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三間老磚房歪歪斜斜地杵著，牆皮掉了大半，好歹能躲雨。
    他走到門口，敲門的方式有點怪，三短一長。門“哢”地開了，李濤閃出來，趕緊把他倆讓進屋。
    屋裏二十多個玩家一見柳休，立馬圍上來，沒人說話，但眼神全繃著。
    “出啥事了？”柳休問。
    “路上又出了兩個瘋的。”李濤低聲答。
    柳休眉頭一擰：“有沒有誰第二次發瘋？”
    李濤點頭：“有，一個女的，剛綁起來扔裏屋了。”
    “你沒把她拍暈？”柳休追問。
    “沒動她。她是在車上發作的，被同行的人按住了。等我們到地方，她掙紮太久，人已經虛得不行。我看她沒力氣了，就沒再下手。”李濤說。
    柳休眼睛一亮，腦子裏“叮”一下，好像突然摸到了什麽關鍵。
    他語氣一緊：“她在哪？帶我去看。”
    “跟我來！”李濤一頭霧水，但也趕緊帶路。
    幾步就到了裏屋。
    那個女玩家手腳被捆，軟趴趴地躺在地上，看見柳休進來，立刻開口：“老大，我清醒了，能放開我了。”
    這話一出，柳休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
    他終於搞明白了——之前卡住的那條規則，破了。
    早先在中巴車上，肖華突然爆了。
    當時他懷疑規則是“不能瘋兩次”，還帶著大夥試了一輪，結果全撞了牆。沒線索，隻能先擱著。
    但現在，這個女玩家一開口，他立馬反應過來了。
    沉默兩秒，他抬起手，直接輸入：“玩家發瘋時，不能連續用打暈來壓。”
    【規則正確，錄入成功，當前破解進度3\6。】
    柳休心裏一鬆。
    之前隻盯著肖華是因為他瘋了兩次，自然往“次數”上想。
    可現在一對比，差別就出來了。
    肖華兩次發作，全靠打暈才壓下去。
    而這女的，第一次發作時被人製住，根本沒再拍暈。
    所以規則的核心，根本不是“瘋幾次”，而是“怎麽控瘋”。
    “把她鬆開。”柳休說。
    他心裏清楚，這次能摸到真相，純屬運氣。
    要不是路上情況特殊，這女的多半也會被拍暈，那這規則指不定還得繞多久。
    李濤應了一聲，走過去解開繩子。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喊：“老大！李濤！快！又有人瘋了！”
    柳休眉頭一跳，轉身就衝回大廳。
    一個穿牛仔外套的男玩家被五六個人死死壓在地上，眼珠子發紅，渾身亂扭，力氣大得嚇人。
    “第幾次？”柳休問。
    “第一次。”有人答。
    柳休沒廢話，幾步上前，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把他拍暈。
    有人顫著聲問：“老大，譚啟東說我們遲早會發瘋，發了瘋三到十天就得死，是真的嗎？”
    其他人也齊刷刷看著他，眼裏全是慌。
    譚啟東，就是剛進遊戲時跟著柳休去見聶海的那個老實小夥。
    柳休點頭：“是真的。但別慌，隻要三天內通關，我們就沒事。”
    眾人臉上還是緊繃著。
    道理他們懂，可誰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