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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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鹵麵來咯~這碗是你的麵,這份是你的鹵!”
    伴隨著熱情的吆喝聲,服務員大姐將麵條與飯盒輕輕地擺放在了王二狗的麵前。
    王二狗撓了撓頭,略有些羞澀地開口:“大姐啊,那個……有點難為情哈,你們這裏的蒜要收錢不?我媽常跟我講,吃麵不配蒜,香味少一半呢!”說完,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服務員大姐此時正在廚房聽著廚師講述關於眼前這個孩子的悲慘遭遇——父母雙亡不說,還遭受到街邊混混的欺詐,錢財盡失。大姐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憐憫之情。
    “蒜不收錢!我去給你拿幾瓣過來!”大姐轉身走進廚房。
    “好嘞,那就麻煩大姐啦,多來點哦!”王二狗滿臉期待地應道。
    待到大姐返回時,隻見王二狗已經將麵條與鹵汁攪拌均勻,正抬眼笑著等待。
    “還多來點?給你半頭蒜得了!”
    麵對王二狗的要求,大姐感到有些無奈,但還是從圍裙口袋裏掏出了半頭蒜,放到了王二狗的麵前。
    “謝過大姐!”王二狗滿心歡喜地掰下兩瓣蒜,然後將剩下的蒜連著飯盒一同收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吸溜……”
    好久沒吃這麽香的麵條了,嗚嗚!我穿越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這海碗麵條,吃得王二狗熱淚盈眶、感動不已!
    “服務員同誌,給我來 2 兩散白!再拿個碟子倒上醬油,對了,”
    “還有幾粒花生米,對吧!”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樸素衣裳的老者,緩緩地坐在了王二狗旁邊的桌子上,熟練地點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還沒等老者把話說完,那位服務於大姐便迅速地接過話頭,顯然他們應該是彼此熟悉的常客!
    王二狗好奇地觀察著這位老者喝酒時的獨特模樣,心裏琢磨著是否能夠效仿一番!
    隻見老者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方手絹,小心翼翼地展開後,露出裏麵一顆光滑圓潤的鵝卵石。
    接著,他將這塊石頭輕輕地放入醬油碟中。
    隨後,老者又將那三顆免費贈送的花生米慢慢掰成細碎的小塊兒。
    正當王二狗看得目瞪口呆之際,老者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小口酒,然後用筷子夾住醬油裏的鵝卵石,嗦了一下後又重新放回碟子裏。
    然後在嗦了一口酒,用自己的小拇指指肚,輕輕沾一點花生碎放在唇邊呡下去。
    “厲害!這大爺真厲害!這也能喝的下去!學不來,學不來!”
    王二狗心裏默念道。
    沒過多久,一碗香噴噴、熱氣騰騰的麵條就被王二狗風卷殘雲般地吃了個精光。
    就連他用來盛麵的碗,恐怕就算是狗見了也要尊稱一聲“大哥”吧。
    “大姐,麻煩您幫我轉達給師傅,這麵味道真不錯!那我就先走啦!不用送哦!”
    王二狗心滿意足地拍著圓滾滾的肚子說道。
    在服務員驚詫的目光注視下,他竟然順理成章地將剛剛用過的筷子也一並揣進了兜裏。
    “慢走啊!小兄弟!”
    服務員見狀並未多言,心想:不就是一雙筷子嘛!
    此刻填飽肚子的王二狗由於身上還帶著不少東西,行動多少有些不便,於是便徑直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王二狗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著。
    走著走著,他無意間瞥見了一戶人家的牆角處似乎有什麽東西,但他並未停下腳步,隻是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然而,當走到一個拐角時,王二狗突然左顧右盼起來,趁四下無人之際,迅速俯身撿起地上的兩顆鵝卵石並塞進了背包裏。
    緊接著,他加快步伐,匆匆忙忙趕到了南鑼古巷 95 號院的大門口。
    “二狗子,你這是發財啦?買這麽多東西,快給三大爺看看!”
    下午 3 點半,剛下班的三大爺閆阜貴在門口擺弄著他那幾盆寶貝花兒,眼睛卻時不時地瞄向院子裏的鄰居們,看看有沒有什麽便宜可占。
    這不,一瞧見對門的王二狗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三大爺立馬來了精神。
    要知道,這王二狗平日裏可是出了名的窮光蛋,今天怎麽會突然買這麽多東西呢?
    三大爺心裏直犯嘀咕,說著話便把手伸向了王二狗的背包。
    “等等,三大爺!我可是個窮得叮當響的人,您就別打我主意了哈。”
    王二狗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三大爺的手,臉上還掛著笑,但眼神裏卻透露出一絲狡黠。
    王二狗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被三大爺打斷道:“嘿,你這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說吧,想要啥?隻要三大爺有的,都可以考慮考慮。”
    聽到這話,王二狗嘿嘿一笑,放下肩上的扁擔,從包裏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飯盒,神秘兮兮地遞到三大爺麵前:“三大爺,您看,我這兒有好東西,您有藍墨水和鉛筆嗎?我想用這個跟您換換。”
    三大爺一瞧這飯盒,眼睛都亮了,他使勁兒嗅了嗅,那股香氣讓他的口水差點流出來。
    他心裏暗喜,這小子果然藏了好貨啊!於是連忙點頭道:“有,有,我這就進屋給你拿。”說話間,三大爺已經迫不及待地轉身進了屋。
    說完話後,三大爺便迅速轉身跑回屋子裏,並拿出一大堆用好幾節鉛筆頭拚接而成的鉛筆,以及大半瓶墨水。
    “二狗子,您看看這些行不行啊?”三大爺滿懷期待地望著飯盒說道。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人們對食物的渴望遠遠超過其他需求,特別是像三大爺閆阜貴這樣的家庭,家中有六口人,幾乎全家人的生活都依賴於一個人的收入。
    而且,對於三大爺來說,這些物品並不會讓他感到心疼。
    鉛筆頭是他下班後從垃圾桶裏翻找出來的,而墨水則是平時節省下來的,畢竟在學校還有備用的,平日裏在家也很少用到。
    “好嘞,三大爺,那咱們這就算交換成功啦!”王二狗爽快地回應道,然後與三大爺一人交出鹵子,另一人交出鉛筆和墨水。
    當三大爺接過飯盒時,立刻感受到了裏麵沉甸甸的重量。
    而王二狗望著手中的筆和墨水,心中也是歡喜異常。
    這些文具正是他所急需的,而且現在竟然無需花費一分錢就能得到它們。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彼此都認為這次交易實在太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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