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滿牆字跡，是他滿腔愛意
    明明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可當踏入其他世界時，她還是難以適應。
    有的世界風沙遍地，在那裏與一群長相奇怪的仙人掌怪打鬥，隻為取得埋藏在根莖處的幾滴水珠。
    有的世界氧氣稀薄，幾乎沒有可以生存的條件。原來暮沉從前經曆過的環境這樣惡劣，小菱菱心裏更加難受。
    明明是被暮沉護在身後的，沒有受什麽傷，可各種情緒累積在一起，一場大病還是席卷而來。
    她差點死在那裏，其實是有一點渴望的，她想，還不如死了。真心不想麵對這糟心的世界，把所有爛攤子都交給別人好了！
    在一次與奇怪霧氣的搏鬥後，她感到淡漠的情緒有了發泄口，緊握著發夾與鈴鐺哭了好久。
    都怪籃球，她隻能這樣想。
    現在她的心理防線很薄弱，如果暮沉願意，他完全可以趁虛而入。
    但暮沉隻是守在她身邊，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強求結果，一旦他介入，少女這輩子都不會開心。
    他經常會提到喜羊羊，隻有喜羊羊這三個字才會把瀕臨絕境的小菱菱勸回來。
    別的世界終究與她的世界不同，一些氣息會吸引著外來者自暴自棄、情緒低落，他從前都是靠著對小菱菱的思念撐下來的。
    如今，他用喜羊羊來吊住小菱菱的信念。
    從前對這對有情人的窺探，他這個旁觀者看的分明，小菱菱和喜羊羊幾乎沒有吵過架，這是不正常的。
    總有一方是在忍耐，而沒有人是完美的，情緒總要有發泄口。
    他想，這次別離於他們而言，說不定是好事。等再次重逢，他們之間的感情會更上一層樓。
    暮沉苦笑一聲，他覺得自己真是聖人，居然能心無旁騖的分析起小菱菱與喜羊羊的戀情。
    可是又能怎麽辦呢？小菱菱不喜歡他，那麽他就給不了她幸福，隻有喜羊羊可以做到。那他不妨讓這段感情走的順一些，讓小菱菱少感受苦，多感受甜。
    沒關係，他不需要對方回報些什麽，隻要她願意展露笑顏。
    有時候，愛不一定是擁有，不一定是長相廝守，強求反而會造成傷害。他想起從前的強製，少女如今手腕上還殘存的疤痕……
    整整一年，尋找材料的過程比想象中的要艱苦，小菱菱生了一場又一場病，明明此前她的身體很好。
    還是情緒所致，鬱氣聚於心間，所以大病小病不斷。
    終於集齊材料，暮沉負責煉製，隻是過程沒有讓小菱菱見到。
    她有所猜測，或許暮沉又要付出某種代價，可是她真的償還不起了，隻能裝作不知道。
    小菱菱一直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就是個壞人，無法回應暮沉的感情，可又想讓喜羊羊健康。
    隻希望，未來有一天，她能在其他方麵償還他的恩情。
    …………
    終於回到自己的世界，隻覺得恍如隔世，新一屆的都市籃球杯還有三個月又要開始了。
    小菱菱不知道喜羊羊究竟有沒有平複好心情，此刻的她也不想管那麽多，隻想立刻見到他。
    “喂？暖羊羊，有什麽事嗎？”是暖羊羊的電話。
    “小菱菱，我終於聯係到你了！你明天下午有空嗎？我約了大家一起打球，現在隻差你、喜羊羊和灰太狼了……”
    “好，我剛回來，正想去找喜羊羊，我試試能不能勸勸他。”
    掛斷電話，小菱菱歎了歎氣。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喜羊羊應該消氣了吧？
    不管了，如果他還在生氣，直接強吻他就好了，一下不行就兩下。本來一年前也想這樣做的，但那時候覺得找材料要緊，就沒有行動。
    反正現在成年了，大不了直接霸王硬上弓。
    等真正站在喜羊羊家門口，她又開始膽怯，萬一……不對！她什麽時候這麽扭捏了？
    鎖換成了密碼鎖，嗯，城市嘛，密碼鎖很正常。
    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平靜，手裏拿著的鐵質鑰匙似乎成了笑話，但她隻是深吸一口氣，試著輸入喜羊羊的生日。
    密碼錯誤。
    那她的生日呢？
    密碼正確。
    “……”
    推門而入，入目所見，滿牆的墨色字跡，痕跡有深有淺，全部都是“等我回來，至死不渝”，以及最多的三個字——“我等你”。
    滿牆字體，是他滿腔愛意，滿心等待。
    少女不由失笑，笑著笑著淚水落下，砸在地板上。
    她朝裏走，每走一步，心尖都震顫一瞬。共感已經恢複，她感受到對方的思念悔恨。
    “喜羊羊……”
    很輕很輕的呼喚，推開臥室門，隻有微弱燈光的房間裏，角落突然傳出動靜，似乎是震驚於這道聲音。
    小菱菱知道那是喜羊羊，她想過去擁抱他，親吻他，可還沒等有所行動，自己已經被撲了滿懷。
    “是夢嗎？”少年聲音沙啞，像個小貓不停地嗅著她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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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是我的小菱菱……”溫熱淚滴自少年眼睫滑下，落到她臉上，“你怎麽這麽狠心？這麽小氣，整整一年…我隻夢到你三次。”
    小菱菱捧住他的臉，慢慢的，輕輕的蹭他的鼻尖：“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
    她感受到對方身體一顫，抱著自己的手一鬆，又再次緊緊纏上來。
    天旋地轉間，她被壓在床上，雜亂又深刻的吻落了下來。
    “我等到你了，我很乖，對不對？”
    “嗯，很乖，我很喜歡。”
    “我成年了，我長大了……”
    “嗯，可以了，你可以完整擁有我。”
    ……
    他們從前纏綿過很多次，可每次都因為年齡而止步，現在明明已經足夠了，可少年還是停下動作。
    最後的吻落在額頭，盛大而虔誠。
    “小菱菱，不可以，你是珍貴的。”
    “嗯？”迷蒙間，她不太懂喜羊羊是什麽意思，他不是一直都很想嗎？
    “我願意的。”反正他們以後肯定會結婚……
    “不行。”喜羊羊翻身下床，把他自己鎖進浴室。
    從前是因為年齡不夠，他隻會嘴上說說，嚇嚇她而已，但現在，一切條件都已經滿足，他反而不能輕易妄為。
    “你先睡吧，我馬上出來。”
    “……”小菱菱揉了揉眼睛，不管他心裏是怎樣的糾結，直接把自己埋進被子裏，呼呼大睡。
    周圍都是熟悉的氣味，一年來，她第一次睡得這樣安心。
    隻有在喜羊羊身邊，她才是真正的小菱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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