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隊長，我們部門可沒你想的那麽厲害，不是每個人都異於常人。”展平無奈笑道：“那兩個失蹤人就是普通的研究員，在我們那兒屬於文職，而我和老夏算是武職，自然要有些能力。”
    範仁籌停下腳步，微微側頭瞥了展平一眼：“你們這個不是有些能力的程度了！就算是我這種比較熟悉山裏環境的地方人，大冬天在這深山裏依然有不少危險，但我看你們在這裏，從容得很啊！”
    “嗬嗬，範隊長過獎了。”展平客氣了一下。
    範仁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繼續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我這可不是誇獎你們，我這是酸你們呢！”
    “範隊長此話什麽意思啊？”展平不由苦笑。
    “唉~~~”範仁籌長歎了口氣，悵然道：“要是我們警察有你們這樣厲害的人物，在執行任務時，也不必冒那麽大風險，付出那麽大的犧牲了。”
    對於範仁籌的話，展平也能理解，盛世警察亂世兵，每年都有不少人民警察犧牲在打擊犯罪的第一線。
    不僅是公安部，國安部也是經常有人在執行任務時犧牲，甚至有些人就算死了，也不能公開身份，甚至有的還背著黑鍋。
    他展平確實有能力，所以才成為了頂級特工，但在三大安全部門裏，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他們能力有限，有時候無法保證在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能保護好自己。
    “範隊長，國家和社會，不是一個人的國家和社會。”展平感慨道：“無論個人能力有多強，但終究有限，隻有我們所有人團結在一起，才能築成維護國家和人民的長城！”
    “嗬嗬，你的覺悟倒挺高啊！”範仁籌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扭過頭笑道：“你放心，我既然決定幫你們找人，就一定會負責到底！”
    “範隊長不要想歪，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
    “哎呀！”範仁籌再次歎了口氣：“你說你怎麽不幹刑警了呢，以你的能力，再幹個幾年，肯定能成為全國公安部門內的傳奇！可現在的你卻要寂寂無名，到死都要抱著一些秘密不鬆口。”
    “嗬嗬，台前幕後都一樣，畢竟都是安全部門嘛，總要有人在黑暗中前行。”展平心裏一震，難道對方知道13科包含著巨大秘密？
    這時，夏彬忽然湊了過來插話道：“你們的職業可不分什麽光明黑暗，白天的太陽是光，夜晚的月亮同樣是光，就算到最後都寂寂無名，但一樣擁有不可磨滅的榮耀，因為你們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個群體，一個信念！”
    範仁籌聽到這番話後，有些納悶地問道：“你這話說得倒是挺漂亮，但你口中的你們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是嗎？”
    “我啊，嗬嗬嗬嗬，還真不是！”夏彬老實回答道。
    “哦，他是特殊部門調來我們科的，他的那個部門......嗯......情況比較複雜，雖然具體我也不是很了解。”展平趕緊擦起了屁股。
    此時他心裏正在抱怨夏彬，大哥啊，這種情況就別那麽誠實了！
    “哦，特殊部門......怪不得長得就那麽特殊！”範仁籌點點頭，竟然沒有繼續懷疑。
    畢竟，什麽情況能比這個狗頭人形象更可疑呢？
    展平見狀心裏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此時，三人漸漸停下腳步，此時，他們正站在這座山的最高處。
    範仁籌指著山下的一個小山村說道：“看，那裏就是許家坡！”
    “果然偏僻！”展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聯通著村子內外的，隻有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碰上下大雪的天氣，一般的車子很難通過。
    也是因為交通原因，村子的基礎建設比較落後，雖然通著電，但自來水卻通不過來。
    畢竟這裏天寒地凍，位置偏遠，水管很容易因為低溫而破裂，所以鋪設和維護的費用很高，還很費力。
    “這種村子條件很差，很少有外人來，村裏有能力的人都外出掙錢了，剩下的，不是沒能力的，就是混日子的。”範仁籌無奈道。
    以前他還在派出所工作的時候，時常到這些偏遠山村處理糾紛，這些地方的人，總給他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既然很少有外人來，那咱們應該用什麽身份進村打聽情報呢？”展平問道。
    “哼，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打獵的了！”範仁籌笑了起來：“不過，這位......夏彬同誌，你這樣子可不能見人啊，不然會嚇壞人家的。”
    “這個是肯定的。”展平也知道，山村不比城市，這裏的人肯定沒見過什麽奇裝異服，夏彬這樣子不僅引人注意，說不定還會引起一些謠言。
    這僵屍的傳言還沒查清楚，再來個狼人或者狗頭人出沒的傳言，那夏彬的身份，恐怕就難以保密了。
    “沒事，我早有準備。”說著，夏彬便拿出以前的黑布，再次把整個腦袋給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你這，看得見路嗎？”範仁籌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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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沒問題，我以前就這是這樣行走世間的。”夏彬點了下頭。
    “還行走世間？你是神仙下凡嘛......”範仁籌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帶頭向山下走去。
    ......
    “因為這些村子與外界交流很少，基本算是半與世隔絕，所以都有些獨特的習慣，一些觀點也和大多數世俗人不同，你們要是聽到看到了一些異常的事，不要顯得奇怪。”一邊下山，範仁籌一邊囑咐兩人：“而且，咱們要裝的不是普通的獵人，而是偷獵者，所以你們不懂行情，就不要亂說話，一切聽我安排，看我眼色行事。”
    “裝作偷獵者？不會引來麻煩嗎？”展平問道。
    “當然不會，怎麽，你還怕他們報警嗎？”範仁籌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自然會擔心吧！”
    “放心吧，我剛才不是說了，他們的一些觀點和我們不太一樣。”範仁籌解釋道：“那些偷獵者之所以會在冬天的時候，躲在這些山村裏，就是因為村民不會告發他們。”
    “原來是這樣！”展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沒錯，隻要偷獵者給村民錢，村民就不會報警，畢竟對於窮山村來說，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範仁籌對此也很是無奈，即便他知道這個情況，卻無能為力。
    這裏的人窮，為了生存，便會舍棄一些信念和道德。
    “咱們國家還是不夠富裕和強大啊！”展平感慨道。
    “沒錯，所以我們更要盡職盡責，不能讓國家的發展受阻！”範仁籌的表情嚴肅起來，可以看出他是認真的。
    “範隊長，你讓我們裝成偷獵者，除了不引人注意，還是為了好向其他偷獵者打聽消息吧？”展平問道。
    “沒錯，雖然偷獵者與偷獵者之間很少共享信息，但那主要是針對追蹤獵物方麵 ，如果是找人，那他們一般是不會隱瞞的。畢竟偷獵者之間也有不少對頭，對於他們來說，要是有同行鬧起來，反倒是好事，可以減少競爭。”
    “嗯，倒是符合那些唯利是圖者的性子。”展平不屑地一笑。
    “除了偷獵者，還有一類人你們需要注意。”
    “什麽人？”
    “就是村子裏的那些地頭鼠！”提起這類人，範仁籌的眉頭不自主地就皺了起來。
    “地頭鼠？”展平確認了下，到底是地頭蛇，還是地頭鼠。
    “就是地頭鼠！”範仁籌肯定道：“我不是說過嘛，村子裏剩下的人，不是沒能力出去的，就是混日子的。這些混日子的人，基本都是些年輕人，他們手腳不幹淨，品行不端，說白了就是小混混。但也就是這些小混混，卻是村子裏的主要勞動力，雖然他們根本不想勞動，一個個好吃懶做，就像是老鼠一般，所以也有人稱他們是山耗子。”
    “在窮困的地方，這種人肯定少不了。”展平微微搖了搖頭。
    “雖然這些地頭鼠上不了台麵，要治他們也很容易，但我還是提醒你們不要與這些家夥起衝突。”
    “那要看情況，為了獲取情報，對付這種人，用一些手段也是可以的，反正也沒什麽心理負擔。”展平倒是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這種人根本就是蛀蟲，死了都無所謂。
    “誒！不可！”範仁籌立刻擺了擺手：“看來有件事你們並不知道啊！”
    “什麽事？”
    “就是你們的那個同事，肖百萬！”提起肖百萬，範仁籌的眉頭更深了：“他之所以在東道北省有不可代替的位置，就是因為他除了在繁華的城市群內有許多關係，還把手伸到了不少偏遠的地方，許多山村裏，都有他的眼線。”
    “你的意思是說，肖科長拉攏那些地頭鼠給他做眼線？”
    “是的，不少地頭鼠會給肖百萬傳遞情報，所以說起來，他們算是肖百萬的人。你們和他們起衝突，就等於是在和肖百萬過不去。雖然他的這些勢力並不是你們單位的編製，但我想，你們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鬧矛盾吧！”
    “這是自然的！”展平笑了笑：“不過，有時候嘛，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想，肖科長也是會理解我的。”
    展平可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要是真有人惹到他，哪怕對方是肖百萬本人，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範仁籌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無奈地搖搖頭：“你隨意吧，反正我隻是提醒一下。”
    “我相信肖科長是通情達理的人，不過一些耗子，他是不會放心上的。”夏彬忽然說道。
    這番話，直接讓展平嚇了一跳。
    這老夏之前剛殺了肖百萬不少人，現在又放這種話，當真是不怕引來麻煩啊！
    想到這兒，展平趕緊看向範仁籌，這個刑警可是一直懷疑著夏彬，自己好不容易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這話別再讓他重新計較起來。
    誰知範仁籌竟然笑了起來：“你這話，倒是有些道理。說起來，以前我也抓過好幾次肖百萬的手下，不過他不僅沒找我麻煩，甚至還請我吃飯喝酒！嗬嗬嗬嗬，他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果然是有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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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說來，範隊長和肖科長，挺熟的啊！”展平忽然笑道。
    範仁籌臉色一變，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哦嗬嗬，一般吧，打過一些交道，不過我畢竟是警察，和他的道不同，所以我也一直與其保持著距離。”
    “不過，我看肖科長倒是挺信任範隊長你的，畢竟是他給我推薦的你。”展平繼續追擊道。
    “哼，那是他承認我的能力罷了！”範仁籌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
    展平笑了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至少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
    此時，許家坡已近在眼前。
    村子內都是磚瓦房，排布比較集中。
    其中，有兩個院子看起來有些與眾不同，裏邊的房子看起來更大一些。
    “那些地方，原先是村委會所在地，之後改成了類似飯店、旅館這類設施，主要就是為了賺外來人的錢。”範仁籌介紹道。
    “外來人？不就是那些偷獵者嘛！”展平不屑道。
    “為了錢，也沒辦法，誰叫這裏窮呢！”範仁籌搖了搖頭，然後拿出一副墨鏡戴上，拄著木棍率先踏進了村口。
    他畢竟是警察，就算沒來過，也要有些偽裝，不然萬一被認出來就糟了。
    天寒地凍，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村民們都躲在屋裏避寒。
    三人進村後，直接就奔著那兩個大院走去。
    這時，村裏的狗因為生人到來，紛紛叫了起來，聲音引起了村裏人的注意。
    很快，就有三四個年輕人，從周圍屋裏走了出來，抄著手向三人圍來。
    他們穿著髒兮兮的破布棉襖，臉被凍得又紅又幹，一看就是常年待在山裏。
    看情況，這些人應該就是村裏的地頭鼠了。
    展平站在範仁籌的身後，淡淡掃視著幾人，行為比較低調。
    夏彬緊了緊帽子，他也想低調，可是即便遮住了臉，他這非同一般的大腦袋，依舊是十分引人注意的存在。
    果然，那幾個地頭鼠攔住三人，仔細打量了起他們來，最後，還是把目光停留在了夏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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