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都掌櫃算無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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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都一處酒樓雅間,一名著裝得體打扮得斯斯文文的書生樣男子自斟自酌,緩緩地搖著折扇,他似乎在等人,因為對麵空座上也放著酒杯,不過這份不緊不慢彰顯淡定從容。
    不多久,一名彪形大漢來到了這雅間門外,他帶著的三名小弟,很自覺地守在門口一臉生人勿近。
    “就你一個人?”
    “帶那麽多人幹嘛?還怕別人不知道你是當老大的麽?”
    “哼!少他媽在那圖嘴巴快活,要不是雇主讓老子和你合作,我他媽早就自己去幹了!”
    “哦?就你們這歪瓜裂棗能辦成?且不說那孫家家主深不可測,就是邢老這個目標本身都四品煉丹師多少年了,放單捉對你也未必是對手,還是說你塊頭大可以壓死他?又或者用你這光頭閃瞎他雙眼?”
    “你!”彪形大漢除了身材魁梧之外,的確最醒目的特征就是這鋥亮的光頭,此時此刻已經血脈噴張,隨時隨地都可能怒火爆發。
    隻不過,麵前這弱冠書生依舊一臉淡然,尤其是那折扇沒有停止搖晃,似乎有恃無恐,於是他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忍住了。
    “你有辦法?”
    “當然,是時候讓你們這幫山野村夫見識一下什麽叫‘專業’了,買單,走人。”
    彪形大漢第一次知道自己如此好說話,因為他不僅真的買單了,而且就那麽一言不發地跟著,雖然始終在對自己說是想要看清楚這嘴上無毛的家夥到底有沒有真本事,一切為了任務。
    離酒樓不遠的一條街道,書生停下了腳步,“這裏便是邢老每日必經之路,什麽時辰離開學院,什麽時辰來到這裏,這時間上都是無比準確的,因為他是煉藥師,對時間的精準十分苛刻。”
    “所以你準備在這裏設伏?”
    “非也非也,這裏四通八達場地開闊人流不少,任何一點異常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當街殺人十分不利於善後和逃走。”
    彪形大漢很想說這搞了半天都是廢話不是?可他竟然又忍住了。
    “這條小巷是轎夫們折返的近道。”一行人又往前不遠,來到了一除臨街小巷,並不太寬,不過可以允許轎子經過。
    “埋伏他的轎夫?之後讓我們的人偽裝成轎夫?”
    “他可是四品煉藥師,一點點異樣都可能被他察覺,你的手下能夠隱藏多好呢?”
    “那你到這來幹嘛?”大漢有些耐不住了,他真想一刀剮了這家夥一了百了。
    “榆木腦袋,也不指望你想明白,我還是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繼續怡然自得,書生手裏的折扇真就沒有停過。
    無視大漢那暴漲的青筋,書生繼續不急不緩,“這裏是近道,所以轎夫們很熟悉,隻不過以邢老的身份不可能主動來此而已,但是街道上出了事,轎夫們會不會首先推薦從這裏過去?如果繞遠路,很顯然會花上更多時間,對於一個十分在意時間準確的人而言,他不會為了一點點麵子而放棄自己的苛刻。”
    “我明白了,你是打算在街麵上弄出事情,讓轎夫們改道,之後在這裏設伏?的確是個埋伏的好地方。”
    “非也非也,他是一名四品煉藥師,不得不經過這種羊腸小道的時候,難道不會多留個心眼?你和你的人能夠避開他的感知麽?”
    “所以這還是行不通?你說了半天不都是廢話啊!”
    大漢的怒火又來到臨界點,不過書生依舊不以為意。
    “所以你就是個土匪的命,怎麽幹得了大事?”
    大漢突然一拳衝著書生麵門砸去,不曾想這又急又準的一拳被書生的折扇輕易擋下,餘波倒是震出不少聲響。
    “瞧你這點出息,嘖嘖。”
    麵對書生那一臉不屑,大漢反倒平靜了,因為他雖然魯莽,但也知道什麽時候應該認慫,不然自己那山寨也不會依舊存在。
    “你到底打算如何?別賣關子!”
    “繼續。”沒去在意大漢的疑問,書生又開始搖他的折扇,一行人穿過了小巷。
    “這條巷子隻有一個出口,也就是在這裏,作為一個煉藥師,那邢老自然有自己應該的謹慎,所以被迫轉道的時候,他會第一次感知,故而那些弄出事情的人必須是普通人,而經過一次感知後,他不會立刻放鬆警惕,到達小巷入口之時,他會再一次感知,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大漢有些懵懂,不過似乎覺得是有道理,“你是說他穿過小巷之後便會放鬆警惕了?我們在這裏設伏?”
    “非也非也,首先我們不能斷定他的感知能力到底有多廣有多遠,這條小巷也並不長,而且隻有一個出口,他會不會順手都覆蓋進去?所以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這一次大漢沒有多言,更沒生氣,因為他忽然覺得這就是所謂“專業”,這就是能幹大事的謹慎。
    “孺子可教。”書生一臉得意,繼續搖著扇子走在最前。
    “小巷出來以後,這一條小路是有岔道口的,而通往孫府有一條最近,可轎夫們不會去選,雖然他們平日裏自己走的都是這一條,但帶著邢老的時候自然應該更快地走到大道上去,所以他們會選擇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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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岔道口的幾人四下望著,這裏有幾處房屋,而在路中間有一顆大樹作為轉盤一般的存在。
    “四不過三,轎夫們的選擇邢老會很理解也就順其自然,故而在這裏他不會再一次感知,若是有人可以安排,轎夫們很可能被收買,他們也不至於按照慣例去做了,而且這裏和大道很近,拐過那處房子就是了,如此安排他事必不會多想,更關鍵在於,這裏十分狹窄,我們突然暴起,對於一個煉藥師而言他很難施展,故而交手之時我們優勢會很大!”
    “所以,我們事先埋伏在這幾個屋子裏?”
    “沒錯,把這裏的居民都弄走,我們取而代之,之後包括鬧事的人我會一力安排,你和你的人就負責最後和我一起突襲這個關鍵所在,畢竟太複雜的事情你們也做不了不是麽?哈哈~學著點!這就叫專業!”
    大漢沒有反駁,的確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侮辱他,但他也明白,這書生有自己的門道而且手底下並不弱,自己要幹成這票還真就需要這樣的人物。
    隻可惜,他們不清楚就在一牆之隔,兩個挑著扁擔的農戶相視一笑,並且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譏諷,但更像是一種同情……
    結束牢獄之災後,邢老恢複了日常作息,除了在學院轉轉也就隻有家裏蹲了。
    孫家的巨變看似突然,實則並不突兀,事實上,四位風光無限的學院長老中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孤家寡人而已。
    當年的那場慘劇,活下來的隻有孫逸月的父親一人,所以每個長老都沒有阻止家主動用秘寶去救治這唯一的血脈,更何況親自動手的還是邢老本人。
    可時隔多年,人心是會變的,尤其是要隱藏孫逸月的父親依舊存活這件事情,便始終讓人記憶猶新自己兒子當年是怎麽死的!
    邢老自己騙自己,一切為了家族的未來,可其他三位長老沒法繼續騙他們自己了。
    事實上在東窗事發之前,那三位長老找到過邢老,畢竟他們才是統一戰線,可惜邢老秉持了自己的初心,拒絕了另外三人的提議。
    不過,他也沒有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因為孫逸月的父親事先就被他們轉移了。
    這也是為何孫家家主會和邢老一同等在家裏,一同不作任何抵抗地就縛。
    因為他們覺得,這是孫家輝煌的崩塌,或許早就應該如此了。
    可他們並未真正放棄,因為自己一力承擔才會讓孫逸月幸免遇難,至少那三位也是當爺爺的人,不可能對唯一的孫女過分遷怒,這樣孫家的香火至少還能延續,或許等到古月真的完成了那場交易之後,孫家還能重回巔峰……
    當然了,邢老自己都覺得這樣更加渺茫,不過他並不是對古月沒信心,而是單純覺得孫家真的沒什麽可以用來給孫逸月做嫁妝了。
    不曾想,事情竟然峰回路轉,在牢裏並沒有受苦更沒有被審訊,突然就被放了出來,並且被告知事情過去了。
    事情真的過去了麽?
    堂堂一個諾大家族的家主和長老就這麽被關在牢裏不見天日好些時候,竟然沒有任何下文?且不說補償與否,就連孫逸月的父親都沒有被放回府,這還能算是過去了麽?
    邢老和孫家家主很無奈,尤其是在孫逸月努力之後,古月給出了回信,受製於人的情況並沒有變化,隻是易主而已。
    孫家完了,很徹底,很無奈。
    另外三位長老換了主子,依舊逍遙而且越過越好,自己呢?依然是那個在學院一人之下的存在,依然是大陳煉藥師裏的二號人物,隻可惜,意興蕭索沒了追求。
    生活好像沒變,實際上什麽都變了。
    人們對自己的恭敬依舊,可冷暖自知。
    “唉……”
    回府的路上,邢老時常歎息,轎夫們都為他難受,因為這位主子對自己一向都好而且對自己家人也好,可惜,自己什麽都不能替他辦到,除了繼續抬著這轎子。
    “這可怎麽辦啊?!我一家老小的吃穿可都指著這車糧食能賣個好價錢了,這可怎麽辦啊!老天爺啊!”
    “你鬼叫什麽?!我這車可是上好瓷器,你看看你看看,都被你撞碎了~!賠錢!不然我就報官!”
    “明明是你的馬車撞上我,你還惡人先告狀!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你這老不死的東西,這大街上那麽多人,怎麽就沒人撞到,就撞了你?還說不是你故意的?!”
    一名農戶老漢拉著的板車翻了,糧食灑了一地,和他爭執的似乎是一個車夫,馬車上都是禮盒包裹嚴實,不過剛剛的撞擊的確讓幾個禮盒落地,摔碎了不少瓷器。
    圍觀群眾可不少,也沒有閑著,京兆尹的捕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老爺,這一時半會應該是通不了,您看要不要繞繞路?小的們平日裏都是穿過一條小巷回府,算是近道。”
    “行吧。”
    “好嘞,您坐穩了。”
    邢老的聲音依舊沒什麽生氣,轎夫們十分無奈,可惜他們能做的真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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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轎子來到了那處小巷,進入之前轎夫們不忘提醒一句。
    “嗯。”邢老倒是給了回應,不過僅此而已。
    不長的小巷很快便來到盡頭,岔路口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老爺,這邊有個岔路,往左走依舊是小路,可能會快點不過走起來並不舒坦,右邊不遠拐過一處房子就又是大道了,您看怎麽走?”
    “你們定吧。”
    “明白了。”
    轎夫們麵麵相覷,事實上他們隻是想多和邢老囉嗦兩句而已,可惜邢老的語氣依舊那麽沒有生氣。
    雖然這種小事肯定不至於提起邢老的興趣,當轎夫們隻是想提醒他一句,這裏和往常不一樣了,作為煉藥師是不是應該警惕一下,稍微感知一下四周有沒有變化?事實上往日都是邢老親自指揮他們從哪走,過哪個彎不會遇到人不會被堵住。
    可眼下,邢老似乎就連平日的警惕都沒有了。
    轎夫們很無奈,可他們也知道孫家沒落了,雖然很突然但也是事實。
    可孫家還在!所以麵子不能不要!
    沒有思考,轎夫們一起繞道大路,雖然是在拐彎,但轎子依舊平穩。
    就在這時,兩側的房屋那一扇扇窗戶突然被破開,一個個彪形大漢咆哮著跳了出來,二話沒說直接衝著轎子使出殺招。
    轎夫們被嚇到愣住,可他們的本能並不是落荒而逃,而是紛紛用自己的胸膛擋在了轎子四周,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耽擱,他們也想要為邢老爭取時間。
    “你們真傻,何必呢?”
    “這條命都是老爺的,僅此而已!”
    如此動靜自然不可能讓邢老繼續裝死,但他忽然覺得就此長眠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惜,他沒能忍住,因為這些轎夫準備替他擋刀。
    震開了第一波攻勢之後,邢老很想讓他們離開,卻收獲了這個唯一而又淺顯的答案。
    邢老渾濁的雙眼裏恢複了精光。
    “要老夫的命容易,可否讓他們先離開?”
    “老爺?!我等不走!”
    “這時候就別上演主仆情深了,一起去做個伴吧。”
    搖著折扇的書生出現在了轎子正前方,依舊那麽成竹在胸,依舊那麽洋洋自得。
    “別廢話了,受死吧!”
    彪形大漢帶著他的小弟們將轎子圍了個水泄不通,沒多做停留,晃了晃還在嗡嗡作響的腦袋再次躍起,這一次他們勢在必得!
    “嘶~”
    一聲聲細碎突兀地響起,隻見大漢的手下一個接一個停下了前進的動作,隨即癱倒在地,因為沒有任何征兆,他們的頭顱就這麽自個兒滾落在地……
    這畫麵無比詭異,可就是發生在眼前,剛剛還準備告別這次人生的轎夫們突然又被眼前的血腥嚇蒙,不過同樣被嚇到的,還有書生和大漢。
    “什麽……”大漢還沒喊出更多的聲音,就發現自己的脖子被一股外力勒緊,趕忙運氣抵禦,堂堂地階大圓滿高手也不至於如此窩囊!
    可他越來越無力,因為脖子上的束縛依舊繼續,而好不容易發現勒住自己的是一根肉眼不可見的絲線,卻偏偏無法用雙手去扯斷,反倒是手掌被割裂鮮血淋漓。
    書生見狀立刻覺察到不妙,第一反應自然不是去救人而是轉身便跑。
    隻可惜,他還沒來得及一躍而起,便發現自己的雙腳被人牢牢鎖住,同時兩把匕首劃過,自己的雙腿直接失去了知覺。
    “啊~!”
    一聲慘叫之後,書生便沒有了聲響,一個黑漆漆的麻袋從頭罩下,便將他帶走了。
    大漢的雙眼已經血紅,窒息的感覺油然而生,更讓他絕望的是自己的力氣一點點消失殆盡。
    昏迷之前,他甚至都來不及感受到自己的雙腿和自己分離時的那份疼痛,不過突然的黑暗籠罩自己還是有機會感受到了。
    轎夫們雖然準備了去死,卻沒有膽量承受如此血腥。
    四個人不約而同地嚇尿,而且癱倒在地,甚至都沒法用力去扶著轎子讓自己不至於直接躺平。
    邢老自然清楚發生了什麽,空氣中那淡淡的氣味無法逃過他的嗅覺,這裏可不僅僅隻有血腥,還有藥香。
    大漢的手下們也被清理了,甚至一點血跡都沒有留下,隨即一個個黑衣人毫不脫離帶水地離開了這裏,正如他們突兀出現一般無二,仿佛他們從不曾來。
    “你們是誰?他們又是替誰賣命?”
    “古大人讓在下替他向您問好,並且轉述一句話,‘您始終是他的師長,不可能坐視不理’,在下告辭了,您多保重,這裏的藥香對他們幾位是無害的,您不必擔心。”
    門簾被掀開,邢老看到了那一襲黑衣稍縱即逝,隻是那銀色麵具在陽光下閃爍異常,十分奪目。
    “古大人……這小子……唉……”
    掏出凝神丹給轎夫們服下,以邢老的掌控力自然不太會波及到這四位,可剛剛的一係列衝擊,真的沒法太講究。
    “老爺,我們沒事了,您沒事吧?”
    “無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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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嘞!”
    轎夫們雖然剛剛經曆了生死一線,可此時此刻,突然就精神大振,因為他們的老爺,邢老,那嚴肅的臉上竟然浮起一抹久違的微笑,而他的聲音,不再沒有生氣……
    “失敗了?”
    “早已過了他們動手的時間,甚至約定聯絡的時間也沒有任何下文,屬下已經派人去那處埋伏地點查探過,沒發現任何蹤跡。”
    “是發現無法下手直接跑了還是被人直接滅了,甚至都沒留下一具屍體?”
    “屬下以為,應該是後者,這兩處山寨的頭領都是被組織牢牢掌控的,不然也不可能安排他們過來,臨陣脫逃會麵臨更嚴厲的懲罰他們不可能不清楚,所以應該是被人滅了,而現場沒有任何跡象看來,應該是他們暴露了行蹤,被人提前捉了。”
    “上街鬧事的人現在在哪?”
    “已經做掉了,屍體運到了城外處理。”
    “嗯,派人去在探查一番,這兩夥人落腳的地方不要太深入,避免有埋伏,但務必確認他們是在什麽時候消失的。”
    “屬下遵命!”
    這位“黑市主事”有些意外,作為分管外圍這一塊的他,自然明白那些人不可能自己逃出城外,因為每個城門都有眼線盯著,若是擅自離開隻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可關鍵在於這兩夥人突然消失不見,如果不是被誰一鍋端了,就是在現場被人將計就計裏應外合,畢竟這次的目標是邢老,一個四品煉藥師,如果他事先得到了提醒,那什麽偷襲都隻會是一個笑話。
    但問題是,誰做了這些事呢?
    如果是一鍋端直接抓了,可能是陳國官方,可這樣的行事不太可能掩人耳目,所以容易查到才是,那麽最可能的還是在現場被更高明的一夥人給當場滅了。
    “會是誰呢?”這位“主事”幾番思索,終於有了靈光一閃,“難道是掌櫃所說的‘黎明’?”
    於是他又一次好好督促手下去詳細查探,確認了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之後,火急火燎地趕去了“掌櫃”所在。
    “如此急迫,是那個任務有結果了?”
    “是的,掌櫃大人,任務失敗,執行任務的兩夥人憑空消失。”
    “哦?”“掌櫃”正在看著一大摞奏報,密密麻麻記載著各行各業的點點滴滴,倒有點皇帝們批閱奏章的意思,不過他聽到“主事”的匯報後並未抬頭,似乎關心程度不高。“原本就是嚐試一下而已,就算失敗了你也不用太在意,不過,你是發現了什麽關鍵點?”
    “沒錯,這次應該不是官府行為,因為沒有任何動靜被百姓察覺,所以屬下以為是那兩夥人在現場被人將計就計裏應外合了,也隻有這樣才可能一敗塗地毫無招架,畢竟那裏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能事先通知邢老並且派人來配合的,恐怕就是那個‘黎明’了。”
    “原來如此……”“掌櫃”起了興致,他放下了手裏的文書後閉目凝神了片刻,“邢老那有沒有什麽發現?”
    “屬下的人不敢靠的太近,畢竟他是四品煉藥師而且剛剛遭遇伏擊,想必會有所警惕,一不小心會弄巧成拙。”
    “嗯,你辦的不錯……先把你散出去的人都收回來吧。”
    “您的意思是?”
    “你猜的沒錯,就是‘黎明’做下的這件事情。”
    “原來這是您的計策?引蛇出洞麽?”
    “嗬嗬……”“掌櫃”看上去心情不錯,“算不上什麽計謀,隻是順勢而為罷了,試想,有人發布暗殺令,目標是四品煉藥師邢老,敢接這種單子的,除了咱們還有人麽?”
    “應該是沒有了,那‘黎明’向來沽名釣譽,他們不太可能接這種單子。”
    “這就是了,除了‘黎明’也沒有誰不怕死或者有把握,而咱們其實並不太感興趣,因為這個關鍵時刻沒法動用自己人,我又是為何讓你去找來土匪呢?一則是順勢而為,若是成了也能有個新的突破口,若是不成其實並沒有損失,但是,‘黎明’他們能夠知道誰接單了麽?這就看他們對於這個目標是否關心了。
    事實上一個四品煉藥師的確是個寶貝,誰都願意賣他一個人情,可這種人情能夠換來什麽還真不好說,畢竟這是一個隨時都可能失勢的四品煉藥師,不然也不會有人買他的頭了不是麽?
    那麽問題來了,‘黎明’為何會關注這樣一個四品煉藥師呢?”
    “主事”習慣了自己領導的說話方式,他將這樣的問句理解為提點自己,所以每次都會全神貫注絞盡腦汁,“一定有一個關鍵點讓‘黎明’十分重視,而這個關鍵點多半不是邢老本身,如果這麽考慮,屬下以為很可能是和古月有關,因為古月恰恰是那個和‘黎明’以及邢老都有關係的存在。”
    “聰明。”“掌櫃”似乎很欣慰,至少麵露和煦微笑,“正因為如此,我料定‘黎明’的人不會不管不顧邢老死活,又或者他們把邢老這單子當作給古月的見麵禮,因為他們也知道古月是個什麽樣的人,但無論如何,活著的邢老才更有用,而他們一定通過某種方式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古月知曉並且得到了肯定和支持,不然他們做的這一切很可能是賠本買賣,尤其是在知道了這件事多半是咱們的生意之後,他們這些年可從未正麵和咱們起過衝突,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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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古月一定來到了陳都?!您之前的料想是對的!”“主事”有些恍然大悟,更有一些喜形於色,因為他有一種莫名的自豪,那就是任憑古月那小子如何蹦躂,自家“掌櫃”可是算無遺策。
    “多半就是如此,結合之前的奏報,想必這位古大人此時此刻正以‘陳奇峰’的名義安坐於三賢王府之內,而周邊的各種事情都由‘黎明’替他去完成。”
    “掌櫃”也很滿意這一結論,這些時日的疑惑似乎茅塞頓開,仿佛有種雲開月見的舒坦,的確不錯。
    “那接下來您打算如何?”
    “既然古月已經來了,就住在三賢王府,那麽三賢王那出戲碼也就僅僅隻是引蛇出洞而已,咱們不妨將計就計,也不答應也不拒絕,看看他還有沒有後手,至於古月,不要表露出任何他已經暴露的跡象,因為此時此刻他雖然算是潛伏在‘明處’,可正因為如此他不會自己動手做任何存在暴露風險的事情,這樣咱們也更容易掌握他的動向,同時也少了一個不確定的因素,接下來,就順藤摸瓜,好好和這個所謂‘黎明’掰扯一番,讓他們知道這陳都的天空還是‘子夜’。”
    “屬下明白了!”
    “主事”離開之後,“掌櫃”恢複了那份淡定從容,繼續埋頭在他麵前的文書裏,依舊事無巨細一點一滴地關注著陳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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