是被白色的幕布所覆蓋,銀裝素裹間透著一種清冷的美。雪花輕輕地飄落在屋頂、樹梢的肩頭,給這座城池增添了一份寧靜而神秘的氣息。
魔界皇城的大門口,走進來一個打扮富貴的少年人。
他口中時不時冒出一些零碎的句子。
“唉,還是不放心,老大一個人來魔族還是過來看看吧,畢竟沐撫深陷困境,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或多或少要出一份力。
剛好之前,半年前在這邊開通了一個新業務。”
說來倒是巧。
張鳴之和紙硯還是因為楚棠才有了交集,就是那一場半夜不回家,在蒼木城閑逛的那場比賽。隨後進行了一個友好交流溝通。
兩人一合計,開通了一項翻譯版的話本合作,在魔族售賣,收益甚好甚至讓他賺了不少靈石。
賺魔界的靈石,在修真界花。
“不愧是我,簡直就是一個絕佳的天才。如果老大知道我這麽能幹,一定會感動的都哭出來,我竟然這麽聰明。”
半年前,紙硯在修真界改行寫青春熱血文學,但是他也沒有放棄某種顏色文學,隻是把該文學中的一部分去除掉,改成純淨版劇情流話本。
後宮文、逆後宮文、種馬文,這種隨時隨地開車文,變成清水文。
愛恨情仇、八卦糾葛、愛而不得、痛失摯愛、修真世情文、炸裂爽文、逆襲爽文……
炸裂三觀的愛情故事,天馬行空的逆襲爽文,雖然是綠色純淨版,但是架不住內容和文筆太好,直接在整個魔界暢銷。
但其中當以八卦糾葛、愛恨情仇文最為暢銷。
甚至不少魔修都被嚶嚶嚶洗出戀愛腦來。當然也有不少魔修擁有了更炸裂的戀愛觀。
比如多赤骨,畸形的戀愛觀。
但是這一切都是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況之下,慢慢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張鳴之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情形,很快便有一個人迎了上來,用著洪武大陸的語言,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風雪壓我兩三年。”
少年眼睛一亮,大冬天地扇著扇子,連忙用極為咯噔的魔族語言回複道,“兩眼一閉我長眠。”
一問一答,兩種語言,但這恰恰是玄機所在。
那個人立馬就眼睛一亮,恭敬地說著,“少爺,您來了。
恭迎少爺巡視皇城的產業。”
他正是此次的接頭人,也是安插在皇城的修士。
待到安全的院落後,張鳴之脫下外袍,遞給一旁候著的小廝。“和我說說最近魔族皇城出現了什麽大事?尤其是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人物,和我說叨說叨。”他思索片刻,覺得不妥。
老大平素可靠,不是那麽喜愛張揚的人。
張鳴之話鋒一轉,“算了,大事小事都不要放過。隻要是你近幾日的聽聞,都一一報上來。”
長衫男人遲疑了一下,“……”
上頭不遠萬裏前來,從修真界趕來魔族,不視察賬目市場,反而來聽皇城傳聞。
好獨特的愛好。
原來對方那麽愛八卦。
身為一個聰明人,長衫男人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尤其是著重敘述了包抄王家的那個白衣公子——金丹中期的符修。
沒人見過對方的真實實力,但是對方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元嬰期手上奪取物品,不畏超越一個大階的威壓。
絕對是魔族的新晉天驕一般的存在。
——
同一時間。
雪落。
巷道內。
古麗蘇依木身著一身簡單的輕紗,貼合著她曼妙的身姿。修真之人不畏寒,自然無懼四季的風雪與酷暑。
女子腰間和胳膊,豔麗的眉眼間遮掩不住戾氣,她對於這個騷擾她的沒長眼睛的垃圾,忍耐逐漸耗盡。
“你鬆開。”
肥頭大耳的男人臉上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上下打量著古麗蘇依木,“你穿那麽少,不就是給人看的嗎?我就摸摸怎麽了?”
“喲,你還生氣啦。好辣。
我最喜歡有脾氣的小娘子了,不如就從了我吧。我讓你做我的十三房姨太。”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撫摸著對方手臂。
這道凝視,猶如一攤肥膩的油脂,攀附在她的手臂、她的腰間。
古麗蘇依木垂著頭,隻是眼底的戾氣在堆積。
右手輕輕合攏,力量在掌刃聚集,偽裝之上,女子的話語中卻帶著幾分溫和柔弱,她發出最後的警告,“你這個動作讓我非常的不舒服,你現在鬆開手。”
事不過三。
她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冒犯了她,終究難逃一死。
她先把人殺了再說,最好連捅數刀,將這個人捅穿。
至於跑路,那是之後的事情。
對於危險將至,男人毫無察覺,反而嬉皮笑臉地來了幾句,話語中卻透露著陰狠,“信不信我找人輪了你?之後再將你送入窯子。讓你日日夜夜都不能寐!
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是個散修吧。我在皇城這麽多年,可是沒有見過你這麽俏麗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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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誰嗎?整個皇城之內,還沒有人敢管我的閑事。就連最近風頭大盛的那個什麽新晉天才林木,在我麵前不過是提鞋的存在。”
古麗蘇依木聽到“林木”二字猛得抬起頭,掌側的力量猶如一道鋒利的刀刃,漂亮的雙眼中帶上了憤怒,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你真的……”
在找死!
視線上移,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突然啞住了。之後的話全部被她默默咽下去。
她有些無措,她有些迷茫。
街頭玉樹瓊枝,一片銀白。
一位翩翩公子款步而來,似從畫中走出。身著月白錦袍,邊角繡著淡藍雲紋,在雪光下仿若流動的月光。外披的玄色狐裘隨風輕擺,勾勒出修長挺拔的身姿。
公子頭戴白玉冠,束著墨發,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臉龐旁。雙眸深邃如星,流轉間透著溫潤與清逸。鼻梁高挺,薄唇微微上揚,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手持一把淡青色油紙傘,傘麵繪著傲雪寒梅,紅梅點點,與漫天白雪相映成趣。行走間,雪花簌簌落在傘上,又悄然滑落。
漫天的白雪在傘上撐起。
來人正是楚棠。
修行之人,耳目極佳。楚棠的耳目,當屬同修為修士中的翹楚。
遠在街道的那頭,她便敏銳地捕捉到了前方傳來的一絲動靜。
清潤的聲音響起,平和之中似乎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安慰,“日安,依木。”
就如同兩人相聚在一個寧靜的清晨,沒有煩憂的事情,一切是那麽祥和美好。
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問。
卻仿佛什麽都說了,什麽都問了。
古麗蘇依木不知道為什麽鼻頭一酸,眼角泛著點點紅意,明明應該是無比堅強、心如冷鐵,但是悲傷委屈卻蔓延在心上。
她就這麽直愣愣地望著雪中撐傘那人。
楚棠步伐輕盈穩健,足尖輕點積雪,留下一串整齊腳印。轉瞬間,便從十米開外,穩穩站定在古麗蘇依木身旁。
這把油紙傘將兩人遮住,傘麵傾斜,大部分朝著一方傾靠,將古麗蘇依木完全遮住,替她擋住了所有的風雪。
肥頭大耳的男人看到楚棠的身法,眼中升起了幾分謹慎,隻是口氣依舊猖狂,“你是什麽人?難道也看上這個女人了?”
言語之中滿是對古麗蘇依木的貶低與輕視。
楚棠身形一側,將古麗蘇依木護在身後,指尖的符籙驟然泛起一陣光亮,一圈無形的靈力罩將古麗蘇依木包裹住,隔絕了外界的聲音。
古麗蘇依木站在楚棠身後,隻能看見楚棠身上這件上好的狐裘,看不見那個肥膩的男人。
她聽不見周圍的聲音,聽不見風雪的聲音,聽不見說話的聲音,她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楚棠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對於男人的問題,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你哪隻手碰得她?”
這個她,自然是指古麗蘇依木。
肥頭大耳的男人連續“嘖——”了幾聲,滿是不屑地伸出雙手在楚棠麵前晃悠,“兩隻手都碰了!”
說完,他加重口吻,咂吧嘴,似乎是在回味 ,獰笑道,“兩隻手都碰了,怎麽樣!不愧是漂亮的女子,細膩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玉石,真是讓人欲罷……”
不待對方話說完,身著狐裘的青年人突然眉眼一笑,猶如春暖花開。
“左手碰了,砍左手。
右手碰了,砍右手。”
兩隻手齊腕而斷,如兩隻斷了線的木偶,帶著滾燙的鮮血“噗噗”墜落在地,墜落在潔白雪地上,濺起兩小片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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