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楚棠,你演都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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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玄山,晨光熹微。
符修擂台。
一圈符紙如靈蝶飛舞,繞著少女流轉,盈盈光暈。擂台之上的楚棠笑吟吟,這瓶聖水,她一定要拿到手。救活沐撫又進了一步。
這才是她突然決定暴露符修天賦的原因。
與其把變數交給別人,向符修初賽第一名購買聖水,人心難測,增加無所謂的不確定因素,不如她親自動手,把整個局麵都牢牢掌握在手中。
她非聖人,孰能沒有私心?
十步開外的季長空望著那纖細指尖上的點點銀芒,心中升起了防備之心,他還從未和傀儡對戰過,尤其是能控製符籙的傀儡。
“還請道友手下留情。”修士摩挲著腰間符囊,心中帶著一抹防備。
紅衣少女眼神靈動,沒有傀儡的僵硬與生冷,“好說。”
季長空眼中電光一閃,率先出手,雙手飛速結印,傾吐口訣,猛地大喝一聲,“去!”
三張符籙呈品字疾飛而出,符紙周身環繞刺目的電光,所過之處皆是“滋滋——”聲響,化作迢迢銀色光帶,從不同的方向襲向那人。
紅衣少女身形未動,站在原地,隻有周身那圈符紙飛舞,彰顯不凡。她指尖微動,隨手攝住一張飛舞的符籙,瞬間燃起熊熊火焰,迎向電光。
就在這符籙對轟之時,另一側的擂台也是打得激烈。
“傀儡也能施展符籙?”
“楚棠的神識未免太過強大了吧!傀儡絲操縱傀儡,傀儡攝符。”
“正常修士的腦子不應該疼痛難忍嗎?識海不應該有撕裂的感覺嗎?為什麽楚棠看上去一點都不痛啊?”
“這一手符籙反擊得好帥啊,雙方打得都很激烈。”
看台上的修士都忙不過來,眾人的視線在兩張巨大的靈力光幕上移動,楚棠的兩個擂台都非常精彩,他們生怕錯過了一個精彩瞬間。
眾人左看看符修擂台,右看看法修擂台,就在這時,有人“刷——”地一下,站起身來,姿態之猛,差點將都將旁邊的人嚇了一跳。
“噬靈凝沙咒!”
“這是薊州蘭家之人!”
“怎麽了?這麽震驚!”一些不明事實的吃瓜群眾出聲,他們不了解這一招,但是他們能從浩瀚聲勢中感受到這一招的強大。
但也僅僅是感受到了。
“你不是薊州的人,你不了解很正常。”這人話鋒一轉,“我從小在薊州長大。這一招是蘭家的真傳絕學,蘭家老祖就是憑借這一招,開創了蘭家。”
“看似是黃沙漫天,飛沙走石,傷害不俗。實際上,這隻是開胃小菜。道友,就比如你剛剛被這飛沙走石波及,割破了皮膚,血珠掛臉,這等強度的攻擊也隻是開胃小菜。”
“更重要的是,這噬靈凝砂咒的真正發動之時,狂風凝滯,飛沙被定格,然後如蛆附骨般吸附在敵人身上。”
凡人沒有空氣便不能存活,而修士沒有源源不斷的靈氣供給,耗盡體內的靈氣,靈氣被吞噬,自然就沒有反擊之力,就相當於掐住脖頸,虛弱無力,了斷生機。
“但是你這樣說,也有一個問題。修士可以用靈力凝成防禦罩,保護自身,隔絕風沙。靈力罩與風沙相對抗,消耗彼此的靈力,兩方修士相對抗,就看哪一方撐先撐不住。”
“這樣看來,這個噬靈凝沙咒也不過如此。”
薊州的那個修士聞言,搖搖頭,“不是這麽簡單的事。這漫天黃沙無數修士的靈力護盾,可以直接觸及皮膚表麵,吸附靈力。堪比凡人口中的水蛭攀附,吸血襲身。”
既能限製敵人行動,困住周身靈力,又能化對方靈力為己用,這才是薊州蘭家傳承千年的根本。
洪武大陸攻擊招式無非是三種,爆炸的傷害,吸附對方靈力,神識攻擊。一招取其二,已是不凡。
眾人視線一轉,轉頭看向一旁高高掛起的巨大靈力光幕,原來這黃沙漫天中危機四伏。
那楚棠該如何應對呢?
眾人還沒想太多,就見黃沙之中,一道白芒破空而來,劃破這漫天黃沙。
原來是,楚棠出手反擊了。
她一襲緋紅色衣裙在風中肆意飛舞,單手一揮,一股光芒毫無征兆自掌心浮現,靈力洶湧匯聚。
這道靈力從身前迸射而出,“欻——”淩厲的破空聲響起,劃破這漫天黃沙的圍剿,直直朝著那位女修而去。
光芒所至之處,遮天蔽日的飛沙也為之退步,仿若厚重的幕簾被一雙巨手狠狠拉開。
密不透風的風沙被生生撕開一道寬闊的豁口,兩側沙浪高高揚起,又無力落下。那道緋紅的身影直直出現在巨大的靈力光幕之上,眾人有一種感覺,整個天地都為之開路。
光影之中,穩穩站立著一道身影,發絲肆意飄散,緋紅衣裙襯得風姿綽約,微微抬眸,茶色的眼眸清透,刹那間,風華盡顯。
遠處的蘭沁見狀,臉上掛著一抹笑,臉上的興奮越演越烈,“就這樣,可還不夠哦。”
對方的攻擊將漫天黃沙都劈開,短暫地阻止了沙粒的攀附,但是那人不知道的是,黃沙可以再次凝聚,以更加強勢的力量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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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沁抬手從頭上拔下一支雕琢精致的簪子,這支簪子是她的法器。
坤嶽通幽簪,簪身主體是古樸的坤嶽石,簪頭如山巒起伏,錯落有致。
地階法器,以群山的一縷精魄為引,混入珍稀的坤嶽石築造,輔助修士施法,擁有不俗的攻擊力。
蘭沁左手持簪,右手掐訣,口中是晦澀的法訣。
“坤靈降世,厚土歸宗。”
法修不隻是施法掐訣,亦有本命法器,兩者相輔相成,才能讓修士走得更遠。而法器也不會蒙塵。
昨日的初賽,和楚棠對上的那個魔修裴晨睿完全沒有時間掏出自己的法器,就被楚棠一腳踹下擂台了。可今日,蘭沁至少有機會拿出自己的法器。
這道聲音清脆有力,在擂台上傳得很遠。隨著簪子的舞動,簪頭的一處山巒泛著金黃的光,越發奪目。
擂台之上,狂暴的力量充斥。原本肆虐的黃沙像是注入了無窮的能量,力量陡然攀升,無數的沙石從地底翻湧而出,像是收到什麽號令,從四麵八方而來,加入這場力量的狂歡。
風暴再起,這無盡的黃沙再次凝聚,吞噬著擂台上散落的靈力,不給楚棠留一絲一縷。
沙柱相互交織、融合,形成一頭約五人高的巨獸,以飛沙走石為身軀,它仰天長嘯,每一次咆哮聲,空間都為之扭曲,泛起陣陣波瀾,以更加強勢的力量朝著紅衣身影吞噬而去。
楚棠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感受著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覺,靈力再以一個不俗的速度被吞噬著,指尖的那抹砂粒是她主動摸到的一粒沙石。
這也是,蘭沁感覺她自己得手的原因。
噬靈,果然不同凡響。吞噬靈力,修士哪怕用全身靈力去抵抗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吞噬的靈力驟增。
楚棠眼眸劃過一抹亮光,輕聲說出幾個字,“我也有一招。還請賜教。”
她仿佛是在回答蘭沁之前的自言自語。
在無數人的目光中,楚棠上前一步,就這麽上前一步,一圈幽藍光芒自腳下迸發。
“嗡——”
以少女立足之地為中心,靈力如遊龍翻湧,瞬間勾勒出一座繁複神秘的法陣。幽蘭色的光芒流轉,每一道紋路似乎都蘊含大道真意,隱隱與空中所剩無幾的靈氣共鳴。
法陣、陣法、符籙,修真一道,或多或少都有相通之處。
楚棠緋紅的衣袂無風自起,周身三丈內的沙礫走石莫名凝滯了一瞬,然後化為烏有,無聲湮滅,仿佛被某種強悍的力量抹去了存在,連兩者相接觸邊緣也在扭曲。
“無塵之境!”
遠處的蘭沁遮掩不住臉上的詫異之色,一時間,臉色十分難看。
釋放強大的術法,有概率觸發無塵之境。這個現象雖叫“無塵之境”,卻並不是這麽簡單的定義,隻在那一瞬間,施法者所處之地的方圓內,萬物湮滅。
觸發這個“無塵之境”有兩個必要條件,一是,術法品階不低;術法大致分為天、地、玄、黃四階,這個術法至少都是玄階上品。
二是,施法者對於這個術法已經非常嫻熟,術法每個施展環節的靈力變換掌握至臻極,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這需要千百次的練習。
達到這兩種條件,才有可能觸發“無塵之境”。
蘭沁心中的防備一時間拉到最高,脊椎骨直發麻,她生平第一次有了這個緊迫感,緊緊攥住手中的坤嶽通幽簪。
對方施展的這個招式不容小覷。
她緊緊盯著眼前的場景,甚至給自己套了兩個靈力護盾,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施法速度越來越快,左手給自己套一個身位法訣,清風訣加移速,右手掐一個雷訣攻擊。
一切都隻為了加重自己存活的砝碼。
一旁看台。
時刻緊盯著靈力光幕的眾人:“……”
震驚是他們此刻的第一想法,其次是感歎敬佩,最後的情感隻剩下無語。
“楚棠是演都不演了,之前還會動動手指,動動嘴,現在演都不演了。哪家好修士瞬發術法啊?如果我剛剛沒看錯,她是不是觸發的‘無塵之境’!”
“我不活啦~我不活啦~”
“楚棠,你早說你能瞬發術法啊!”
“剛剛和季長空的符修對局,我果然沒看錯,那個傀儡甚至都沒有念訣凝神,直接抬手一攝,符籙便脫手而出。想必是接觸指尖的那一瞬,完成的靈力的交疊!”
瞬發術法和觸發“無塵之境”同樣難如登天。修士施展術法,有兩大媒介,一為指訣,二為口訣。
指訣本質是以形引靈,修士通過特定的指訣變換結印,在虛空中畫出無形的“靈力紋路”,靈力有載體借助施展。
口訣則是言出法隨,洪武大陸的某些文字蘊含道韻,萬物有“本名”,風為巽,雨為霂,雷為夔、電為列缺;有些口訣是修士的意誌凝練,九字箴言,臨、兵、鬥……
越是接近上古混沌的口訣,脫口之時,對於神識和靈力的消耗越大。
洪武大陸曾經出現過一件事。有人意外撿到一個古老獸皮卷軸,上麵有一則口訣。那人不信,非要嚐試,隻是第一個字,便耳目生血,經脈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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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修士指訣和口訣同時施展,以指訣結印為載體,口訣道韻為神,注入靈力,神識為本,統禦二者合一,方成術法。
修士想要做到瞬發術法,對於靈力控製要求極高,近乎求全責備的地步,同時,瞬發的這道術法需要刻入神魂,對於神識負荷極大,神識淺薄者,直接變成癡兒。
所以天賦不凡的修士平生能有一兩個瞬發的術法,是足以笑傲平生的事。
最重要的是,楚棠還這麽年輕。
整個擂台的情形瞬間發生變化,優勢朝著一邊倒。擂台上一瞬還是黃沙漫天,下一瞬,擂台被無盡寒意占據。
那在沙暴中張牙舞爪的沙獸,在此刻被徹底定格。尖銳的冰晶從沙獸身軀貫穿而過,寒芒閃過,透著徹骨的冷意,直直紮進沙獸身軀。
砂粒與寒光交織。
在沙獸體內翻湧的沙粒本能想要重新匯聚,恢複可怖的身形。然而,每一次努力都是徒勞的,冰晶的寒意滲透到每一處,裹挾著每一顆沙礫,將它們之間的吸引切斷。
遠處的蘭沁見狀,咬了咬牙,“不,不行。我的沙獸!”她兩指輕撚坤嶽通幽簪,在空中劃過幾道弧度。
如連綿起伏的簪頭閃過一抹金黃色的光芒,那隻由無數風沙構成的沙獸仿佛生出意誌一般,開始掙紮,拚命扭動,想讓散落的沙粒重新凝聚,可不管它怎麽使勁都不行,沙礫從身上“嘩嘩——”往下掉。
越掙紮,掉的越厲害。
但是,沙獸的消亡,眾人卻沒時間顧及,因為現在向眾人走來的是蘭沁·冰晶叢生,險象環生的大逃亡時刻。
擂台上,白色霧氣彌漫,那是寒冷讓水汽急速冷凝而成。徹骨的寒意瞬間如潮水般湧來,似無數的細密銀針,往人骨頭裏鑽。冰晶與光芒交織,像是披上一層朦朧的冰藍輕紗。
一根晶瑩剔透的冰柱在蘭沁腳下拔地而起,直徑堪比一個成年男子小臂長短,頂端冒著尖銳的寒芒。
蘭沁反應極快,提前套的清風訣,讓身形如清風拂過般移動,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冰晶擦著蘭沁的衣袂劃過,瞬間將衣袂凍成脆片,簌簌飄落。
藍裙女修直接頭皮發麻,脊椎骨一抹癢意,指尖不知何時被掐出一道印子,也沒注意。
“好精準的控製!”
怎麽這麽強!楚棠到底是什麽修為?!
冰晶叢生,寒意蔓延,無數冰晶從地上刺穿,蘭沁持簪躲避,臉上的神色有幾分難看,她有看錯的話,楚棠並未掐訣,隻是上前一步便能瞬間施法……
瞬發術法!
還是這麽高深的術法!
“你為何沒有被沙礫吸附靈力?”還能施展出這麽強大的招式。
蘭沁一邊躲避竄出來的冰晶,一邊隔著擂台,和對麵那人遙遙交流。
身處白霧之中的少女偏了偏頭,努力思索片刻,回答道,“因為我善。”
因為她善~~
話音一落,空氣仿佛也凝滯了片刻。
這個回答在蘭沁耳邊縈繞,直接把蘭沁被嚇了一大跳,手一抖,差點把自己的本命法器給丟出去。她努力從無限的冰晶中找到出路,左手持簪,抬手擊碎迎麵而來的冰錐。
生死之間,她忘記了自己,忘記了自己所處何處。
唯一的信念便是從這該死的冰晶中走出去,靈力消耗越來越大,但是施法的速度越來越快。
一旁看台的眾人再次發出疑問。
“不是啊,我們跟楚棠根本就不是一個實力層次的呀?為什麽這麽厲害的人卻在一年前籍籍無名?太奇怪了。”
修士免去修真大比初賽,直接進入修真大比複賽的條件就是成為名滿大陸的天才,或者是蒼木學院瑤光榜上的前十名。
每一個都是驚豔絕倫之輩。
名滿大陸的天才,眾人口中人人稱奇的存在,生平之事引發天地異象,或是逆伐上境的戰績傳說,上了《洪武大陸天驕錄》。
以天生劍心白靈兒為例,出生白雲城,五歲引氣入體,八歲築基,及笄之年十四歲已結金丹。天生劍心,萬劍共鳴,引發萬劍塚異動,記錄於《洪武大陸天驕錄》一頁。
“楚棠到底年歲幾何?她真的如麵容那樣年少?為什麽,洪武大陸天驕錄沒有她的名字啊?”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洪武大陸天驕錄》女修需及笄年華,男修需束發之年。一個十四,一個十五,必須要滿足這兩個要求,而且生平有源,可以追溯。”
洪武大陸的天才太多了,而且年幼的天才也太容易夭折了。沒有強大的背景保護,橫空出世的天才總是會受到更多的磨難。大概是經多方麵考慮,《洪武大陸天驕錄》才會有年歲要求。
年少出名,未必是件好事。
一個學院弟子摸著下巴,“你說楚棠師妹啊,我記得好像,按照之前入學院的記錄,她今年應該十三歲吧。”
看台的眾人直接愣在原地,“!你說她多少歲!”
學院女修聳聳肩,“楚棠師妹十三啊。”她心中暗爽,這種風輕雲淡的開口,也太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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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一輪也要被這樣挨打嗎?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幸福。”
“能和這樣的天才交手真的很幸福。有些人窮盡一生也隻有這一次和天才交手的機會。”
天才與天才之間也是有壁壘的。越是天才的修士就越發深居簡出,出手也就越少,忙於修行。像楚棠這樣的還真是堪稱奇葩的存在。
而且他們隱隱覺得楚棠在給對手喂招,對於對手的極限把握得特別好,遇強則強,這不是限時版實地教學嗎?
修士的臉麵也展示了,大招也開了,也突破極限了,修真大比都不白來。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情啊。
“這是不是我的錯覺啊?”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楚棠遇強則強,感覺拿捏的太好了。”
“最重要的是,她一個打兩個。”
兩個擂台同時開賽,不同的敵人,不同的進攻方式和節奏,楚棠卻不受絲毫影響,依舊氣定神閑。
不止是蘭沁,幾乎是每一個上擂台的人,都搶占了先機,他們隻為了不讓自己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在看台時,他們沒有直觀的感受,可是真真切切地麵對楚棠時,他們才感受到了前人的處境。
楚棠這個對手是多麽的棘手,遇強則強。
楚棠回頭,眼神很奇怪。話語中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你們說我神識太強了,控製那麽多符籙,碾壓同齡人,太逆天了。我問你,我第一次修煉引氣入體,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剛好得到了一大筆靈石,我是不是就直接命喪黃泉,沒有一絲退路,隻有死路一條,死得悄無聲息!”
我築基時,如果棋差一招,形神俱滅,會不會死!洗髓伐脈,刺骨錐心煉魂之痛,痛不痛!回答我!
進階元嬰時,五髒六腑皆化為血水,隨便一道雷都比學院門口的老樹粗,而且還劈了我一夜,整整八十一道巨雷!痛不痛!
被剝奪五覺,這個狗老天,先奪我視覺,最後奪我觸覺。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觸則通痛,狗老天讓我痛完全程。
黑暗可以擴大心中的痛苦,我休想卡bug,禁止無痛過關。”
“日日挑燈夜讀,藏書閣長老見我比他同僚時間還長!食堂執事看我比那個白麵饅頭還眼熟!我把時間都花去哪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