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大削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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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漸濃,刑場上的血腥味被秋風卷向四麵八方。
    藩王們如喪家之犬,失魂落魄地走出刑場。
    有的藩王雙腿發軟,需得仆從攙扶才能行走。
    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完了,完了,這下誰還敢違抗聖命......"
    有的則陰沉著臉,低聲咒罵:"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更有甚者,目光閃爍,悄悄將幾個心腹叫到一旁,壓低聲音道:"看來得早做打算,聯係......"
    夜色中,各懷心思的藩王們漸行漸遠。
    一場暗流,正在悄然湧動。
    ……
    當夜,秦王府邸的青磚地上散落著撕碎的奏疏殘片。
    老王爺攥著鎏金虎符的手青筋暴起:
    "當年太祖爺分封天下,如今竟成了待宰羔羊!"
    他的世子捧著削減半數王府莊田的折子,喉結上下滾動:
    "父王,張居正推行丈量法,咱們瞞報的萬畝良田......"
    話音未落,案上燭火突然明滅不定,窗外傳來野貓淒厲的叫聲。
    與此同時,蜀王府中卻飄出絲竹之聲。
    朱至澍斜倚在沉香榻上,由美姬喂著荔枝,聽著師爺密報:
    "殿下放心,咱們在瀘州的私鹽作坊已改由倭寇商船運貨,那些東洋浪人可比漕幫利索多了。"
    他把玩著鑲夜明珠的扳指,陰笑道:
    "朱厚熜要殺頭?倒不如讓他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地頭蛇。"
    而在晉王府,老邁的藩王顫抖著寫下血書,命貼身太監快馬送往韃靼王庭。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馬蹄聲,竟是錦衣衛連夜巡查。
    老藩王慌忙將密信塞進炭盆。
    南京城的應天府尹接到密報時,正在批閱文書。信中寫道:
    "楚王與倭寇密會於吳淞口,以江南絲絹換取倭刀火繩。"
    他捏著信紙的手指微微發白,想起白日裏寧王炸成血霧的慘狀,額角滲出冷汗。
    案頭的《大明律》被夜風掀開。
    "通敵者族誅"的字樣刺得他眼眶生疼。
    這夜的紫禁城,司禮監值房的燈燭徹夜未熄。
    鄭繼敏跪在滿地灰燼前,默默拾起親信的半塊腰牌。
    火盆裏,尚未燃盡的密信殘片上。
    "監察藩王"四個字若隱若現。
    他望著遠處乾清宮的方向。
    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將腰牌緩緩收入袖中。
    當晨鍾敲響時,第一道自請減俸的折子擺在了朱厚熜案頭。
    藩王們的馬車駛出朝陽門,車輪碾過前夜的血跡,揚起漫天塵土。
    而在東南沿海的暗礁深處,載滿假幣與兵器的倭船正趁著夜色啟航。
    ……
    秋霜初降的深夜。
    楚王的畫舫靜泊秦淮河畔,檀木桌上擺著削減王府莊田的黃冊。
    朱英?的指節捏得發白,青玉扳指在燭火下映出森冷的光:
    “張居正丈量土地的折子一遞上去,咱們連喘氣的地兒都沒了!”
    肅王朱紳堯突然掀開錦簾,枯枝敗葉隨著穿堂風卷進艙內。
    艙外突然傳來更夫梆子聲。
    “咚——咚——”三長兩短,正是東廠夜巡的暗號。
    ……
    此時的紫禁城,乾清宮暖閣內,朱厚熜披著玄狐大氅,盯著牆上的《天下藩王圖》。
    鄭繼敏捧著密折跪在丹墀下,羊皮紙上“楚王勾結倭寇”的字跡還帶著墨香。
    朱厚熜忽然抓起一把細沙撒向金陵方向:“鄭繼敏,讓那些王爺再蹦躂些時日。”
    ……
    次日早朝!
    禮部尚書劉健捧著奏折的手微微顫抖:
    “啟稟陛下,已有三十七位藩王自請削減賦稅......”
    朱厚熜望著階下躬身的群臣,案頭的《大明律》被穿堂風掀開。
    “藩王私蓄甲兵者斬”的條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三日後,朔風卷著黃沙掠過雁門關。
    肅王的密使裹著貂裘穿越荒漠,卻不知身後三十裏處,錦衣衛的玄色披風正隱沒在胡楊林裏。
    與此同時,秦淮河畔的醉仙樓。
    蜀王的長史將一疊銀票塞進倭寇頭目手中。
    窗外小販叫賣糖炒栗子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街角茶攤的老丈,正是東廠番子易容。
    深秋的某日,南京城突降暴雨。
    楚王私軍集結的鼓噪聲裏,朱厚熜將朱批奏折重重擲在龍案上。
    墨跡未幹的“謀反”二字在雨幕中洇開。
    當京營鐵騎踏碎藩王駐地的青瓦時,蜀王的私鹽作坊正騰起衝天火光
    而肅王寫給韃靼的密信,此刻正躺在司禮監的炭火盆裏。
    雨過天晴的清晨,朝陽將午門染成血色。
    昨日還在密會的藩王們,此刻已被鐵鏈串成一排跪在丹墀下。
    朱厚熜撫著太祖皇帝留下的龍紋玉圭,望著階下瑟瑟發抖的身影。
    霜降後的金陵城,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肅殺。
    朝陽尚未升起,朱雀大街已被鐵甲軍戒嚴。
    青磚縫隙裏的霜花被踩成碎冰,混著血漬在晨光下泛著暗紅。
    午門外,八丈高的絞架在寒風中吱呀作響。
    楚王朱英?被鐵鏈拖出囚車時,繡著蟠龍的蟒袍已沾滿泥汙。
    他抬頭望著城樓上懸掛的"謀逆者族誅"匾額。
    突然仰天大笑:"朱厚熜!你不過是怕我們揭了老朱家的傷疤......"
    話未說完,校尉的麻繩已套上脖頸。
    與此同時,蜀王府內的景象更為慘烈。
    東廠番子踹開藏寶閣的瞬間,朱至澍正將夜明珠塞進牆縫。
    "王爺留步!"
    領頭的百戶獰笑,繡春刀寒光一閃,王爺的左手連同扳指應聲而落。
    血泊中,二十餘名美姬被鐵鏈串成兩列。
    她們顫抖著被押往教坊司,哭喊聲驚飛了王府池中的殘荷。
    雁門關外,肅王的密使被倒吊在關隘前。
    錦衣衛用燒紅的鐵鉗剜出他的雙眼,嘶聲拷問:"韃靼王庭派了多少細作?
    "血珠滴落在腳下的《投誠密信》上,墨跡與血漬交融,將"河套三城"四個字染得模糊不清。
    而在京城菜市口,三輛囚車緩緩駛來。
    車上坐著的是參與密會的三位藩王,他們的冠冕已被扯下,發髻淩亂地披散肩頭。
    乾清宮內,朱厚熜盯著奏報上的"伏誅者百三十七人",將朱砂筆狠狠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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