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庭解釋道：“表麵上看，每局都有大量玩家被淘汰，但是深入分析後，尤其是在得出‘遊戲是為了選人’這個結論之後，我發現從第一次大區比賽結束起，每次遊戲的設計變得非常有針對性。”
    “比如第五局幫派混戰，加入了現代人很難碰到的大規模戰鬥，我們猜測這是在提醒大家個人戰鬥力的重要。”
    “又像第六局恐怖教室，加了恐怖元素進去，可能是為了鍛煉勇氣。”
    “至於剛結束的第七局暴力公園，加入了僵屍之類的設定，乍一看像是前麵兩局的結合體，既要拚戰鬥力又要膽量和意誌力。但不同的是，這次還多了背叛這個情節，這可能是在暗示人心險惡。”
    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環視周圍：“把戰鬥力、勇氣、膽識、人心，加上貫穿整個遊戲過程的推理能力綜合來看，你們覺得這到底想幹什麽？”
    “這……”
    寧蒼臉色不太好：“你的意思是，遊戲在培養未來的戰爭領袖？”
    他是君方頭號人物，打過實戰，很清楚這些確實是指揮官必備的素質。
    “恐怕就是這樣。”周遠庭點了點頭。
    會議室裏的人麵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若周遠庭的分析成立，這事兒性質就變了。
    生存遊戲挑選強者，實際上是在培訓戰爭領袖。
    他在全世界這麽做，目的會是什麽呢？
    是要開戰嗎？
    國家之間的戰爭？
    還是地球和其他外星人的戰爭？
    不管哪種都不想看到。
    “我來說兩句。”
    馮德眾緩緩開口：“有危機意識提前準備沒錯，但我擔心這種分析會不會太過於解讀？”
    “就像我們辦案，由動機推測結果比較容易；反過來，從結果倒推動機可能性就多了去了。”
    “例如，不久前美術界有個畫家，他早年的一幅畫突然火了，很多人開始評論這畫構圖多麽巧妙、色彩如何豐富、技法多厲害，後來有人采訪他，畫家本人卻說畫畫時沒考慮這麽多。”
    “我並不是質疑周教授的分析，但事實上，這些想法都是基於遊戲結果反推出來的，多少有些以結果為導向。所以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會不會比我們想象中簡單，是我們自己想多了。”
    “謝謝馮老的提醒，您說的確實存在可能。”周遠庭點頭表示同意：“但我做出此結論還有另一個證據，那就是0952的變化。”
    “大家都知道，自遊戲開始以來，0952經曆了一係列變化。” “他的推理能力在進步，身體狀況在改善，戰鬥水平也在提高……而且，他第一次執行任務時還有些猶豫，但現在變得更加果斷；以前他不舍得放棄任何一個同伴，但現在遇到背叛時，卻能迅速采取行動以儆效尤。”
    “但是。”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說：“我們之前隻看到了0952的成長，卻沒有注意到他成長過程中的幾個關鍵時刻。”
    “大家應該都記得，0952從前體力很差，在‘死亡列車’那局遊戲裏表現得非常明顯，但你們注意到他的體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好的嗎？”
    陳利濃接著說道：“是在第五局的幫派大戰！那一局中，0952首次展示了驚人的戰鬥力。”
    他對柳休的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
    “沒錯，就在第五局。”
    周遠庭點頭確認：“這正是我剛才所說的‘個人戰鬥能力’增強的時候。還有，0952的第一次出手也是在這場遊戲中發生的，當時很明顯有些遲疑，但他很快就克服了這一障礙，正因為這樣，在剛結束的第七局比賽中，對付那些大媽時他才能如此堅定果斷。”
    “此外，還有一些細節都能證明，柳休的變化與遊戲的情節發展息息相關。”
    周遠庭收起資料，總結道：“特定的遊戲情節加上恰好相匹配的能力提升，這說明遊戲確實在有意培養和強化玩家的能力。”
    “這麽說來確實很有道理。”馮德眾點頭讚同。
    “這一點非常重要，我們必須密切關注。”
    二長老神情嚴肅起來，轉頭問陳利濃：“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本來沒想說什麽，不過周老師的話給了我點靈感。”
    陳利濃回答：“以前我們注意到，在所有參與者中，隻有0952一個人反複出現在遊戲中，其餘幸存者除了區際pk賽以外再也沒露麵。其他區域情況也一樣，每次都隻有一個特定的人會反複參與進來。”
    “盡管嚐試分析過其中的原因，但我們沒有找到線索，直到聽了周教授的新發現，我才意識到一個可能性——這個遊戲確實是在培養人，但它不是針對所有人，而隻是特別挑選了某些人而已。”
    “對於華夏來說，這個特別人物顯然是0952，所有的特製內容都是為了幫助他成長，而其他參賽者則更像是陪襯。”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總是某個人頻頻出現，整個過程其實是圍繞著他來展開的。”
    陳利濃稍作停頓，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再加上之前周教授關於‘戰爭領袖’的說法，我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生存遊戲背後隱藏的問題可能比預期的還要複雜。”
    會議室內的氛圍變得格外沉重。
    之前開過無數次這樣的討論會議，就是希望能夠理解這個突如其來的生存遊戲到底是什麽性質，又有什麽目的。
    現在總算有了些進展，但結果讓人感到不安。
    ……
    回到自己的住處，柳休依舊習慣性地先睡一覺。
    醒來正好八小時後，係統管理員的聲音再次響起：
    “直播數據收集完成，即將發放遊戲獎勵。” “直播的數據統計結束了，現在開始結算遊戲獎勵。”
    “0952號，這局遊戲你總共得到了讚一億四千七百萬+），換成點遊戲積分。”
    “本局遊戲中的7條規則裏，有3條是你首次記錄的，額外獎勵3000點遊戲積分。”
    “你在生存遊戲中累積點讚超過五億次，再給你加5000點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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