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暴雨中暈染成血色光斑，沈星河站在270度環幕落地窗前，將冰涼的威士忌送入口中。作為錦城最年輕的女總裁，她剛在董事會上撕碎了第十份聯姻協議，指甲在鎏金會議桌上劃出刺耳聲響。
    "沈總，老爺說......"助理的聲音被突然炸響的雷鳴碾碎。整棟大廈劇烈震顫，水晶吊燈如流星墜落，千鈞一發之際，銀藍光芒在她腳下炸開六芒星陣。待光芒散盡，男人單膝跪地，銀白發絲間纏繞著暗紫色流光，左肩懸浮著半透明的機械羽翼，右眼是流轉著數據流的電子義眼。
    "時空管理局a級特工zero，奉命執行緊急任務。"他抬頭時，機械義眼掃過沈星河頸間的墨玉吊墜，發出細微的蜂鳴，"沈小姐，你的血脈能開啟湮滅之門，阻止時空崩塌。"
    沈星河抓起裁紙刀抵住他咽喉："闖進總裁辦公室，編個科幻劇本就想騙我？"話音未落，zero指尖彈出全息投影，錦城地標建築正在扭曲成詭異的克萊因瓶形態，無數半透明人影從虛空中墜落。
    "七十二小時後，現實與虛界將徹底融合。"zero扣住她手腕，墨玉吊墜突然滾燙，"而你是唯一的鑰匙。"
    沈星河瞳孔驟縮，童年記憶如潮水湧來——母親臨終前死死攥著吊墜，說那是"禁忌血脈的枷鎖"。她甩開zero的手："我憑什麽相信你？"
    "就憑這個。"zero打了個響指，暴雨突然倒卷回雲層，破碎的吊燈重組，時間逆流了三分鍾。沈星河的後背抵上冰冷的玻璃幕牆，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好，我跟你走。但要是敢耍我......"
    zero扯下黑色領帶蒙住她雙眼："抓緊了。"沈星河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被卷入時空旋渦。失重感中，她下意識摟住zero精瘦的腰，鼻尖縈繞著雪鬆與硝煙混合的氣息。
    再睜眼時，兩人站在廢墟般的故宮太和殿。朱牆斑駁，鴟吻上纏繞著發光的藤蔓，青銅鼎裏燃燒著幽藍火焰。zero摘下眼罩，機械羽翼展開時發出齒輪轉動的嗡鳴："這裏是2099年的北京，虛界侵蝕的起點。"
    沈星河的高跟鞋陷進長滿熒光蘑菇的地磚："所以我們要怎麽做？"
    "找到其他五把鑰匙。"zero的機械義眼投射出星圖，"而你的任務是——"他突然將她拽進懷裏，三枚黑色箭矢擦著耳畔釘入廊柱，"活下去。"
    追兵是身披古代鎧甲的半透明武士，刀刃劃過空氣帶起紫色電弧。沈星河在槍林彈雨中翻滾，裙擺被劍氣割裂，卻在zero將她護在羽翼下的瞬間，看見他後頸浮現的倒計時刺青——715958。
    "你的時間......"
    "別分心！"zero的機械臂彈出光刃，將敵人斬成數據流，"虛界生物會吞噬時間能量。"他甩給她一把激光手槍，"記住，打頭。"
    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如同一場瘋狂的逃亡。他們在敦煌莫高窟的壁畫裏穿梭，與飛天造型的機械守衛戰鬥；在珠穆朗瑪峰的冰裂縫隙中，躲避巨型冰蟲的追擊。每次沈星河力竭，zero都會往她嘴裏塞顆銀色膠囊，膠囊在舌尖化開時，她聽見他胸腔裏傳來齒輪運轉的聲響。
    "你到底是什麽人？"第四天深夜，兩人躲在布達拉宮的金頂下，沈星河終於問出憋了許久的問題。zero正在調試機械羽翼，月光為他鍍上冷硬的輪廓："改造人。在虛界侵蝕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沈星河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的戒痕："所以你才執著於拯救世界？"
    zero的動作頓了頓："我答應過她。"他突然扯開領口，胸口的機械心髒正在滲出藍色液體，"現在該你知道真相了——所謂鑰匙，其實是祭品。"
    沈星河後退半步，墨玉吊墜燙得幾乎灼傷皮膚。zero卻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看見這個核心了嗎？需要你的血脈激活。但代價是......"他的機械義眼閃過數據流，"我會永遠困在虛界。"
    警報聲在此時驟然響起，整片天空被染成詭異的靛青色。zero將沈星河推進時空傳送陣："走！找到剩下的鑰匙，去昆侖墟！"
    "那你呢？"
    "我是誘餌。"zero的機械羽翼展開到極限，背後浮現出巨大的機械佛陀虛影，"記住，沈星河，別相信任何人......"
    傳送的光芒吞沒了他的後半句話。沈星河跌落在昆侖雪山之巔，身邊散落著五枚形狀各異的古玉。暴風雪中，她聽見zero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把吊墜和它們融合，啟動湮滅之門......"
    當最後一枚古玉嵌入吊墜的瞬間，沈星河的身體被光芒吞噬。她看見無數個平行時空在眼前展開——有zero微笑著為她戴上婚戒，有兩人並肩對抗虛界大軍，也有她獨自站在空蕩的總裁辦公室，對著墨玉吊墜落淚。
    "原來我們已經相遇過無數次。"沈星河握緊發光的吊墜，縱身躍入時空裂縫。
    再次睜開眼時，威士忌的涼意滲入手背。沈星河盯著完好無損的會議室，以為一切隻是幻覺，直到手機彈出陌生號碼的短信："這次換我等你。——zero"
    窗外，流星劃過夜空，在雲層深處留下一道銀藍色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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