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賈文和直言不諱,抉擇時盡顯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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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線回到了許都,曹昂緊繃的狀態鬆弛下來,在人前,他是征東將軍,是荊州牧,是曹操嫡長子……太多的身份加持到曹昂的身上,讓曹昂必須保持鎮定與威儀,但回了家就不一樣了。
    這種狀態很放鬆,很愜意。
    這人啊,小的時候隻想快快長大,這樣就能離開家去外闖蕩,去外見識,可真等長大了,卻又希望慢一點,再慢點,家裏的父母在變老,一年到頭回不了幾趟家,可每次回來卻看到父母在變,那滋味很不好受……
    其實最寶貴的,最初時就擁有了。
    與曹操相見時,回許都見到丁氏,曹昂明顯能看出二人的變化,前者是有千鈞重擔壓在身上,與袁紹之戰打下來,什麽都要扛著,麾下文武都盯著看呢,曹操要敢有絲毫露怯,那取得終勝的就是汝南袁氏,而非譙縣曹氏了。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損兵折將都是輕的,鬧不好譙縣曹氏要傷了元氣,這精神壓力如何會不大呢?
    而後者呢?
    精神壓力更大。
    丈夫在外領軍與強敵交戰,而在在外領兵奔波各地,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出現任何差池,就可能陰陽相隔了。
    丁氏如何能心安呢?
    可這還不算完,她是曹操的正妻,前線的仗在打,可後方呢,還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看著,即便有再多擔心,也必須要藏在心裏,不能叫外人看到絲毫!
    說實話,看到曹操、丁氏變老了,特別是丁氏,眼角有了皺紋,白發長出不少,曹昂的心裏很不好受。
    在這世上真有人毫無保留的關心他,愛護他,掛念他,丁氏絕對是排在首位的。
    也恰是這樣,曹昂回來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讓典滿、許儀這幫二代子弟,全都回家見各自父母。
    而曹昂呢,整日陪在丁氏身邊。
    但也是通過丁氏,曹昂得知一個讓他發懵的消息。
    他當爹了!
    夏侯涓為他誕下一子。
    丁氏取了名,稷!
    夏侯涓診出喜脈時,曹昂還在江夏郡一帶,謀劃著怎樣破除孫劉聯軍呢,但為了不叫自己分神,夏侯涓沒有將此事告知他,而是派人去了許都,將此好消息告知給了丁氏,丁氏知曉此事,高興之餘便派貼身女婢隨曹念一起南下襄陽,而負責護衛的,正是夏侯涓的從兄弟夏侯儒。
    而當看到丁氏拿出的數十封書信後,曹昂更知其母、其妻、其妹都承受了什麽。
    “母親,一切安好,勿念。”
    “母親,女兒見到嫂子了,跟在許都時相見時,嫂子消瘦太多了,女兒看到時很心疼,很想哭,但女兒忍住了,大兄他真是太狠心了。”
    “母親,襄陽一切都好,征東將軍府也好,大橋小橋診出喜脈,母親放心,兒媳肯定會為夫君守好他的血脈的。”
    “母親,近來嫂子胃口好了一些,但人看起來還是很瘦,大橋小橋也好,可每每看到嫂子一人,怔怔的坐在一處時,女兒就好難受,女兒知道,嫂子這是承受了很多。”
    “母親,在許都可好?九江傳回好消息了,夫君在九江打了勝仗,襄陽這邊很振奮,父親那邊可好?”
    “母親,您知道嗎?大兄他打了大勝仗,嘻嘻,嫂子臉上的笑容多了,大兄家裏都好,您也別太記掛,吃穿用度,女兒都盯的很緊,您放心。”
    “母親,兒媳尚不知腹中所懷是男是女,那就依您所提,男孩喚稷,女孩喚琇,母親,您在許都可好?”
    “母親您知道嗎?嫂子看到您寫的信,給取了名,她笑的多開心,不過您也太偏心了,就給嫂子的腹中子取了名,大橋小橋的卻未取,嫂子還對我說,要您給她們所懷取名呢,當然了,女兒先前來襄陽時,沒有把您的囑咐忘了,女兒對嫂子說,她們所懷子嗣的名,等大兄回來取就是了。”
    “母親,徐州那邊出現些狀況,夫君可能要晚些時日才回襄陽,這幾日,兒媳輾轉難眠,夫君……”
    “母親,那江東鼠輩真真是太可惡了,居然會幹如此厚顏無恥之事,嫂子這幾日睡的不好,吃的不好,不過您放心,有女兒在,肯定會看好嫂子的。”
    “母親,您說的對,男人在外打拚,女人要守好家,母親,您在許都好嗎?”
    這一封接一封的信看完後,曹昂當時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尤其是那書信上的淚痕,讓曹昂能感受到她的妻子,她的妹妹當時是怎樣的狀態,但也恰是這樣,曹昂更知其母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一邊是許都,一邊是襄陽。
    一邊是曹操,一邊是自己。
    就這,還有家裏這一攤子。
    丁氏的心,不知分成了幾份,唯獨把她自己給忘了。
    看完這些信的曹昂,在看到丁氏那帶有疲態的笑意時,那淚是止不住的流下,他這心裏太不是滋味了。
    他的心裏是爭霸,是天下,是權力,可他的母親呢?心裏全是這個家,大家,小家,全都靠她來把持著。
    不止是這些,他的妻子,他的妹妹,他的妾室,一個個也都承受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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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過去了很久,曹昂依舊記得丁氏對他講的話,“子修莫哭,你承受的已經夠多了,我知道在你心裏,有講不出的壓力與擔子,一切都會過去的,親人,就是在遇到難處時,會心往一處使的。”
    “有些時候啊,也別怪汝父想的多,有變化,你沒有處在他那個位置,不知汝父承受了多少,跟袁紹交戰之初,汝父頭疾犯了,你們是父子,子讓父,子敬父,子愛父,是你這個當兒子的要學會的,你也當爹了,等你的孩子長大了,子修就知這些意思了。”
    聽到這些的曹昂想了很多,也想起曹操從班師歸許後,整日是早出晚歸,甚至是幹脆就沒有回來。
    曹昂知道,跟袁紹的仗打完了,譙縣曹氏取得了勝利,但仗打完了,不代表著事兒就完了。
    大把的事兒,等著曹操去拍板。
    處在曹操所處的位置,有太多的注意與小心,不然稍有不慎啊,就可能出現新的狀況與風波。
    人活於世,男人有男人的不易,女人有女人的不易,孩子有孩子的不易,但因為有了家,使得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
    許都,一家酒館。
    “公子這些時日歸許,比之司空要清閑不少。”
    正堂內。
    賈詡麵色平靜,撩了撩袍袖,為自己斟酒。
    “是要清閑不少。”
    曹昂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門外是典滿、許儀在值守,這倆在家待了幾日,就跑回曹昂身邊了。
    用他倆的話來說,剛回家時父慈子孝,這才好了幾日,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還不如待在曹昂身邊舒坦。
    對此,曹昂也沒多少別的。
    “畢竟是回家了嘛。”
    曹昂倚著憑幾,笑著對賈詡道:“老師想說的,不是這些吧?”
    在賈詡麵前,曹昂沒必要藏著掖著,畢竟相處的時間久了,都知對方是什麽樣的脾氣秉性了。
    “這幾日,司空的煩心事多了不少。”
    賈詡拿起酒觴,悠悠開口道。
    此言一出,叫曹昂臉上笑意沒了。
    最近幾日曹操沒有回後宅,甚至還頻出司空府,盡管曹昂不知發生了什麽,但卻知肯定有人給曹操添堵了。
    想想也對。
    曹袁之爭的第一階段勝利,譙縣曹氏取得了勝利,兵強馬壯的袁紹慘敗收場,且不說接下來曹袁對決怎樣,單單是這消息傳開,就譙縣曹氏所轄諸州各郡眾縣,那掌控力度勢必增強不少。
    這樣的事態,肯定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曹操贏的。
    在位極人臣這條路上,在當今的天下,特別是許都這邊,有不少是傾向於袁紹如此,但不傾向於曹操的。
    因為曹操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至於袁紹怎樣想,他們也不關心,或者更準確的來講,他們是自以為袁紹跟他們想的一樣。
    畢竟取而代之這種事太大了,野心可以有,但也要有個頭啊,為什麽一定要取代劉氏問鼎天下呢?
    咱們輪流執掌權柄,這難道不好嗎?
    皆大歡喜啊!!
    “老師是有什麽話,想對學生說嗎?”想到這些,曹昂向前探探身,表情正色的看向賈詡說道。
    “這幾日詡一直在想一件事。”
    賈詡喝了口佳釀,在曹昂的注視下,開口道:“據詡所知,袁紹當初與長子譚的關係是不錯的,對這長子,袁紹也曾是頗為欣賞與滿意。”
    “但現在呢。”
    “袁紹袁譚的關係,可以說是天下皆知的事,為了其寵信的三子尚,甚至不惜將袁譚過繼出去。”
    “從宗法上來講,袁譚過繼的那支,是汝南袁氏的嫡出正房,這讓袁譚能夠天然繼承汝南袁氏的基業,可實際上呢,袁譚繼承了這些,就失去了對袁紹打拚基業的繼承。”
    “再加上,當初二袁相爭,使得汝南袁氏的種種,直接一分為二,袁術呢,因為僭越稱帝,今下已經覆滅,而這部分人脈資源,多數被吞並掉了。”
    曹昂眉頭緊皺起來,對賈詡,他太清楚了,其講的話,是帶著深意的。
    “袁紹袁譚這樣,根子不在父子,而在外人。”
    想到這裏,曹昂正色道:“據學生所知,袁紹對他的繼妻很寵信,而他的繼妻,又是潁川一帶的。”
    “恰恰是這枕邊風吹起來了,使得袁紹袁譚的關係漸漸變了,也恰是因為這個變,又導致袁紹麾下的文武,對此有了相應想法。”
    “這點,公子比之袁譚,那要好太多了。”
    賈詡放下酒觴,露出一抹淡笑,看向曹昂道。
    那是!!
    聽到這裏,曹昂露出倨傲之色。
    他的母親,那豈是旁人所能比的?
    是。
    他不是丁氏所生,但他確是丁氏從小養大的,這跟親生的沒有區別,當初他想留在南陽曆練,說是曆練,其實是有他想要做的事,這件事,叫遠在許都的丁氏知曉了,幹了什麽?
    沒有出言斥責,沒有叫他回去。
    而是直接把曹氏、夏侯、丁家三族子弟,能派來的全都給派來了,這也促成了曹操核心的子弟,跟著也都派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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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這還不算完呢。
    當曹昂節製了四州軍政,丁氏幹了什麽?
    在為曹昂尋良配。
    夏侯涓,就是丁氏深思熟慮後,才決定的。
    丁氏要真有私心,為何不選丁家女?
    這樣豈不更好?
    但丁氏沒有,因為丁氏看出來了,在這亂世之下,一切都是白扯,唯有兵權才是關鍵,而在此等態勢下,曹氏內肯定不行,那夏侯一族就是最佳選擇。
    為了能進一步鞏固曹昂的地位,丁氏讓曹念跟丁儀定親了,當然,這個前提是丁氏看出來,曹念對丁儀有好感。
    這還不算完,丁氏還給曹鑠尋得良配,荀氏女,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叫荀彧、荀攸他們跟曹氏的關係更進一步?
    做到這份上,丁氏可以說把能給的,全都給了曹昂。
    現在夏侯涓誕下嫡長子曹稷,這個名字還是丁氏給取的,按理說這該由曹操來取,可那時曹操在跟袁紹打仗,不能分心,所以丁氏就給取了。
    這嫡長子一出,不止是曹氏與夏侯兩族關係更緊密,連帶著曹昂跟夏侯一族關係更為緊密。
    老一輩的怎樣想,暫且擱在一邊。
    這小一輩的,一個個跟曹昂關係更近。
    而除了嫡長子,曹昂還有庶長子,庶長女,大橋誕下一子,小橋誕下一女,不過這一男一女尚未取名。
    在這點上,丁氏拎的很清楚。
    給夏侯涓所誕嫡長取名,那是為安撫夏侯涓,畢竟其年紀還小,不能叫她因為前線的事就整日茶不思飯不想,這樣對她,對孩子都不好。
    大橋小橋也是曹昂的女人,但終究是妾室,對於三妻四妾,丁氏不管那麽多,風氣就是這樣,多子嗣,在這個時代是不一樣的,但嫡庶之分,丁氏卻拎的很清楚,家和的前提是什麽?
    不能亂了規矩!
    而聯想到種種的曹昂,似是猜到了什麽,看向賈詡說道:“所以老師的意思,是想叫我父知道,在一些事情上,我們父子倆所麵臨的處境,是一樣的?”
    “沒錯。”
    賈詡點頭道:“其實說起來,司空與公子沒有大的矛盾,之所以司空會有些想法,那純粹是公子在江淮,在青州表現得太過驚豔。”
    “對司空的這種想法,詡是能理解的。”
    “但有些隔閡,不能隻靠父子說開,因為有些話聽得多了,那還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說起來,學生也沒有想到,會有今下這境遇。”曹昂聽後,輕歎一聲道:“如果在曹袁之戰中,學生沒有離開江淮,或許父親也不會想這麽多。”
    “似我這般年紀,卻已貴為征東將軍,領荊州牧,節製四州軍政,上述這些,是父親給予的,但給予歸給予,那時候的四州之地,跟如今的四州之地不一樣。”
    “在曹袁之戰中,如果父親能獨攬破袁大勝,從態勢上來講,父親是能牢牢壓學生一頭的,這樣也就沒那麽多事了。”
    “然而在這一戰中,學生離開襄陽期間,征東將軍府解決了不少糧草輜重,軍備軍需,甚至學生還解決了不少威脅。”
    “公子能對詡講這些,是詡的榮幸。”
    賈詡微微低首道:“站在司空的角度,真正讓司空多想的,不是公子引起的,而是公子身邊的人。”
    看來促成夏侯惇離開徐州,前去青州坐鎮,還是產生不小的影響啊。
    曹昂聽到這裏,心底生出了唏噓與感慨。
    正是從此事開始,曹操才有了想法,他擔心的不是曹昂怎樣,而是曹昂身邊的人,是不是說了什麽?
    要知道曹昂麾下的文武,有不少是新投的,關鍵是來源與出身都複雜,荊州籍,汝南籍,江淮籍……
    武將還好說點,有樂進他們在,掀不起什麽風浪。
    但文官謀士呢?
    除了一個滿寵外,剩下的要麽是招攬的,要麽是俘虜的,關鍵是在襄陽那邊,還有陳宮、關羽他們在,這如何能不叫曹操多想?
    萬一他的嫡長子是被人利用了,那怎麽辦?
    這可不是什麽小事啊。
    對於一方勢力來講,如果內部出現了問題,這可比外部出現威脅要嚴重的多,特別是牽扯到了繼承者,那事情就更複雜了。
    “所以老師想叫學生做些什麽?”
    曹昂收斂心神,看向賈詡道。
    “跟袁紹一戰,參與其中的群體,無不是得到了賞賜。”賈詡撩撩袍袖,迎著曹昂的注視道。
    “夏侯惇就不說了,呂布遷車騎將軍,而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純……等一行人,也都得到了對應的升遷與賞賜。”
    這城府與心計真是厲害啊。
    曹昂聽到這裏,心裏忍不住感慨起來,這是在拿呂布的晉升,來轉移自己的過多關注,與此同時,叫曹氏、夏侯、丁家三族成員,還有一眾核心文武,還有新晉文武,全都得到對應的提升,以此來增強譙縣曹氏的底蘊與實力啊。
    對於這些,曹昂事先並不知曉。
    既然要表明自己的態度,那就要做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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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是這樣,曹昂才明白自家父親,為何先前是那樣的了,這樣的賞賜與升遷,肯定會刺激到很多人啊。
    “在這些升遷與賞賜中,詡覺得唯獨少了一人。”
    而在曹昂思慮之際,賈詡開口道。
    “老師是說我父?”
    曹昂雙眼微眯道。
    “正是。”
    賈詡點點頭道。
    “要是這樣的話,那唯一合適的位置,就隻有丞相了。”聽到這裏,曹昂沉吟刹那後,悠悠道。
    “大將軍這個位置,是不錯,依著先前所定,袁紹被說成國賊,即便是廢除掉他這大將軍之位,也是有理有據的。”
    “但要真這樣做,隻怕會刺激到袁紹,鬧不好,袁紹會不顧內部出現的叛亂,繼而再聚大軍跟我軍交戰。”
    “這對譙縣曹氏而言,不是最為有利的。”
    “畢竟袁紹今下擁有的一切,特別是攻滅公孫瓚他們,打著的旗號就是當朝大將軍,更別提還牽扯到很多別的。”
    “如此以來,除了丞相之位外,學生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合適的位置,能符合我父所立功勳了。”
    曹昂在講這些時,賈詡的內心是不平的。
    他果真沒有看錯人!!
    不僅有眼光,更有魄力!!
    在這亂世下,有眼光的很多,有魄力的也不少,但兩者兼得的卻很少,而最叫賈詡不平的,是曹操曹昂父子皆是這樣的人。
    這就很難得了。
    “既然有些事已經變了。”
    而在此等態勢下,賈詡收斂心神,表情嚴肅道:“那就不能按先前所想來思考,丞相一職再出,肯定會掀起風波的。”
    這何止是風波那樣簡單啊。
    這就是震蕩啊!!
    曹昂聽到這話,心裏暗暗道,畢竟在東漢開國之初,就沒有設立丞相,現在有人要打破這一規矩,那影響可想有多大啊。
    光武帝是漢室血脈不假,是延續了漢室國祚,但一個國都在長安,一個國都在雒陽,那會能完全一樣嗎?
    最關鍵的一點,曹操要真成了丞相,那他就能組建丞相府,這就能順勢攬大權於一人,這可不是一個司空所能比擬的。
    “與其叫外人從中作梗,繼而影響到一些事。”
    瞧出曹昂內心的變化,賈詡繼續道:“倒不如直接對立起來,如果明公能得丞相之位,那看得見的,看不見的,跟譙縣曹氏有敵意的,有排斥的,就會全都跳出來。”
    “那個時候,明公與公子就是一體的,明公在中樞,公子在地方,就能將這些群體逐一擊破!!”
    “這件事,可不好做啊。”曹昂輕歎一聲道。
    賈詡正色道:“恰是不好做,但公子若能做好,還能叫所有人沒有任何指摘的地方,這才能使一些事徹底避免。”
    “那就做!!”
    聽到這話,曹昂眼神淩厲起來。
    其實賈詡何意,曹昂看出來了。
    讓曹操做了丞相,組建了丞相府,如此權柄就能進一步凝聚,關鍵是譙縣曹氏的文武班底,這就更加凝聚了。
    這個班底,一個是曹操麾下驅使的,一個是曹昂麾下驅使的。
    與此同時,通過這件事,還能好好甄別一番。
    何樂而不為呢?
    最關鍵的一點,是通過此事叫曹操知曉曹昂的態度,還有能力,這是最重要的,此事能辦好了。
    那麽父子倆勢必要聯起手來才行。
    畢竟曹操當了丞相,肯定會刺激到很多人,而在這些人之中,肯定會有跳出來反對,掣肘,算計的。
    還有,曹操真當了丞相,是能力壓袁紹一頭的。
    一個丞相。
    一個大將軍。
    在官渡一戰的大勝在握下,孰強孰弱豈不是一目了然了?
    “如果公子決定了,那接下來想先要做的,是將派去冀州的暗樁,還有要對袁紹削弱所謀種種,毫無保留的交給郭嘉。”
    見曹昂如此,賈詡起身作揖道道:“如果公子信任詡的話,此事交由詡來辦,等到此事辦成了,公子就可順勢而為了。”
    “如此就辛苦老師了。”
    曹昂撩袍起身,快步朝賈詡走去,伸手攙住賈詡道:“我們師生這次要將此事辦好,以絕後患!!”
    賈詡點點頭沒有再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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