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息.....強了，是什麽意思？”一下轉變太大，李清歲下意識問了個蠢問題。
    把脈的丹師複雜的看了一眼已經在和老頭交流的陸靈悠。
    “就是她的治療，有用。”
    雖然脈息變化隻是一點點，甚至隻能探出五髒情況在好轉，霄雲公子那全身的虛弱和萎靡並沒有任何改善。
    但這對於纏綿病榻十年，生機斷絕的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消息了。
    剛吃一次丹藥就有反應，多吃一段時間，大概率是能慢慢好轉的。
    五位丹師這會兒隻覺得有些玄幻。
    又後悔之前說的那些話。
    小姑娘再是隻有元嬰，人家可是林青山的徒弟，他們當時怎麽敢的？
    “那小姑娘什麽來頭？就她那些半點靈氣都沒有的雜草，真能治病？這不是凡間那些赤腳郎中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嗎？”
    “霄雲公子現在不就是個凡人嗎？或許用凡醫之術，反而對症。”另一人接話，“而且，她還輸入過靈力，怪就怪在她輸入的靈力，霄雲公子怎麽承受的住。”
    “你們忘了她還用針紮過，紮的都是氣門和生門，我覺得這個可能才是關鍵。”
    幾人實在太好奇了，想厚著臉皮上去道個歉問問原理，但老頭已經專門構築了一個隔絕禁製。
    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她的治療......有用？”突如起來的反轉讓李清歲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會兒隻能抱著自己兒子，和五個丹師一道，怔怔的看向陸靈悠和老頭。
    隔絕禁製中。
    老頭喜形於色，一雙眼睛時不時就往霄雲的方向瞟一眼。
    “快跟我說說，霄雲這得的到底什麽病，你又是怎麽治的？”
    陸靈悠直勾勾的看著老頭。
    老頭，“......你這是什麽眼神？”
    “師父，您老人家可是天外天頂級丹修大能。”
    老頭瞪眼，不覺得小徒弟這是在誇他。
    “昂，那又怎樣？”
    “雖然丹修不怎麽關注凡人會得什麽病，但您老既然要治霄雲，多少應該往凡人生病上麵想想吧。”
    老頭眼睛瞪的更大，他當然了解過凡界病症。
    看了眼小徒弟‘嫌棄’的眼神，老頭氣呼呼的，“老子隻看出肺症，痿證，和五髒衰竭。”
    肺症和五髒衰竭，很容易看出來，但這痿證，他可是親自去了凡界，找了不下十個在人界德高望重的大爺大娘拜把子得來的。
    “但老子照著這幾個法子治了，凡界法子也用了。沒用。”
    “行了，別嘰嘰歪歪，就說他得的到底什麽病吧。”
    “就是這三種病症啊。”陸靈悠道。
    老頭，“......真就是這三種病症？”
    “昂。”
    老頭手癢，你昂個屁昂。
    他表情有些不自在，“那為什麽為師照著這三種病症治療會沒用？”
    陸靈悠大致問了下老頭用的法子。
    然後長歎一口氣。
    再次感歎在知道有仙人存在的凡俗界，人類對仙丹的癡迷，以及對那些自力更生苦心鑽研的赤腳醫生的不屑。
    修仙者體內有靈力，所以百病不生，就算需要丹藥進補，也多是和修煉，資質，以及以此衍生出來的傷病為主。
    沒有丹修願意去研究不得靈力滋養的凡人所生的病。
    但因著有一些傳統的健體丹，長壽丹，養顏丹等的存在。
    隻要吃上那麽一顆低階的，對於凡人那些小病小痛來說，簡直就是立竿見影，且能維持很長時間不生病。
    這樣一來，又苦又澀，還動不動就喝好幾天甚至幾個月，也不見得有用的凡藥，那就是下九流甚至是騙子的存在。
    大家不推崇，醫者自然沒有動力去的研究這些。
    久而久之，若是得了如同肺癆這種，實際上是強病毒感染，在古代沒有化學藥劑就是絕症的病。
    還真就沒啥手段。
    老頭從凡醫那裏搞來的藥方，一半是假的，一半是隻能潤肺止咳的。
    其中一個藥方，甚至和她留在北域的一份相似。
    老頭自己也根據收集到的方子，自創了一道潤肺清毒的藥方。
    若是普通肺病或者是一些弱病毒感染，說不定就治好了。可惜碰上的是古代的絕症。
    至於痿證這種稀罕病，那更是就當經脈寸斷後的後遺症來治。
    所以，別管怎麽治，都沒用。
    陸靈悠大致跟他解釋了一下，肺癆這種強病毒性病症，以及痿證這種區別於經脈受損的神經性疾病。
    老頭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是你自己研究的？”
    “跟一個凡醫學的。”
    老頭，“......老夫怎麽沒見著這麽厲害的凡醫？”
    哦，他其中一個北域拜的老兄弟好像說過，他有個不認他的師父來著，但他見對方路都要走不動了，他那師父多半入土了，也就隻能遺憾的拿走了老兄弟師父留下的藥方。
    看來，凡界的確臥虎藏龍啊。
    解決了心裏的疑惑，老頭就催著陸靈悠趕緊將人治好。
    陸靈悠一句話，“慢性病，一下治不好。”
    “那加大藥效？”
    “您不也看見了嗎？過重的藥效他承受不住。”
    “那，隻是吃藥就可以了嗎？”
    “先治肺癆的話，也可以不用針灸，當然配合針灸效果更快，但之後的痿證和五髒虛衰，必須行針。”
    老頭張了張嘴，他後悔現在才讓陸靈悠試了。
    小徒弟還有兩天就要走了，剩下的攤子他這個當師父的搞不定啊。
    不行，丹田的事就算了，這肺癆和痿證，隻能小徒弟來，而看到了治愈的希望，他等不了。
    霄雲也等不了。
    老頭直接衝鎏獄火道，“開凝光洞吧。”
    見陸靈悠一臉疑惑，老頭解釋，“凝光洞乃我穹頂書院奇洞之一。”
    可改變時間流速，外界一天，洞中十天，甚至一個月，一年。
    也是書院第一任掌教自創的法則陣域。
    但是啟動凝光洞，需要海量的靈石。
    一般隻供給特殊情況急需破鏡的長老，掌教，或者有特殊貢獻的弟子。
    霄雲當年受傷，是為他家老祖，也是為書院做了貢獻。
    可以為他開啟。
    鎏獄火點了點頭，“那就開，不過，靈石讓李清歲那女人出。”
    他和師伯這會兒兜比臉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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