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在，唐姨、爺爺、奶奶、秦叔和我們都在，豆包他們也在。”大毛道，“我們想和你好好聊聊天，有點想你了。”
    後半句話，大毛說得極輕極輕。
    要不是小毛耳力極好，怕是聽不到大毛這句話。
    “小毛，你在外麵照顧好自己，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知道，大哥，你們也好好的，我會給你們寫信的。”小毛道，“我和老師這次去的是西北基地那邊，允許的話我也會和你們通信的。”
    “要是沒辦法通信，你們也別掛念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好，”大毛道，“小毛，加油！”
    小毛輕笑了一聲，道“嗯，哥，我會努力往前走的。”
    小毛的目標很堅定，從小時候剛接觸到物理知識開始，或者從唐圓圓和秦江給他講述爺爺莫如諱的職業開始，也或者是從那次去西北基地看莫如諱最後一麵開始……
    他早就想好了，他要成為千千萬萬個如同莫如諱一樣的科研工作者，讓這片土地上的人再也不要經受落後的苦難。
    “小毛，我是石頭啊，你在京市過得好嗎”
    “石頭哥，我在京市挺好的……”
    “小毛……”
    ……
    和小毛通了個電話後，大家是能接受小毛暑假不回家在外麵做研究的這個事實了，但情緒還是有點悶悶不樂的。
    好在，這種情緒很快就能消減下去。
    遠行的親人，大家心中再是擔心，也得過好屬於自己的日子。
    歲月匆匆，暑假一晃眼就過去了，暑去秋來冬至，已經是到了學期末，寒假要來了。
    唐圓圓下課後，夾著書本離開教室，走在路上，心裏想著晚上回家吃飯什麽。
    “唐姨。”
    唐圓圓停住腳步，抬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是小毛！
    他抽條了不少，可也瘦弱得厲害，臉上的小肥臉頰都瘦沒有了。
    唐圓圓腳步加快，上前抱住小毛。
    “小毛！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道，“怎麽沒和家裏說一聲，我們去接你啊，一路上累不累？”
    “你瘦了好多，是京市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在看到唐圓圓後，小毛的臉上一直是輕鬆愉快的神情，在來到她身邊，小毛不再是那個在實驗室裏繃著臉的小神童，也不是教室內不苟言笑的小天才，而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小孩。
    暗處守著的兩人看到這一幕，眼裏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看不出來，平素一直板著臉的“小教頭”會露出這樣孩童天真愉快的神情。
    但小毛臉上愉快的神情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他笑著回答唐圓圓，道：“唐姨，你一下問了好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該回哪一個先了？”
    唐圓圓鬆開小毛，改為握住他的手。
    “什麽時候回來的？能在家裏待多久啊？”
    “我手上的項目完成了，老師給我放了假，可以在家待到年後。”
    唐圓圓粗粗一算，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神情。
    “那不就是可以在家待兩個多月？”
    “對，差不多，65天的假期。”
    唐圓圓道：“小毛你餓不餓，要不要歇會兒？”
    “我在火車上有吃過的，唐姨，我不累。”
    “那我們直接回島？”
    “好，我們一起回去，我想奶奶他們了。”
    “他們也很想你，看到你回來，肯定高興得不得了。”
    “唐姨，今天黑蛋哥休息嗎？我們去看看他？”
    小毛記得黑蛋哥的體校離g城大學也不遠，這後來黑蛋哥周末放假好像都是和唐姨一塊搭船回島上的。
    唐圓圓道：“他前兩天出發去參加比賽了，有點不太巧，你們兩個得過段時間再見麵了。”
    小毛倒是沒想到，不過，他道：“沒事，我這次假期多，能和黑蛋哥見上麵的。”
    “唐姨，黑蛋哥去哪兒參加比賽了？”
    “曼穀。”
    “出國了？”
    小毛雖然是搞物理的，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大體的國際趨勢走向和世界地理學還是有學的。
    “是，不過好在這次離得沒有上次那麽遠，來回時間不會太長。”
    “秦叔也跟著一起去了嗎？”
    一下子，小毛想到了四年前那次黑蛋出國比賽的事。
    “沒有，這次是你們李叔李昀）去護送的。”
    小毛點點頭，道：“有李叔在，黑蛋哥他們的安全問題也是可以放心的。”
    “是，負責護送的同誌都是好同誌，是能保護好黑蛋他們這些運動員的。”
    ……
    兩人一路說著話，竟也不知不覺地就到了島上。
    唐圓圓和小毛到了島上，暗中負責保護小毛的兩人也跟著上了島。
    “圓圓你回來了，這是？”
    “嫂子，對，我回來了，這是小毛啊。是不是認不太出來了，孩子瘦了好多。”
    “小毛？！”
    “真是小毛回來了？對，是瘦了瘦了，還高了點。”
    對於家屬院裏的人來說，小毛簡直就是文曲星轉世啊。
    小小年紀，一路跳級，說高考就參加高考，還去讀了京市的大學，聽說剛進大學就加入了什麽研究組，一聽就覺得很了不起……
    對於比自家孩子強了不少的孩子，長輩們都是和顏悅色的，還問了下小毛有沒有什麽學習的技巧……
    問的人實在太多了，一路走得緩慢，直到糖包幾人放學回來，看到前邊擁擠的人群，好奇發生了什麽事。
    糖包拉著妞妞的手就往人群裏擠，大毛和江萬鈞兩人不放心她們，也跟著往裏擠。
    然後，他們四人同時看到了人群中間的唐圓圓的小毛。
    “媽媽！小毛哥哥！”
    “舅媽，小毛！”
    “唐姨，小毛……”
    “姐姐，小毛，小毛，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唐圓圓道：“各位嫂子們，改天再聊了，我和孩子們先回家了。”
    “好好好，下次再聊下次再聊。”
    “不打擾你們了……”
    ……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走出來，幾人相視一笑，唐圓圓道：“回家吧，奶奶她們在家等著我們呢。”
    江芸花此時正在院子裏嘀咕：“今天怎麽一個個的都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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