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西方嗎，果然是民風淳樸、文明友好。”
    香榭麗爾大街，路邊一家咖啡店。
    哪吒換了一身打扮，紅色的夾克，裏麵是一件黑色的長袖t恤，下身是一條黑色直筒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帶有紅色花紋的運動鞋。
    脖子上掛著一副紅色耳機，頭發依然紮成兩個發髻，樣貌俊秀，身材青少年，坐在那裏就一直被周圍人頻繁投來目光。
    他目光看向窗外，鉛色的天空下，大街上正上演一起犯罪。
    一個戴著麵具的悍匪，抬手對著路邊一輛跑車噴出火焰，將車門破壞。
    他粗暴扯開車門，將車裏的男人一把托了出來，開始搜刮車上的財物。
    周圍圍觀路人許多，但沒有一個人上前。
    嗚嗚～
    街外，一陣急促的警鈴聲響起。
    悍匪拿上搶來的財物，坐上自己開來的摩托，迅速逃離現場。
    在悍匪走後不久，一輛警車到來。
    從車上走下一高一矮兩個警察，開始調查現場。
    “腐朽汙穢的味道，就像是下水道裏一樣。”
    哪吒微微皺眉，釋放神識找到逃跑中的悍匪，在其身上留下印記。
    “這位帥哥，我能請你喝一杯嗎？”
    哪吒回頭，一張明媚的臉蛋映入眼簾。
    他神色平靜，對方從一開始到現在已經看了他二十三次。
    在他看向窗外時，對方起身走來，這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下。
    “謝謝，我要走了。”
    哪吒微微一笑，十分禮貌的婉拒。
    他起身離開咖啡廳，揮手招下一輛的士。
    “去哪裏？”
    司機點下計費器，目光看向後視鏡裏的哪吒。
    “不知道，但我知道應該怎麽走。”
    哪吒身體往後一靠，懶洋洋道。
    司機聳聳肩，對此無所謂。
    他才不在意哪吒有什麽問題，反正隻要給錢就行。
    皮克離開香榭麗爾大街，汽車來到郊區的恩斯河邊岸。
    男人將頭套摘下，露出一張留著胡茬，神色疲憊的臉。
    他從車上的背包裏取出一套老舊的衣裳，將身上廉價的衣物和頭套換下。
    皮克將衣服頭套放在地上，隔著一米多遠伸出右手，嘴裏無聲呢喃，手上一枚黑色戒指光芒一閃噴出火焰將衣物燒成灰燼。
    等到一夜過去，河水會把岸邊殘餘的灰燼衝刷幹淨，誰也找不到線索。
    做完這一切後，皮克開始檢查今天的戰利品。
    一個皮夾，裏麵是三千五百塊的現金，一塊理查德的手表，兩枚寶石戒指，一隻寶格麗的手鐲，一條卡地亞的蛇骨鉑金項鏈。
    皮夾裏的現金被皮克取出走，皮夾包括裏麵的證件被他全部燒掉，殘渣丟入河中。
    戒指上的寶石拆掉，其餘丟入河裏。
    做完這一切後，他騎車離開，中途將手表藏進一座荒廢的墓園。
    摩托車則藏進一座密林中，用迷彩防水布遮擋，並在外麵鋪上一層枯枝和落葉。
    這裏位置偏僻，附近隻有一座許久未曾被打理的公園，平時鮮少會有人來。
    將車藏好後，皮克背上裝著戰利品的背包，走到三條街外坐上最近的一趟公交車。
    他進入市區，來到一家常去的二手飾品商店，將兩枚寶石出手，賣了三萬塊。
    “三萬、三千五……隻差一萬，就可以買特效藥，露絲的病就能好了！”
    男人靠在公交車的椅背上，心裏盤算著身上的積蓄，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公交車搖搖擺擺開了十幾站，皮克和其他乘客一起下車。
    一月的巴黎依然很冷，刮著冷風直往行人的脖子裏鑽。
    皮克裹緊身上單薄的藍色工衣，路過街頭的麵包店走了進去，再出來時手裏已經提著一袋散發著麥香的麵包。
    他的家住在裏舍街32號公寓三樓，也就是這條街的前段。
    隨著離家越來越近，皮克的腳步也越發輕快。
    “皮克下班了，我家裏做了臘腸有多的，你拿些回去給露絲補補身體。”
    進入公寓，一樓的大門打開。
    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走出。
    她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雖然相隔一米多遠，但男人依然能聞道臘腸的香味。
    “卡密我…我不能要，你們已經幫了我和露絲太多了。”
    皮克心中感動，一激動就有些語無倫次。
    “什麽都別說了，露絲是我和漢斯看著長大的，太大的忙我們也幫不了，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婦人將東西塞進男人手裏，就轉身回到房內，根本不給後者開口的機會。
    “卡密還是那麽善良。”
    皮克看著緊閉的房門，又低頭看向手裏的臘腸。
    “等露絲的病好了，我一定會報答回來！”
    他提著大包小包，來到三樓，將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扭，機括運轉的聲音響起，門開了。
    “露絲我回來……”
    皮克進入屋內，臉上燦爛的笑容忽然變得僵硬。
    約莫十幾平的客廳裏，女兒露絲穿著白色的裙子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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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麵前坐著一個青少年，也不知道後者說了什麽，女孩蒼白的小臉笑的十分開心。
    “爸爸！”
    露絲回頭，看到門口的皮克，從沙發上跳下，飛奔而來抱住男人的大腿。
    脆生生的聲音，聽得男人心底一軟。
    “露絲你看爸爸買了什麽，有你最愛的黃油可頌哦！”
    皮克蹲下，揚了揚手裏的購物袋。
    “哇！謝謝爸爸，爸爸真好！”
    露絲伸出纖細的手臂抱住購物袋，毫無血色的臉龐做出誇張的表情。
    “先去洗手，待會兒我們一起吃。”
    皮克伸手刮了一下女兒的鼻子，逗的後者皺起了鼻子，更加可愛了。
    “爸爸不要……再刮我的鼻子了，以後會長不大的！”
    露絲說了幾個單詞，就忍不住停下歇息，然後繼續道。
    “好，爸爸以後不會了。”
    皮克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迎上臉頰讓女兒“吧唧”一口，放其離開。
    “大哥哥等我一會兒，我請你吃黃油可頌。”
    露絲離開時，經過沙發朝少年甜甜一笑。
    旁邊的老父親看著這一幕，眉毛皺的更深。
    “這裏場合不合適，可不可以換個地方聊聊？”
    皮克來到少年身前，他看了眼輿洗室方向，神情嚴肅道。
    “為什麽？是怕露絲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個殺人狂魔嗎？”
    少年，也就是追蹤而來的哪吒，身體靠在沙發上，抬眸看向男人，神情自若，仿佛自己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我不是！”
    皮克呼吸忽然變得急促，眼神死死瞪著對方。
    憤怒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右手食指上黑色的戒指光芒閃爍，散發危險的氣息。
    為了露絲，他絕對不能讓自己的秘密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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