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晨霧尚未散盡，三十六響青銅禮炮已轟然炸響。
    天壇祈年殿的漢白玉欄杆上，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盞宮燈同時點亮，琉璃燈罩折射出的金光，將整個皇城浸染成一片煌煌金闕。
    朱厚熜身著十二章紋袞服，頭戴二十四旒冕旒，緩步登上奉天殿丹陛，冕旒晃動間，珠玉相撞之聲如碎玉落盤，驚起簷下棲息的白鶴。
    午門外，萬國來使的隊伍綿延十裏。
    東瀛使者捧著鑲滿夜光珠的黃金跪墊，卻在瞥見丹墀下三百櫻花忍組成的儀仗隊時，麵色驟變。
    這些曾被擄掠的東瀛女子，如今身著猩紅勁裝，腰間懸著的倭刀上，還刻著"大明奴"的鎏金字樣。
    佛郎機使團的雕花馬車被迫停在朱雀大街外，當他們看到明軍士卒用佛郎機炮改製的禮炮時，傳教士袖中的密信被冷汗浸透。
    "暹羅國貢翡翠寶塔！"
    隨著司禮太監的尖喝，七十二名象夫驅趕著披金戴銀的戰象緩緩前行。
    象背上的翡翠寶塔高達三丈，每塊翡翠都精心雕成朱厚熜的禦容，在陽光下折射出攝人心魄的幽光。
    緊隨其後的波斯商隊獻上能自動斟酒的黃金天球儀，機關啟動時，二十八星宿的位置竟與欽天監測算的朱厚熜生辰八字完全吻合。
    最震撼的當屬鄭和船隊後人帶來的"海天盛景"。
    百艘福船模型組成艦隊，船帆上用夜光塗料繪製著大明疆域，當夜幕降臨時，這些模型突然噴射焰火，在夜空中勾勒出"嘉靖萬壽無疆"的字樣。
    人群中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卻無人注意到暗處錦衣衛的繡春刀，早已對準任何敢露出異色的眼睛。
    朱厚熜端坐在九龍金椅上，看著各國使臣依次獻上的"生辰綱"：東瀛的千年老參浸泡在裝滿水銀的琉璃瓶中，高麗的舞姬踩著刀刃跳起祈福之舞。
    荷蘭人進貢的望遠鏡裏，竟能清晰看到十裏外的烽火台。
    當西班牙使團捧上鑲嵌著美洲紅寶石的王冠時，朱厚熜突然冷笑一聲，命人將王冠熔化成"大明寶鈔"的印模。
    慶典高潮，三千秀女身著綴滿珍珠的霞帔，組成巨大的"壽"字圖案。
    她們的唇色統一染成鮮血般的赤紅，那是用百種毒蟲熬製的顏料，每親吻一次地麵，磚石上便會留下永不褪色的印記。
    朱厚熜俯視著這壯觀的景象，突然抓起身邊櫻寧妃的手腕，用金鑲玉的護甲劃破其肌膚，將鮮血滴在各國進貢的奇珍異寶上：
    "朕之壽元，當以萬國精血為祭！"
    當夜，紫禁城的篝火照亮整個京師。
    酒池肉林中，醉倒的使臣被拖入錦衣衛詔獄；
    煙火綻放時，暗處的櫻花忍正用淬毒的細針刺入心懷不軌者的咽喉。
    朱厚熜站在宮牆上，望著自己一手締造的"盛世圖景"。
    冕旒上的珠串晃動如簾，遮住了他眼中瘋狂而貪婪的光芒。
    而在遙遠的海外，佛郎機艦隊的風帆已悄悄轉向東方，他們發誓要讓這位瘋狂的皇帝，為今日的傲慢付出代價。
    ……
    奉天殿的銅鶴燈台吐出丈高燭火，九十九根盤龍金柱上鑲嵌的夜明珠次第亮起。
    將穹頂繪製的《萬國來朝圖》照得纖毫畢現。
    朱厚熜斜倚在九龍沉香榻上，十二章紋袞服的十二團龍紋隨著呼吸起伏，冕旒垂落的玉珠簾在他麵前晃動出朦朧光暈。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永尖著嗓子高呼："開宴，"三十六名錦衣衛力士同時推開雕花楠木殿門，頓時異香撲鼻。
    殿內中央，一座三丈高的鎏金酒山傾瀉而下，由西域葡萄汁、東瀛清酒、江南黃酒混釀的瓊漿，沿著九條玉龍的龍口注入白玉酒池。
    來自高麗的舞姬赤足踏入酒池，隨著箜篌聲起舞，濺起的酒珠落在波斯進貢的夜光毯上，竟綻出幽藍熒光。
    首排席位上，佛郎機總督代表的鎏金座椅突然發出刺耳聲響，暗藏的機關將他彈起三尺高，在眾人驚呼聲中跌落在鋪滿玫瑰花瓣的軟墊上。
    朱厚熜撫掌大笑，龍袍掃過案幾，露出下麵暗藏的《寶鈔防偽圖譜》。
    而東瀛使臣低頭時，瞥見宴桌邊緣的青銅獸首正在緩緩轉動，那分明是雨化田送來的"清風司"密探機關。
    "呈壽禮！"
    隨著呼聲，三十六名錦衣衛抬著朱漆描金箱籠魚貫而入。
    應天府代表獻上的《大明鹽引全圖》，用金線繡著全國鹽道。
    每個節點都鑲嵌著對應產地的特產，揚州的翡翠鹽塊、兩浙的雪晶鹽粒；
    廣州知府呈上的通草畫，竟將朱厚熜壽宴場景提前三月繪就，連佛郎機使者顫抖的指尖都纖毫畢現。
    最驚人的是蘇州織造進獻的"雲錦天衣"，整件龍袍用金絲串起南海鮫人淚織就，在燭光下流轉著七彩光暈。
    宴至半酣，朱厚熜突然擊掌。
    大殿穹頂緩緩開啟，百架"神火飛鴉"載著煙花衝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出"嘉靖萬壽"的字樣。
    與此同時，七十二名少林武僧踩著高蹺登場，手中禪杖舞出的殘影竟在空中拚出《大明律》條文。
    當武僧們撕開袈裟，露出內裏繡著的"寶鈔紋樣"時，佛郎機傳教士懷中的偽鈔雕版拓片被冷汗浸透。
    角落裏，徐鋒率領的錦衣衛扮作樂師，箜篌琴弦間暗藏毒針；
    雨化田調教的櫻花忍化作斟酒侍女，指甲縫裏藏著見血封喉的毒粉。
    當高麗使臣起身敬酒時，腳下的地磚突然翻轉，露出下麵插滿尖刺的陷阱。
    朱厚熜微笑著揮揮手，陷阱重新閉合："朕特許你等觀禮，當知天威不可測。"
    宴後，各州府代表被引入偏殿。
    他們驚恐地發現，殿內懸掛著各地官員的畫像，旁邊標注著"鹽引貪汙數額通倭嫌疑證據"。
    王永陰笑著遞上燙金密折："陛下說了，壽辰獻禮不足者，可將自家私產折算成寶鈔..."
    話音未落，某知府已癱倒在地，他昨日剛將準備行賄的千兩黃金，換成了佛郎機人提供的偽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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