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夥伴們分頭行動。
    灰太狼和美羊羊去找陣法大師，暖羊羊去斷水門求斷水訣。小菱菱準備去萬靈宗，與喜羊羊分別時，兩人眸中皆是真切的不舍，不想分開……
    又是相似的話，小菱菱在他耳畔留下那句話。
    ——“等我回來，至死不渝。”
    他不喜歡，明明是讓人心動的情話，卻夾雜著分別與等待。他願意等，可不想等，他要一直跟她在一起。
    三個月，還剩三個月……
    “小菱菱，每月十五，月圓之夜，月亮最皎潔圓滿的時候，我們在客棧重逢，好不好？”
    他隻能接受分別一天，可這樣會耽誤小菱菱的任務，那麽，一個月，最長一個月，不能再多了。
    “好。”
    離開客棧後，小菱菱一路打聽萬靈宗的下落，走進一片森林。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其中隱約夾雜著衣料摩擦聲。
    來到靈熙國，喜羊羊被冤枉偷鼎後，小菱菱便格外在意外界動向，說不定某個不起眼的小線索就可以救下喜羊羊。
    “是誰？”
    無人回應，她繼續行動，同時暗暗分散黑暗能量，直到將那人困住。看清身形後，小菱菱無奈扯出笑容，伴隨著苦澀。
    “暮沉……”
    她知道，暮沉這一次跟過來，肯定又是要保護她，似乎他這一生，隻圍著她而轉。或許還可以加上墨墨，墨墨也圍著她而轉。
    她究竟何德何能，讓兄妹兩個這樣付出？
    “麵具，摘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暮沉這次戴了麵具，並非擋住整張臉，僅僅是遮住了右半邊臉。莫名的不安席卷而來，她想，摘下麵具後，或許能明白些什麽。
    少年後退幾步，微微轉頭，拒絕之意顯然。
    小菱菱還在步步緊逼，其實最開始隻是猜測，可看見暮沉後退時，她心中越發確定：“我說了，把麵具摘下來。否則，以後你不要再跟著我。”
    歎息聲融進風裏，暮沉顫著手取下麵具：“會嚇到你……”
    幾道疤痕攀在右臉，是火灼燒的痕跡，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偏偏暮沉本身的溫柔色彩給這份恐怖添了幾分柔和。
    她還注意到，那雙手，從前是修長有力的，隻是因為打球而多了薄繭，如今傷痕遍布。
    “暮沉，我欠你的真的還不完了……”淚水完全無法止住，本就悲傷的心情更加難過。喜羊羊危在旦夕，暮沉又是這個樣子。
    似乎不需要解釋，他們明白對方在想什麽。
    “你別自責，其實我反而因禍得福，現在，我不需要依靠丹藥就可以留在這個世界，身體也不會痛。”
    身體……小菱菱看向他，隱隱看清脖頸處有疤痕印記。她抱上去，趁少年怔愣之際，扒開衣袍。
    ——整片胸膛、後背幾乎沒有好的肌膚，全是燒傷痕跡。與之相比，臉上的疤痕似乎沒有那麽嚴重了。
    因為相貌與喜羊羊相似，所以在被火焰灼燒時，最先想的是護住這張臉嗎？可還是隻護住半張臉。
    他當然不會再因為世界的排斥而痛了，這滿身疤痕，還不夠痛嗎？
    “你究竟……”
    “小主人，我找到你了——”
    一個小女孩不知從哪裏衝出來，抱住她的腿。甜絲絲的嗓音以及這熟悉的稱呼，雖然與記憶裏少女的長相不同，可她還是認了出來。
    “小鈴鐺？你怎麽又變小了？”
    “我——”女孩的嘴被暮沉捂住，似乎不想讓她說些什麽。小鈴鐺是會被威脅的蛇嗎？當然不是！
    她直接化為青色小蛇，繞在小菱菱的手臂上，口吐人言：“小主人，我們甩開他，我跟你講事情的起始經過，包括，這個蠢蛋究竟做了什麽。”
    小菱菱點了點頭，黑色霧氣化為屏障，將少年困在原地，她帶著小鈴鐺撒腿就跑。
    跑至一處樹蔭下，她原地打坐，聽小鈴鐺解釋。
    “小主人，對不起，都怪我，當初我隻想著讓你共享喜羊羊的力量，沒怎麽在意共感，畢竟你們互相喜歡，這些沒什麽的。”
    “可是……”明明是小蛇的樣子，可小菱菱憑空看出她似乎是不開心的。
    “是我太幼稚，喜羊羊他太容易受傷了，總是牽連到你，但解除共感的代價是很大的，畢竟它能讓你共享別人的力量，本就是逆天而行。”
    代價……少女敏銳捕捉到這個詞，眉心一挑。所以，暮沉他究竟付出了什麽代價？那些被火灼燒的痕跡是怎麽得來的？
    “本來是可以完全解除掉共感的，但暮沉他的身體支撐不住，如果儀式進行到底，他會死。”
    彪哥和小鈴鐺雖然很喜歡小菱菱，但他們不是那種為了別人會去死的性格。而暮沉，這個來自異世界的少年，他願意。
    他為她而來，自然為她而去。
    “是父王強行終止了儀式，他才留下一條命，儀式進行了大半，共感已經解除，隻是還留下一點點小小的隱患，但我並不清楚是什麽。”
    小菱菱知道，是互換身體，她會時不時與喜羊羊互換身體。
    沒想到暮沉這樣執著，明明一切與他無關，他偏要闖進她的世界。
    “傻子……”
    “而且啊，父王懲罰我了，本來當初我去找你和喜羊羊的時候是長大的樣子，那是父王傳給我的力量，現在被收回去了，所以我又變小了……”
    小蛇委委屈屈地吐著蛇信子：“那我還是保持蛇的樣子好了，小孩子可一點都不威風。”
    “奇怪哦？”小鈴鐺繞到她頸側，似乎在嗅著什麽，“小主人，你身上有鳳凰的氣息，你能召喚鳳凰了？”
    鳳凰？小菱菱搖了搖頭，她不記得自己遇見或召喚過什麽鳳凰，她哪有這本事啊？
    小鈴鐺雖然化成過少女形態，可似乎思維還是小孩子，此刻又興奮地問她：“小主人，你現在跟喜羊羊是不是在一起了？我記得你們應該成年了吧？”
    “嗯。”小菱菱點了點頭，卻沒辦法露出笑意，那麽多事情壓在她身上，喜羊羊、暮沉、萬靈宗……
    ————
    【題外話：
    嗯哼，我前麵就有說過，暮沉會為他曾經的囚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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