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大街上，鐵鏈晃動的聲音格外清晰。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迷霧中出現。
    黑色像是牧師的製服，堅毅的麵容，如鋼茬一般的短發，懷捧著一本經書，四角安裝著撞角，纏繞著灰白色的鎖鏈，另一頭從衣袖下蔓延進手臂。
    經書上一個十二翼的蛇形天使矚目，散發著奇異光澤，仔細看去天使好似活物一樣，奇異詭譎。
    “黑色聖堂，威廉！”
    布魯斯驚訝的看著步步走來的男人，“你怎麽會來這裏？”
    “吼！”
    憤怒的咆哮，打斷了布魯斯的問題。
    一頭龐然大物從迷霧中衝出，恐怖的聲勢猶如一輛疾馳的列車。
    威廉神色冷漠，身上湧出無數黑煙不斷翻滾，在空中凝聚成一尊背生雙翼手持戰矛的天使。
    天使身材高大超過五米，身穿黑色的戰甲，手持一杆黑色的長矛，白色的長發隨風輕輕舞動，容貌與威廉有著六七分相似，神情冷漠，身上殺氣濃烈。
    魔修進入超凡四階後，可誕生一項全新能力。
    忿怒侍從！
    威廉的忿怒侍從便是一位墜落戰鬥天使！
    轟！
    戰鬥天使揮舞手中戰矛，朝前一刺，明明再普通不過的攻擊卻是發出刺耳的音爆。
    戰矛刺中溫迪戈，將後者洞穿。
    溫迪戈像是沒事人一樣，絲毫不受影響，揮舞巨爪朝著戰鬥天使拍下。
    後者背後雙翼輕輕一震，輕鬆閃避，手中戰矛再次揮舞展現出驚人的武藝。
    戰矛的殘影遍布空中，反觀體型更加魁梧的怪物，戰鬥技藝像是孩童一樣稚嫩。
    戰鬥天使的攻擊不斷落在其身上，後者卻無法傷其分毫。
    一番短暫而激烈的戰鬥過後，溫迪戈四肢都被卸掉，像是一截樹枝躺在地上。
    無數的白霧從溫迪戈周身散發，四周的白霧翻湧朝其湧來。
    在白霧的幫助下，溫迪戈的身體開始被修複。
    “心髒！它的弱點是它的心髒！”
    布魯斯還沉浸在看到天使的震撼當中，轉眼間就發現溫迪戈已經被削成了木棍。
    他看到白霧翻湧，臉色一變連忙大聲提醒。
    “心髒嗎。”
    威廉聞言，心中一動，戰鬥天使須臾間來到溫迪戈上空，手中戰矛對準後者胸膛刺下。
    堪比鋼鐵的骨骼在戰矛下應聲破碎，冰屑飛濺，鋒銳的矛尖刺穿紅色的心髒。
    周圍的白霧像是失去了指引，開始緩緩散去。
    地上的怪物不再動彈，失去了生機。
    “這就是……贏了？”
    布魯斯眼睛睜大，不敢相信剛才還讓自己陷入絕境的怪物就這麽簡單的死了。
    “布魯斯！”
    一道熟悉的女聲從旁邊響起，布魯斯神色一怔連忙循聲看去。
    隻見一個頭發棕紅的女人從迷霧中出現，朝他跑來。
    “羅……”
    布魯斯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還未等他開口，對方就忽然撲進他的懷裏，將他緊緊抱住。
    “布魯斯，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布魯斯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溫熱，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讓他心中一軟，神色更加柔和。
    他張開雙手，同樣將對方抱住，感受到懷裏嬌軀一震，溫柔道：“羅伊，我也是。”
    在狂人的背後是一片白色的迷霧，和朦朧狼藉的街區，頭頂的路燈盡職散發著光芒。
    “喂喂！這裏還有人呢！”
    威廉將戰鬥天使召回，見到擁抱中的兩人沒有打擾，而是檢查了地上溫迪戈的屍體。
    可等到他檢查完了，兩人都還沒分開。
    “抱歉！”布魯斯聞言鬆開手，臉頰有些緋紅，朝威廉感謝道：“剛才幸好有你，否則我現在肯定已經死了。”
    “你當然應該謝我，不過你更應該感謝你身邊的女人。”
    威廉左手抱著聖堂戒律，微微點頭道：“如果不是她出現在大街，向我呼救，我也沒辦法及時趕到。”
    “是羅伊找你來的？”布魯斯回頭看向羅伊，語氣中帶著責怪，但更多的是擔心，“我不是讓你趕快逃嗎？”
    “我是逃的路上，恰好遇上威廉的。”
    羅伊臉上一笑，雖然是說了，但她喜歡這種被關心的感覺。
    “雖然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請問威廉你怎麽會出現這裏？”
    布魯斯點點頭，在羅伊的攙扶下朝對方走去。
    “整條街區被迷霧籠罩，在外界鬧出很大的動靜，黑色聖堂收到消息後便決定出手解決危機。”
    威廉上下打量對方，“迷霧還未散去，危機還沒有解決，我還需要繼續救人，你身上有傷可以先找個地方休息。”
    “我隻是體力耗盡，休息一下就好，既然是救人，那麽作為米國軍人我責無旁貸。”
    布魯斯搖搖頭，語氣堅決。
    “布魯斯去哪，我就去哪！”
    羅伊緊跟著說道。
    也許剛才的事，讓她多年隱藏的愛意得到了回應，羅伊更加大膽的表露自己的想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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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魯斯迎上女人熱烈充滿愛意的眼神，臉上自然露出笑容，沒有拒絕。
    三人結伴同行，路上布魯斯知道，黑色聖堂不止威廉一個人來了。
    隻是在進入迷霧後，都迷失了方向，分散了。
    繼續深入的路上，三人遭遇的敵人基本都是被威廉一個人解決。
    全程戰鬥不超過三秒，就被戰鬥天使解決。
    “你突破超凡四階了？”
    再又一次殺死敵人後，布魯斯看著威風凜凜的戰鬥天使，終於忍不住問道。
    “承蒙吾主庇佑。”
    威廉手捧聖堂戒律，點頭微微一笑。
    真突破了！
    布魯斯神情震驚，那可是超凡四階，人世的頂點！
    旋即，他表情又有些落寞。
    自己剛見對方時，兩人實力相差不大，都在超凡三階。
    可短短幾個月過去，對方就突破超凡四階，踏足王者領域。
    如果再算上威廉的修行時間……
    嘶……
    難道那位魔祖真的如此仁慈，信仰對方真能快速變強！
    旁邊，羅伊心中同樣震動。
    不過她想的比布魯斯更多。
    “黑色聖堂的首領突破超凡四階，即便是米國政府也不可能再進行打壓，米國將會誕生一個新的超級勢力！”
    威廉將兩人的反應收入眼中，對此心中暗暗點頭。
    他是在上周才突破到超凡四階，然後就一直潛修，直到昨天才結束修行。
    而他之所以選擇告訴布魯斯兩人自己突破的事實，也是考慮到黑色聖堂的未來。
    他們剛開始發展就跟聖教交惡，後來又跟喬治將軍不歡而散。
    可謂一下得罪了米國兩大勢力宗教和軍方。
    雖然黑色聖堂有魔祖冕下庇佑，但他不可能什麽事都麻煩冕下。
    大部分的事還是需要黑色聖堂自己解決。
    而一個新晉超凡四階的出現，相信足以令聖教和軍方忌憚。
    米國其它勢力，也會改變對他們的態度。
    未來黑色聖堂在米國的處境將會好上許多。
    隨著三人繼續深入迷霧街區，路上遭遇的溫迪戈數量越來越多，實力也越來越強。
    這一點變化引起了威廉的懷疑。
    一直到他們來到街區的中央，一個巨大的廣場。
    廣場上到處都是屍體，血液染紅的地板。
    中央是一座用人的血肉和骨頭堆積起來的祭壇，祭壇的中央擺放著一顆長著鹿角的人類頭骨。
    祭壇周圍是用血液畫出的陣法，十幾個溫迪戈跪在黑袍人的身後，主動刺穿自己的心髒。
    一縷妖異的紅光從心髒中飛出，沒入祭壇上的頭骨。
    後者空洞的眼眶中，出現一點紅光，血色的經絡爬滿頭骨表麵。
    每一顆心髒被刺破，頭骨眼中的紅光就明亮幾分，經絡上也開始出現血肉。
    安靜的廣場，也生出詭異的變化，溫度開始下降，地麵迅速爬滿一層冰霜。
    氣氛開始變得壓抑，一股莫名的心慌湧現，讓人變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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