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縱身躍上天台，鬼麵化作的灰霧正順著通風管道瘋狂逃竄，她腳尖點地，借著牆麵借力騰空而起，一記淩厲的側踢重重轟在管壁上。
    金屬發出不堪重負的扭曲聲，灰霧被震得七零八落，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在夜空中回蕩。
    不等灰霧重新凝聚，林若雪欺身而上，右拳裹挾著呼嘯的勁風直搗霧團中心。
    “焚！” 隨著一聲暴喝，拳頭上驟然燃起三昧真火。
    鬼麵發出尖銳的嘶鳴，急速後退，退回牆麵之中，可林若雪不給它喘息機會，旋身甩出一記鞭腿踹在了牆麵上。
    灰霧慌忙分裂成數道殘影，想要借此迷惑她的視線。
    林若雪瞬間鎖定其中最濃重的那團灰霧，膝蓋狠狠撞向牆麵。
    碎石飛濺間，她一把扣住鬼麵凝出的手臂，猛地發力，將其狠狠過肩摔向地麵。
    鬼麵發出淒厲慘叫，掙紮著化作霧氣想要鑽入磚縫逃生。
    林若雪雙掌迅速拍向地麵，三昧真火如紅線般蔓延開來，瞬間將鬼麵死死困住。
    “跑啊，接著跑！” 她冷笑一聲，話音未落，抬腳對著被困住的灰霧連踹數下。
    灰霧在拳風腳影中瘋狂扭動掙紮，卻再也無法逃脫，隻能發出絕望的哀嚎。
    灰霧在拳風腳影中劇烈震顫，鬼麵發出的尖嘯越來越微弱，化作的形體也愈發虛淡。
    林若雪直起腰，發絲黏在汗濕的額角，她從內襯夾層抽出一卷卷軸。
    “封！” 隨著她雙指並攏點向卷軸，卷軸瞬間亮起刺目紅光。
    卷軸展開，奄奄一息的鬼麵拚命掙紮，卻被無形鎖鏈纏住，拖曳著朝著卷軸飛去。
    淒厲的慘叫聲中，灰霧被盡數吸入卷軸，卷軸邊角的銅鈴叮地輕響，光芒隨之黯淡。
    等到鬼麵完全被收服，林若雪伸了個懶腰準備下樓，就在這時，手機的震動聲傳來，林若雪默默取出手機。
    【相親相愛一家人】
    林江：師父師娘！出大事了。
    林清歌：毛毛躁躁的，什麽事？
    林若雪：先找人過來帶走鬼麵和受害者，然後慢慢說。
    林江：獵妖局的同事已經過去了，但是現在河伯帶著恒河女神，還有埃及神係的哈比神來找你們了。
    林清歌：哈？
    .......
    十分鍾後，林清歌和林若雪急急忙忙跑回獵妖局。
    接待室的門還沒推開，就聽見裏麵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推門進去，屋裏一股檀香混著潮氣。
    河伯正坐在恒河女神旁邊。
    他伸手給坐在沙發上哭的恒河女神擦臉，語氣特溫柔：“別哭了，眼睛都要哭腫了，想當年我管黃河的時候，河麵漂的白沫子堆得跟小山似的，最後不也收拾幹淨了，白象國那群人真不是人，怎麽能給河流汙染成這個樣子呢。”
    正說著，哈比神也附和道：“可不是嘛！白象國那幫人缺德透了，往恒河裏倒工業廢料，聖城瓦拉納西的魚都翻著肚皮飄起來了！”
    恒河女神吸著鼻子，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幹淨了，我髒了。”
    話沒說完，又低頭嗚嗚哭起來。
    河伯伸手在桌上的青花瓷杯上點了一下，杯子裏的茶水冒起白霧，在空中變成了縮小版的黃河。
    他一邊比劃一邊說：“你看這是最初黃河的模樣，排入黃河的廢汙水總量，從20世紀80年代初期的21億噸，增加至90年代初期的42億噸。”
    他手腕一轉，空中的黃河模型水瞬間變清了：“汙染這事兒就是一時的，你看我現在也幹淨不少！”
    恒河女神猛地抬起頭，眼睛又紅又腫，卻突然有了亮光：“真的？”
    恒河女神還在發抖的手指，顫巍巍地伸向懸浮在空中的茶水，指尖劃過的地方，一道渾濁的水痕歪歪扭扭地勾勒出河道輪廓。
    她聲音帶著哭腔，滿是期盼：“這個也能弄幹淨？”
    河伯盯著那道水痕勾勒出的扭曲河道，喉結動了動。
    隻見他眉峰狠狠擰起，嘴角不受控地抽搐兩下，沉默半晌，他撓著後腦勺，聲音越來越小：“好像，或許，大概有點，難？”
    話音未落，空氣瞬間凝固。
    “哇 ——！” 恒河女神的哭聲驟然炸開，整個人癱在沙發裏。
    她抓起抱枕猛砸向空中模型，水痕頓時散成細碎水珠：“我就說嘛！根本沒人管我的死活！”
    眼淚混著睫毛膏在臉上畫出一道道黑痕，就像恒河被汙染的模樣。
    林清歌走進接待室，目光掃過哭得稀裏嘩啦的恒河女神，挑眉問道：“這什麽情況？”
    哈比神說道：“還不是之前那事，上次我從尼羅河把她撈出來丟出去，結果這女神倔得很，死活賴著不肯走。”
    他看了眼正在哄人的河伯，咂咂嘴：“我也是嘴賤，看都是河神，我也有些心軟，就想著搭把手，恒河女神鐵了心要擺脫髒河，甚至可以脫離白象國，於是我和她約定不能用別國的河水給自己洗澡，但能帶她來華夏神係這，碰碰運氣找解決法子。
    本來想去黃河問問河伯有沒有解決辦法的，河伯說這種事情可以過來請你們幫忙，所以我們三就搭夥過來了。”
    林清歌摩挲著下巴：“實話說，我手裏也沒現成的法子。不過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他掏出手機劃拉兩下，打開一個聊天頁麵。
    恒河女神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勉強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就… 麻煩你了。”
    【兜率宮首席托尼】
    aaa獵妖局局長大餅批發商：師父，有沒有辦法助恒河女神脫離恒河？
    兜率宮首席托尼：？
    aaa獵妖局局長大餅批發商：哈比神帶著恒河女神到華夏，想要解決身上的汙染，或者說脫離恒河。
    兜率宮首席托尼：一條河、白玉神盂、玉淨瓶、息壤。
    aaa獵妖局局長大餅批發商：一條河作為棲息？白玉神盂、玉淨瓶替換汙水？汙水則用息壤吸收之後摧毀？
    兜率宮首席托尼：聰明。
    aaa獵妖局局長大餅批發商：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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