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四平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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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咱嘮嘮四平,四平那地方自古以來可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是沈陽到吉林的必經之路,那就是到一半的這麽個分界線!
四平這塊兒,住著二百來萬的人口。
話說四平啊,之前那曲氏三兄弟折進去之後啊,又冒出個挺有尿性的主兒,這小子綽號叫王老五,大夥現在都知道的北方巴厘島,那就是他給整出來的,他原名叫王福山。
那時候的他呀,也就跟李海峰差不多那樣的人物吧。
在兩千零二年的時候,他就是個村裏的路霸,那陣兒他可沒孫長春那麽大的能耐,也沒孫長春那口碑好。
不過這小子這兩年時來運轉了,跟著好大哥掙了點錢。
有一天,從沈陽那個方向就來了一溜車隊,眼瞅著晚上五點多鍾了,天都擦黑了,還能勉強瞅見人兒。
那時候治安可不咋好,出去都怕碰著攔路搶劫的,所以車裏都備著鎬把、鋼管子、大螺絲刀子啥的,而且還得結伴走。
眼瞅著奔著貨架店那個方向,都快進貨架店那地界了。
就瞅見路口那疙瘩,有十來個人擱那兒忙活呢,打著燈光,嘴裏喊著:“來來來來來來,進來,來來來來,這兒呢,抓你呢哎!”
領頭那大哥一腳就把刹車踩住了,嚇得夠嗆啊,大晚上的碰著攔路的了?
車上的都是南方人,個子不高,體格挺小,都沒敢下車,就把車窗戶搖下來一半,問:“大哥,咋的了呀?”
那邊就喊:“你們是幹啥的?”
他們趕緊回答 ”我們這是拉鞋的,拉鞋的啊。”
這幫人一看就不是有關部門來查處什麽事兒,這就是民間組織的。
“往哪兒拉鞋呀?”
“大哥,往長春拉鞋啊。”
“哼,媽的,你們這幫大車不管早晚可勁兒跑,把路都給壓壞了,交點養路費吧!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完了,這是碰著劫道的了!
這幫大車司機可不敢跟人家理論呐,都是南方人,挺怕咱東北人的,就哆哆嗦嗦地問:“大哥,那得多少錢呢?”
那邊回:“五百塊錢一位,那後麵的跟你們是一起的不啊?”
這邊趕忙答:“大哥,是、是一起的,五台車呢。”
那邊一算:“五台車?少要點,一台車三百吧,三五一千五啊,交一千五百塊錢,沒票啊,交,必須得交!”
這幫人心想 “操你媽,車不少啊,咱這趟可掏上了,掙了不少錢呢。”
那年代呀,錢不毛,錢可挺值錢的。
這邊“叭叭”地就點了一千五百塊錢,那邊把路給讓開了,哎,這就能過了。
你要問這隊伍,這民間組織的頭頭是誰呀?那沒錯,就是咱今兒個講的這人物,王老五王福山!
哎,有王福山的老鄉沒,我說得對吧?
王福山那可是後起之秀啊,兩千零二年的時候,他這攤子整得可挺大了,雖說沒孫長春那麽大勢力,可在這一片那也是絕對好使的。
王福山幹這設路卡的事兒,有人就說他不要命了,孫長春都折進去了,他咋還幹這買賣呢?
別說,人家可有高招啊,他不像孫長春,那家夥笨的,直接就攔路搶劫了,他這屬於幫老百姓做事呢。
咋幫的呢?這王老五在老百姓手裏挨著路邊買了三處平房。
那平房靠國道太近,屬於違章建築,違章建築都懂吧?這三處平房就緊挨著國道建的,必須強拆的那種。
王老五說 “我幫幫你們,我買了吧,讓你們少點損失。”
就這樣,王老五到處說自己幫了老百姓。
王老五在後院養了點豬,屋裏大炕燒得熱乎的,兄弟們在一塊兒喝點酒,天天打麻將,在家看著這路。
他們把那五十米的路麵給“修理”了一下,一邊兒的路麵不能過,必須得在靠著房子的路麵過。
你車在這過,他就說,“這是我家房頭,你這大車把這兒壓了,必須交錢!”
就是現在也有那胡攪蠻纏的,你不想交錢,你要從別的地兒繞過去,那你就走不了,你繞的那地方一下就得陷進去。
老鐵呀,就靠著這樣的買賣,當時掙了不少錢呢,大車一台三百,那小車呢,一般就不動他,得說白天不敢幹呐,就等晚上夜幕降臨了,欺負欺負外地的大車啥的。
這不,這幫拉鞋的大車就被收了錢嘛!
第二天早晨,在長春這個路路通鞋城有限公司門口,那幫大車司機可就不幹了,直接就找到了經理黃金英大姐。
這大姐呀,是郝樹春的這麽個大姐,也是合作夥伴,那可是個大老娘們兒,挺潑辣的。
這老娘們兒一瞅,就納悶兒了:“這這這這,這怎麽卸車這麽晚呢?”
就問那些司機:“你們南方的過來這一趟拉活,給咱們大馬路鞋城拉活,這一趟貨也能掙個千八的,今天卸車咋這麽晚呢?”
司機們就開始訴苦了:“大姐呀,你光說這掙個千八的,昨天晚上在四平那塊兒碰見攔路的了,到那疙瘩一個車就要三百塊錢呀,這、這活兒不就等於白幹了嘛。大姐,再這麽整,我們可不敢來了呀。這回去之後,一說這事兒,誰敢往東北來呀,這錢我們也不敢掙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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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英聽了也挺納悶兒,心說沒聽說有劫道的呀。
大姐人挺好,她就趕緊說:“你們別吵吵了,別著急,都上樓喝點茶,坐一會兒,說說咋回事,別在辦公室這兒鬧了。”
可這幫司機心裏也不痛快呀,想著這活這不白幹了嘛,大老遠的跑這一趟,就掙那三四百塊錢,多鬧心呐。
這時候呢,黃金英就來到總經理辦公室了,屋裏頭坐著個特別優雅的男士,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瞅著吧,雖說有點那種混社會的氣質,但可不是啥流氓。
當年在長春,那也算個人物呢,整個長春的鞋這塊兒,他家基本都壟斷了,就長春那些個啥大馬路啊,黑水路啥的好幾個鞋城,那基本都是他家的鞋。
這人就是包文斌,正坐在辦公室裏叼著個小煙兒喝著茶水。一看黃金英進來了,就問:“哎呀,金兒啊,啥事呀?”
黃金英就說:“哎呀,咋的了?你說昨晚這卸車的事兒,咱這鞋本來就多,一天天的哪天不得來個十車八車的大貨車呀,昨天晚上來的大貨車卸晚了,我一問呢,說是大貨車碰著攔路搶劫的了,司機在那屋吵吵著都要不幹了呢。”
包文斌一聽就說:“遇上搶劫的了?”
黃金英說 “是啊,這搶劫咱可不能不管呀,人家說是攔路搶劫,這司機都不幹了,要是回去一說,那以後誰敢往咱這邊拉鞋呀?”
包文斌那可是生意人,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人家都得說東北這邊亂套了,胡子又多了,好像還沒解放似的呢,到時候沒人敢運鞋了,那不完犢子了嘛?那天天往路路通大馬路鞋城運的,那可就是十車八車的鞋呀!
包文斌尋思尋思就說:“金英啊,上財務給他們補上,算咱們賬上。”
黃金英一聽,趕忙說:“哎呀,呀,包總,也行哈,那我去跟他們說。”
然後黃金英對那些司機說:“哎呀,一千多塊錢的事兒,老哥幾個回到溫州啊,可別瞎傳呐,你們是從溫州來的,回去了可別亂說啊,要是你們再來,再被劫了,我給補上,我來擺平,你們放心吧。”
這司機們一聽,都趕緊說謝謝,樂嗬著就走了。
就剩下包文斌在屋裏了,看著司機們都走了,他琢磨了一下。
當年呐,這時候,郝樹春馬上就要起來了,趙三快折進去了,也就不到一年的光景了。
郝樹春的時代那是從兩千零三年到零六年,基本上到零九年。
就這六七年呢,郝樹春跟他們合夥做買賣,郝樹春、包文斌、黃金英,他們仨那可是鐵三角,各管一攤兒。
黃金英管財務,包文斌管總的事兒,郝樹春當時主要就是負責擺平社會上那些事兒。
這包文斌就“叭叭叭”地給郝樹春打電話了。
郝樹春那可是長春二線大哥,當時在凱旋路那邊的玉池那兒,人家那飯店也有,七十八線水果批發那也是最大的,老牛逼了。
電話一接通,包文斌就說:“喂,哎啊,二春啊,那啥,今天來的司機有點事兒,你過來一趟唄,跟你說說司機這事兒,行不?”
郝樹春就回:“行,大哥,我一會兒就到。”
沒一會兒,郝樹春就來到包文斌這兒了。
進屋一看,包文斌和黃金英都在那兒坐著呢,臉色都不太好。
郝樹春就說:“哎呀,大春來了啊,包哥你這手拿著保溫杯,小臉都抽抽吧唧的,咋的了這是?”
包文斌就說:“春兒呀,這事兒鬧的,給咱拉鞋的司機讓人欺負了,說是在四平碰著劫道的了唄,那孫長春都進去好幾年了,這怎麽還有劫道的呢?啊,你得去瞅瞅,在社會上你得擺擺這事兒呀,你不擺,人家可不敢運鞋了呀,咱今天給補上了,能天天補嗎?一天一千五,那得補多少錢呢?”
郝樹春當時在道上也挺有號兒的,挺厲害,也老牛逼了。
他一聽這事兒,心裏就尋思,孫長春劫道都折進去了,咋四平還有這樣的人物呢?
不過他覺得這事兒不算啥難事兒,就想著在社會上先打聽打聽,就跟包文斌說:“包哥,你放心吧,交給我了,這都不叫事兒,吉林這塊兒能怕誰呀?”
趙三那是不能劫道的,那還有誰能這麽張狂?
郝樹春也不多廢話,很快就回到他那玉池那兒了,坐在辦公室裏就開始合計,這到底是誰呢?
郝樹春那時候跟四平那邊不算太熟,畢竟長春大,四平相對小點兒,不過四平那邊自己覺得也挺有排麵的。
那時候四平有幾個社會上的哥們兒,其中有個叫大剛子的,郝樹春就給剛子打電話了。
大剛子接起電話就說:“哎,哎,春哥,啥事呀?”
郝樹春就說:“剛子,問你點事兒啊,春哥有事得交代你一下。哎呀,你說咱四平那孫長春都進去了,咋還有人幹這劫道的營生呢?昨天啊,我那鞋城那塊兒,來大貨車,讓人給劫了,五台車,一台車要三百,操他媽的,最後我們給司機把錢補上的。你幫忙打聽打聽,這是誰幹的,看看有認識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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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子一聽就說:“哎呀,我不知道啊,這麽大的膽子,誰能幹這事兒呀,我問問啊,春哥,等我給你回電話啊。”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剛子撂了電話,心裏也犯嘀咕呢,就跟手下人念叨:“咱他媽四平,現在還有誰劫道呀?啊,誰這麽膽大呢?這四平就這麽幾夥人兒啊,現在就是那邵剛子,再加上當時霍家店那個王老五,也就是王富山,他們幾個在四平這塊兒爭地盤呢。”
一個兄弟說 “哎,大哥,好像聽說就是王老五幹這事兒呢,這王老五從個小地方出來的,現在膽子越來越大,幹得也越來越大了。聽說有段時間了,得有一個禮拜了吧,哼,天天晚上整幫人在那劫,白天不敢幹。”
大剛子說 “真是他呀?他媽的,趕緊告訴春哥。”
剛子就把電話打過去了。
郝樹春這邊一接電話,剛子就說:“哎,哎,春哥,我打聽出來了,就是往吉林這邊,從吉林往四平來,那邊有個梨樹,知道不?”
郝樹春回:“梨樹啊,李玉剛家鄉唄,知道那疙瘩呢,咋了?”
剛子接著說:“就梨樹那嘎達呀,有個小子叫王富山,綽號王老五,這逼之前也不咋厲害呀,他媽現在咋厲害了呢?我估摸這事兒應該就是他幹的,我兄弟知道這事兒呢,不過春哥你也不一定認識他。”
他又接著說:“這王老五就是個村匪惡霸,跟李海峰那樣的人物似的。”
郝樹春日 “那行,我知道了,你有他聯係方式沒呀?這咋稱呼他呀,我跟他無冤無仇的,咋還劫咱車呢。”
剛子無奈地說:“春哥,他混得也不咋地,操他媽的,我也沒有聯係方式啊。那行,兄弟我再幫你打聽打聽,好事兒做到底唄。”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郝樹春一尋思,這他媽也不認識這人呀,得讓兄弟再去打聽打聽。
就把小白虎孫豐村、沙老七沙禿子,還有張俊來這仨人叫屋裏來了,說:“你們晚上沒啥事兒,老七開車,去一趟梨樹,看看他媽到底是誰劫咱們大車了,有個王老五,叫王富山,是他們頭,去要個電話,要是不在那嘎達,就問問他手下,看看咋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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