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又遇到了更多的人和事，譬如慕容荻，那家夥也有自己的秘密，我和她算是共犯吧，因為陳國死掉的那位是我給慕容荻提供的毒，而這毒其實就是我的血液，在我的血液裏有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毒素。
    之所以我能沒事，也是靠著那個靈魂所提供的特殊能力，對於這一點鬼瞳應該最有感觸，因為一個意外差點讓她直接殞命，好在最後又活轉過來了，隻不過她體內現在流淌的也是我這種血，所以讓她偶爾會出現不太正常的反應，也就是在天階武道大會期間，她毒發了命在旦夕，而隻有我能救治她，方法卻是……那個啥都懂的哈……
    至於孫逸月，其實我自己都很意外，原本是說好當師徒以兄妹相稱也行，不知怎麽的那丫頭莫名動心了，我真的很難想象自己哪來的魅力？！
    原本還覺著她和唐兄門當戶對有意撮合的！
    不過最後還是慕容荻推了她一把，否者她多半會繼續埋在心裏吧，倒是很感動的，既然說開了也不好一口拒絕，就這樣被慕容荻搶了先機，說她是自己的陪嫁，不娶就當個通房丫頭吧……實在做不來這麽無恥，便認了。”
    提到這些人，尤其是孫逸月的時候，並沒有那麽多生死一線，所以古月自己開始向輕鬆緩和，周圍人也看出他的微笑裏不再全是淒苦。
    “一路走來磕磕絆絆，尤其是被楚皇推到了風口浪尖，時不時就有人跑來騷擾甚至刺殺，我便卯足了幹勁努力變強，用自己的方式一步步穩紮穩打，而在其他人眼裏就很逆天了，這個也是那強大的靈魂給我的便利，這一點無可厚非我也十分知足，因為我需要變強才能保護自己的小命也讓身邊的你們不被牽連！給你們展示一下特別的吧。”
    說罷，古月伸出右手五指張開，分別點燃了五色丹火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隨即左手又伸出兩隻分別點燃了風雷二色。
    原本古月的五色丹火其實所有人都司空見慣，雖然特別但是不意外，可這兩種沒見過的顏色，十足驚豔。
    “這個是風屬性，而這個是雷，原本我自己是不具備的，自從天階武道大會裏遇到了那些個將自己展現得淋漓盡致的高手們之後，我才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各種超出五行的屬性存在，於是借著給他們治傷的機會，我偷偷收下了部分風雷屬性的真氣。
    在那個靈魂的幫助下最終我也能掌握這兩種屬性，如同五行一般與風雷元素共鳴，才有了新開發出來的各種技能，就像是你們看到的那種突然炸裂的丹火，其實是從暗雷裏悟出來的，而在最後，利用給大皇子治傷的機會，我同樣弄到了暗屬性的真氣，隻可惜這個屬性更為神秘複雜，那個靈魂目前的狀況下也無法理解，所以我無法使用……
    而這也是為何我會突然跑去和那個天階刀客單挑的原因之一，因為我需要他的光屬性，雖然同樣無法立刻理解，卻總歸是有了機會，還有一點你們別介意，那就是檢查長孫家老三的屍體時，我特地留下了大將軍的真氣殘留，這個也是期待終有一日能夠理解並且運用，但是說到那一次，我真的很後悔……
    不得不說一路走來都被人拿捏，突然厚積薄發拿下了一個天階中期巔峰而且是光屬性，我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而代價是慘痛的，來的也相當快，那就是你們兄妹四個被長孫家老三挾持甚至收到死亡威脅！
    那一刻我十分悔恨，也更加迫切需要變強，讓所有人都不敢再動心思去碰我身邊的人，所有人！
    於是在和那個靈魂交流之後，我又開始向武道一途發展，不僅得到了大將軍的佩刀‘破軍’而且求取了秦烈叔的秘籍，雖然一時半會還沒機會真正修煉，但我又開發出了各種新的玩意，至少更加唬人，而就在我以為別開生麵又見曙光準備在武道上鑽研的時候，就在剛剛，我被那個靈魂威脅了……
    其實你們肯定很意外，它威脅我什麽呢？它想要我聽從楚後的提議，娶了她女兒！”
    說到這裏，古月又停下了，他再一次身心俱疲，因為歉意滿滿，尤其是不敢去接觸唐霽凰等人的目光。
    “或許我真的稱不上一個君子，尤其是真的不專一，所以傷害了你們五個太多太多，可我也是有節製有底線的，至少一個麵都沒見過的妹子我不可能去想入非非，更不會一口答應什麽政治聯姻！
    可那個靈魂需要我這麽去做，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一旦成功得到了公主殿下，它就有機會去研究項家的血脈！這樣不僅僅是對於更深層次的理解有關，而且可以去嚐試開發大皇子的暗屬性了，因為他也姓項，而且身上有著項家的某個秘密……
    這個理由，老實說我自己真的動心了，但道德底線讓我拒絕，於是便遭到了威脅，那就是我身體裏無名之毒很可能會爆發……不知為何，我第一反應並不是怕死，而是怕失去你們每一個人，這真不是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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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每一次生死一線我這具身體都會被迫承擔某種代價以換來苟延殘喘，而在我蘇醒之前，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離開人世的那刻，這無名之毒以及雙腿殘疾就已經存在了。
    這兩點危害到底是怎麽來的，不光是我，那個靈魂其實也說不出所以然，因為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還在的時候，‘她’其實也沒有進來。
    不過，我和‘她’的出現，給這個身體續了命，自然，也‘繼承’了這具身體原本的一切。
    所以這兩條腿不僅看上去沒有異樣，實際上也是診斷不出任何毛病，因為沒有哪個大夫可以解釋為何‘筋脈寸斷’的這雙腿，竟然除了不能動以外並沒有其他危害。
    而一開始，我就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那就是‘複脈丹’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我始終在努力。
    隻不過，在我知道了這一方土地上最頂尖的煉藥師其實也根本不夠格去觸碰那個境界的時候，說真的，我也有點氣餒。
    可是，在這具身體裏，原主的靈魂碎片裏竟然就真的有那麽高級的單方！
    隻可惜，就算借用那個靈魂的力量，我也不可能跨越好幾個品階去嚐試，所以還需努力。
    當然了，這也成了‘她’誘惑我的籌碼，一直以來，‘她’都用著各種各樣的方式拿捏住我，而我始終選擇妥協。
    直到這一次，我終於第一次拒絕了‘她’的提議，或者說，‘她’的要求和命令。
    因為我還覺得自己算是個人，因為是個人就會有自己的底線和堅持！
    我可以為了很多目的去妥協，可我真的辦不到就這麽隨波逐流，就這麽被一群人合謀算計一個素未謀麵的小女孩！
    我古月並不是一個禽獸，真的不是……
    而代價呢？
    這一次的代價又會是什麽呢？
    或許，就是毒發，甚至身亡吧……
    可我一點也不後悔，真的，我剛剛拒絕‘她’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好輕鬆好暢快！
    這應該就是理念通達的體現了，我總算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雖然這個代價嘛……
    總之，我特地說這麽多，就是希望你們能夠理解，萬一我突然暴斃，你們也不要有任何接受不了，更不要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因為古月這個個體，已經兩世為人，根本是賺得盆滿缽滿了！
    尤其是，遇到了你們每一個，我真的真的很知足，很知足……
    好吧，說了這麽多，也不知道你們能理解多少，能相信多少，可我是真的好累好累，不得不傾訴一下，因為我擔心會不會突然就沒有機會說了，還有什麽疑問沒？”
    故作輕鬆地完成了結束語，但兩個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了。
    “救我的代價到底是什麽？！”
    異口同聲而且一字不差，唐霽凰和上官鈴蘭第一時間脫口而出的是自己的自責，因為她們真的信了，也正因為古月不止一次給自己的雙腿帶來傷害，才有了她們的後續。
    “額……別激動嘛，無非是讓我自己承擔一些處罰啊，比如說精神恍惚啊，身體不適啊，各種屬性下降之類的，不過也都隻是一點小代價而已，和你們相比，算得了什麽呢？”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可古月很清楚，他受到的每一種“處罰”其實都是係統刻意安排的布局，因為這樣更能對古月自身進行限製和幹涉，到了關鍵時刻，才會更為依賴係統本身。
    不過，古月刻苦鍛煉的表情管理還真的到位，此時此刻明明他傷感至極，卻能露出淡然的微笑，可這微笑並沒撫平兩顆心的疼痛，而是帶來了淚水決堤。
    “喂喂喂，別哭嘛，我說出來隻是圖一個好受點而已，但是你們一哭我反倒後悔了，求你們了，別哭好嗎？”
    “哇~！”
    又一聲哭喊直接炸開隨即一發不可收拾，這是來自唐曉焱的。
    對此古月十分無奈，他可不希望這事情如此發展，隻能向一旁的唐沐霖用眼神求助，誰曾想這個七尺男兒的眼角也泛著淚光。
    “月哥哥你太可憐了！為什麽要這樣？！明明你是最好的人了，為什麽生活對你如此不公平？！到底是為什麽啊？！”
    唐曉焱越哭越大聲，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真的還好，如若不然，我可沒機會遇到你們所有人不是麽？所以我會更堅持更掙紮更貪婪地享受這次生命的一切，不斷努力不斷攀登，就為了有朝一日可以不再如此被人拿捏，也能護你們一生一世，就知足了……”
    淚腺很低才是古月最怕這些人哭的原因，而一臉止不住的淚水下說出這番話，實在有些底氣不足。
    “你以為你是誰？！誰需要你保護了？！有本事你就站起來再說這番話！”
    “嗯，也是啊……有朝一日，我會的！”
    唐羽星激動的聲音讓古月欣然接受，他也不由再次確定了決心。
    “我們成親吧？”
    “還有我！”
    唐霽凰突然的發言讓所有人愣在當場，尤其是把大哭中的唐曉焱直接給堵住了，可上官鈴蘭除外，她可能是最理解為何如此突然卻又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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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哈，能娶到你們算是我的一種目標，對我很有鞭策，但我給自己一個限製就是有朝一日站在大將軍麵其親自向他求娶霽凰，這也算我一路拚搏的最大動力，雖然有賭氣的成分，但效果確實不錯，所以眼下……能不能再允許我任性一段時間？因為我的確需要這個動力，真的……至於鈴蘭，楚皇可同樣不會允許我現在就和你成親的，不是麽？”
    唐沐霖很矛盾，因為他二妹突然的提議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畢竟關乎到父親的顏麵，絕不可能允許二妹真的就這麽直接嫁給古月了，可他的確希望這兩人早日修得正果，自己的一個心結才能真正打開，而古月委婉地拒絕後，他又更加莫名地堵得慌，倒像是一波三折讓他自己率先受不了了。
    “好吧……”唐霽凰和上官鈴蘭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因為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勇氣，現在就有多麽悵然，雖然理解古月是一片好心，因為唐問天那絕不可能輕易點頭的，但總歸是被拒絕了，有些傷心。
    “好啦，跟你們和盤托出之後，我也算真正不再欺騙你們，既然各自都沒有後續疑問了，咱們先把情緒調整下，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
    楚後既然可以直接拿她的女兒當籌碼，我真的很害怕，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似乎每一步都在她的計算之中。
    所以我擔心，就算我自己拒絕，到最後也會出現一些不可估計的事情。
    剛剛我也沒把話說死，因為那可是一國公主，如果我直接拒絕，恐怕咱們的陛下會開懷大笑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被人拒絕了，於是直接找人來把我劈了……
    正因為有這個前提，我不得不虛與委蛇，既不能拒絕也不能不拒絕。
    而這，未必不在楚後的算計之中！
    如果真是這樣，這件事就不算完，至少，被綁在太子的戰車上這件事，我估計是逃不掉了。
    我猜的沒錯的話，咱們還沒回到城裏，各種流言就會四起了，比如說‘古月為了公主殿下而準備竭力輔佐太子’雲雲。
    很顯然，楚後的算計不會結束，而楚皇的態度也是另一個關鍵。
    所以，我們得提前考慮清楚接下來的每一步，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如果我真的沒了，卻坑害到了你們，那我也算死不瞑目了，哈哈！”
    刻意表情管理的古月，被突然的一聲給嚇到。
    “你先等等！我……我們有話要說！”
    喊出聲來的，是唐霽凰，而她特地看向了唐羽星。
    唐羽星似乎還有些掙紮，看上去更像是有點擔心，不過她姐姐的眼神裏述說著堅定，於是她放棄了抵抗。
    “其實，我們見過你說的那個靈魂！”
    這句話讓古月愣住了，“見過？怎麽……見到的？”
    他可從未聽係統提過，很顯然他是被係統給隱瞞了，可這姐妹倆為何也要隱瞞呢？這事就必須好好聽一聽了。
    “就在，就在那一天，我們一起看到過往記憶的時候，最後突然一片漆黑了，你覺得我們即將回到現實的那會，其實，我們倆被你口中說的那個靈魂給攔住了。
    而她，自稱是你體內的‘空間秘寶’的器靈，雖然看不出樣子，不過聲音的確是女性，外形雖然朦朧卻也是女性的輪廓。
    她攔下我們，目的是提出一種交易，而交易的內容，是給我們提供我們自己很可能無比期待的寶物，以交換……交換我們一成的靈魂……”
    唐霽凰說的似乎很艱難，而她從未有過如此狀態，甚至沒多說一個字，臉上就寫滿了痛苦的神色。
    古月很意外，也很快意識到這個所謂“無比期待的寶物”到底是什麽了，“就是古琴和箭袋麽？”
    “沒錯。”
    這次，輪到唐羽星來回答，而她一開口，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雖然她的身體素質比唐霽凰要好得多，卻也同樣難受。
    “你們這是怎麽了？難道很不舒服？”
    古月很擔心，因為他意識到這姐妹倆沒有告訴自己，應該是被係統下了“封口令”？或者說，這本身就是交易的一環，而現在，她們應該算是違約了，所以在遭受懲罰？
    “交易之後，我們並沒有任何感覺，即不影響生活，也沒有感到任何不適，所以我們自己也不清楚，那一成靈魂到底有沒有消失。
    可是，現在的確很難受，而且提到的交易內容越多，就感覺越發吃力，或許，這就是違約的懲罰，因為她不讓我們對你提一個字。”
    唐羽星讓唐曉焱堵住了唐霽凰的嘴，因為她發現一旦開始說這個話題，她就出現了和唐霽凰一樣的症狀，隨著透露的內容越來越多，她的感覺就越來越不好，而這樣的懲罰，她可不願意加諸在她姐姐的身上，既然要說，那就由自己來！
    古月大驚失色，趕忙讓她們不要再說了，他也不會再追問。
    可惜，上官鈴蘭也開口了。
    “其實我們也進行過同樣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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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剛開口，就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這種表現很顯然比唐家姐妹的更為難受，豆大的汗珠已經出現在她的額頭。
    “別說了，真的，不用說了，我不介意的，真的不介意的……”
    古月慌了，他清晰地看到上官鈴蘭的狀態更加不好，明明她隻說了幾個字而已，這又是為何？
    “我們”？
    唐曉焱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好奇地問了一句，因為她以為上官鈴蘭是在說她和鬼瞳，畢竟這屋子裏，也就這麽些人了。
    而唐霽凰和唐羽星也同樣好奇，甚至更加好奇，因為她們也想知道更多關於交易的細節，這樣或許能更好地抵抗眼下這個難受的感覺。
    感受到了視線，鬼瞳搖了搖頭，“她的確也找過我，不過她說我的靈魂是缺失的，所以不能完成交易，也就沒有承諾給我任何東西，自然也沒有拿走我的靈魂。
    現在看來，我並不會有她們這樣的症狀。”
    其實鬼瞳並沒有說清楚，因為她之所以沒有提及，是因為她很想交易一次試試，隻可惜一直沒有再遇到了。
    “我說的‘我們’，其實是我體內原本就有兩個靈魂……”深深喘了幾口氣，上官鈴蘭好不容易抵抗住了剛剛的那份痛苦，可她剛想要繼續說下去，便感覺到更加猛烈的衝擊。
    “別說了，真的，我已經理解了。
    一直以來我也很好奇，為什麽我會得到一些奇怪的東西，而且一看就不是我自己能用的。
    就像箭袋、古琴還有鈴蘭的鐲子，而這些，恐怕是那個靈魂精挑細選的，因為的確對你們很有幫助，也能最大程度誘惑你們和‘她’完成交易。
    現在也算解釋了一個疑惑，雖然我一直都覺得就是‘她’刻意的一樣，因為我這身體裏，真的有一個寶庫，就是原主他們家的寶庫，稱之為‘空間秘寶’並不為過，而‘她’已經掌握了從寶庫裏拿出東西的權力，或許也有些限製，不過這也是‘她’自己說的而已，具體我無法判斷。
    而到底拿什麽，多半就有‘她’的主觀判斷了。
    隻是，我也不知道‘她’要你們的靈魂到底是想要幹嘛，尤其是‘她’竟然會因為鬼瞳的靈魂不全而主動放棄交易，這就說明‘她’並不是單純在搜集，而是有選擇有目的的？
    總之，這個問題先放一放吧，我知道你們隻是不想再瞞著我，可是，看著你們這樣的痛苦，我也不能好受對吧？”
    試圖用微笑來安撫，同時掩飾自己的揪心，可唐霽凰和上官鈴蘭卻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不，我想說的是，讓她再來交易一次，隻要她能放過你！”
    古月再次愣住了，在場其他人也同樣愣住了。
    “兩個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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