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怎麽是他！”
    “林總是哪根筋不對嗎？”
    …
    付騰，沈麗，等主要演員，以及外部投資人代表周總，看到走進會議室的張浩，原本融洽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因為張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導演的位置上。
    今天開的是《夏洛特煩惱》的製片會議，電影有關的重要人員，都要來參會。
    原本大家以為導演應該是裴子銘，畢竟裴子銘剛在《孤注一擲》上，大放異彩。
    讓他當導演，絕對的眾望所歸，毫無疑問。
    張浩是什麽鬼？
    他為什麽會坐在導演的位置上？裴子銘呢？
    眾人麵色各異，想和張浩搭話，又不知道說什麽。
    難道問，真的安排你當《夏洛特煩惱》的導演嗎？
    除了這個問題外，大家和他在其它話題上，沒有可以討論的事情。
    張浩也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裏，肯定不在大家的想象中，所以也隻是低頭看著會議進程表，一聲不發。
    氣氛非常尷尬，偌大的會議室，蚊子的振翅聲，震耳欲聾。
    “讓大家久等了。”
    林一凡和蘇懷明一前一後，走進會議室。
    他剛準備坐下，周總站起身，給他打了個出去聊聊的手勢。
    林一凡見到他若有若無瞥向張浩的目光，心中了然周總要跟他談什麽事，點了點頭，轉身朝會議室外走去，周總隨即跟上。
    蘇懷明想了下，沒有跟出來，讓林一凡鍛煉一下也挺好的。
    ……
    “林總，沒有其他導演可以選了嗎？”周總皺眉說道：“我可以安排一位行業內知名的喜劇導演過來。”
    “在導演方麵，選擇很多。”
    以他現在的名聲，在電影方麵的成績，多的是導演想拍他的劇本。
    《夏洛特煩惱》立項的消息傳出去後，通過各種渠道聯係到他，想執導的導演，一隻手數不過來。
    “但我比較信任張浩的能力。”
    周總一秒內連眨四五次眼睛，信任張浩的能力，你莫不是在搞笑！
    張浩上一部電影，讓投資人虧的褲衩都差點沒了。
    票房口碑雙雙撲街！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妥妥的垃圾導演，讓人避之不及。
    誰還有膽子相信他的能力？
    周總心中突然明悟，這次林一凡肯讓出投資份額，恐怕主要原因，是他也不信任張浩的能力，擔心自己的投資打水漂。
    所以才肯讓出投資份額，讓別人一起分擔風險。
    “林總，我理解你想拉張浩一把的心情。”
    周總深吸口氣，開口道：“但投資這種事情，是不能感性的。”
    “需要保持絕對的理性，才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我並不是心疼那點錢，我是不希望已知且可避免的風險出現。”
    天底下導演那麽多，選誰不行？
    即使裴子銘沒有喜劇方麵的拍攝經驗，也可以選外麵的導演。
    在周總看來，林一凡純粹是想拉一把張浩，畢竟張浩上次摔的很慘。
    但以一部電影的撲街為代價，是不是過頭了？
    林一凡沉思片刻，回道：“周總，我可以跟你，以及吳總他們，簽一個附加協議。”
    “《夏洛特煩惱》如果票房無法收回成本，我個人出資，補上你們的虧損。”
    “僅限於《夏洛特煩惱》，下一次還有機會合作，按正常情況來。”
    周總麵色立即沉了下來，林一凡這話說的，好像他虧不起，差那點錢似的。
    他以前虧的最狠的一次，虧過億！
    虧的他肝疼，但他也沒找誰麻煩，也沒讓誰給他賠錢過。
    投資有賺有賠很正常，他從來不會因為虧了，就去怨天尤人。
    他不能接受的是，出現一些已經預知到，且本來可以避免的風險。
    張浩就是擺在明麵上的風險！
    按照正常的投資邏輯，這種風險應該被第一時間扼殺。
    林一凡還上趕著，哪有這種道理。
    “林總，我也不是缺這幾個錢的人。”
    周總無奈道：“我是希望避免不必要的風險。”
    林一凡點頭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的電影和其它電影有點區別，主要是以我的想法為主，導演的施展空間很小。”
    “你可以認為電影是我拍出來的，導演隻是實現我意圖的工具。”
    “你認為的風險，實際上並不存在。”
    “除了觀眾對張浩上一部電影的印象外，其它風險和找別的導演拍攝，並沒有多大區別。”
    “區別其實還是有的，張浩在實現我的意圖方麵，比裴導強了許多。”
    林一凡把上次《孤注一擲》延期上映的原因，跟周總說了一下。
    周總很是訝異，按照林一凡的說法，張浩和裴子銘，頂多算是現場導演。
    換句話說，張浩和裴子銘，都是名不符實。
    “我沒疑問了。”
    林一凡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他再質疑，再找麻煩，就是他不懂事了。
    “附加協議，還是要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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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凡笑道：“這次是特殊情況，下次合作，就沒這種好事了。”
    周總點了點頭，沒有繼續推脫。
    心中對林一凡的評價高了一層，現在這個社會，如此忠厚老實，為別人著想的人，可真不多了。
    兩人回到會議室內，製片會議開始。
    周總對導演人選沒有異議，演員們更沒有可能對此質疑，除非他們以後想在劇組，被瘋狂穿小鞋。
    “經過我們預算組初步測算，製片投資約為3000萬左右。”預算組組長說道。
    周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製片投資才3000萬？
    早知道投資這麽小，他絕無可能去和林一凡商量換導演的事情。
    3000萬的投資，他占據一成投資份額，也就300萬。
    他車庫裏隨便拉出來一輛車，都不止這個價錢。
    加上宣發預算，他最終需要拿出的資金，估計就隻有500萬左右，撐死了1000萬。
    為了這麽點錢，他跟林一凡囉哩巴嗦那麽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破產了！
    什麽時候周總連幾百萬的錢，也要如此斤斤計較了？
    周總此刻心裏隻有一種坑爹的感覺，縈繞心間。
    他早該想到的。
    一部沒有啥大場麵，且演員基本沒有咖位的電影，製片成本能高到哪去？
    演員中片酬最高的付騰，也才50萬的片酬而已。
    丟人呐！
    周總直感覺一世英名，全毀了。
    在製片會議結束後，周總無論如何，也不在附加協議上簽字。
    要是讓人知道他因為千萬不到的投資，跟林一凡簽這種協議，他的麵子往哪擱？
    他不要麵子的嗎？
    不隻是他，委托他當代表的吳總他們，更是在他打電話，詢問他們意見的時候，直接罵周總傻逼。
    這種事情還用問？
    當然是拒絕啊！
    大家都是體麵人。
    犯不著為三瓜兩棗的，把自己的體麵丟了。
    他們寧願錢虧光了，也不願意簽附加協議，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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