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明月下，黑色高聳的城牆猶如一座山峰，散發著龐然的壓迫感。
    城內，一支隊伍舉著火把來到城下。
    “兄弟開門，換防了！”
    隊伍中，一名身著禁軍鎧甲的男人走出，朝城門值守的士兵大聲喊道。
    很快城樓上出現一名穿著精良鎧甲的將領，他皺眉看著城下眾人，“你們是哪一營的，之前怎麽沒有見過？”
    “我們是‘威’字營蕭且將軍麾下，這是令牌！”
    樓下丟出一塊令牌，值守將領伸手接住，翻開檢查確認沒有問題後，讓手下放鬆警戒來到樓下。
    “原來是蕭兄弟，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將領朝為首之人拱手，賠禮道。
    “大家都是職責所在哪有什麽的得不得罪。”
    蕭且五官俊朗，麵帶微笑，給人一種儒將的感覺。
    “現在時辰已到，兄弟還是趕快交接，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極，是極！”
    將領聞言連忙點頭，轉身吩咐手下集結軍隊準備換防。
    “大人咱們要不要？”
    蕭且耳邊一道傳音響起，正是剛才喊話換防的男人。
    “對麵人數不少，咱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解決，時間耽誤太久會引來城內巡邏禁軍，沒必要節外生枝。”
    雖然男人話沒有說全，但蕭且還是聽懂了對方的意思，傳音拒絕。
    值守軍隊開始集結，蕭且帶來的手下也開始登上城樓。
    很快，蕭且身邊就隻剩下一隊親衛。
    對麵，值守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
    “對了蕭兄弟，最近城內抓捕妖魔鬧得沸沸揚揚，北河王下令全城各大出口戒嚴不得放跑一個妖魔。”
    值守將領揮手讓手下帶領軍隊前往城內，自己則帶著幾個親衛朝蕭且走來，滿麵笑容道。
    “兄弟第一次負責城防一定要謹慎一些，那些妖魔最喜歡扮成人族的模樣，你可不要被騙了。”
    蕭且看著對方一步步走近，臉上笑容不減，“兄弟放心就是，有我在不會出問題。”
    “那就好……”
    值守將領麵帶笑容在距離蕭且不足三步時，忽然拔刀，如秋水般的刀鋒在月色閃爍著森然的光芒直奔蕭且麵頰而去。
    蕭且臉上笑容頓變，身體飛速後撤，但對方速度實在太快刀鋒距離臉頰已經不足一尺，鋒銳的刀芒刺的皮膚生疼。
    千鈞一發之際，蕭且眼瞳忽然泛起綠光，右臂抬起擋在身前……
    鐺！
    長刀與手臂碰撞竟發出金鐵之聲，濺起一串火星。
    蕭且借助慣性飛速後退，落在十幾步外。
    對麵值守將領目光落在蕭且手臂上，此時後者衣袖被刀氣攪碎露出裏麵的皮膚。
    跟正常人不同，蕭且的手臂上長滿了黑色的鱗片，明亮光滑，在周圍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幽光，給人一種陰森冰寒的感覺。
    “真是惡心，好好的人不當偏偏要去當畜牲！”
    值守將領皺眉，臉上露出厭惡之色。
    在他動手之時，帶來的手下也向蕭且的親兵發起了攻擊。
    麵對數倍於己的敵人，蕭且的親兵沒有任何反抗之力被殺的節節敗退。
    “嗬嗬，當人是別人當牛做馬，當妖也是當牛做馬，那為什麽我不選擇一個大方點的。”
    蕭且被當年嘲諷卻並不動怒，“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他此時已經回味過來，先前對方的一係列表現都是在表演，目的就是為了麻痹他好讓他成功分兵。
    顯然這不是臨時能想出的辦法，對方肯定是早就知道了他今晚會來。
    “一群肮髒的畜牲混在人群裏，那味道想不注意都難。”
    值守將領冷笑，長刀一揮身隨刀走，速度之快如電光火石，刹那間便已來到蕭且身前。
    “牙尖嘴利……”
    蕭且拔刀迎上，手臂用力肌肉鼓起猶如山丘起伏，將對方打退。
    “但刀太慢了！”
    隨後身形一閃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再次出現已經來到半空，手中長刀高舉一招力劈華山聲勢驚人，直奔值守將領麵門而去！
    後者見狀揮刀斬出淩厲刀氣，絢爛刀光猶如銀月劃破夜空，美麗致命！
    蕭且咧嘴一笑，露出尖銳的犬牙，破壞了身上的儒雅，顯得妖異詭譎。
    他身上氣勢暴漲，全部真氣順著經脈灌入手中長刀，刀身光芒大作散發驚人鋒芒。
    “斬！”
    銀晃的刀身撕破黑色的空間，數十米長的刀氣橫空與襲來的刀芒碰撞！
    刺目的光芒照耀周圍仿佛一輪蒼白的太陽。
    光芒消失，一道黑影破空而來，月色下一雙綠色的瞳孔醒目。
    來人赫然正是蕭且！
    其手中長刀寒光閃爍，冰冷殺意籠罩值守將領四周。
    蕭且身形猶如鬼魅，出手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根本不給對麵絲毫反應機會。
    值守將領臉上露出倉惶之色，慌忙間揮刀擋在胸前。
    蕭且嘴角上揚一直咧到兩邊，手腕一動招式變換改劈為削直奔值守將領腦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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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憑空浮現，將刀擋下。
    而值守將領此刻臉上已經不見絲毫驚慌之色，神情冷漠嚴肅。
    他伸出大手一把抓住長刀，同時右手揮刀朝著蕭且腦門劈下。
    這一刀又快又急，上麵刀芒吞吐散發驚人鋒芒。
    “怎麽可能？！”
    蕭且表情第一次有了驚怒，抽刀就要後撤卻發現兵器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分毫不動。
    “該死！”
    因為這短短的耽誤，值守將領的攻擊已然落下……
    轟！
    蕭且被這一刀劈飛了出去，殷紅的血液從空中飄落，在灰白色的石板上綻放像是一朵朵梅花。
    “你不是王化，你到底是誰？！”
    蕭且從地上爬起，原本俊朗的麵容此時被細密的鱗片包裹，眉心一條從上到下長達兩公分的血痕往外滲透著血液，綠色的眼睛圓睜，恐怖猙獰！
    他們想要奪取一座城門，對於守城將領的實力仔細調查過。
    東化門守將王化隻是初入宗師，還是依靠外力晉升，以往戰績也是平平，能當上京城守將主要還是靠家族背景。
    在洛京十二城門守將之中，實力排在最末。
    而一個初入宗師的混子禁軍，怎麽可能有這種實力！
    “我還以為你已經通過招式認出了我。”
    “王化”嚴肅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伸手朝臉上一抹，在蕭且震驚的目光下露出原本容貌。
    “是你！文鳶！”
    蕭且神情驚怒，大叫道“這不可能，在我們出發前你都還在大營，我們的人不可能認錯！”
    “嗬嗬！一個擁有聞識獸眼睛的人的確不會認錯，但如果他是我們的人呢？”
    文鳶臉上掛著淡淡笑容，身體發出“哢嚓”的聲音，體型不斷變大。
    好在他身上的鎧甲屬於特製，甲胄間存在空間富餘，不會因為體型增長而出現緊身不自在的情況。
    “這更不可能！”
    蕭且根本不信，“你們一向對於擁有妖族血脈的人，保持趕盡殺絕的態度，他絕對不可能跟你們合作……”
    他表情忽然一變，“你們把人換了！！”
    如果溫磊沒有背叛，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前者早就被朝廷的人識破了身份，安排其他人扮成對方的模樣潛伏在他們身邊。
    越想蕭且越是覺得很有可能。
    大乾之中並不缺少變化大師，一些個中翹楚甚至能模擬出妖族的氣息。
    想到這裏，蕭且內心一沉，笑容有些淒涼。
    “真是好手段，安排一個間諜潛伏在我們身邊，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握之中！”
    “虧我們還以為計劃萬無一失，沒想到早就暴露了。”
    文鳶將手中已經出現裂紋的長刀歸入刀鞘，從親衛手中接過一柄步槊。
    身上氣勢爆發，濃鬱的血腥煞氣凝聚成血色的狼煙直入青冥，一雙虎目精光四溢，直視對方語氣生硬道。
    “來戰，賜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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