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就開始挖了啊！”
    王二狗回到家，準備喝點水在出去。
    驚訝的看到兩個中年人，在他畫線的地方挖了起來。
    至於於麗和一個一看就是知識分子的年輕人聊天。
    這人微胖一身列寧裝，身高165，平頭，圓臉，鼻子上都雀斑，還帶個厚厚的眼鏡。
    於麗看到王二狗回來，趕緊迎上去，拉著他胳膊往自家走。
    “於麗，你幹嘛！
    這大白天的！
    注意點影象啊！
    三大媽屋裏看著那！
    還有，我不能對不起三大爺啊！”
    王二狗開著玩笑說著。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影響你大爺！
    我跟你說，外麵是我給你找的幹活的！
    但你別跟他們說，這是你家的窯知道不！”
    於麗伸手打了他一下胳膊，然後低聲說道。
    “為啥！”
    王二狗也是懵了！
    正常人家幫你幹活，除了談好的，是要提供煙和午飯的！
    這種簡單的人情世故，王二狗也是懂的！
    隻是奇怪，三大爺不應該不懂！
    怎麽來幹活，不通知自己！
    一點準備都沒有！
    “這你出別管了！
    放心的交給我看著就行！
    事，肯定給你辦好就行了！”
    於麗看了一眼外麵的楊為民，然後小聲說道。
    “那行吧！
    正好一事不煩二主。
    我呀，也不是差事的人！
    這1塊5，你先拿著！
    這是兩個師傅的煙和中午飯！
    你就幫我張羅吧！”
    王二狗從挎包裏拿出1塊5，遞給了於麗。
    於麗也是一臉驚喜接過去。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啊！
    然後，王二狗就沒在搭理於麗。
    從她家出來後，對著兩個師傅笑笑點點頭，回家喝點水就又出門了！
    “姐，那個人是啊？”
    見王二狗這一趟又一趟的。
    楊為民靠過來，好奇的問道出來的於麗。
    “哦，那是我院裏一鄰居。
    收廢品的！
    正好欠我錢，剛才還我的！”
    於麗也是喜滋滋的回道。
    “哦！”楊為民一聽是收廢品的，就不再問了！
    “姐！
    海棠那，你一定要幫我多說說話！”
    楊為民又是一臉討好的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在於海棠這裏投入這麽多！
    光這次為了討好於海棠，都是自掏腰包。
    於海棠也是沒個準話。
    現在也就拉拉小手！
    “行！
    你就放心吧！
    海棠哪裏，包在我身上！”
    於麗也是心口不一的回道。
    劉長這樣，我都看不上，還指望於海棠！）
    於麗心裏暗暗的想到。
    東四十條胡同19號。
    是一個一進的小院裏！
    “霸王”段小樓，一身便裝來這裏。
    映入眼簾的是，院子裏是一件件花枝招展的戲服掛在繩子上，隨風飄著。
    他來這裏，不為別的。
    就是來找他的師弟，院子的主人程蝶衣。
    一個是擔心程蝶衣想不開！
    在一個通知程蝶衣，上麵發的文件內容。
    關於他程蝶衣的，還有比賽的事！
    最後一個，也是想勸勸程蝶衣低頭。
    “邦邦邦！！！”
    “蝶衣！”
    “蝶衣，你開開門！”
    段小樓穿過這些戲服，卻試圖推開程蝶衣臥室的門，發現裏麵反鎖。
    而程蝶衣一身白色長衫一臉哀莫大於心死的坐著，也不說話！
    “邦邦邦！！！”
    “師哥給你賠不是還不成嗎？
    在說，那條小蛇可是你把他捂活的！
    而且，人家海清什麽身份，我們什麽身份！
    就是下九流！
    給她低頭不丟份！
    不順著她，不順著她能成嗎？
    戲總該唱吧，這可是你說的！
    你也不出來看看，這世道的戲都唱到哪一出了！
    現在，人家稍微動動小手指，就能不讓你唱了！
    就郭小四捅那麽大簍子，也是一點事也沒有！
    人家一句話的事！
    安排他今晚還可以繼續唱！
    甚至又舉辦現代京劇大賽，全國同行都會摻加！
    反正你不唱，有的是人唱。
    那些跟你一起反對的，今天不也都去報名了！”
    段小樓在外麵，其實也是有點不高興程蝶衣的不識抬舉！
    唱現代戲，就唱唄！
    一個下九流的身份，唱什麽不是唱！
    跟這幫權貴對抗幹嘛！
    屋裏還是安安靜靜的，段小樓也是不耐煩了！
    “小豆子，你就聽師哥一句話。
    服個軟！
    那還不是我的霸王，你的虞姬啊！”
    段小樓最後勸著一句，表示又不是不能唱《霸王別姬》了，那麽強幹嘛！
    “虞姬為什麽要死！”
    程蝶衣在屋裏幽幽的問道。
    他其實反抗的不是現代戲。
    程蝶衣跟那些老前輩們，早就探討過。
    這個國家最大的女人，想的可能不是改革京劇，發明現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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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要消滅所有傳統戲曲。
    程蝶衣是怕《霸王別姬》也跟著消失了。
    因為，隻有在戲裏“她”是虞姬，段小樓是“霸王”！
    還有他程蝶衣慫了，就不是垓下自刎的“虞姬”了。
    “蝶衣，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呀！”
    多年的師兄弟了，他聽出了程蝶衣話裏的意思。
    他再一次，說出當年的拒絕程蝶衣的話！
    這“虞姬”是真虞姬，“霸王”確是個假霸王！
    “可那是戲！”
    門外段小樓的一聲怒吼，直接走了！
    不管了！
    大約過了10分鍾，程蝶衣才慢悠悠的從房子裏出來！
    看著掛滿院子的戲服，尤其是自己“虞姬”的那一套。出神好久！
    “娘，冷，水都凍冰了……”
    “小尼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發，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師父，是我自個跑的不關師哥的事兒，您打我。”
    “說好了唱一輩子，差一年，一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行！”
    ……
    就這一瞬間，程蝶衣就跟回顧一輩子差不多。
    最後做出他一個決定，一把火燒了它們。
    索性一了百了！
    他的戲服，隨風飄動著。
    等待接下來的命運。
    很快。程蝶衣拿出火柴，正要去燒它。
    突然，就聽到大院外，一個女人的大喊聲！
    中午，11點20分。
    東城區廢品回收站！
    “我去，我去！
    孫哥，鳳霞姐！
    你們這是從哪收來的戲服！
    白姐，快試試看有沒有能穿的！”
    王二狗在孫力的三輪車上，一臉激動的大呼小叫著。
    說起來王二狗的心理年齡都快40的人。
    很多時候還和孩子一樣！
    “花花綠綠的，我不喜歡！”
    李白扶著腰，在一邊笑著搖頭拒絕。
    明明月份不大的肚子，現在跟5個月一樣大！
    每天上班都費勁！
    但這個年代就是這麽樸實。
    站長張軍，都批她長假了！！
    她沒事還是來！
    至於韓梅梅，現在她奶奶出院後，接過去照看著。
    “二狗，這是我們在一個唱戲家收的！
    那人挺好說話，不要錢就白給我們了！
    讓我們拿出改改穿！
    我想著，大家有沒有喜歡的，就帶回來分分。”
    孫力的搭檔加未婚妻安鳳霞笑著說道。
    孫力也在旁邊笑著！
    畢竟是戲服，就沒人會穿著它上街的。
    就跟s一樣，後世也少穿出來滿大街走！
    但它到底也是衣服，布料啊！
    不過，廢品站的這些大叔大媽，明顯對這個戲服有點忌諱！
    年輕的一些，沒那麽多想法，過來挑挑看。
    不穿，拿回去改成戒子也成！
    “這是！”
    王二狗在翻找的時候，突然驚訝了一下！
    他找出一套昨天台上的一模一樣的“虞姬”服！
    他直接挑了出來！
    展開舉起，在陽光下光彩奪目！
    “真漂亮！
    我發現，很多都是絲綢的！
    這麽好的料子，也不知道為啥不要了！”
    李白湊過來說道！
    “是啊！”
    王二狗也是一眼就喜歡上了！
    都是老物件，以後應該也能值錢吧！）
    不過，除了挑走的幾件，車上還一大堆，都沒人要！
    孫力和安鳳霞顯然也是對戲服不感興趣。
    所以王二狗也就直接拿出兩塊錢，一人給一塊。
    他都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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